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狸在地上爬了一圈,雙眸直視著床上那只一動不動的狐狸,誰也不願意被關在這種屋子里當成寵物,听顏沉潯的口氣,他似乎關著這只狐狸不是一年兩年了。
而且,這狐狸瞧人的眼神著實冷的恐怖,彷佛被長久按壓在最底層的地獄,就如她一開始接受殺手訓練時,人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具會動的尸體罷了。
這種力量一旦沖破,便是惡魔轉世,誰也制止不了!
秦小狸有種預感,這只狐狸若是有逃出去的一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小狸見他並不理會自己,便爬到屏風後的軟榻上,躺了下來,她在等顏沉潯回來。
然而,她等了許久卻並未等到顏沉潯,反而等到了擅自闖進來的嫻貴妃,此時應該是嫻妃才對。
自嫻妃被顏沉潯從貴妃貶為了妃子沒多久,顏沉潯在太後的撮合下便又封了一名純妃,按照她的想法,那純妃就是個妖魅子,今日有人來報顏沉潯到了此地,她便急匆匆的趕了來。
而此地一直是顏沉潯的禁地,即使無人把守,也無人膽敢擅闖,偏在此時便給了嫻妃闖入的機會。
她雙眸尖銳的一眼直接朝床上瞧了去,一眼便瞧見了躺在軟榻上的那只叫末瞳的公狐狸,她一直懷疑顏沉潯為何對她總是如此冷淡,還時常跑到這來,不但如此,甚至經常宿在這絳雪軒,原來是在這養了只狐狸。
好啊!
他倒是想將這狐狸養成狐狸精了?
嫻妃認不清,只將床上的末瞳當成了當初害得她失足落水的秦小狸,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拎起末瞳就準備往地上摔。
如此沒有大腦的妃嬪,除了嫻妃也不會再有她人了!
嫻妃剛將末瞳拎了起來,立刻就察覺到了末瞳那幽深的沒有邊際的雙眸,眼神中的那抹寒意是任誰也不為之動容的。
她嚇了一跳,隨即涌上一股怒火,伸手就朝末瞳狠狠的掐了下去,「死狐狸精,叫你用這種眼神看本宮!本宮今日不掐死你,本宮隨你姓了!」
躺在屏風後的秦小狸爬下了軟榻就瞧見嫻妃狠狠的掐著拔著那只狐狸的毛發,而那狐狸竟依舊還是一動不動,但是那雙眼眸越發深沉,沉的讓秦小狸的心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恐慌。
秦小狸不想管,但畢竟是同類,而這嫻妃幾個月未見依舊是如此這般不長腦子的模樣,這狐狸在顏沉潯心目中的地步,想必不比她在顏封絕心中的地位差多少,否則也不會特地建了這絳雪軒,還千方百計的抓自己,只為了給它找個伴。
秦小狸伸出爪子在地上撓著發出了些詭異的聲響,這聲響很小,而且只有動物之間才听得到,很快的,就吸引了無數的螞蟻前僕後繼而來。
末瞳在此時終于抬眸朝秦小狸這兒望了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而已。
嫻妃正叫囂的愉快,虐待的開心,忽然覺得自己的腳上有什麼東西再爬,一瞧見自己的四周不知何時爬來了如此多的螞蟻,頓時尖叫了起來,「來人吶!來人吶!哪來的螞蟻,快將本宮身上的螞蟻弄死來!弄死來啊!」
她大叫著丟下末瞳狂跑了出去。
絳雪軒一時間又陷入了安靜,被丟在地上摔的應該不輕,身上還帶著些被嫻妃的指尖刮出血痕的末瞳從地上爬了起來。
之後朝床上爬了上去,秦小狸眨了眨眼,那傷似乎是他替自己受的,嫻妃剛才那話一听便知道是對自己說的了。
她不想欠別人的,就算是狐狸的也不想。
再次伸出爪子在地上撓著,聲音低沉而悠遠的就傳了出去,沒一會兒便有可以在皇宮中穿梭自如的老鼠從地洞了爬了出來。
這只老鼠似乎有些眼熟,秦小狸蹙眉,那只老鼠已經叫著朝她跑了過來,「公主殿下!」
小……小七?
居然是在架塵國幾次三番陪她去大鬧杉琉靈的府邸的那只鼠族皇子,它居然從架塵國到穿雲國來了?
