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柳風飄絮,漫漫輕紗隨風飄舞,陽光從窗外斜斜的射入,秦小狸躺在床上,眯著眼楮,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胖乎乎的爪子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月復。
孩子……
距離上次大鬧公主府已經過去了三日時間,再墨簾細心周到的照料下,秦小狸身上的傷也漸漸轉好了,自從做了那麼夢之後,秦小狸越發注意起自己的身子了,每日除了吃,便是睡。
杉琉靈吃了如此大的虧,按她那有仇必報的性格,斷然是要鬧的天翻地覆的,然而,反常的是,杉琉靈那兒竟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顏封絕這幾日化身成了無所事事的閑散王爺,終日陪在秦小狸身邊,就秦小狸不愛洗澡這小毛病,他更是樂此不疲的開始予以糾正,時不時的吩咐下人準備熱水,甚至親自動手給他家的小東西沐浴。
這般模樣的爺,瞧在墨簾和烈火眼中那是即惶恐又欣慰。
秦小狸在外人面前總是懶洋洋的,像是永遠睡不醒一般,瞧上去特溫順,很是听從顏封絕吩咐,然而只要房內只剩下顏封絕和她。
炸毛,張牙舞爪,在顏封絕的身上留下點痕跡,那是常事,干完之後,打個哈欠,直接爬上顏封絕的床,四爪朝天的睡,逗得顏封絕忍俊不禁,似笑非笑之時,秦小狸總能及時的回頭送上一記凶狠的警告,惹得顏封絕心中苦笑不已。
這小東西,不但被自己養的越來越胖,越來越嗜睡,而且還越來越有脾氣了……
這幾日若說大事,也還是有的,比如,前日,烈風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身旁多了一位白須過膝,仙風道骨,卻極愛惡作劇的怪老頭。
烈風一回到府中立即將人帶去了騰訊和迅雷的房內,自個兒趕去了顏封絕的書房內,回話去了。
沒有人知道烈風在書房和顏封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烈風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是一步三回頭的,而顏封絕眸光深沉的盯著桌上的一副畫,畫上之人儼然就是那晚的,秦小狸……
怪老頭到騰訊和迅雷的房內逗留了半個多時辰,開了副藥方,就不管不顧的到院子里看風景了,路過涼亭時,正巧遇到了被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秦小狸躺在涼亭內曬太陽、睡懶覺,涼風徐徐,好不愜意。
怪老頭走進涼亭,盯著秦小狸瞧了半天,秦小狸方才就听到動靜了,只是懶得理會,然而此時近在咫尺的那直勾勾的眼神瞧的秦小狸很是不舒服,正欲睜開眼,怪老頭子忽然伸出手,一把將秦小狸給拎了起來,眉開眼笑道,「絕小子居然私藏了這麼一件寶貝。」
秦小狸翻了個白眼,那怪老頭忽然湊到了秦小狸的面前,賊兮兮的笑道,「你這小東西可真是,上好的下酒菜啊!又肥又女敕的,味道肯定好極了,好極了。」
下酒菜?
秦小狸伸出爪子掏了掏耳朵,方才,她听到了什麼來著?
烈火正在四處尋找怪老頭,一到後院之中,就瞧見了涼亭內,正抓著秦小狸笑得賊兮兮的人,心中暗叫不妙,急忙飛身而去,俯身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萬安。」
「哎呦呦,是火小子啊,你來的正好,幫為師將這只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東西拿去炖了吧,記得要用中火。」
「師父,此乃王爺心愛之物,炖不得的!」
「哦?炖不得?那拿去烤吧!」
「……」秦小狸眸光一冷,懶懶的瞥了正抓著自己的怪老頭一眼,打了個哈欠,好困。
烈火在一旁哭笑不得了,「師父,您……」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玩兒了。」怪老頭一改方才的嬉笑,扶著自個兒的白須道,「訊小子今後怕是不能言語了;騰小子那一身武功也算是廢了。罷了罷了,你去和絕小子說一聲,我把騰小子帶回去了,過些時日治好了,再將人送回來。」
「至于,這個小東西?」怪老頭意味深長的望了秦小狸一眼,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道,「你可是有了身孕了!」
秦小狸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她做的夢不是假的,她真的有寶寶了?驚詫過後,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夢中的那個女人,竟然和我長一個模樣,呵……還真是有趣!
