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高照,氣色怡人,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自然也是最適宜婚嫁的時節,這幾日,秦小狸和將軍夫婦相處的越發融洽了。
顏封絕本就為秦小狸準備了嫁妝,卻被將軍夫婦擋下來了,甚至將婚期給延後了兩日,說是他們將軍府嫁閨女不能寒酸,于是一切按照三媒五聘的規矩來。
時間一長,婚宴自然是要準備的更為充分了,一時間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穿雲國臣民都也已經知道他們的封王要大婚了,無不是歡呼雀躍的,而對于那個素未謀面的封王妃更是好奇不已。
顏沉潯更是下旨,大赦三日,舉國同慶,給足了顏封絕的面子,其實他這皇兄當的真的不賴,對于顏封絕的成親禮儀幾乎是按照他以後大婚的禮儀來辦了。
禮部尚書對此雖有意見,但是被顏沉潯咳嗽了幾聲,他唯有吹噓瞪眼拂袖照辦了。
在如此大的動靜下,太後那兒一時間竟沉寂了下來。
對顏封絕的大婚事宜那是不聞不問,顏封絕只當太後還在生自己的氣,不管倒也好,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再去請罪。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唯一可憐的就是顏封絕。
忙?為了給秦小狸一個名分,他倒是忙的不亦樂乎,只是他已經好幾日沒有見不到秦小狸的面了。
何物最苦,唯有相思。
大婚臨近,有些東西是必須準備的。
這日,天氣晴好,萬里無雲,正是出門的好日子。
一大早的,將軍夫人就帶著秦小狸上穿雲國都主街的店鋪里挑選嫁妝,一個上午下來收獲頗豐,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婚禮的嫁衣原本是要女子自己繡的,奈何秦小狸對于刺繡實在不在行,也只好將就著到轉賣綾羅綢緞的商鋪,找人專門定做了。
兩人將嫁妝送回了將軍府,就去了訂制嫁衣的店鋪,然而掌櫃在看到秦小狸後,卻甚為詫異,放下手上的算盤道,「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又?
秦小狸蹙起了眉,將軍夫人也覺得奇怪,但並未多問,嫁衣才是最要緊的,因此問道,「掌櫃的,我們是來取嫁衣的,不知我閨女的嫁衣可曾做好了。」
「夫人,你莫不是再和老朽玩笑不成?」掌櫃的听到將軍夫人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這位姑娘不是上午才將嫁衣取走麼?」
「你說什麼?你這老掌櫃還真有趣,我和我家閨女置辦了一個上午的嫁妝,何時來取過嫁衣了?」這不是冤枉人,想抵賴麼?將軍夫人頓時也沉下了臉色。
秦小狸站在一旁靜默不語,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冷光,「掌櫃的,取嫁衣可是有憑據的?」
「自是有的,上午姑娘不是帶了我們小店里開出的底條,我們又如何會將嫁衣交出去?」掌櫃的說著從櫃台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張底單,「正是這張!」
將軍夫人瞧了眼那張底單,從自己的懷里也拿出了一張底單,這倒是將掌櫃的弄的愣在原地了,「這……這是如何一回事?」
掌櫃的仔細的對照著兩張底單,發現竟沒有一點差別。
如今已經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了,而是嫁衣的問題了,而是婚期就在後日了,此時就算重做,也趕不出來了。
「這……」掌櫃的愣了半日卻是一句話未說出來。
秦小狸已經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長得和自己一樣的女子,除了杉雪舞還有何人?
只是她將自己的嫁衣取走是想做何事?