小七跑過來立即開始和秦小狸訴說他自從大鬧了公主府被抓回去的遭遇,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但現在當真不是听這些話的時候,秦小狸讓小七去找了療傷外敷的藥,拿著便讓小七去給床上的末瞳療下皮外傷,至少不至于感染。
誰知,小七還未爬上去,卻被末瞳那冰冷的眼神給嚇的從床上掉了下來。
秦小狸只好自己動手,朝床上爬了上去。
他的眼神冷,她比他的眼神在慵懶之中透出的冷寒絕不比他少,終于兩只狐狸在對峙了不下一盞茶的功夫下。
末瞳轉過了身子,秦小狸將藥膏涂在了他的身上,本欲讓他自己動手,但不用說也知,他定然不會動的。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他不過是一只狐狸而已,伸出爪子就在將藥膏均勻的涂抹在了他的傷口上,秦小狸尚在專注的涂抹著,並未發覺末瞳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就在秦小狸準備收回爪子的時候,廂房的門被猛然踹開了,站在門口的正是一臉陰寒的顏封絕。
還站在一旁的小七急忙躲進了床底,它听聞公主殿下已經成親了,正是門外的那個男人,如今卻和另一只公狐狸如此曖昧的床上。
它的腦海中猛然蹦出了一個詞——抓奸在床!
顏封絕三兩步就沖到了床前,將秦小狸給拎了起來,秦小狸伸出爪子就撓,該死的,氣什麼呢?孩子掉了,怎麼辦?
「小狸兒,你果然好大的膽子!」顏封絕一回府寫好了家書立即去了鄀心閣,結果只在地上瞧見了一塊明黃色的布料。
那布料顏封絕自然認得,立即又返回了宮中,找到了正心情低沉的顏沉潯,硬逼著他說出了小狸兒的下落。
哪里知道,這只小東西,居然是到這兒來見情郎了?
秦小狸的反抗更是激起了顏封絕的怒火,二話不說就將其拎了出去,秦小狸火大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但是為了孩子,她卻根本不能掙扎的太過激烈,只能抗議的伸出爪子朝顏封絕撓去,撓了兩下瞧見了他手臂上的抓痕頓時又有些心疼。
最終,氣急敗壞的朝他揮了兩下爪子,縮成一團再也不動了!
趁她是狐狸的時候就知道欺負她,好樣的!
「一回來就和本王對著干,有你好看的!」顏封絕見小狸兒沉默了,火氣也小了不少,但語氣依舊凶狠。
這小東西,再不好好管教管教,當真是要無法無天了!
秦小狸縮在顏封絕的懷里想著的就是,等她真是修煉成人了,她非得讓他好好的跪一天的搓衣板不可!
秦小狸被顏封絕惡狠狠的拎走了,躺在床上不曾動過的末瞳,瞥了那個身影一眼,轉過身子背對著房門,再次不動了。
顏封絕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懷里的秦小狸瞧見了左眼有個黑印的顏沉潯,瞥了顏封絕一眼,這家伙難道把顏沉潯打了一頓?
封王府,鄀心閣,燭光照在床上影影綽綽的晃動著,秦小狸站在床上如臨大敵的瞪著顏封絕,顏封絕坐在一旁的桌旁悠閑的喝著茶,「小狸兒,你既然回來了,就乖乖的听本王的話,否則……」
顏封絕握了握手中的茶杯,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該死的男人,她化為人形的時候,在自己面前一副妻奴樣,一旦自己變成了狐狸,他便開始作威作福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呢!
「來人吶,給本王備水!」顏封絕起身對著門外喚道,髒成如此這副模樣,還跑去和公狐狸約會,他也曾听聞,皇兄養那只公狐狸已經有好多年了,只是他從未見過。
看小狸兒和那只公狐狸的模樣,顏封絕盯著秦小狸的眸光忽然變得危險了起來,「小狸兒,你莫不是為了尋那只畜生,當初才尋上本王的?」
秦小狸依舊惡狠狠的瞪著顏封絕,眼神散發著寒意,他還真說對了,她當初就是為了找某只畜生才去找他的!
明知道如今的她最怕的就是水,就是洗澡,居然還這般強求她!
