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朝堂外,陽光下,秦小狸跑了幾步,望著那個一襲紫袍,臉色尚且蒼白毫無血色的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她早已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醒了?
他真的醒過來了!
顏封絕一步步緩慢的朝秦小狸走了過來,不是他不想快,而是他的身子根本不允許。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身邊又是空蕩蕩的一片,那一刻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失落,胸口的傷似乎也在那時再次裂開了,直到他喚了人,烈火奔了進來,將一切和他說清楚了,听到秦小狸竟然代替自己進宮了,他猛地爬了起來,不顧烈火的阻擋也要上朝。
他怎能允許娘子一人獨自面對一隊朝臣和譽海大陸的使臣!
也幸虧他的體質一向較好,但體質再好也經不起他這般大病未愈,余毒未清就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封……」秦小狸叫著朝他那兒緩緩走了過去,顏封絕寵溺的望著秦小狸,眼中有疼惜也有抱歉但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愛。
這樣的娘子,要他如何才能不愛?
當顏封絕將秦小狸緊緊的摟緊懷里的時候,跟出來的顏沉潯、凌肆,還有一大堆文武百官、譽海使臣臉上的變化可謂變化多端。
烈火站在顏封絕身後,他知道此時不該打擾爺,但是此時真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呃,那個二弟啊……」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顏沉潯低聲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秦小狸和顏封絕,打斷後,瞧著同時朝他冷眸瞥過來的兩個人,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何話了。
凌肆一雙邪肆的眸子上下的打量著顏封絕,他看上的姑娘有主了?那如何能行?
瞧眼前這男子臉色蒼白成如此這般,不是有病,便是命不久矣,嫁與他能比嫁與自己好?
顏封絕也察覺到了凌肆那放肆的在他身上打量的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將秦小狸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身後文武百官臉上的表情已經豐富的不能再豐富了,他們嚴厲鐵血的封王竟是個斷袖?這叫他們一時之間如何接受的了?
「陛下,我們方才不是要比試的麼?怎麼如今你倒是怕了我們不成?可別被他人道,你們穿雲國輸不起!」凌肆的視線落在顏封絕摟著秦小狸的腰的手上,平復了呼吸,揚唇一笑,嘲諷笑道。
「你——」顏封絕盯著凌肆一字一句道,「要比什麼?本王奉陪!」
「封……」秦小狸蹙眉責怪的瞪了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不在王府里好好歇著,居然還跑來也就算了,她知道他擔心自己,但是,難道他就不知道她怕他傷上添傷麼?
「娘子,為夫死不了。」顏封絕湊到秦小狸的耳畔輕輕一笑,惡意的咬著她的耳朵道,「為夫怎麼記得你昨日說,若是為夫再不醒來,你就不要為夫了。」
「蒼天吶!」某個三朝元老仰天長嘯了一聲,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四周頓時變得一陣哄鬧,顏封絕此時倒是笑得開心,直到被秦小狸瞪的訕訕的模了模鼻子,可是另一只卻依舊「死皮賴臉」的放在秦小狸的腰上,身子也靠著秦小狸。
若不是秦小狸想借此支撐住顏封絕那虛弱的身子,她真的沒有那種在眾人面前秀恩愛的惡趣味。
三朝元老被抬下去了,此時一時間顏封絕斷袖的傳聞也鬧的人盡皆知,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後宮,顏封絕的母後——當今穿雲國的太後娘娘!
顏沉潯再次咳嗽了一聲,對著還站在原地的眾人道,「既然四皇子如此想與我國一較高下,朕當然也不能拂了你意,既然二弟有意應戰,那麼我們就進去開始吧!」
顏沉潯說完就率先一步轉身朝朝堂走了進去,卻在快要邁進朝堂大門的時候,腦門猛地被襲擊了一下,砸的他差點兒重心不穩踫到門檻,朝里跌了進去。
誰?
誰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襲擊朕!
此時的大臣都還沉浸在各種驚恐、難以置信的情緒之中,倒是沒有人瞧見有人朝顏沉潯動了手。
顏沉潯也不好聲張,往四周瞧了幾眼,視線落在了顏封絕和秦小狸的身上,秦小狸抬了抬下巴,狂傲的嗤笑了一聲,光明正大的在告訴顏沉潯,擺明了剛才的事就是她干的!
但是,他能如何?
秦小狸早就想痛扁顏沉潯一頓了,這個沒事找抽,就愛找她老公當擋箭牌的神經病!
顏沉潯咬了咬牙,看在今日她幫了不少忙,替穿雲國賺回了不少面子的份上,他忍了,而且,誰叫她是二弟寵愛的男寵呢!
