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瓷突然撲倒,一聲犀利的尖叫在瑟瑟冷風的黑夜響起︰
「啊……鬼啊……」
不過這叫聲卻不是怕鬼的香巧叫出的,是倒趴在地上的阮玉瓷發出的尖叫,因為阮玉瓷也最怕阿飄,剛剛之所以不怕是因為有阮墨風在身邊。當然站在原地的香巧也是立即捂著臉和聲尖叫。
突然聞到一陣血腥味,阮玉瓷停止尖叫,她才伸手模了一下被自己壓著的東西,一個暖乎乎的東西。在她不叫後,阮玉瓷又實在是受不了香巧那殺豬般的尖叫,單手支起身子頭後扭沖著香巧怒喝。
「夠了,香巧,不要叫了。沒有鬼,他是個人!香巧,你再叫鬼說法被你叫出來了!」
沖著香巧大喝,阮玉瓷完全忘了剛剛叫得最犀利的人是她自己。一個可惡的人,竟然絆倒她,還將她嚇得半死,真是可惡。讓她這個主子在香巧面前丟了大面子。
一听到叫出鬼來,香巧馬上捂臉改捂嘴,驚恐萬分的看著四周。
「小風,把火折拿出來,有人受傷了。」
唯一鎮定不怕阿飄的阮墨風拿出火折,不一會火折亮起,阮玉瓷看清了把她絆倒又給她墊背的人,一個黑衣人,在他的身邊已經流了一大攤血。
「香巧,看清楚了嗎?這是個人,不是鬼,記住這世上根本沒有鬼!」翻了個白眼給嚇得一臉蒼白的香巧看,不過最後一句話她是說給自己听的。
借著火折的亮光,在破屋找了些木屑與枯草,不一會就燒起了篝火。
「主子,他是什麼人?」香巧看到阮玉瓷去翻動了那黑衣人,她湊近怯怯的問。
「不知道,看看再說。」阮玉瓷將絆到她的原凶翻了上身,看到那人臉上還帶著黑布巾,沒有猶豫,阮玉瓷將黑布巾扯了下來。一張輪廓深邃稜角分明的剛毅面容出現在眼前。一個英俊的美男子,又一個美男子。
「長得真英俊啊,比王爺更有大男子氣概。」香巧貼近的看,語氣迷戀的道。
「確實,他比那豬王強多了。」阮玉瓷也覺得這個昏迷男比那個喜怒無常的李睿熙更好看。
哎,真是不公平,這古代怎麼到處都是美男,到處都是美女,偏偏她不是美女,她沒有美男。阮玉瓷盯著因失血過多的男子的臉,直呼上天不平。
「姐姐,你不救他嗎!」阮墨風見兩人像發花痴一樣盯著已經瀕臨死亡邊沿的男子欣賞人家的容貌,怕兩人再看下去,這人就要掛了。
「救他,我為什麼要救他?」雖然是個美男,但是這三更半夜的穿著夜行衣還受這麼重的傷,誰知道他會不會是個壞人,要是救了他,他反過來人殺她們滅口怎麼辦?
「主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救他一命吧!」她知道主子這段時間都在學醫煉藥,而且醫術不錯,想必救個傷者應該沒有問題。
阮玉瓷抬頭見阮墨風與香巧都盯著她,眼神的意思很明確,要她救人。實在她有點不想多事,好吧,她也是猶豫了一下,她也有救人的意思,不過
「如果他是壞人,要殺我們滅口,到時候你們可別怪我哦!」先說好,免得說是她的罪過。
「主子,您快救他吧,不然他的血就要流光了。」主子,您再拖下去,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救尸了。香巧看到地上的血攤越來越大,非常擔心。
「好吧。」zVXC。
阮玉瓷將黑衣人的衣服扯下,看到胸前一條由左肩劃到右月復的深長傷口,不由抽氣。這樣還不死,這個人真是小強轉世。
「布,水,藥,針,線,火。」阮玉瓷邊看著傷口邊吩咐香巧準備東西,香巧不到片刻就將東西備齊了。
「帥鍋,這是偶第一次行醫,你就免費給偶發一個白老鼠啊。」
「姐姐,你要針線做什麼?」阮墨風好奇的問正在穿針引線的阮玉瓷。這治刀傷不是上藥包扎就行了嗎,還有針線做什麼?
「當然是縫傷口啦。」阮玉瓷給她弟弟一個白眼,明知故問。
「縫傷口!!??姐姐,你沒搞錯吧。」剎時雙目圓瞪,阮墨風愕然的看著他姐姐,那表情比看到母豬上樹還有驚愕。
「放心啦,我不會搞錯的,這麼深這麼長的傷口要是不縫是很難愈合的。」阮玉瓷煞有介事的道,笨拙的拿著針要給黑衣男子縫傷口。
「姐姐,你確實你會醫,確實是這樣縫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會醫術?」不是他阮墨風看不起他姐姐,只是他與姐姐相依為命十年,姐姐連大夫都沒見過,哪里會什麼醫術?