「小狸兒,你當真看上那只畜生了?」顏封絕邁開修長的雙腿朝小狸兒那走了兩步,居高臨下詢問式的望著她。
小狸兒卻是也不小了,一直養著也不是個辦法,若是真的是為了找那只公狐狸而來的,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不介意讓小狸兒和那只公狐狸在一起。
我就看上你這只畜生了!
秦小狸火大了,要不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現在就跳下床去,撓他兩爪子,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若是真將自己讓給那只叫末瞳的狐狸?等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娘子的時候,看他如何是好!
顏封絕望著秦小狸那幾欲炸毛的模樣,只覺得有趣,正欲開口,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顏封絕轉過了身,問道,「何人?」
烈火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爺,雪舞郡主剛不小心跌倒了,她的貼身丫鬟請你去瞧瞧!」
「烈火,你知道本王從來不管那杉雪舞的任何事!以後這種事別再來和本王說!」
門外沉默了片刻,烈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爺,你還是去瞧瞧為好,據說是她月復中的孩兒有危險。」
孩兒?
秦小狸一听到這話,心里猛然跳了一下,迅速從床上爬了下來,突然的舉動倒是讓顏封絕嚇了一跳,「小狸兒,你莫不是又想逃?」
秦小狸深呼吸了幾口氣,猛然听到杉雪舞懷有身孕,就算是再冷靜的人,此時也定然會有想法。
雖然她很相信顏封絕,但畢竟杉雪舞在這兒住了那麼久,而自己又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雖然中途一直有通信,但若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便是一點都不在乎顏封絕了。
秦小狸冷冷的瞥了顏封絕一眼,朝外頭爬去,才爬了幾步,猛然就被顏封絕抓住,一把拎了起來,「小狸兒,你莫不是真將本王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風不風的,秦小狸不知道,她只想知道杉雪舞的身孕是怎麼回事,若不是顏封絕的,那麼又會是何人的?
天生的敏感度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孩子,畢竟她的孩子也快出生了,那個夢魘的上半部已經被她化解了。
那麼,孩子呢?
烈火听不到里頭的回復,悶著嗓子再次喚了一聲,爺此時若是不去的話,那麼太後那兒勢必不好交代。
他想事情一向透徹,只要太後不高興了,立即又會將多余的怒火歸結到王妃的身上,越發的不喜王妃,此時只是過去瞧瞧而已,這一瞧,無論是對爺還是王妃來說,都是必須的。
顏封絕盯著懷里的秦小狸,「你覺得本王是否該去瞧瞧她?」
秦小狸猛然涌起來的那股怒火已經漸漸的散了下去,現在確實必須去瞧瞧,于是乖巧的朝著顏封絕點了點腦袋。
顏封絕倒沒想過小狸兒居然會回自己的話,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道,「好,本王倒想知道她又想做何事!」
顏封絕抱著秦小狸去了杉雪閣,杉雪舞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大夫坐在床前為她診治著,開了藥方只道,「幸好只是動了胎氣,並無其他的大礙。不過,以後切忌要好好休息,否則孩子是否保得住可就難說了。」
顏封絕站在門外抱著秦小狸,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並未有任何進屋的打算,按理說這屋子里的女人是同他一絲關系都沒有的。
若是喜歡,顏封絕很清楚,杉雪舞喜歡的根本不是自己。
唯一留下的理由便和烏凌宮有關,烏凌宮那個隱藏在幕後的宮主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和自己還有穿雲國過不去。
顏封絕也曾翻閱了許多卷宗想找到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任何線索,這人藏的太深了,而且經常是找了一半,線索便斷了。
而顏封絕此時握著的只有杉雪舞這一張即使在利用他,也是在被他反利用的王牌。
秦小狸縮在顏封絕的懷里,蜷縮成了團,外頭的天氣還有些冷,迎面一陣夜風吹來她還真不適應,院內雖然燈火通明,但怎麼也抵不住那風的侵襲。
顏封絕察覺到了懷里的動靜,吩咐著叫拿了一床毛毯來,將秦小狸的身子給蓋了起來。
這小東西可是異常容易生病感冒的。
屋里的大夫開完藥方將方子交給了鴛鴦便出來向顏封絕匯報情況了,說到杉雪舞大小皆無大礙時,顏封絕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但當大夫說到原因是思慮過重,氣血不足時,顏封絕和秦小狸都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送走了大夫,顏封絕即使再不願也還是進了趟房間,杉雪舞面容憔悴的倒在床上,瞧著那張和秦小狸如出一轍的臉,顏封絕還當真是眉蹙的都快變成兩座山峰了。
「王爺,臣妾該死,讓王爺擔心了。」杉雪舞掙扎著起了身,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惹人憐愛。
可惜,這一招在顏封絕這兒毫無用處,他是瞧著這個女人就厭惡,如此容貌和神態出現在杉雪舞的臉上,他始終覺得是對他娘子的侮辱。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本王這就不打擾了!」要他來瞧人,他也瞧完了,如今任務完成,顏封絕無意多呆,只是,杉雪舞的看來身孕之事是真的了。
只是,這孩子,究竟是何人的?