那嫁衣是顏封絕親自動手畫出來的,而制作的絲線布料更是顏封絕特地從他處千里迢迢找來的。
「娘,你先回去,女兒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秦小狸也不想太過為難那個掌櫃,畢竟她和杉雪舞的容貌就如同是孿生姐妹一般。
除了顏封絕能一眼就分辨出兩人,其他的人,還當真是一時之間無法辨別的出。
秦小狸曾經問過顏封絕為何如此肯定是否是她,顏封絕只是淺笑著在她的眉眼處落下了一個吻,「眼神。娘子,你和她的眼神全然不同。」
「閨女,可要娘親幫忙?」將軍夫人瞧秦小狸的模樣,多少也猜到秦小狸知道這件事是怎麼一回事了。
秦小狸搖了搖頭,「娘,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得由女兒自己去解決的。」
「若是有何需要,記得還有娘親和你爹爹。」將軍夫人見此也就不再勉強了,但是若是秦小狸受到一點欺負,她定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嗯。」秦小狸和將軍夫人分開後,直接去了盛源客棧,杉雪舞這麼做,無疑是在向她挑釁,這次奪她嫁衣,下次誰知道她還會做何事。
夢魘中,她那猙獰的臉龐還有那句「我定會搶走屬于你的一切的」如今還聲聲在耳。
既然她如此安奈不住,敢打她婚禮的主意,那麼秦小狸為何還要對她客氣?
盛源客棧,吟畫正坐在大堂內雙手托腮眼神飄忽的發著呆,秦小狸走進來來到他的身邊,他竟都沒察覺。
這樣的吟畫,倒是讓秦小狸覺得有些怪異。
「吟畫……」秦小狸在吟畫的身後叫了他一聲,吟畫竟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可是當他看到秦小狸,神色不但沒有以往的興奮,反而多了一絲掩飾和慌亂。
吟畫定然有事瞞著她,吟畫太單純,他的心里眼里根本藏不住秘密。
秦小狸默不作聲的望著吟畫,吟畫被看得更是手足無措,弱弱的問了聲,「姐姐,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不能來麼?」秦小狸依舊站著,這無形中對身高上明顯比她低的吟畫造成了一定的壓迫感。
吟畫眨了眨眼,覺得很是壓抑,「姐姐,你先坐吧。」
說著將旁邊的凳子拉了出來,讓秦小狸坐下。
秦小狸瞥了他一眼,坐下了。
可是吟畫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緊張的模樣。
秦小狸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給他,問道,「吟畫,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吟畫的這句話只給了秦小狸一個感覺,欲蓋彌彰!
既然吟畫不想說,秦小狸暫時也不想逼迫他,因此換了話題道,「你家公子呢?」
「公……公子……」吟畫說道這兒更緊張了,兔子受驚嚇絕對就是他這副模樣的。
秦小狸不再開口詢問,反而站起了身朝樓上走去,才邁出了一步,就被吟畫追上攔下了,秦小狸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雙手環胸望著吟畫。
吟畫眼神閃爍道,「姐姐,公子在樓上沐浴,你不能上去。」
「哦?是麼?」秦小狸揚起唇角,吟畫當真是不適合撒謊,她這麼一笑,吟畫更不安了。
在吟畫的惶惶不安中,秦小狸終于問出口了,「是不是和那個女子有關?」
「姐姐,你都知道了?」吟畫月兌口而出,說完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即閉上了嘴巴。
秦小狸眸光一冷,果然和她有關,上下掃視著吟畫,掃視的吟畫無所遁形後,才道,「我不知道,但是你最好將一切都告訴我。」
「姐姐,我不可以告訴你的。」吟畫這會兒倒是打定主意不說了。
「吟畫,我可是你的姐姐?」
吟畫一听到這句話,神經立刻就緊繃了起來,「姐姐,你別想再用這句話坑我了,這次我不會上當的!」
「嗯,不錯,倒是長進了。」秦小狸贊揚著繼續朝樓上走去,吟畫剛還在得意這會兒一見秦小狸還是往樓上走,得意的臉色還未綻放完全又改成了焦急,「姐姐,我都說了公子不在樓上了。」
「嗯?」秦小狸望著說話說得前後矛盾的人,「你方才不是說他正在沐浴麼?這會兒怎麼又變了?」
「……」吟畫心里猛地抓狂,可惡的姐姐啊,明知道他好騙,居然還騙他!