他堂堂一國之君,他定然會找機會算回來的!
秦小狸一切的動作都落在顏封絕和凌肆的眼中,兩人的眼中皆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顏封絕伸出手在秦小狸的頭上就揉了揉,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娘子,你可真調皮。皇兄那人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你生氣了?」
顏封絕微微一愣,笑道,「自是不會。」
「那不就得了。」秦小狸說的理所當然,「他若不是和你皇兄,我理都不會理他!」
「不愧是為夫的娘子!」顏封絕很開心,非常的開心。
另一邊,凌肆很陰沉,非常的陰沉。
太陽漸漸升高了,陽光下的影子越來越短,今日的早朝,因為各種意外著實上的有些長,但是此時卻無人不耐煩。
封王出手,還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不知是四皇子想如何和本王比?」顏封絕在秦小狸的支撐下,站直了身子。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場,顏封絕便是如此,他一站直了身子,朝堂之上無人不覺得有一股氣勢撲面而來,而顏封絕無疑是所有人視線的集中點。
凌肆笑了笑,方才還不知道,如今他倒是知道了,眼前這個病怏怏的人竟然就是他皇兄心心念念了如此多年的人。
雖不得不承認,他比自己有霸氣,但是,凌肆一瞧見秦小狸看顏封絕的眼神再對比秦小狸看自己的眼神,他今日若是不贏,他也不再穿雲大陸丟人現眼了!
「琴棋書畫,既是在下提出的比試,自是封王先請!」凌肆雙手別在身後,視線落在那備好的琴棋書畫上,朝著顏封絕說道。
顏封絕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琴?」顏封絕走到備好的琴前,長指俯在琴弦上,一曲高山流水宛如天籟。
「棋?」顏封絕瞥了眼眼前布下的局盤,冷眸一笑,白棋三子一落起死回生。
「書?」顏封絕拿起桌上的毛筆,秦小狸上前磨墨,字落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畫?」顏封絕鋪上宣紙,上下一掃全盤掌握布局,畫成氣勢磅礡栩栩如生。
收筆,秦小狸已經上前扶住了他的身體,顏封絕給了秦小狸一個放心的眼神,卻再次被秦小狸瞪了一眼。
有娘子真好,就連這種被瞪的感覺都好的無以復加,顏封絕望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凌肆道,「不知四皇子,還要同本王比什麼?」
還未動手就已經輸了個一敗涂地,還有什麼比這更羞辱人的!
敢打他娘子的主意,也不看看他是誰!
「在下願賭服輸,這就回我們大陸。封王,三個月後我們‘千絕盛會’再見!」凌肆鞠躬帶著他帶來的那群使臣告退了。
走到秦小狸身邊時,凌肆停了停,不死心的道,「姑娘,請你記住,在下並未娶妻也未納妾,在下隨時願意娶你為正妃!」
「四皇子,很抱歉,你不會有那種機會了!」竟然還敢打他娘子的主意,顏封絕側身將秦小狸擋在了自己的身上,高傲冷然的警告道,「別再讓本王听到這話,否則,後果自負!」
「你——!」
「四皇子,你暫時還不能走……」就在此時秦小狸開口了,顏封絕蹙眉,凌肆心中一喜,就听秦小狸潑了一盆冷水,淡然的道,「你輸了,還需留在‘清倌館’坐台一個月。」
「……」凌肆被氣的臉色都變了,卻依舊盯著秦小狸道,「姑娘,來日方長,我們他日定會再見的!」
「娘子,為夫才昏迷了幾天,你居然就被人盯上了。幸好為夫醒的早,否則你當真要拋棄為夫了。」顏封絕那半埋怨半自戀的模樣,當真是讓秦小狸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冷冷的瞪著顏封絕道,「我回去再收拾你!」
「一切听娘子的。」
「……」
顏封絕和秦小狸還在說悄悄話,那兒顏沉潯又不失時機的開始咳嗽了,顏封絕冷冷的瞥了眼顏沉潯,「皇兄,你若是病了,倒是快去尋太醫才好!」
「咳咳咳……」听到這話,顏沉潯咳嗽的更嚴重了,他這次是真的被顏封絕的毒舌嗆到咳嗽了。
顏沉潯實在尷尬,轉身望了眼小苗子,小苗子急忙奔上前,朗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大獲全勝的結束,除了顏封絕不顧自己的身體跑來讓秦小狸極為生氣,其他的事倒是完美的不像話。
那群大臣走之前視線一直落在顏封絕和秦小狸二人身上,欲言又止,最終全都走了,在顏封絕和秦小狸快退下時,小苗子跑來說顏沉潯有宣。
秦小狸理都不理這宣,拉起顏封絕就往外走。
顏封絕撫了撫額,表示他听秦小狸的。
小苗子哭啊,只好跑到顏沉潯那兒挨罵了,奇跡的是,顏沉潯只是沉了沉臉,然後笑得一臉詭異的寫了一張紙條,讓他勢必要交給顏封絕,身為貼身小太監,他毫無武功,唯有兩條腿,只好來回奔波!
