「我沒有女兒,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是我的女人,是我心里一直渴望的女人,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愛上你了,知道嗎?你在我心里一直沒離開過,我也不允許……」喬宇盛迷蒙著眼,大掌在身下模索著,終天有這麼一天,他可以真切的得到她了。
為了等來這一天,他苦苦的忍受著被思念的煎熬。
喬茵近乎絕望,感覺那只大手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她。
她的手小扳扣著他的大掌,低聲的哭喊哀求著︰「爸爸……不要…你想想媽媽,她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你不可以這樣對她的……」
她企圖用這種方式,用何君子和他的關系來換醒他的良知,也給自已竊得解月兌的機會。
突然,喬宇盛像發瘋一樣,拂開手在她臉上狠抽了一下,喝得醉醺的臉龐變得猙獰恐怖。
喬茵不由的瑟縮著身子,臉上還火辣辣的刺痛著,卻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怕又刺激了他,不知道他又還會做什麼事情出來。
喬宇盛俯子,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微微使力,噴著酒氣惡狠的怒吼道︰「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她不配,她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是那個男人,她愛的也只是那個男人,她根本不配跟你比較,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美麗最美好的,也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的,桐桐……桐桐……」
喬宇盛醉暈的趴在他身上,嗅著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這是屬于她獨一無二的味道,是讓他無法眷戀的味道,只要一沾上了,他就再也不想放手。
桐桐?喬茵怔住掙扎的動作,听著他嘴里喊出的桐桐,這下她才明白喬宇盛是喝醉了,把她當成其他的女人,那他就不是故意對她有非分之想的。
一思及至此,她更是強力的推阻,她不能讓他在酒醉的時候犯下這種罪無可恕的錯。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始終是她的姑父,還有這層道德底線在那。
「爸爸……你喝醉了,你看清楚啊,我不是桐桐,我是阿茵,是你的女兒,不要一錯再錯了。」
喬宇盛抬起頭,睜怔著眼看著她,看了許久,輕撫著剛才被他打得紅腫的臉頰,呵呵地的笑出聲來,「桐桐你不乖,又在騙我了是不是?你明明就是我的桐桐呀,我心里頭一直深愛著不放的桐桐,我不可能認錯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逼你這樣的,你以前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的啊。」
喬茵默默的流著淚,她不明白他嘴里的桐桐是誰,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她只知道他喝醉了,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
「我恨他…他憑什麼這麼自私的霸佔你,就因為他有個當市長的爸爸嗎?他以為把我趕到南湘這個小地方就能困住我嗎,看看,現在你不還是回到我身邊,不還是躺在我身下。桐桐,不要抗拒,你是我的女人,本該一早就是的,可恨的是慕亦辰他耍了手段,你被他的表像蒙在鼓里了,為了得到你,他動用他父親的權力弄垮了我的家族公司,不過沒關系,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我要的只是你,為了你,其他的所有我都可以不要,你答應我好不好?」喬宇盛看著她,燻紅的臉龐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悲哀。
他愛她,比任何人都要愛,為了她,他可以豁出命去,可是她還是選擇了慕亦辰,因為他比他有能力,有權力……
突然,喬宇盛眼里腥紅,咧著嘴角,惡狠的瞪著她,掐著她脖子的手出力,「你這個賤女人,就懂得攀附富貴,你愛的不就是慕亦辰的權和勢,你這個趨炎附勢的賤女人,我為了你什麼都沒有了,而你卻和那個賤男人逍遙快活,我不好過,你們休想,就算是死就算是痛苦我也要把你們扯下水。」
盯著眼前懼恐的喬茵,他竟找到了一絲復仇的快感,既然他得不到的,那麼毀掉,毀掉他們心里最珍貴的一切,包括他自已的感情。
啪的衣服撕碎聲,喬宇盛已經顛入瘋狂,他什麼也听不進去了,酒精的麻痹和強烈的復仇感將他的理智淹沒,他只知道他要這個女人,過了今晚,他就徹底的擁有她,誰也不能拆散他們了。
喬茵心灰意滅,她覺得自已就要死了,過了今晚她也沒有臉面留在這個世上,也沒有臉面去面對何君子和喬政。
雖然她不知道喬宇盛和何君子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那個桐桐和那個慕亦辰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糾纏,只知道她是他們這場愛情糾葛戰中的犧牲品。
喬宇盛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眼楮散發著精光的膜拜著。
喬茵堪堪的用雙手遮掩著自已的身子,隱隱的啜泣著,那一刻除了死,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想著盡快結束這一切,她也不用再痛苦。
就在喬宇盛撲在她身上準備行動的時候,大門 的一聲被踹開,原本今晚不會回來的何君子和喬政震愕的盯著這麼幕。
喬宇盛衣衫不整的趴在幾乎**的喬茵身上,喬政站在門口,黑沉著一張臉,握拳的雙手咯吱作響。
他二話不說的走到喬宇盛面前,迎面就是一拳痛擊。
喬政是練過武術混過幫派的,拳頭功夫自然了不得,喬宇盛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他一拳打飛了出來,隨後喬政撲在他身上,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嗜血的飛拳猛勢的打在他身上。