「給你三個選擇,一個讓我上樓,另一個告訴我你家公子在哪兒,第三個告訴我那個女子現在在哪兒。」一開始她還不確定,但是就吟畫的這模樣,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吟畫只道那個女子現在哪兒。
而且,吟畫如此模樣也定然與那個女子還有雪無殤有關。
「誒呀~公子被那個女人抓走了,她說要是我想公子沒事,就讓你去城外的城隍廟找她,除了你不準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還說如果你還想要那件嫁衣,就乖乖的一個人去!」吟畫憋的難受,一咬牙,一閉眼一口氣將一切都吐了出來。
那個女人竟將雪無殤抓走了?
這事倒是稀奇,果然是她!
眼看著就要大婚了,秦小狸還奇怪這幾日怎麼如此安靜,隱隱的有些不安,如今她動手了,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姐姐,難道你真的要去見那個討厭的女人麼?」吟畫見秦小狸輕揚著嘴角,不由的擔心的詢問了出口。
秦小狸眸中閃過一絲寒意,湊到吟畫的耳邊只道,「你這樣,這樣,這樣……」
「姐姐?」
「听我的話,去吧,我不會有事的!還有,你身上除了救人的藥物外,是否有……」
秦小狸送走了吟畫後,抬起頭望了眼天色,在變天之前,她就將天攪亂了,豈不是更好?
既然要玩,不妨就玩大一點!
夢魘?若是杉雪舞當真對她下手,那麼很抱歉,她也絕非善男信女。
比狠?千萬別跟她比!
秦小狸先去各個店鋪走了一趟,之後雇了輛馬車就朝城外城隍廟使了去。
城外兩旁的樹葉已經漸漸轉黃了,風過吹起了兩旁道路上那一樹淺黃的葉子,盤旋著在馬車後落入了泥地里,沉入地底。
秋天雨似乎總是特別多,秦小狸剛瞧見城隍廟,天色忽然轉陰,淅淅瀝瀝的就起了雨來。
秦小狸提高了警惕的朝城隍廟走了去,城隍廟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了,連門扉都不見了蹤跡,秦小狸推開門朝里面走了進去。
偌大的廟宇空無一人,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在屋檐上,順著岩壁緩緩的滑入地面。
杉雪舞約她到此,就這地勢和壞境,著實不是什麼好的談判地點,不過若是想對她不利,就四周殘破的壞境倒是利于隱藏和暗殺。
可惜,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降雨,將四周的一切都打亂了,若是想對秦小狸不利卻也得重新盤算盤算了。
秦小狸將剛才買來的東西別在了自己的身上,漫不經心的走了進去,望著蜘蛛網密集的城隍廟,自顧自的撿了些干燥的柴火,生起了一堆火,似笑非笑的望著熊熊燃燒的裹火道,「既然想讓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倒是沒膽子出來見我了不成?」
「你倒是有膽!」杉雪舞從城隍廟後走了出來,嗤笑了一聲,冷盯著秦小狸,長袖一揮只道,「給我上!」
一語落,四面頓時飛出了不少黑衣人,朝著秦小狸就襲擊了過去,秦小狸一腳將身旁的裹火朝那群撲面而來的黑衣人踢了過去,「天氣涼了,你們剛在外頭淋了不少雨,好好的烤烤火,免得——」
「著——涼——了!」三字未落,猛然起身。
在裹火朝著那群黑衣人飛射過去的同時,秦小狸也起身一個側踢先下手為強的朝他們攻擊了過去,腰間剛買的繩子也朝他們甩了過去。
那群黑衣人未料到秦小狸有這麼一招,正在躲閃秦小狸踢過來的火把,這麼一閃,加上秦小狸的速度極快,頓時十個里有八個中了招,一個反應對快的黑衣人大叫了聲道,「不好,有毒!」卻已經被秦小狸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裹火里混了秦小狸特地從吟畫那兒要來的烈性迷藥,既然敢來應戰,沒有完全的準備,至少也要讓自己不至于處于太被動的地步。
「好!」杉雪舞在那個黑衣人喊出口的同時,急忙捂住了口鼻,卻也只能眼見著秦小狸三兩下就將自己帶來的人給迷倒了,她頓時怒火中燒,大罵了一聲,長袖一揮沖著秦小狸道,「想要你的嫁衣,有本事的就跟我來!」
說完就冒雨朝外飛了出去。
秦小狸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外面可是在下雨,她淋了不要緊,但是孩子可就不行了。
因此根本不理會杉雪舞的挑釁,將那群昏倒的黑衣人全給丟到了一旁,將腰間別著的繩子拿了下來,將他們捆成了一團,繼而繼續悠閑的烤火。
杉雪舞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卻見秦小狸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她倒是淋了一身的雨。
秦小狸總是這樣氣死人不償命!