只求不會吃力不討好。
終于,小苗子在顏封絕和秦小狸出宮前,將紙條交到了顏封絕的手上,顏封絕看完紙條後,臉竟閃現了一絲緋紅,但是眼神實在冷的可怕。
秦小狸見此直接將紙條搶了過去,她認識的這個朝代的字雖不多,但這幾個字她還是看得懂的,看完後的臉色和眼神竟和顏封絕如出一轍。
小苗子疑惑了,這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但是在皇宮內想好好的活下去,不該問不該說的事絕對不能問不能說。
顏封絕在蹙眉後,和秦小狸的視線同時落在了城牆邊的一顆野草上,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笑。
「苗公公,煩請你將那顆草摘下。」小苗子越發疑惑了,但還是乖乖听命了。
秦小狸湊到顏封絕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听顏封絕對著小苗子道,「你再去御膳房尋根香蕉和一個石榴,將三樣東西一同交給皇兄。」
小苗子很听話的照辦了,當他將三樣東西交給顏沉潯的時候,顏沉潯臉上的表情變化的比顏封絕要豐富的多。
當晚竟一口氣跑了三個妃嬪的寢宮,讓那些後宮的妃嬪,包括太後全是喜上眉梢。
太後更是覺得自己距離抱皇孫,頤享天年的夢想不遠了。
小苗子實在是太好奇了,冒著性命之憂,將那張幾乎被撕得粉碎的紙條撿了回去,在燭光下辛辛苦苦的拼湊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二弟,莫要縱欲過度啊,你瞧你那蒼白的臉色,身子為重啊。」
「……」
陽光正當空,然而接近初秋的陽光卻並不刺眼,反而帶著一絲暗涼。
秦小狸和顏封絕離開皇宮沒多久,顏封絕已經支撐不住的倒在了秦小狸的懷里,見秦小狸擔心的眼神,還逞強著安慰秦小狸道,「娘子,無需擔心,為夫無礙。」
秦小狸此時是很想痛罵顏封絕一頓的,但是此時罵他也無濟于事,她如何不知,他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全然是為了她,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來。
今日,若是顏封絕不來,她當真是應付不了凌肆的刁難的。
「不想我走,就什麼都別給我說了。」秦小狸又氣又惱的讓烈火準備了馬車,急速朝王府飛奔了回去。
外頭的大夫全都信不過,唯有回府!
顏封絕在馬車上時已經昏迷了過去,等到府中的時候,大夫急忙趕了過來,診療後只道,「詭異,當真是詭異,王爺體內的毒素竟已消散的十之**了,只有一種毒物還殘留在體內,這也是為何王爺會再次昏迷的原因。」
「大夫,封身上的傷可有大礙?」毒已經消散的十之**了,但是傷口呢?秦小狸剛檢查了一下,發現傷口又裂開了,作為殺手特工這麼久,她殺人無數,但還是第一次看鮮血淋灕的血肉有種心疼的想嘔吐的感覺。
「啟稟王妃,王爺身上的傷口只是因為來回奔波,加上情緒波動過大才再次裂開了,只要稍加調理,假以時日便可復原了。」
秦小狸握著顏封絕的手,松了一口氣,沒事便好!
她再這般被驚嚇下去,怕是對肚子里的小包子們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影響的。
屋內的人都退了下去,一天已經過去了一半,中午的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照在床前,將所有的事物都照的亮堂堂的,秦小狸坐在床前望著顏封絕,恨恨的再次伸出手在他臉上扯了兩下!
