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張天所料,當趕往森林的隊伍已經走得沒了蹤影的時候,眾村民想要散去回家,可卻被一眾騎士擋住了去路,只見一黑甲騎士騎馬上前沉聲道;
「在隊長回來之前,你們誰也不許亂走動,全都跟我走,我狠話說在前面,如有不听指揮者,我手中這把長戟可是不饒人。」
為首之人話音一落其他黑甲騎士都將手中武器,狠狠的往地面上一落,發出一陣沉聲聲音,一聲整齊的爆喝,嚇得原本還有怨言的民婦們,頓時沒了聲音,張天跟姐姐張靈夾在人群中,他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對張靈囑咐道;
「姐姐,恐怕會有危險了,等下看我眼色行事。」
張靈長著麼大那遇到過這陣勢,听張天說有危險,頓時差點驚呼出聲,還是張天見機捂住了他的嘴,等張靈慢慢的緩了過來,張靈才滿臉驚恐的問道;
「怎麼會有危險,難道這些人?‘
張天四處小心的觀望著,隨著前面的隊伍前行著,謹慎的回道;
「姐姐你別多問了,有機會我會講給你听得,等下你就別出聲就好了。」
村長由于年紀老邁,並沒有跟著去,可是張天左找右找也沒看到村長去了哪里,心中想來村長自從跟著那兩個「細鬼」成員進了祭祀的房間,便再也沒出來過,不由的心中一慌,扭身往身後祭祀的房間望去,拼盡全力感知下,張天依然沒能感知到祭祀房間里有任何的動靜,而且在祭司房間周圍,根本沒有一個騎士來進行守衛,如果對方要完全控制村莊,不讓它們曾經來到這里的消息傳出去,它們怎麼可能會放過祭祀的住處。種種原因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恐怕此時的房間里,只會有兩具尸體,一個是深居簡出的祭祀,一個是年邁的老村長,本來還心靜如水的張天,就算是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但當知道確切的消息時,還是憤恨不已,這種行事方式是在是殘忍暴力,完全沒有一點人性,這跟屠夫完全沒有什麼區別。張天極力壓制心中的怒火,小心的側著腦袋,想找到易大師的蹤跡。
可是也不知道是易大師隱藏的技術太好,還是根本就不在附近,張天不管是用感知,還是用眼楮四處去瞄,都沒發現易大師的蹤跡,張天頓時心里就有些發慌了,如果等下這群騎士把他們帶到固定的位置,然後就開始大屠殺的話,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自身難保,更何況他根本不能拋棄身旁的姐姐。
在黑甲軍的簇擁下,五六十村中的婦女孩子慢慢的被他們往前帶領著,村子並不大,很快他們就走出了村莊,來到了村後,眼看全面毫無遮攔之處,後面又全是黑甲騎軍,張天明了總算是來了,這群黑甲騎軍恐怕馬上就要出手了,四處毫無遮攔一片空地,最適合騎軍奔殺。
恐怕在這群黑甲軍的眼中,根本就沒把這群村婦孩子們放在眼中,如果他們真是重視的話,根本不需將他們帶出,反正這些村婦們又根本沒反抗的能力,只需將他們困在原地,單方面的屠殺就是了,憑借著黑甲軍的武力,根本不會出現任何意外,可是他們卻做出了一個可惡,但對張天卻異常有利的選擇。
他們要拿這群婦孺來練戟,嗜殺成性的他們人命就如草芥,恨不得幾天不殺人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就如同大煙一樣上癮,他們私下里將這些婦孺們趕到村後平原處,三十幾名黑甲軍齊聲大喝;
「快跑吧!愚蠢的村民們,否則大爺的長戟就要饑渴難耐了。」
這些黑甲軍雖然面孔隱藏在面具里,身子也藏在沉重的盔甲中,但張天似乎還是感應到了他興奮的樣子,這些黑甲軍熟練的長戟一探,如有蒼龍出洞帶著呼呼烈風,戟尖直接插入以為中年婦女的脊梁中,騎在戰馬之上的他,將婦女高高舉起,好似在像身旁的騎士們炫耀自己的戟法。
嬉笑聲罵喝聲摻雜著,這一幕何其血腥,這一幕何其殘忍,被長戟挑起的婦女們再死去的那一刻,臉上驚恐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眼神,她不知道為什麼這群騎兵要殺了她,她背脊的鮮血順著長戟緩緩流下,直流過騎士執戟的右手,然後又順著他的右手淌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質樸未經世事的村婦們,那里見過這般血腥,頓時一個個心膽俱碎四散開去,婦女的驚恐聲,孩子們的哭喊聲,摻雜著騎士們興奮的低呼聲,一副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平和的山村畫面,展現在村後的一段平原上。