若說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那件嫁衣是顏封絕親手設計的罷了。
而且,杉雪舞挑釁,她又有何站著不動挨打的道理?
「你當真不要你的嫁衣了?」杉雪舞沖進來,長袖朝著秦小狸直擊了過去,秦小狸身形一閃,伸手拽住了她的長袖,抬起眸子,慵懶的眸子中,冷冷的揚起了一抹笑,「你若是敢動我的嫁衣,我定讓你後悔!你,信——不——信?」
那抹被杉雪舞還過之不及的冷笑,竟讓杉雪舞發自內心的膽顫了片刻,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好,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既然你今天來了,就別給我想走了!」
秦小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想留住我,你,似乎還不夠格!」
兩人一語不合,杉雪舞發狂的先動起了手,秦小狸毫不留情的反擊。
一個是練了近十年武功的古代女子,一個是現代身手了得的特工殺手,長發飛揚交錯,一人以袖為武器,一人使起長鞭來雷厲風行,頓時打得難分難解。
杉雪舞早就知道了秦小狸的弱點所在處,卑鄙的招招都是往秦小狸肚子那兒攻擊,秦小狸眸光越來越冷,但為了護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分神,一時間竟是落了下風。
杉雪舞的不管不顧和秦小狸的有所顧忌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杉雪舞冷笑著朝著秦小狸的小月復再次襲擊了出去的時候,她的手腕卻一條白色的袖子糾纏住著了。
她一時掙扎不出,被秦小狸反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杉雪舞再看清楚是何人出的手後,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雪無殤?」秦小狸不喜歡趁人之危,在杉雪舞已經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後,也跟著望了過去。
就瞧見門口那個一襲白衣正坐在輪椅上的淡然如水,瞧不清表情的人。
「你在幫她?」杉雪舞朝著雪無殤那兒跑了過去,一個用勁將他的領子拎了起來,「你是不是來告訴我,你在乎那個女人的?是不是?是不是?」
「雪兒,你別再鬧了。」雪無殤雙眸清冷的望著眼前已經半瘋狂狀態的杉雪舞輕聲道。
杉雪舞倒退了幾步,狂笑了起來,「你倒是認我了?你此時倒是認我了?」
隨後長袖一甩朝著雪無殤的臉狠狠的甩了過去,一條紅印頓時浮現在了雪無殤那張白皙的臉龐上,「我告訴你!遲了!太遲了!」
「雪兒……」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杉雪舞忽然轉身望向了秦小狸,伸出手指著秦小狸,詭異的望著雪無殤笑了起來,「你知道麼?顏封絕沒有認錯人,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我不是她。那麼你呢?你告訴我,你呢?」
「……」雪無殤沉默了,這沉默狠狠的刺進了杉雪舞的心里,鮮血淋灕,比秦小狸的任何一擊都還要致命!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沒有人會比我更幸福的,我不幸,別人也別想好過,特別是這個女人!」杉雪舞還是恨秦小狸,恨上天的不公平。
報復,這一刻她只想報復,報復全世界!
反正她也是孤家寡人了,還有什麼是值得她去在乎的,所有人都該死,全都該死!