起身,出門,叫來了烈火之後,便換了婢女裝從後門走了出去。
如今她男裝的模樣,朝廷中已是無人不知的了,對她好奇者更是趨之若鶩,他們乘著馬車剛到王府門口,烈火便和秦小狸道,他瞧見了其他大臣府中的家丁。
秦小狸不動聲色的只是讓烈火不必理會,然而對于這些人,她還是在回府後讓烈火多留個心眼。
一個衣著打扮的婢女從王府出來並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秦小狸避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朝「盛源客棧」走了去。
那個怪老頭還需兩日時間才能到,但是雪無殤和吟畫卻是近在咫尺的,她是不願讓外界知道顏封絕受了傷,這才未去尋他們,要知道吟畫那嘴巴,而且雪無殤究竟對她是如何一回事,她尚且搞不清楚,可如今,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秦小狸繞過繁華的大街,剛看到「盛源客棧」四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字,那兒就已經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她蹙眉,視線透過那群圍觀的人群,就瞧見吟畫跳了出來,似乎在躲什麼人,邊躲還在邊大叫,「你這女人為何非得死纏著我們公子不放?你三天兩頭就來此大鬧,和罵街的潑婦有何區別?」
吟畫正叫著,客棧內頓時砸出了一條凳子,吟畫閃身躲過,氣氛異常的大喊道,「你再拿東西丟我,你再丟我,你信不信,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想對我如何不客氣?」里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秦小狸听了竟有幾分熟悉,正想著,那女子已經長袖一甩,朝吟畫襲擊了過去,「你叫雪無殤出來見我!叫他出來見我!」
——杉雪舞?
「公子不會見你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公子不會見你的!你為何如此不要臉面?你不是說你再也不來纏著公子了麼?你還來此糾纏不休做什麼?」吟畫還在閃躲,要不是公子說過不準傷她,他,他現在就!
杉雪舞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兒鬧了,四周圍觀的人有無奈搖頭,也有些低聲說了幾句轉身離開,還有嫌棄厭惡的瞥用余光瞥向杉雪舞的人。
「我不要臉面?我糾纏不休?」杉雪舞的武功本來就極高,在吟畫不還手的情況下,手中的長袖一甩就勒住了吟畫的脖子,死盯著吟畫的雙眼,一字一句道,「當初是誰許了我一生一世的?他欠我一個解釋!一個寧願裝死也不願和我在一起的解釋!只要他給了,我立即離開!我若是再纏著他,我定當天打雷劈!」
吟畫被勒的快要不能呼吸了,正欲動手,脖子上勒著他的長袖卻在此時斷了,由于拉力突然崩斷,杉雪舞重心不穩的朝後倒退了兩步,她憤怒的朝四周掃視而去,冷聲呵斥道,「誰?給我站出來!」
四周還在圍觀的人在這時都急忙藏了起來,生怕惹到杉雪舞,就在人群躲閃之時,秦小狸從人群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姐姐——!」吟畫如見救星,邊叫喚邊朝秦小狸那兒跑了過去。
兩個容貌如出一轍的女子,在此時此地,第一次交鋒了!
秦小狸並不想和杉雪舞過不去,只是那個夢魘,還時常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周圍的人都有些詫異的望著眼前這兩個如同孿生姐妹的女子劍拔弩張的在此地對峙著,杉雪舞在見到秦小狸的容貌時,眉越蹙越緊,越蹙越緊,最後竟大笑了起來,指著秦小狸望著吟畫冷聲問道,「你叫她姐姐?告訴我,她和雪無殤是什麼關系?」
秦小狸听到這話也蹙起了眉,這杉雪舞已經不是一次往她身上潑水了,她究竟想做什麼?
吟畫躲在秦小狸的身後,狠狠的瞪了杉雪舞一眼,口不擇言道,「反正我和我家公子喜歡姐姐就是比喜歡你多!」
「你說什麼?」杉雪舞一雙眸子已經快要噴出火來,難道這就是原因?他愛上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不!
不會是這樣的!
怎麼會是這樣?
「吟畫!」秦小狸也在同一時間冷喝了吟畫一聲,這句話可大可小,特別是像杉雪舞和杉琉靈這兩種性格已經有些極端,隨時會將自己的不幸歸結道他人身上,然後瘋狂報復的人。
總而言之,她可以和杉雪舞正面交鋒,但是她不想和杉雪舞有任何誤會!
「姐姐,我又沒有說錯!」吟畫本來就被杉雪舞打的憋屈,現在秦小狸也呵斥他,他頓時就委屈了,大聲反駁道,他確實是喜歡秦小狸比喜歡杉雪舞要多的多!
「好!很好!」杉雪舞那張和秦小狸如出一轍的臉已經因為憤怒扭曲了,一雙雪眸中冷光迸裂,朝著秦小狸就襲擊了過去。
秦小狸蹙眉,知道此時和她多說,她定然也听不見去了,這吟畫,她要如何說他好?
