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號稱眾神遺落之地的風暴中心,此時是一片狼藉,斷垣殘肢鮮血遍布,不明的液體充斥著整個的區域,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惡心的氣體,塵土彌漫,難以看清其中的景象,在昏黃的夕陽下,顯得無比淒涼悲慘,但兩個模糊的身影卻正在其中對峙著,沉悶了許久一個沉悶而突兀的聲音響起;
「張天,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你也看到了,你現在所有的抵抗都是多余的,只會是浪費些時間罷了!」
被稱之為張天的男子,身上的衣物都被震成了一條一條的,月復部上的傷口不時的冒著鮮血,看起來狼狽不堪,但他臉上依然堅毅無比,沒有露出一絲痛苦妥協的樣子,沒有回答男子的勸降,張天反而是激動無比怒聲大喊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麼多人死在這里,你難道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嗎?」
聲音在四處不停地回蕩,原本說話的男子听到這話,好像正是說中了他心坎上,拿起他手中的魔魂杖,指向張天道;
「你懂什麼?你這樣的人你懂什麼,你就只會裝正義,看到你們這樣假虛偽的人,我就發自己內心的憎恨,不要再在我面前裝好人了。」
「霸刀這十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能幫你的,你現在回頭一切還來得及。」
被稱之為霸刀的男子,對于張天的這句話,並沒有感動反而嗤笑了一聲,臉色猙獰的笑道;
「你別痴心妄想了,事情做到這一步,離我的夢想就差那麼一步了,只要將你殺了,一切就將大功告成,我怎麼可能在此時退步呢?」
說著霸刀話鋒一轉厲聲道;「別說我不顧及以前的情面,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既然你不听我勸慰,那就別管我心狠手辣了,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鑄造我的輝煌!」
說著霸刀猛然將魔魂杖舉向天空,整個身子成一條筆直的線,臉上恭謹無比大喊道;
「魔魂杖終極召喚暗黑四翼天使」
霸刀聲音剛落,只見魔魂杖頂頭的那顆赤暗魔珠的暗黑之光,瞬間掙月兌了魔魂杖的控制,從赤暗魔珠中逃月兌出來,這暗黑之光先是跟團黑霧一般,看不出有什麼強大的能力,但黑霧來回不停地上下翻騰,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中掙月兌而出,就連四周似乎都感應到了什麼,風暴中心的喪魂之沙席卷的更加厲害,卷著一些斷肢殘體在四周呼嘯著,而頂層的雷層也變得更加的暴怒,不停地發出悶響之聲,仿佛隨時都能降下萬鈞之雷。
听到霸刀的召喚之語,張天沒有驚訝沒有恐懼,只是露出一絲苦笑,因為這魔魂杖當初還是他送給霸刀的,沒想到他居然可以使出終極召喚,而終極的召喚居然是暗黑系的四翼天使,此時的他如何能夠抵抗住暗黑系四翼天使的威力,他只能苦笑只能是後悔。
自從得到眾神遺落之地消息時,他的妻子他的兄弟都勸過他,不想讓他去趟這趟渾水,可是他實在難以抵制這強大力量的誘惑,可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陷阱,而且這個陷阱居然是十年未見的霸刀所設,他將大陸各國的精英靈魂人物引到這里,借助天外天之力,瞬間幾乎將所有來到這里的人給殺掉,這麼多精英靈魂人物死在這里,可想而知後果的嚴重,大陸恐怕即將迎來第三次的世界大戰,而此時的張天雖然沒有被天外天之力殺掉,卻也基本上沒有了戰斗力,號稱史上最肉的召喚師的張天,八十八層雷雲戰甲,都已經被破壞殆盡,而自己強大的雷雲獸和赤炎鳳凰,都為了保護自己,而獻出了生命。
想及自己心愛的召喚獸,居然為了自己的貪欲死在這里,張天心痛悔恨至極,想及當初小雲和小火兩個小家伙陪伴自己的日子,陪伴自己的每一次戰斗,想及那每一次勝利後的輝煌,它們那開心的樣子,張天都說不出的痛,此時的他雖然裂雲刀在手,卻沒有伙伴在旁,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自從自己第一次召喚出雷雲獸開始,他的每一次戰斗的勝利,都離不開它們的幫助,可是此時他的身旁再也沒有了它們,他只能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孤零零的戰斗,再也看不到了它們,心中就痛苦難當。
雖然知道此時的他必定不是現在手持魔魂杖,召喚暗系四翼天使霸刀的對手,但張天還是保持著召喚師最後的尊嚴,只見他支撐起最後的一層雷雲戰甲,往裂雲刀里輸入自己最後一絲的魂力,大喝一聲;「霸刀!不管你這十年經歷過什麼,但我要用我最後的生命,喚出你當初的真誠,你最可愛的單純,讓你恢復原來的樣子。」
說完,輸入魂力的裂雲刀,仿佛感覺到主人的決絕,也表現的異常狂躁悸動,刀身四周的空氣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一般,閃爍著一股奇異的雷光,不時的呲裂著,張天也動了,整個人一往無前的沖向了霸刀,耳旁喪魂之沙在呼嘯,雷雲在悶聲怒吼,張天雖然知道自己這次必死,但還是一往無前的沖向了霸刀,要給他最後的沖擊,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夠喚醒霸刀最初的善良。