心里只有無盡的恐懼和驚怕,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回家,如果他再晚來一步,結果…不堪設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已的父親竟會如此的禽獸不如,就差那一點點,他最愛的女人就強受到屈辱,光是想想他就覺得不可忍受。
何君子月兌掉外套蓋在喬茵的身上,將她輕顫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里,嚎啕大哭,「天啊……你怎麼這麼殘忍!」
毀了她一個還不算,現在還要回過毀她的女兒。
她撫著喬茵的臉,額頭貼著她的,穩住情緒後告訴她︰「阿茵看著我……」
喬茵抬起臉,目光呆滯的怔愣著。
何君子心疼的撫著臉頰上那一邊的紅腫,隱隱的哭著聲,「會過去的,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什麼事都不會有的。相信媽媽,以後媽媽再也不會讓別人有傷害你的機會。」
喬茵完全沒有思緒,只能愣愣的點頭,其實耳里根本沒有去听她究竟講什麼,她只知道自已的世界已經崩塌了,在喬家里已經回不過去了,而她根本也不想留在這里,她想離開,想去找長腿舅舅,只有他才是真心保護她的。
何君子見她點頭,睇眼望向喬宇盛,怒聲喝斥道︰「阿政,住手!夠了,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的父親。」
喬政揮起的拳頭僵在空中,挫敗的垂頭站起身,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不會情願要這種父親,連自已的女兒也能動手。
喬政蹲到喬茵面前,顫著探過手,可喬茵一見就躲縮在何君子的懷里,哭泣著搖頭不肯。
「阿茵乖,你看清楚,這是阿政,他不會傷害你的,他只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何君子安撫著將喬茵交到喬政手里,吩咐道︰「阿政,你先帶阿茵上樓去。」
喬政攔腰抱起喬茵,睨了一眼一旁的嗷嗷痛叫的喬宇盛,撇頭上了樓。
待樓下安靜後,何君子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思考了很久,她在強忍著,摳在沙發上的手指硬生的發疼著。
隨後她像發瘋了一樣撲在喬宇盛身上,雙手抓扯著在撕打著他,嘴里忿氣的咒詛著︰「你這個禽獸,王八蛋,要找女人在外面大把,為什麼要把邪念動到阿茵身上,如果阿茵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被喬政這一拳拳打下來,喬宇盛的酒醉也清醒了,沒有任何反抗的仰身在地面上,任隨著何君子的撕打,嘴里哀落的喃念道︰「長得太像了,我完全是情不自禁!我控制不住……」
何君子垂下手,頹坐到沙發邊上,環著身子大聲痛哭。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喬宇盛愛的人是蘇雨桐,他的愛並不比藍敬軒和慕亦辰的少,一直以來他都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已的感情,就猶如她的暗戀……
他們會走到一起完全是惺惺相憐,因為心里都有一個想愛而不能愛的人,因為都對愛情絕望,可正是如此,才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
天意真會弄人,他們上一輩人的恩怨竟然要牽扯到下一輩人的身上,如果阿茵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向他交待,以後她在面對他的時候,如此告訴他,這些年我都把你的女兒照顧得很好,因為我把她當成自已的女兒一樣疼愛,就像當初我那麼愛你那般!
—听著樓下啕啕大喊的哭罵聲,喬茵鑽進被窩,瑟瑟抖抖的裹著被單縮躲在床角,嘴里驚驚顫顫的喃念著︰「不要…不要踫我…我不是…」
喬政看在眼里心痛極了,坐在床邊上,雙手握拳抵在膝蓋上,這時他除了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不能代替她的痛,什麼也做不了。
此時此刻的他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無能,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在心里,他暗暗的發誓,總有一天,他要發奮圖強,變得足夠強大,這樣他就能守護好自己心愛的人,這樣誰也再傷害不了她。
*
記憶的拉回,面對漆黑靜謐的海面,衛子凌捏緊掌心的手機,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要回電給明佑凡,至少在她最為艱難的時候,他還能願意伸出援手來幫她。
在這一刻里,她終于相信,明佑凡是真的愛她,為了遷就她,他已經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了不是嗎?
可能愛情就是這麼的微妙和可恨,明明心里知道,可做起來卻是另一件事,愛與不愛僅在一瞬之間,愛情也分先到先得,她把愛全給了葉君臨,即使弄到今天粉身碎骨的地步,卻心甘如殆。
但是明佑凡,她對他有感激,有感動,有感恩,卻唯獨少了一份愛,她無法摒除心結去愛他。
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完,唯有寄托于來生,來生乞求命運安排第一個認識,愛上的人是他,延續這前世的情。
她還沒回撥,電話便叮鈴鈴的響起來。
睨了眼號碼,接通應了句︰「喂…」
「現在,你人在哪里!」明佑凡急躁的吼起來。
衛子凌耳朵被他吼得有些痛,將手機拉開一段距離,勾勒起一絲微笑回答道︰「明佑凡,對不起,看來你又會記恨我很久的,因為我又要背棄食言了。」
「你他媽的少給我說對不起,我只想你現在人在哪里。」明佑凡暴怒得難得的罵粗口,聲音里有難掩的顫抖。
「對不起!如果還有來生,我不會再錯失機會,我會選擇先愛你。」
說完她便掛斷電話,摳出電池將手機扔到腳下,一步一步的朝海里走去……
被掛完電話後明佑凡再打回去己是關機,惱氣的將手機扔到副座上,莫名的恐懼籠罩在他心頭。
跑車漫無目的的在路邊上咆行,單手肘在車窗邊上,空氣異常的窒悶。
腦里一直回響著她的話,什麼對不起,什麼來世……
突然激靈一醒,來世?難道她要做傻事?