杉雪舞攻擊,秦小狸躲閃,秦小狸越躲閃,杉雪舞出招越狠,心中對秦小狸的恨就越重,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
秦小狸躲閃著剛想讓吟畫將事情解釋清楚,杉雪舞卻一個飛身朝著她的小月復踢了過來,秦小狸護住自己的小月復急速閃躲。
杉雪舞眸光暗了暗,嗜血一笑,似乎發現了秦小狸的弱點,接下來的招式竟招招朝她的小月復攻擊!
該死的!
秦小狸低咒了一聲,一個飛身閃到了杉雪舞的身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就朝她的後背踹了過去,自己不還手,她倒還得寸進尺了?
竟敢傷她的孩子?找死!
杉雪舞只顧著傷秦小狸的肚子,猝不及防被秦小狸一腳踹了出去。
吟畫站在兩人身後,卻是一點不能幫忙,幫哪兒都是他的不對,直到杉雪舞再次朝秦小狸的肚子襲擊過去,他頓時出手了,沖著杉雪舞打了過去,「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竟敢傷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你居然有了他的孩子?」杉雪舞忽然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秦小狸很想解釋,但是她還未開口,杉雪舞已經倒退了兩步,大喊了起來,「杉琉殤,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早在幾年前就死了!現在這個是公子無殤,是我傻,是我蠢!」
「你,還有你!」她指著秦小狸和吟畫一字一句道,「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絕對會不得好死的!今日的恥辱,他日我定十倍百倍奉還!」
「你——!」看到杉雪舞的模樣,說不難過那是假的,能為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如果她是杉雪舞,而雪無殤是顏封絕,她會怎麼樣?她是否也會如同杉雪舞一樣?
不,她知道她不會!
她會選擇更殘忍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但她也知道,顏封絕不會如此對她!
「姐姐,別理這個瘋子!」吟畫還想說話,卻被秦小狸冷眸制止了,她盯著杉雪舞,一字一句的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雪無殤沒有一點關系,他喜歡誰我不清楚,但絕對不是我;再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絕不是他的!」
「呵……怎麼?你也知道害怕了?現在才來編這些謊話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給我好過!」杉雪舞確實已經入了魔障,對于秦小狸的話只當是狡辯。
秦小狸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信不信是杉雪舞的事。
她不放過自己?
那她又豈是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那麼她絕不會逃避,有什麼陰謀詭計,竟管放馬過來,她秦小狸長這麼大,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杉雪舞放完話,強撐著高傲離開了,陽光那麼刺眼,那倔強的背影落在秦小狸的視網膜中讓她產生了一絲有些不忍,但那不忍也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她們已經注定了——會成為敵人!
「姐姐……」吟畫似乎感覺秦小狸生氣了,弱弱的叫了一聲。
秦小狸當真不知該如何訓練吟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實在太單純了,再這般下去早晚會闖禍的。
「罷了罷了。」秦小狸本就不擅長言語,教吟畫說話的技巧更是不可能的,為了吟畫著想,她需要找個人替她教才行。
「你家公子呢?」
「公子一大早就不見了,我也不知他去哪兒了。」
「……」一大早就不見了?
秦小狸沉默了一會兒,望著吟畫問道,「你可還有什麼治病療傷的丹藥沒有?」
「姐姐,為何你每次來找我,都只是為了我的丹藥……」吟畫不高興的嘟噥了一句,難道除了會制作丹藥,他就一無是處了麼?
見秦小狸也不說話只是望著自己,吟畫不高興歸不高興,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這里的藥可以清余毒,對于傷口的恢復也很有療效。」
「謝了!」秦小狸拿過丹藥,望了眼天,不早了,雖然吟畫現在看起來很不高興,但是她還是非回去看顏封絕不可。
「吟畫,過段時間,姐姐給你找給師父,讓她教你如此說話為人處世,如何?」
「姐姐,你說真的?」吟畫一听到這話,雙眼頓時就亮了,他也知道自己總是在對的時間說些錯的話,但他當真判斷不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嘛。
「自然!」秦小狸說著道,「我先回去了,最晚三四天的時間,我定給你找給師傅。」
「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了!」
秦小狸望著有陰轉晴的吟畫,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孩子實在太單純了,這世界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又有誰說的清楚呢?