「剛學的,新手。不就的縫衣服一樣。」,該怎麼下針呢,前世她也不是當醫生的,這動手術縫針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當然只是一閃而過,過程她也沒看清楚,不過應該和縫衣服差不多吧。她不會什麼縫線手術,不過縫衣服她還是會一點點的。
「剛學?!新手?!縫衣服!!」阮墨風這回連下巴都闔不回了,「姐姐,我看你讓他受少點折磨,痛快的死吧」。只怕被姐姐折騰下去,這個人比死更痛苦。
「那怎麼行,我已經決定救他了。」本來不想救,可是現在已經勾起了她行醫的**,怎麼也要試試。如果這人真死了也不是她的錯,反正她不救他,他也會死。既然怎麼都可能會死,那否定不如讓她練練手,縫傷口不成,縫尸也行。
如果那昏迷的男子知道阮玉瓷的想法的話,只怕是寧願死也不願意阮玉瓷救他。
一決定,阮玉瓷馬上動手,本來那男子已經上了藥止血的傷口因為阮玉瓷手中的針線再閃鮮血流如河。一旁的阮墨風實在不敢再看下去,索性找個干淨的地方先睡覺。主子沒睡,香巧自然不能睡,雖然主子的動作看起來很恐怕,但是她還是留下幫手。
直到忙到天快亮時才忙完,香巧早頂不住靠著阮墨風先睡了,阮玉瓷累得顧不得其他,拿著針倒下就睡著了。來要再衣。
天方明,因為阮玉瓷的藥,那重傷的男子並沒有發燒,傷口也沒有感染。因為常年習武,受過嚴酷的訓練,再加上作息習慣,在第一束陽光透屋頂的破瓦照進屋內時,那男子便清醒了。
感覺到胸口被東西壓著,男子下意識的伸手去模,模到橫在胸口的一只微冷的手,有人!危機感瞬間襲向神經,男人猛然坐起,卻無意中扯動了胸前的傷口,巨痛襲來。
「香巧,別動,讓我再睡一會。」感覺到有點冷,從男子身上滑落在男子腿上的手抱著男子的腿繼續睡。
男子垂看著抱著自己腿的那只帶血的手,登時昨夜受傷的經過瞬間涌入腦海,他受了重傷,逃至鬼屋,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抬手模著胸口,感覺異樣,拉開衣服一看,一條長長的傷口已經被縫了起來,傷口上還粘著白色的藥粉,但卻沒有包扎。男子再次垂首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手,才來是她救了自己。
移眸看到一張精致秀氣的小臉,臉上還帶著血漬與灰塵,眉間帶著因為睡眠被打擾的不舒服,如幼蝶般的睫毛微合,小巧挺立的鼻子,櫻紅欲滴的小嘴,因為深睡而微啟。這樣的容貌不是他見過的最美最艷麗的,卻是他見過最可愛,最舒服的。
雖然是在鬼屋,雖然他身受重傷,雖然她的小臉髒兮兮的,但他卻覺得此刻比住在華麗的宮殿里更幸福,此刻她的小臉在他有眼中是最美的。
注視著抱著自己大腿睡得舒服的女子許久,男子才移眸掃過鬼屋,這才發現除了她以外還有一男孩一女子睡在一邊,看來她們是一起的。那女子應該是她所說的香巧吧!
沒有驚動女子,伸手拿起擱在一旁的藥瓶,看到瓶子寫著的藥名,他打開藥瓶倒了一粒服下,又將剩上的收進懷里。
抬頭看屋外漸漸明亮的天色,男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不故自己身上的傷,輕輕的將阮玉瓷抱到香巧身邊,讓三人睡在一起相互取暖,又收拾了血跡,欲轉身離開去,頓時又想起什麼,轉身將一物件放進了阮玉瓷的懷里,而後立即離開。
黑衣人離開不久,阮墨風就醒過來了。剛醒來他不免擔心,立即向當看到了睡在自己身邊,尋找阮玉瓷,當看到阮玉瓷與香巧就睡在自己身邊時,他才放松下來。
叫醒阮玉瓷和香巧,兩人清醒後發現她們救的黑衣人已經人影;不僅如此,就連昨夜一地的血跡也已經被清理得干干淨淨了。
「主子,那人真是忘恩負義,怎麼說咱們也救了他,他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叫主子救他了。」從醒後香巧就憤憤不平的重重咒罵著。
「香巧,你別念了,他沒恩將仇報已經算最好的了,你應該慶幸他沒殺了我們滅口,所以為了保你的命,昨晚的事你最好忘了,我也是,小風也一樣,我們都忘了。」
看著被清理過的堂內,這明顯的就是清除痕跡,只怕那人身份不簡單,想來阮玉瓷不覺後怕。這半夜穿著夜行衣飛檐走壁,斗毆重傷,不是肖小就是殺手,或是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人,真怪當時沒想清楚亂救人。
這只是阮玉瓷的胡亂猜想,當然她並不知道她這番瞎猜還真猜中了黑衣人的身份,當然這是很久以後她才知道的。
香巧一听阮玉瓷的話,立馬閉嘴不敢再念,暗忖勸自己趕緊忘記。「好了,時間不早了,想必王爺和阮府一定發現我們不見了,他們一定會在城中四處查找我們,現在我們應該想的是怎麼避過他們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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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是在外面渡假,都沒有時間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