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熙回京不到半個時辰全京城的官員都知道了,離朝半載的睿親王回京了。雖然睿親王不在京中他手中的兵符依舊在他手中,但是各種猜測難免對了睿親王所支持的太子有所影響。睿親王手握重兵,又支持太子,只要睿親王坐鎮京中太子之位便穩如泰山。
睿親王一回京那些支持太子因睿親王失蹤而有所動搖的官員們此時又是信心堅定了,而那些因為睿親王的失蹤而暗喜的非太子支持者,在得太到睿親王回京回,頓時人心惶惶,又開始密集的中暗聯系,商量著陰謀陽謀。
不單是京官有如些熱烈的反應,就是睿親王府內的眾位妃妾也是心中了也是暗潮涌動,各有計較,或是爭寵或是爭權。
想來也是,這權寵或許身為正妃無需去計較,可是其他妃妾就不同了,她們的身份就已經是定在那,是妾,或是王爺死了,她們的身份永遠也改變不了,永遠都是妾,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如今王爺活著回來了,只要王爺活著她們才有改變身份的機會,或許側妃會有機會成為正妃,夫人侍妾也可以爬得更高。或者是誕下子嗣,這便更加保險,有子嗣傍身,她們至少可以得到更高的身份地位,而且可以一世無憂。
所以整個王府的妃妾們在得知王爺回府後,個個都人精心計劃如何爭寵,個個都想能爭得王爺回府當天第一個侍寢。若能在王爺回來當天頭一個侍寢,說明受王爺寵愛,只要得寵,在眾妃妾中便能揚眉吐氣。
王府的康側妃在李睿熙失蹤的這幾個月過的可是非常的憋屈,日子過得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差池。沒辦法,誰當她是王爺出府前最後一侍寢的妃子,王爺不在府中她可是受盡了王妃的刁難。若是當初知道王爺會離府,她絕對不會算計那倒霉的死女人去爭那一次侍寢的機會。
因為在王府經常受阮玉玫的刁難,為了躲避阮玉玫,康側妃也顧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李睿熙回王府當天她也是一大早就回娘家了,所以李睿熙回府的消息她也是听她父親說起來知道的。
「爹,你說什麼,王爺他回來了?」康側妃一驚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表情既驚訝又驚喜。
「是啊,京城里都傳遍了,午前睿王就進京了,此時應該在宮里。」兵部侍郎康元毅精神抖擻的進來。
「真是太好了,王爺終于回來了。」王爺回來了,她的苦日子也就熬到了頭了。
康元毅進堂後他的夫人忙讓坐,讓與康瑚玲住正位左右坐。因為按身份綱倫,康瑚玲是君,他們是臣,康元毅是夫,她是妻。
「玲兒了,王爺已經回京,你也趕回王府去好好準備準備。」康元毅這是提醒女兒要固寵。
康元毅雖然妻妾眾多,兒女眾多,但康瑚玲是他元配唯一的嫡出女兒,所以他對這嫡出女兒非常寵愛。當然還別一個原因,康瑚玲和他死去的同胞幼妹長相極為相似,這也是他寵愛這個女兒的原因。
康元毅的幼妹便是當年被賜死的康美人。對于康美人被賜死,康元毅心中對當初害死親妹妹的人極其怨恨,當年他曾立誓一定要為幼妹報仇。由此可知他對幼妹的寵愛,對康瑚玲這個女兒的寵愛。
「爹爹說的是,女兒這就回府。」康瑚玲興奮的吩咐婢女去備車。
康瑚玲正要離開卻,康夫人起身攔下了她柔聲建議「玲兒,這回王爺回府,你可一定要把握機會,絕不能再給那姓阮的機會讓她一直欺壓著你。」
康瑚玲當然明白康夫人的意思,她何償不想生個一兒半女,可是「母親說的女兒何償不明白,可是女兒進王府也有四年了,可是總是沒見有消息。」
「四年都沒有,這怎麼可能?你有沒有問過御醫?」男女都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在一起四都沒有懷孕,那太不正常,除非是有誰不孕。
「第一次侍寢後女兒就請了御醫,這些年每次請御醫女兒都問過,可御醫也說女兒沒有問題,可也就沒有懷上,女兒也沒辦法。」她也急,可是王府里別的女人沒懷上,所以她也就不是那麼著急了。不過這一次被那姓阮的那賤人欺壓,讓她更堅定了一定要懷上孩子的想法。
「玲兒,你沒有問題,那王爺?」康夫人壓低聲音問。
「母親,王爺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王爺和阮氏成婚後阮氏還懷過,只不過流了。」她進府時正好是阮氏流產做月子,那時王府就只有她一個側妃和兩個侍妾;剛進府那段日子她可是天天侍寢,倍受王爺寵愛,那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不過在眾多妃妾中,她也算是得寵的。
熙一熙都。「也不知為什麼,自己阮氏流產後,王爺雖妃妾眾多,可卻無一人有孕。」
「女兒你是懷疑阮氏?」康夫人眼楮一亮。
「阮氏自從流產傷了身子後就再也沒懷孕過,王府里請御醫歸勤的就是她了。女兒私底下問過御醫,御醫阮氏傷了身子怕是難再懷上。」若非懷不上,她又豈會將自己的庶妹弄到王府里來。