至少在秦小狸以前的世界里好壞是很難界定的。
比如︰迎面走來一只老虎,你或許會防範,但是若是對面走來一個陌生人,你或許只會當他是個擦身而過的過客而已,又是否會想象的到,當他在路過你旁邊的時候,可能會狠狠的給了你一刀呢?正所謂人心隔肚皮,這世界上口蜜月復劍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在遇到顏封絕之前,秦小狸的心早已不知藏到那兒去了。
拿著藥瓶剛回到了封王府,就听到了顏封絕的院落內傳來了一陣聲響,秦小狸瞅了眼正守在門外的烈火問道,「發生何事了?」
「王妃,你終于回來了!」烈火見到秦小狸眼楮都亮了下,急忙迎了出去,「爺醒來瞧不見你,正在發脾氣。爺的脾氣,我們……」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秦小狸說著就朝房門走了過去,房內此時已經安靜了不少,可是當她推門的一瞬間,一只上好的花瓶頓時飛了出來,「給本王滾出去——!」
秦小狸側身一閃,輕笑了聲道,「封,你確定要我滾?」
「娘子?」顏封絕一听到秦小狸的聲音,秦小狸還未答話,他人已經站在了秦小狸的面前。秦小狸剛想責怪這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的男人,就被顏封絕緊緊的摟進了懷里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可以將人折磨死!
「多大的人了,還耍王爺脾氣!」待顏封絕抱夠了,秦小狸才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顏封絕還不知道小包子們的事呢。
但是,他上次的態度,她該告訴他麼?
秦小狸沉思了片刻,決定先看看顏封絕的態度,因此詢問道,「封,若是我們成親了,你希望我們有幾個孩子?」
「孩子?」這事,顏封絕倒是不曾想過,他如今只想趕緊將秦小狸娶回家中,有了王妃的頭餃,她以後再也不會再惹上像凌肆那樣的桃花了。
「嗯,孩子。」
「為夫希望我們一個孩子也沒有。」他只想獨自霸佔著秦小狸,若是有了孩子,秦小狸定然會將更多地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一想到有孩子了之後,他要尋秦小狸還要被三四個女乃女圭女圭圍堵著,真是想想都覺得頭疼,而且他只是王爺而已,子嗣的事情應該是他皇兄顏沉潯抑郁的事才對。
他已經分攤了皇兄太多的任務了,子嗣的事情他不想再分擔了!
以前顏沉潯曾在私底下向他暗示過,要將皇位傳給他的孩子,一想到那皇位,他可不願他的孩子參與到那些事情中去。
雖然,他也挺喜歡孩子的,但是,只要想到秦小狸會被孩子分走,他倒是寧願不要孩子!
顏封絕見秦小狸的臉色有些沉了下去,撫了撫她的臉詢問道,「娘子,怎麼了?」
「沒什麼!」秦小狸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她現在不想理顏封絕,但是看到他的傷口不知不覺又裂開了,卻不得不理他。
「娘子,你在生氣?」
「沒有!」
「娘子,你明明就有!」
「我不想理你,可否?」面對顏封絕的死纏爛打,秦小狸火大了,雙手環胸背過了身子。
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游刃有余的顏封絕,在面對秦小狸這沒來由的怒火卻有些手足無措了。
莫不是他做錯了何事?
顏封絕望著秦小狸的背影,走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道,「娘子,為夫知錯了。」
你知道個屁!
秦小狸很想臭罵他一頓,可顏封絕見秦小狸不理會自己,頓時耍了賴來,「娘子,為夫的傷口好痛。」
「痛死你活該!」秦小狸嘴上雖是如此說,但還是轉過了身。
顏封絕立即乖乖的躺到了床上,衣衫半解,黑發如墨的披散在胸前,本就絕美的無與倫比的臉龐,在受傷後竟更有一種性感狂傲之美。
秦小狸臉色一紅,別過了頭去,顏封絕意外發現了這點,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娘子,當初你強上為夫,說要對為夫負責的時候,可是,凶猛如虎啊!」
「我當初若是知道你如此不正經,我就是強上,也絕不會找你!」秦小狸被顏封絕的笑聲和話刺激的冷怒了起來。
「除了為夫,你誰也不準找!娘子,你信不信,你敢找誰為夫就敢殺誰!」顏封絕听了秦小狸的話,頓時冷然了起來,起身站在秦小狸的面前,如誓言般說道。
秦小狸別過了頭,在外頭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怎麼如此之熱?