秦小狸很想在此時解決了杉雪舞,以絕後患,但是杉雪舞終究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以前她可能還下得了手,但是自己她的心里有了顏封絕,將心比心,她知道那種痴愛中的恨,所以,她無法趁人之危。
只要杉雪舞此時放手,那麼秦小狸會將一切忘卻,她真的不會和她過不去。
「雪兒,你變了……」望著眼前猙獰和只剩下恨意的雙眼,雪無殤無法在腦海將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那人重合。
杉雪舞听到這兒笑著哭了出來,「我變了,你知道我為何會變麼?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雪無殤,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要她還是要我?」杉雪舞盯著眼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秦小狸,為什麼她就可以那麼幸福,為什麼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圍著她轉,「如果你選我,就去把她給我殺了!若你你選她,那麼現在,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秦小狸真的不知道為何杉雪舞會糾纏著自己不放,只是因為這相同的容貌麼?
這種選擇,如何能選?
她知道雪無殤不會殺自己,更不會殺杉雪舞。
如果杉雪舞真的不願意放手,那麼她(秦)成全她(杉),她(秦)已經給過她(杉)機會了,是她(杉)沒有珍惜,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再與她(秦)沒有一絲關系。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同情心這東西,秦小狸真的要不起!
「你不用選了。」秦小狸上前一步,望著杉雪舞悄然一笑道,「你不過就是想讓我比你不幸而已。」
雪無殤看懂了秦小狸暗中向他投過來的眼色,他知道他確實沒有選擇,他不想傷害無辜,但他卻傷了他最愛的女人。
上天捉弄,沒有人知道在看到杉雪舞如今的模樣時,他的心在滴血,一滴滴幾乎將他淹沒,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雪無殤最終還是選擇了向秦小狸動手,但是殺秦小狸他無論如何不可能答應。
在秦小狸昏迷後,杉雪舞冷笑了起來,「雪無殤,我將你抓走的那幾天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承認你就是杉琉殤,如今這個女人一來,你倒是承認了?你真當我沒看到你們的眉來眼去,你到了這時候還在騙我?雪無殤,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杉雪舞咬牙詛咒著,突然出手一掌朝雪無殤打了過去,雪無殤坐在輪椅上生生的挨了一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杉雪舞只是冷冷的盯著他道,「這一掌是你欠我的,你放心我們之間還遠遠沒完。」說完抱著秦小狸冒雨就離開了城隍廟。
秦小狸並未昏迷,她絕對不會將自己置身于不確定的危險之中,她只是想知道杉雪舞究竟想做什麼。
杉雪舞還沉浸對雪無殤的恨中無法自拔,一時也沒去查看秦小狸是否真的被雪無殤的迷藥迷昏了。
反正,她現在要的也不是秦小狸的命,要讓秦小狸比自己不幸,殺了她遠沒有將她留著,搶走她的一切來的解恨!
杉雪舞在帶著秦小狸坐上馬車一路冒雨前行,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雨已經漸漸的停了,秦小狸感覺到馬車停下了,而杉雪舞卻在這時探了進來,朝著秦小狸的穴道就點了兩下,秦小狸頓時就腦子不清晰了起來,漸漸的昏厥了過去。
看來,她真的該拜那個怪老頭為師了,至少得學會如何點穴和將穴道移位,免得早晚不知何時死在這一招上。
杉雪舞將秦小狸裝進了一個麻布袋里,就下馬車吩咐著下人將人抬進了一個院落,而院落外有人正在盯梢,看到這種情況蹙起了眉,卻也沒去太過注意。