張天初一見黑甲騎士動手,便知道他的一切感覺都已經驗證,不等姐姐說話,張天橫腰將姐姐抱起,以超常人的奔跑速度往前跑去,當然他不是漫無目的的逃跑,當他隨著人群被驅使到村後時,他便在思考如何月兌困,很快他的眼楮看到了希望,過了這段平原有個山峰,而這個山峰的半山腰處就是逃生之處,,那里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熟悉,不自覺的模了模身上的兩顆鑽石,張天這才心中稍安。
張天抱著一個人,還能奔跑速度異常之快,他的突出引起了身後的一個黑甲騎士的注意,只不過他的距離很遠,一時之間還到不了他的位置,身後慘呼聲不斷,不時有人就被策馬奔來的騎士刺死,鮮血染紅了原本潔白的雪地,像是一朵朵的鮮艷的梅花一般,開在了這片平原上。
張天拼勁了自己的全力速度往前奔跑,雖然懷中的姐姐張靈體重並不斷太重,但張天畢竟能力實在不足,雖然經過了大半年的修煉,已經有了長足的改變,但此時還是感覺不夠,張天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汗水順著他的額頭臉頰一層層的往下墜落,身上的衣服好似在水里泡了一遍似的,濕的好似讓他舉步維艱,呼吸越來越快,胸口超負荷的伸縮著,被抱在懷中的張靈,看到弟弟如此吃力,頓時心疼不已,扭身看著不時倒下的村民們,那些曾經幫助過他們的叔伯嬸子們,心中更是難受不已,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具尸體。
張靈算是心境堅強之刃,從小父母雙亡,她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求著村中各家各戶的大叔大伯們,硬是將五歲的弟弟帶到了這麼大,如果不是心境堅強,恐怕早就活不下來了,看著曾經一個個幫助過他們的嬸嬸阿姨們一個個倒下,一個個鮮活的面孔痛苦的死去,有著還只是幾歲的孩子而已,他們何罪可有,也遭到了冷血的屠戮,淚水不知何時充滿了眼眶,一股氣血涌上喉間,讓她難受不已。
「小天,放我下來吧!你這樣我們誰也跑不了,後面的騎兵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張靈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嘶啞,痛苦的喊聲變得有些聲嘶力竭,張天沒有動靜,依然緊緊的抱著張靈,汗水似乎流干了,喉間進出的風讓張天感覺好似一把把刀子一把,拉扯著他的喉嚨,他沒有說話,每說一句話必定要浪費他一絲力氣,一張稚女敕的臉上卻露出堅毅無比的神情。
姐姐張靈本想自己一人下來,讓弟弟去逃命,卻發現張天居然絲毫沒有吧他放下來的意思,而且反而越跑越快,耳旁寒風呼嘯,放眼望去四周只有兩種顏色,不是白的就是紅色,痛苦的呼喊聲已經越來越少,已經越來越小,張靈看著弟弟那堅毅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麼,張天也絕對不會听他的,她對張天太了解了,說實在的她這個姐姐有時候真的一點主意都當不了,說是家中無父母兄姐來做主,可她這個姐姐經常說服不了張天,嘴角輕輕一揚,張靈緊了緊抱著張天的雙手,雙眼緩緩的閉上,既然要死那就死在一起吧!畢竟從他們兄妹出生以來,幸福是什麼她們真的從未體驗過。
身後的騎兵越追越近,在他們的戟下,已經沒有幾個村民存活了,最主要的是有好幾個黑甲騎兵主意到了張天,這個個頭不高飛速奔跑的小男人,懷中抱著一個歲數不大的女孩,但奔跑起來居然不比戰馬的速度慢,這讓他們不得不警惕,眼看不遠處越來越清晰的山峰,如果讓這小子跑到了山上,他們也不熟悉此處的地形,被這小子逃了那就糟了,如果這個山村屠殺的消息傳了出去,他們曾經出現在這里的消息傳出去,那面對他們的絕對只有死亡。
「駕駕抓住前面那個小個子,別讓他跑了。」
一個騎士不由擔心的大呼了一聲,最起碼有十個黑甲騎士,往張天的方向追去,張天沒有功夫扭頭去看有多少人看上了他,但听聲音他就知道,有人看出了自己于其他人的不同,他的速度太過超常,眼看平原地帶就要過去,迎面而來的是一座山峰,山峰高聳入雲,不知高達幾何,而就在這個山峰的半山坳處,就是張天的逃生之地,那個神秘的古老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