心情更是又急又煩,任何的揣測都讓他刺寒。
海的呼嘯聲?在電話里他听到海水的聲音,她現在人在海邊。
明佑凡琢思著距離這里最近的海,金色海岸。于是,他掉轉頭打著方向盤朝金色海岸駛去,心里暗自希翼著,在他趕到之前,絕不能出事。
冰冷的海水浸到小腿邊,衛子凌微扯著笑,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反而輕松了不少。
她不會孤獨的不是嗎?有爸爸,有孩子,有他們的作伴,她的人生不會再是一個人的,也不會再痛苦。
海水漫到腰間,目光迷離的看著前方,艱難的前行著。
「阿茵…」藍敬軒站在前方朝她伸出手,慈祥的微笑著喊︰「我的女兒,把手交給我,以後我們父女兩就再也不分開。」
衛子凌伸出手去,突然藍敬軒的影像消失了,她急切的想要追過去,腳下像被什麼絆住了一樣,寸步難行。
「媽媽…媽媽…。」一個童稚的聲音在叫喚著。
是誰?是誰在喊她?是寶寶嗎?寶寶,媽媽對不起,沒能保護你……
不過你放心,媽媽這就來,媽媽不會再跟你分開的,這一次媽媽要將所有的愛全部還給你。
盡管腳下像被注了鉛一樣,衛子凌仍一步一步邁著前,眼里閃著精光,正在不遠處,她的爸爸,她的寶寶在招喚她,只要過去了,她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了。
海水漸漸的漫過頭頂,衛子凌淹浸在海水里,整個身子在海里浮沉,掙扎幾番之後,垂身墜落而下……
葉君臨的車子在公路上飆行著,四下穿梭追尋後都沒有看到衛子凌的車,也沒有看到明佑凡的車。
心里焦慮難安,衛子凌就這樣拿了他的車鑰匙瘋狂的開車離開,她根本不會開車,陽明山山路崎嶇,他憂心著有什麼意外。
本來她藍敬軒的事情之後平復了不少,其實她只是做了個表相給他看,暗地里早跟明佑凡溝通好了要離開,他知道,她所的有動作他都知道,只是假裝不知,只是奢心的以為她會回心轉意。
他以為只要用自已的愛和包容她就會回到自已的身邊來,看來他是太高估了自已不是嗎?現在的他在她眼里心里一絲一毫都不剩,她寧願找明佑凡,寧願去求他去欠他的人情,也不願跟他共處一室。
而且現在她知道了藍敬軒真正的死因是因為葉宗治拿了她殺人的證據來要挾他束手就擒,用自已父親的生命來保自已的後半生的生活,這比要她自已的命更難受。
她接受不了,也不能接受,她的良心會譴責一輩子,更是如何他們之間的恩怨無法消停。就像她離走之前所說的,她會報復葉家的每一個人。
其實他想說的話,你所說的報復早已應在他身上,你的不愛就是對他最殘酷的報復。
在市區里轉了幾圈之後,葉君臨爾後才想起,衛子凌最喜歡的就是去海邊,而且他們第一次敞開心扉訴衷愛意許下諾言的就是在海邊。
腦里突然崩出了個詞……金色海岸!
他立馬掉車去海邊,踩足的了油碼。心里暗罵著自已怎麼到現在才想到,平時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海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海灘上看海,看日落,海里有她的寄托。
葉君臨將車停在路邊,看著旁邊停的跑車,果然如他所想,衛子凌真的來了這里,飛奔的跑到海灘邊上,他沒有看到衛子凌的身影,只看到明佑凡一個人背身站在海邊上。
他踩著步子走上前去,緊繃著聲問︰「凌子呢?」
明佑凡轉過身看了看他,睨了眼腳下的手機跟鞋子,悲淒的笑了笑︰「她走了!她竟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已的一生。」
「你閉嘴!」葉君臨激動的揪起明佑凡的衣領,憤憤的吼道︰「我不相信!」
「她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有來生,她會選擇第一個愛的人是我!」明佑凡推開他,揮拳迎面一擊,哀傷的流下淚,「葉君臨,是你把她逼入死境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敵人,阿茵這筆帳,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君臨仰倒在沙灘上,望著滿天的星辰,眼角劃過一絲濕潤,他不相信,他絕對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他的凌子不會這麼殘忍對他的,他也要準備好拋棄一切帶她離開去法國,以後就可以開始他們新的生活,她那麼愛他,絕不會不忍心離開他的。
不會的……他會等她……一直的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