「娘子,你臉紅了。」顏封絕像是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越發的近的朝秦小狸靠了過去,溫熱的氣息就這般肆無忌憚的噴灑在秦小狸的臉上。
秦小狸猛然抬起頭,狠狠的瞪了顏封絕一眼,「我沒有!」
「當真沒有?」顏封絕繼續靠近,眼看著就要吻上秦小狸的唇了,秦小狸卻突然一個用勁將他推了出去。
顏封絕被推了個措手不及,直接倒在了床上,頓時笑得更大聲,「娘子,你莫不是還想再強上一次?」
秦小狸一想到顏封絕不要孩子,一雙眸子中都快噴出了火來,如今被這麼一惹,火氣越大,當真沖上前去,直接將顏封絕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娘子……」其實逗秦小狸,顏封絕自己也忍得難受,如今娘子在懷,更是一股火直接向竄了過去。
「別叫我!你個混蛋!」秦小狸暴怒著就沖顏封絕吼了過去,這世界上可以將她刺激的如此動怒的,除了顏封絕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
她當初怎麼就找上了這麼個有時候聰明的要死,有時候又笨的要命,有時候嗜血無情的讓人膽戰,有時候又如市井無賴般讓人又愛又恨的人的!
然而,在她怒火中燒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有東西頂著自己的小月復,一意識到那是什麼,一時間臉色爆紅,「顏封絕,你,你,你——!」
顏封絕邪氣一笑,無辜的道,「娘子,這不關為夫的事。誰叫它只對娘子有感覺?」
秦小狸抓狂啊,她不可以生氣,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以生氣,孕婦的情緒波動不可以太大,不可以!
秦小狸翻身想從顏封絕的身上下去,卻被顏封絕一把給拽了回去,反身將秦小狸壓在了身下道,「娘子,你得對為夫負責!」
「放開我!」
「娘子……」
秦小狸是真的生氣了,而顏封絕對她為何生氣還是一無所知更讓她火大,沖著他就大吼道,「我叫你放開我,听到沒有?」
顏封絕被秦小狸這麼一吼,倒是恢復了正經,即使yu望再強烈也強忍了,「娘子,到底怎麼了?」
「你滾——!你給我滾遠點——!」
「娘子……」顏封絕想靠近秦小狸,卻知道自己的靠近只會讓她更生氣,因此萬般無奈的下了床,只希望秦小狸不要在生氣。
她生氣,他更心疼。
是他的玩笑開過頭了麼?
顏封絕從不知如何與女人相處,在秦小狸之前,他從未有過任何女人,更是無需顧及其他女子的感受。
但是,如今,他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顏封絕——!」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小狸終于冷靜了下來,不冷不熱的語氣頓時讓顏封絕心中一涼,「娘子……」
「如果,我說我有身孕了呢?這孩子,你也不要麼?」秦小狸不喜歡藏著掖著,因為那樣會產生誤會,所以此時,雖然明知顏封絕不要孩子,她也要將這件事說出來。
若他當真要不要孩子,那她就帶著孩子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娘子,你說什麼?」顏封絕先是詫異,後是驚喜,之後幾乎是不顧身上的傷口就朝床上的秦小狸撲了上去,「娘子,你說你有身孕了?孩子,孩子在哪兒?」
秦小狸一把推開了顏封絕,「你不是說你不要孩子麼?」
「娘子,為夫錯了,為夫真的錯了。」顏封絕不停的道著歉,那不停的朝她鞠躬的模樣,倒是惹的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剛才顏封絕眼中的驚喜,她還是有看到的,所以才在推他時,收了些力度。
若他的眼中只有詫異,繼而是冷漠或是不納,那麼她絕對帶著孩子打包走人!
「你以為你拜堂呢?」秦小狸看著還在朝著自己拜的男人,實在沒法想象這人和外界傳聞的封王竟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顏封絕,確實只在秦小狸面前才有。
「娘子若想,為夫這就讓人準備。不,不對!為夫定要給娘子一個轟動雲塵的婚禮。」顏封絕體內毒素未清,加上喜悅來的太突然,一時間竟口不擇言,亂了步伐,「不對!為夫明日就帶你進宮回稟母後!娶你為妃!」
「好了,你別在我眼前轉了,轉的我頭昏!」秦小狸頓時又有了種想嘔吐的感覺,話說她一直在狐狸和人形中變化,倒是沒有害喜的跡象,如今這是怎麼了?
「娘子——!」
「我沒事,你別緊張。」秦小狸見自己身子都沒好的顏封絕如此這般,知道怪他是不成的了,「你剛不是說不要孩子麼?」
顏封絕一听便明白原來是娘子誤會了,他不得不在心里慶幸,娘子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否則他豈不是要悔死?
「娘子,為夫不是那個意思,而是……」顏封絕走到床前,坐在了秦小狸的身邊,將她摟緊了自己的懷里,將自己不想要孩子的理由解釋給了秦小狸听。
秦小狸听到顏沉潯有意將皇位傳給她的孩子時,也蹙起了眉,龍椅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她也絕不希望她的孩子坐上那把椅子!