就在張天沖向霸刀的時候,黑霧好似再難以困住其中的力量,一聲無息的悶響,黑霧開始出現了變化,只見原本黑霧還只是一團,卻慢慢的化成了人形,先是出現了一雙腳,一雙臂膀,一個身體,還有一副看不清楚的面孔,面孔之上那雙好似漩渦一般的眼楮死死盯著張天,最讓人窒息的是這團人形的黑霧後面,出現了兩雙漆黑的翅膀,這團黑霧慢慢的開始了實化,四周的游蕩的力量開始充斥著人形黑霧的身體,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霸刀借著魔魂杖召喚出的只是一團黑霧,卻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強大的存在,看到自己這完美的作品,霸刀的臉色變得更加的猙獰,看著沖來的張天大笑道;
「你還是那麼的喜歡假正義,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最完美的力量,也算給你的一份最後的見面禮。」
說著霸刀右手緊握魔魂杖,指向張天說道;「暗系的天使啊!讓這個愚昧的人類,見識下你完美的力量吧!」
只是一瞬間,張天卻感覺這瞬間卻有百年之久,沖向霸刀的他只感覺身前的空間仿佛一瞬間,就被暗黑系的四翼天使給撕裂了一般,強行撐起的最後一層雷雲甲,被死亡之力一觸即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出現撕裂,甚至是消融,只有手中的裂雲刀,還在努力的嘶吼著,可惜他的主人已經沒有能留抵抗者強大的死亡之力,暗黑系四翼天使只是對著他輕輕的揮舞了下死亡之劍,張天就再難以抵抗,他的身體被撕裂消融,他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感,他身體的最後一絲靈魂之力,在燃燒毀滅的最後一霎那,他卻感覺到了一人的傷心,甚至看到了那人的淚水,但他已經不能上前于他相擁,對這久違的兄弟給以溫暖的懷抱,他的身體已經被完全消融,在死神之力的攻擊下,他甚至連一絲靈魂之力都沒有留下。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十年也許百年,或許有上千年那麼久,原本已經失去任何感覺的張天,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這讓他有些驚訝和喜悅,但隨即傳來的感覺卻是無比的疼痛,好似成千上萬的鬼蟻附在身上撕咬一般,這不是一處疼而是渾身上下全部都疼,這突然而至的疼痛,讓張天難以自制,冷汗從額頭之上冒出,身體甚至出現了痙攣,不停的渾身打顫,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一入耳張天只感覺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動人,他想張開眼楮去看看這人是誰,為何讓他內心如此的悸動,卻怎麼也張不開,耳旁只傳來一些不太清晰的悶響;
「小天小天你怎樣了小天」
初開始這聲音清脆悅耳,但後來卻變得模糊沉悶起來,隨即他只感覺天暈地旋,腦袋猛地一懵仿佛遭到了重擊一般,瞬間失去了意識。
柔和的陽光透過張天的眼皮,喚醒了他的沉睡,渾身依然感覺疼痛無比,但卻多了一種感覺,那就是渾身都奇癢難當,這兩種感覺加在一起,讓他說不出的難受,他費盡力氣張開了眼楮,入眼而來的是塞著茅草的房梁,一旁是泥土鑄成的土牆,他的腦袋不能挪動,只能夠看到這些,但這些東西卻讓他感覺熟悉無比,從上次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到現在這熟悉的屋子,張天有些個迷茫了。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是絕對不會錯的,暗黑系四翼天使發出的死亡之力,絕對不是他當時實力所能抵擋的,而自己最後一絲靈魂之力,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已經完全消融,他是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的,難道是被人使用禁術召喚出來的,他想了想但這種可能也被他推翻了,因為他連一絲魂力都沒有留下,也就是說他的死的干淨而徹底,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將他召喚出,也不會再有人了解他死亡前的場景,他來回了想了許多的可能,但都被他一一推翻,思前想後依然沒有答案。
這時一個滿眼淚水憔悴無比的面孔映入眼簾,這個人是女人,準確來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張天最熟悉不過,這是他已經死去二十年的姐姐張靈七十年前的樣子,當這幅面孔出現在張天眼前時,張天似乎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張靈看到張天終于醒來,原本強行忍住的淚水,頓時如雨一般的低落下來,悲嗆到;
「小天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你要是沒了,姐姐怎麼活的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