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快竄進去的時候,烈火眼明手快將它一把拎了起來,就瞧見一雙黝黑如醋栗般明亮的眼楮望著自己,四只爪子不停的動彈著,那眼中竟還暗含著一絲狂傲的警告。
他瞧著心中一凜,莫名的竟閃過一絲懼意,仔細盯著這個白茫茫、肥嘟嘟、毛茸茸的東西瞧了好一會兒,也沒瞧出這是個什麼動物。
雖然肥,雖然瞧不清是何物,但這絲毫擋不住那兩只眼楮中綻放出的光芒!
門外的動靜,顏封絕自然是听到了,冷著聲,叱責道,「烈火!」
「王爺,地蒙國有寶物要送于穿雲國皇帝陛下——」烈火未達話,地蒙國丞相已經老奸巨猾的喊出了聲,將那小東西從烈火的手中抱了過來,舉至頭頂。
那小東西像是認人似的,一被地蒙國丞相抱過去,馬上就安靜的不動彈了,瞧得烈火低著頭,只等顏封絕的懲罰了。
房內一片寂靜,烈火一動不動的站著,辦事不利,軍法處置,這是顏封絕手下軍隊的軍規,而他身為顏封絕手下大將,更是必須以身作則,顏封絕從不姑息養奸。
時間漫長的彷佛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身旁有微風佛過,卻依舊讓人額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絲。
終于……
一聲不重卻宛若清歌般美妙的「吱嘎——」聲打破了這如同窒息般的沉寂,一襲冰藍色上好絲綢長袍上盤旋著一條臥龍,顏色極淺,卻因著這衣袍者的氣勢而讓人無法直視,顏封絕就這般宛如天神一般高貴冷傲的出現在了門口。
地蒙國丞相儼然是被這強大的氣場震懾到了,楞在原地許久忘了反應,烈火則低著頭退到了一邊。
顏封絕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掃了一番,最終卻是停在了那肥的已經看不出模樣的,白乎乎的一團東西上。
心中冷然一笑,這小東西不但不害怕,居然還敢用如此眼神光明正大的眯著眼楮打量自己。
時間究竟有多漫長,宛若觀看歷史的長河,讓人身心都屏住了呼吸。
小東西朝著顏封絕炸了眨眼,爪子一伸,突然不安分的掙扎了起來,地蒙國丞相這才回過神來,他如今是既想拍馬屁又怕顏封絕,只敢站在距離顏封絕十幾步遠的地方,雙眼賊溜溜的轉了一圈,笑道,「王爺,你瞧,這靈狐是見著王爺就高興呢!你看它動的多歡!」
「……」烈火雖未抬頭,但听到丞相這話時,還是忍不住厭惡,他就是以軍紀嚴明而被顏封絕從眾多下屬中挑選出來了,對拍須溜馬之事最是厭煩。
顏封絕冷眸掃了眼那賊眉鼠眼的丞相,視線重新停留在了那正不停地掙扎著的小東西上,冷清的聲音在寂靜之中響了起來,「哦?丞相倒是同類了,竟懂得這禽獸的意思……」
這小東西竟敢和他對視,而且那醋黑凌厲的眼神竟有些像那日的那個女子。
「是啊,是啊!」變了意味的嘲諷,那地蒙國丞相還當受了稱贊,不住的點頭。
那雙賊眼轉的更歡快了,笑眯眯的望著顏封絕的道,「王爺,這是長在雪山之上修煉了千年的靈狐,傳說只要吸取日月精華就可修煉成人呢!前幾年穿雲國的皇帝陛下見過此靈狐,甚為喜愛,還特地讓人尋來著,皇天不負有心,尋了這些年,終于給我們國主尋到了。今日,我國國主听聞王爺路過此地,特地讓下官前來將此靈物敬獻給穿雲國的皇帝陛下,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修煉成人?就這肥的連身子都瞧不見的小東西?」顏封絕冷笑了聲,也無意再與這人多加糾纏,既然是他皇兄要的東西,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我收下了,丞相大人若無他事,恕本王不送!」
這已經是顏封絕的極限,地蒙國的丞相自然懂得察言觀色,急忙將靈狐放到了地上,讓人奉上白銀千兩,拜身就往後退。
顏封絕收回了視線,冰藍色衣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再也未瞧此時正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正盯著他的靈狐一眼,轉身就欲關門。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地上的那肥嘟嘟的小東西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速度,突然身形一個扭轉,如迅雷之閃電般迅猛的,伸出爪子就抓住了顏封絕的衣袂,胖胖的小身子拖在地上,不讓顏封絕走了。
「……」這一幕,就連一向沉穩的烈火此刻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這小東西簡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顏封絕理都懶得理會這小東西,瞥了烈火一眼,烈火立即來抱,靈狐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烈火竟被瞪的倒退了一步。
「烈火,閃開!」顏封絕冷眸瞥了烈火一眼,抬腳就朝死死抓著自己衣袂的靈狐踹去,靈狐竟然飛身一躍,扭動著肥嘟嘟的身子,就順著他的衣袂爬到了他的懷里。
顏封絕伸手就欲將它扯下來,它卻死也不下來,四只爪子死死的抓著他的衣物,那瞧著他的眼神更是像極了那晚的女子。
「王爺,可要……」烈火算是瞧出來了,這只所謂的靈狐是賴上他家王爺了,只要他敢抱它,它就會和自己拼命。
「好了,下去吧!」顏封絕冷聲說了一句,也不管還四爪掛在自己身上的小東西了,轉身就關上了門,若不是因為這是他皇兄要的東西,這小東西指不定死上多少回了。
看著它瞧著自己的眼神,越瞧越像那晚的女子,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一進門,小東西就主動的從他的身上爬了下來,理都懶得理他的,挪動著肥嘟嘟的身子,朝他的床爬去。
他盯著那小東西,就瞧著它伸出兩只前爪,攀在床沿上,由于身子太胖,只得艱難的向上爬,剛爬上去一點點,眼瞧著就要成功了,後爪猛然踩了空,四爪朝天的就摔到了地上,似乎很是憤怒的一個 轆又爬了起來。
「呵……」顏封絕被它那糾結的模樣逗的冷笑出聲,猛然就見到那靈狐像人似的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顏封絕走了過去,一把將它拎了起來就丟到了桌上。
轉身便開始寬衣解帶,準備就寢,余光卻瞧見那渾身雪白的小東西臉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他自嘲一笑,自己竟也會眼花。
月兌了外袍,上床,闔上了眼楮,連著找了那女子好幾日,一直未眠,他也不是鐵打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