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萬兩,風府的東西,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帶走。」良久,風離商放開她,從袖子里取出一疊銀票,放在她手邊的妝台上。
風離商雖然高中狀元任職吏部,但畢竟他出身寒門沒有殷實的家底,朝廷發給他的俸祿又只有貴族同僚的三分之一。所以,墨溪綠知道,這一萬兩現銀已經是他的大部分家當。
墨溪綠眼眶一紅,拉住他的袖子,忍不住再問了一句︰「離商,你當真要休離我?」
風離商一怔,俊眸里的神色復雜難辨,停頓了半天,他轉過臉慢慢吐出一個字︰「是。」
她冷笑一聲,漸漸止住了啜泣,一張芙蓉面上盡是胭脂花掉的狼狽,只有那雙美眸仿佛被搖曳的燭火照亮。
「我不要你的假慈悲!風離商,嫁你時,你一貧如洗,我亦是身無分文。如今你功成名就,我也不要你一分一毫。」
她臉上的淚靜靜的滑落,但腰肢卻挺得筆直,猶如冬霜壓不彎的寒梅傲然挺立︰「我怎麼嫁進你家,我就怎麼離開!」
風離商慢慢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你又何必固執,難道你還奢望回去墨家?」
回去墨家,是她不曾想,也不敢想的!墨家家規森嚴,叛出家門是大忌,數百年來,還沒有過墨家離人重回墨家的先例。她又怎麼可能回得去?況且,她當年那麼毅然決然的離開墨家,她又有什麼臉面回去。
他黑眸深深,掠過一絲疲憊,聲音越發輕柔︰「綠兒,明日讓香白收拾好行李,你……」
他的話霎時間停住,墨溪綠忽然抓起那一疊銀票重重的甩到他的俊顏上,她冷冷的看著他。「風離商,你已經休了我,我要如何,與你何干?」
風離商臉色一變,抓住她的皓腕,寒著臉沉聲道︰「墨溪綠,你不要以為這樣,我便會憐惜你半分!」
兩人視線焦灼,目光如電,好似一場攸關生死的對抗,都不肯退讓一步。
墨溪綠牢牢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倏爾呵呵笑了起來︰「風離商,我要你的憐惜做什麼?你恨墨家卻心懷不軌娶了我,你娶了我處心積慮不讓我懷有身孕,如今你令攀高門要將我休離,你這般絕情,我還奢望你還對我心存愛意不成?」
深吸了一口氣,風離商也笑了。如玉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殘忍,忽明忽暗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拉長。「墨溪綠,你弄錯了一件事。」
「我從未愛過你,哪里又算得上絕情?」
從來,都是劍不傷人情傷人。這一句,風離商說的極為輕慢,每說一個字,英俊的眉都會微微上揚。他的口氣依舊溫和,但是「從未愛過你」五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最無情最冷酷的插入墨溪綠的心底。
瞬間,她的世界崩塌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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