怪老頭見秦小狸此時似笑非笑的眯著雙眼,懶懶的打哈欠的模樣,微微笑了笑,這小靈狐太悠閑了,惡作劇似的在秦小狸的耳邊繼續低語了幾句,短短幾句話,尤如平靜無波的潭水中被丟下了一枚炸彈,在秦小狸的心中掀起了洶涌的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怪老頭當天下午便帶著騰訊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秦小狸滿月復的疑惑和震驚。
那個怪老頭子到底知道些什麼?
真是個無趣的怪老頭,秦小狸扭了扭身子翻了個身,正欲再睡,便听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股子與生俱來的氣勢,讓她不比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小東西,別睡了,隨本王去趟太子府。」顏封絕俯將那團正蜷縮在一起,不想理會自己,只想繼續睡懶覺的小東西抱了起來。
秦小狸打著哈欠瞥了顏封絕一眼,又想起那個與自己的容貌如出一轍的女人,且不說,這該死的男人已經把那晚的事忘了,就單說顏封絕這人,這男人豈是那麼容易被騙的?
嗯,要是真被騙了……
秦小狸眯著眼楮,舌忝了舌忝爪子,她的東西怎麼可能被人奪走?
「小東西,眯著眼楮想何事呢?」顏封絕見小東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淺笑著伸出大手就揉了揉它的頭,頓時惹來了小東西不滿抗議,撇著嘴,不滿的又瞪了他一眼。
再這麼粗魯,孩子掉了,怎麼辦?
秦小狸伸出爪子不悅的撓了他兩下,縮進了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真是犯困啊,去太子府?
那位公主終于有行動了麼?
呵……
南街,冷冰冰的石獅子蜿蜒矗立于府前,不知何故被鍍上了一層金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晃眼,畫蛇添足的鍍金倒是把原本的莊嚴肅穆全然被破壞了,讓人瞧了只覺得媚俗。
大門的牌匾上瓖嵌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太子府」!
門前守衛的侍衛非但沒有一點侍衛的模樣,反而聚集在一塊,開起了賭局,即使耳邊傳來了馬蹄聲,他們也依舊如故一二三六點小的吆喝著。
秦小狸縮在顏封絕的懷里,瞥了眼這群侍衛的態度,眸中多了一絲寒光,往顏封絕的懷里蹭了蹭,如此目中無人的侍衛,還真是,少見……
是太子有意而為之,還是他本就是個腦殘、不學無術之人。
無論是哪種,敢如此怠慢她的人,呵……
顏封絕感受到了懷里那小東西的動靜,淡笑著伸出大手,在它的頭上揉了兩下,惹的正在冷笑的秦小狸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怎麼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孩子掉了,怎麼辦?
「小東西,太子可是特別囑咐本王此次赴宴定要帶你一同前來。你說,他們是何居心?」顏封絕冷笑著望著眼前這群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人。
怎麼?
三日不見,就和他玩下馬威了?
就前些時日的接觸,這杉琉飛雖無過人之處,但好歹懂的進退,今日如此,是察覺到了那晚之事,準備替他那惡毒的皇妹報仇呢,還是……
關于杉琉飛說風就是雨、寵妹如命的傳聞,顏封絕並未少听,但他一直認為杉琉飛雖然不學無術,但好歹還是有些頭腦的,怎料到……
若不是頭腦簡單的杉琉飛登位比那陰險狡詐的四皇子杉琉雲登位對他們穿雲國更加有利,加上皇兄另有打算,他還真沒興趣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