「封……」秦小狸無奈的望了眼正將臉貼在自己小月復那兒的顏封絕道,「孩子的事,別和你皇兄說!」
「為夫也是如此想的!」顏封絕伸手在秦小狸的肚子上模了模道,「王兒,你們都給父王乖點,若是讓你們母妃受一點罪,等你們出生了,父王定會讓你們好看!」
肚子里某只大的一听頓時頂了秦小狸一下,某只小的冷冷的瞥了眼某只鬧騰的大的,閉上眼楮繼續睡覺。
顏封絕感覺到了秦小狸肚子里的動靜,頓時一陣喜悅,「娘子,這孩子長大後定是奇才,竟听得懂為夫的話。」
秦小狸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孩子現在還不會胎動的,但是剛才她確實感覺到肚子里有了動靜。
知道秦小狸的月復中有自己的孩子後,顏封絕連自己身上的傷都忘了,直到秦小狸將懷里的丹藥拿出來給顏封絕服用。
他才發現胸口傳來陣陣的疼,服了藥之後,兩人窩在房間里膩味著,一膩味就膩味了兩天,卻是止乎于禮,顏封絕除了逗秦小狸時,向來不是亂來之人。
第一次完全是意外,那麼第二次,他定然要堂堂正正的迎娶她進門,給她一個她該有的名分!
而且,秦小狸的肚子里還有孩子,雖然已經過了危險期,但他依舊不會亂來。
吟畫給的那藥丸的效果似乎不大,顏封絕這兩日依舊是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然而他卻已經吩咐人開始準備他和秦小狸的拜堂成親事宜了。
至于太後和顏沉潯那兒,太後本來也听到了些顏封絕是斷袖之事的風言風語,準備立即召喚顏封絕進宮的,卻不想這幾日顏沉潯每日都是上半夜這嬪,下半夜那美人那兒的就寢,倒是讓太後在擔心皇孫的同時,還是擔心顏沉潯是否會,太過勇猛了些?
唯一知道真相的小苗子縮在後面,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陛下變成這樣全然是被王爺刺激了的。
香蕉,加石榴(又名芭樂),再加上一根不舉的野草。
嗯,是何意呢?(你們肯定懂的,特別是看**的孩紙,乃敢說乃們不懂~)
就在秦小狸準備考慮是否要告訴顏封絕她就是小狸兒的時候,怪老頭也在烈風的帶領下,帶著騰訊一同回到了王府。
陽光普照,初秋的葉漸漸轉黃,緩緩飄落。
顏封絕正帶著秦小狸逛王府的後花園,他們趕去各個院落查看了一邊,參考那兒更適合當主屋,孩子的房間挑選哪個為好。
就在此時,怪老頭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閃身竄進了兩人之間,朝著秦小狸上下大量的眨了眨眼,撫著長胡須道,「誒呦,封小子,真瞧不出來,你竟然也想要成親了。」
顏封絕拉過秦小狸,將她攔在了自己的身後,冷冷的瞥了眼怪老頭道,「成親乃人之大事,有何稀奇?」
「誒,封小子,你如此護著你家媳婦,莫不是怕我老頭子將她搶走了不成?」怪老頭的視線還是落在秦小狸的身上。
秦小狸也一直在盯著這怪老頭,她還未找這怪老頭算上次要烤了她的帳,他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不過,此時不是計較上次那些事的時候。
秦小狸握了握顏封絕的手,望著他淡淡一笑道,「沒事。」
之後,走上前去道,「封身上的余毒還未清,這幾日的精神也是忽好忽壞的,你可有辦法?」
「誒,話說,封小子,你倒真是娶了個和你一樣脾氣的媳婦啊,連這求人的態度也如此相似!」怪老頭繼續打量著秦小狸,撫須滿意的點頭道,「不過,倒是甚合我老頭子的胃口!」
「好了,別在此地耽誤時間了。」怪老頭說著就自顧自的朝前走了去,全然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果然是個怪異的老頭。
怪老頭來了,可是對顏封絕身上殘余的最後一種毒素竟也陷入了沉思,「奇怪了,當真是奇怪了!這種毒不該是我們雲塵大陸煉制的出來的。」
連怪老頭都毫無辦法,秦小狸不由的陷入了擔憂,顏封絕只是伸手揉了揉秦小狸的頭發,笑道,「娘子,無須擔心,為夫不會有事的。」
望著眼前嗔怒的瞪著自己的人兒,這眼神,真的,真的很像……顏封絕沉默了片刻,終于將他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娘子,你和小狸兒是否有關系?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