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
房內的氣氛，徒然凝重起來。墨溪綠的面色立即一白，整個人楞了一楞，捧著白玉杯的手微微一抖，半晌沒反應過來。
墨清染不語，端起手中的白玉杯，縴細的指尖慢條斯理的輕輕摩挲起杯沿，慢慢地品了起來。
皙蘭國的皇釀……莫不是……
墨溪綠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墨清染懶懶打了個哈欠，薄唇勾勒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深諳的黑眸，回望過墨溪綠。旋即，她再次開口，給了一個提示︰「風離商是從母姓，他本名姓左！」
姓左？
墨溪綠眼楮微眯，眉頭蹙起。逆著光，她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模糊不可辨認。
她的記憶轉的飛快，腦子不斷掠過那些左姓的信息。眸子驟然一亮，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偏過頭，仿佛詢問的眼神盯著墨清染。「左譽左丞相？」
墨清染頷首一笑，睜開眼，幾分贊許的眼神投想墨溪綠。「當年左相通敵賣|國，全家問斬。我以為左家上下三百一十六口人全部斃命，沒想到他還有個孫子留了下來。只怕當年那群長老，也沒有料到還有余孽存活吧！」
「傳聞左相剛毅，作風強硬，輔佐北辰三代帝王，居功至偉。只怕通敵賣|國的罪證……」墨溪綠不敢再往下猜測。
墨清染倒不避諱，勾勾唇角譏諷道︰「左相鐵腕，處處針對墨家，墨家怎能容忍？不過，就算墨家權傾朝野，可若單是這樣，墨家如何能這般順利的鏟除異己？」
左相三朝元老，功高震主，族人日漸驕奢，早就惹得皇族不滿。掌握殺生大權的上位，大概是早就存了殺心，只是當時適時的借了墨家之手吧！
墨溪綠沒想到，風離商竟是左相之子！
「難怪，難怪他這麼恨墨家！」墨溪綠眼楮一閉，呆呆地喃喃自語。她記得，當年墨家揭發左相勾結皙蘭、密謀叛國，隨即陛下下令全家收監，隨即左相被處極刑。左相死後，墨家人又根據北辰律例，把他的尸體車裂示眾，再將左家三百六十一口活埋。繁盛一時的左家，就這樣在北辰的歷史中煙消雲散。
「他……」
「為了他的目的，風離商可以把他的愛情許給任何一個對他而言利用價值的女人。你之于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墨清染倏然伸手，一手握住了墨溪綠的肩膀。她力道有些重，語氣決然，不容置喙，「不管是想要顛覆墨家還是挑戰皇權，都注定了那是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溪綠表姐，你是墨家人，是他的仇人，所以你們只能是敵人！」
她與他，既然命中無緣，為何上天還要安排他們相遇？她不甘心！
莫名的，屋子里燒得通紅的爐火不再覺得暖，沁心的寒意席卷著她，但卻遠遠不及這一段真相帶給她的寒冷。心中，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墨溪綠的視線被淚珠模糊，她舉起雙手，用力的拭去眼中的淚水。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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