他不知道,若是他此時注意了的話,他絕對會連升三級,結果,等他想起的時候,他被連降了三級。
太陽在緩緩的往西邊爬,日月交替,很快月亮爬上了樹梢。
將軍府內,將軍夫人站在門口焦急的等著,但是等的天色都暗了,秦小狸還是沒有回家。
「夫人,你別再轉了,你進屋去坐下來歇會兒。閨女,她不會有事的!」大將軍被將軍夫人轉的頭昏,腦子都亂了。
將軍夫人聞言狠狠的瞪了大將軍一眼,開口就罵道,「你這算的上什麼爹爹!閨女到了這時辰了還不回來,你倒是一點不擔心!」
「夫人,為夫不是這意思。」大將軍和顏悅色的走上前去,妻管嚴的道,「為夫只是怕夫人累著。」
「我不累,你給我站一邊去,別礙著我的眼!」將軍夫人不滿的將大將軍推到了一邊,忽然急速轉了兩圈道,「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夫人,你這是去哪兒找?要不為夫去通知封王……」大將軍話還沒說完,將軍夫人已經咬牙了,「你這時候去通知姑爺,他知道了還不得和我一樣急死!」
「那,要不派為夫手下的大將帶人出去找找!」
「老威,你這一派人,不是搞的穿雲國的人全都知道了麼?」將軍夫人伸出手指就在大將軍的腦門上戳了兩下,「我們兩人現在先去找,若是兩個時辰後還沒有消息,再去找姑爺想辦法。」
將軍夫人說干就干,和大將軍兩人立刻開始到大街小巷前去尋找秦小狸的蹤跡。
然而,兩個時辰轉眼就過去了,他們卻尋不到任何線索,最終不得不去找顏封絕。
封王府,鄀狸閣,燭火在風中忽隱忽現,顏封絕靜立在窗前,抬頭望著月亮,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秦小狸了,這想念的滋味幾乎將他湮滅。
透過窗望著月,似乎就可以在那兒望見秦小狸。
就在顏封絕還在望月想念的時候,烈火通報說是大將軍夫婦來了。
顏封絕的心頭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在下午的時候就一直環繞在心頭,此時大將軍夫婦的到來,更是增添了他的某中不安。
顏封絕披上衣服就急忙趕去了大廳,那兒大將軍夫婦正焦急的來回走動的,見到這情況顏封絕的心中更是不安了。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深夜到此所為何事?莫不是娘子……」顏封絕實在不管往那兒去想,若是小狸當真出了什麼事。
不會的,絕無這種可能!
「封王,老夫有罪,愧對了你的托付!」大將軍雙手抱拳滿是愧色,而將軍夫人更是如此,兩人的這般態度頓時讓顏封絕的心沉到了谷底。
「究竟發生何事了?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你們一五一十的和本王說清楚!」顏封絕一雙眸子冷的嚇人,聲音也帶著寒氣。
但他知道現在怪誰也無濟于事,重要的是知道出何事了?秦小狸如今怎麼樣了?
什麼也比不上秦小狸和孩子的性命!
于是將軍夫人便把今天上午嫁衣的事原封不動的和顏封絕說了,當顏封絕听到一模一樣的女子時,腦子里頓時浮現了杉雪舞的臉。
這些時日,不說,他都快將這個女人給忘了。
如果娘子是落在她的手里,後果不堪設想,顏封絕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安撫了幾句大將軍夫婦二人後,立刻將烈風和烈火叫了上來。
烈風和烈火上來後,立即將他們派人監察的消息告訴了顏封絕,但是這里面並沒有顏封絕想要的消息。
而顏封絕想要的那個消息被某個藏在樹上正準備連降三級的人給忽略了。
顏封絕連夜派人去了杉雪舞呆的地方,就算是尋找不到也非得找到不可,誰敢動他娘子的?
這女人,他原本都打算暫時不同她計較了,沒想到,她竟敢又撞上來了!
而就在顏封絕和大將軍夫婦四處尋找秦小狸的下落的時候,秦小狸已經被杉雪舞帶入了一個地下密室。
燭光閃爍,火把燃燒著,密室幽暗,空氣中說不出的沉悶。
秦小狸幽幽的醒了過來,這該死的杉雪舞下手可真重,幸好她暫時沒有動她肚子里的孩子。
秦小狸望著四周的壞境,瞳孔瞬間放到了,這是……
這是……
四周擺滿了刑具,火把燃燒發出霹靂霹靂的聲音,而她此時正被綁在刑架上。
這是她夢魘中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