阮氏她生不了又不願意讓其他女人搶了世子的爵位,算計她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女兒,睿王至今都還沒有子嗣,若是女兒你先懷上,那就是睿王的長子。只要沒有嫡出,長子便可以繼承世子之位。重要的是兒子!」康夫人說出心中的算計。
康夫人可是非常有心計和手段的女人,不但讓元配去世已經久未曾續娶的康元毅將她扶正,還拉攏了康元毅寵愛的女兒。
「女兒,你母親說的對,重要是的兒子!」康元毅看到妻子使的眼神頓時明白也上前勸說女兒。
「爹娘的意思是?」心中雖有懷疑,但是她還不確定,康氏夫婦朝她點了點頭。
「爹,母親這事容女兒回去好好考慮再說。」康瑚玲心里很掙扎,畢竟她對睿王是有感情的,讓她算計睿王她還是有顧慮的。
康瑚玲從康府回到王府時李睿熙還沒從宮里回來,而她回到王府就不得不面對阮玉玫。
「給王妃姐姐請安!」康瑚玲才進王府,阮玉玫的婢女就在那等著她了,她只好去給阮玉玫請安。
「康妹妹今天回來的挺早的,怎麼今天新康夫人沒留妹妹用晚膳?」阮玉玫悠閑的修剪著婢女新折的花枝,對半屈身行禮的康瑚玲視而不見。賊人,肯定是得知王爺回來。
李睿熙一回府,阮玉玫這一天里可是命僕人將惠景園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掃整理了遍,她是正妃,王爺回府第一天理應由她侍寢。府里其他妃妾已經被她警告過了,現在她就擔心這個康瑚玲。
阮玉玫對康瑚玲十分怨恨,正是因為康瑚玲是在她坐月子時進府的,她認為康瑚玲奪走了李睿熙對她寵愛。
「姐姐說笑了,妹妹是王爺的側妃,是王府的人,回到康府也只是個客人,怎麼能整天都留在康府呢?」想獨佔王爺,她偏不讓她如願!
「哦,妹妹之前可不是這樣哦?」賤人,之前一去康府就是一整天,有時候才在康府過夜,現在倒說得好听。u7un。
兩人斗了數年,康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康側妃一直注意著門外,終于到自己的貼身丫環對她使眼色,她勾唇得意一笑。對阮玉玫挑釁的道︰
「王妃姐姐你也知,咱們都是王爺的人,之前王爺不在府中不需要咱們伺候,妹妹才得空出去常回娘家看看;如今王爺回府了,妹妹怕王爺惦記所以才想著早點回府來伺候王爺!姐姐也知道王爺和妹妹一直都是感覺深厚,想妹妹剛進府……」康側妃有意沒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阮玉玫,勾唇諷刺她。康側妃想侍寢,她就不如她的願。
「康瑚玲,你這個賤人,本宮告訴你,本宮才是王爺的正妃,王爺剛回府,今晚自然是由本宮侍寢。你只是個側妃,說好听了是側妃,說難听點也就是個妾,你有什麼資格的本宮爭。」康瑚玲的刺痛了阮玉玫,讓她想起了那段讓她至今痛苦的日子。
她流產失去孩子,她丈夫去納新妾,夜夜沉醉溫柔鄉,完全不顧她喪子之痛。
「姐姐,您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妹妹和姐姐都是王爺的人,伺候王爺是妹妹和本分。當然,侍不侍寢還是得王爺說了算了,若是王爺不願意,還能勉強王爺嗎?」听到阮玉玫開口罵她賤人,康瑚玲心中憤怒。
賤人!康瑚玲在心中暗罵。阮氏是正妃,罵她雖有不對,但是若她罵阮氏那就是大不敬,所以康瑚玲雖然憤怒去不敢咒罵出口。
「賤人,你敢嘲笑本宮!」阮玉玫驟然大怒,揚手甩了康瑚玲一掌。這又是阮玉玫心中一痛,她堂堂正妃,一年得不到三次侍寢,說出來就是恥辱。
「啪!」
「娘娘不要!?」
一掌甩下,啪一聲脆響,同時響起的還有阮玉玫婢女的驚呼聲,阮玉玫扭頭一看,李睿熙就站在正堂門口。
「王…王爺,」阮玉玫頓時驚惶失措,一陣惶恐跌坐在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李睿熙看著地上一坐一趴兩個女人,頓時一臉陰青,沉聲怒斥「身為王妃側妃,如此成何體統!」
「王爺,臣妾冤枉,臣妾剛從娘家回來,王妃姐姐就召臣妾來訓話,臣妾也只不過說侍寢的事由王爺做主,王妃姐姐不知怎麼就甩了臣妾一掌。王爺,臣妾真是好冤枉啊……」康瑚玲抬頭看著李睿熙哭得好不委屈︰
「王爺您看,臣妾的臉都被打腫了!」該死的賤人,竟然打她的臉,頂著這張臉今晚她也別想侍寢了。
李睿熙的著眼前兩個爭寵的女人,心里從未有過的厭煩,不由想起阮玉瓷。那個頑皮的小東西,若是玉兒,她是絕對不會像這些女人一樣為了爭寵而斗來斗去的。
以前沒覺得到女人多有什麼不好,可現在李睿熙突然覺得女人太多絕非好事。這些女人整天為了爭寵斗得你死我活,處處陰謀,不是算計別的女人說是算計他。一想到自己活在自己的女人的算計中他更是厭惡至極。
又看了一眼阮玉玫,想到探子查到的信息,想到阮玉瓷在阮府過的非人生活,想到阮玉玫算計阮玉玫,李睿熙對阮玉玫更加厭惡,突然腦海中一念頭閃過;冷嚴的對斥責道︰
「今晚之事,你好好反省,若再有下一次,本王定以家規處罰!」狠狠的瞪了阮玉玫一眼,彎腰抱起康瑚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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