莫不是杉雪舞那個主子的?
若是如此……
可是,杉雪舞明知道顏封絕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卻如此光明正大的去向太後回稟,並讓太後以此為借口再次像顏封絕施壓,未免太詭異了?
顏封絕抱著秦小狸回了鄀心閣,這期間秦小狸一直蜷縮著不曾動彈,安靜的彷佛不存在一般,直到回到鄀心閣,顏封絕以為她睡著了打算替她準備熱水沐浴,她猛然就睜開了雙眼。
顏封絕對視著那警惕的眸子,只覺得好笑,揉了揉小狸兒的頭道,「小狸兒,為何你每次沐浴都如此緊張?」
秦小狸不語,但卻從顏封絕的懷里掙扎了出去,顏封絕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竟不再強求秦小狸了,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順勢坐在了桌前,滿含思念的道,「小狸兒,你說娘子她收到本王的信了麼?」
「……」秦小狸疑惑的眯起了眸子,信?什麼信?
「不知道娘子知道杉雪舞有了身孕後,是何反應?」顏封絕似在同小狸兒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秦小狸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你說,娘子是否會懷疑杉雪舞月復中的孩子是本王的?」
「……」她倒是吃了一驚,但是冷靜下來後,她確實是相信顏封絕,相信自己的老公絕對不會出軌的。
他若當真出軌,哼!
「只希望娘子看了信,不會誤會才好!」顏封絕站起了身,一改沉悶又望向了那一桶的熱水,「小狸兒,今日已經是第三次給你換上熱水了。你莫不是當真要本王伺候你?」
秦小狸退,除了這個他能再換一種麼?
本來就是他先強迫自己沐浴的,第二次倒像是用沐浴懲罰自己了一般。
在抵抗與反抵抗之中,還是顏封絕佔了上風,將秦小狸渾身洗了個干淨。
若是以後他在秦小狸面前是唯妻是從,那麼等秦小狸變成狐狸時,便是他夫綱大震的時候了!
當日,皇宮內亦發生了不小的事,嫻妃因為擅闖絳雪軒再次被顏封絕降了妃位,變成了嫻婕妤,等級又低了一級,一時間開始了一哭二鬧。
顏沉潯現在是看到她就煩躁,就算當真要人侍寢也絕對的將其排除在外了,為此在丞相家亦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翌日,天氣有些微涼,早上的風刺骨的寒著,秦小狸窩在被子蜷縮成了一團,顏封絕來瞧過她,和她說今日有要事需要出門一趟,烈風、烈火也會一同前去,讓她不要到處亂跑,說完後,便去上早朝了。
秦小狸朦朧的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天色還早,氣候又冷,她無事是毫無理由不睡覺的。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間,一聲細微的推門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她霎時警覺了起來,卻依舊翻了個身子,假裝睡覺。
鴛鴦推開門,將杉雪舞扶了進來,杉雪舞步行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接過鴛鴦遞過來的茶,輕含了一口,慢條斯理中口氣異常的惡毒,「你這東西倒是回來了?你可知你和那女人一樣,有多討了厭惡麼?我倒想知道,在你和那女人之間,顏封絕會選擇哪一個?」
秦小狸微微眯了眯眼楮,只當自己听不到,對著這種問題根本無須理會。
她倒是想怕她,可是,現在連點穴術她都學會了,加上原本的御獸技能,秦小狸當真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好怕她的。
如今的秦小狸只想好好的養胎將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其他的事她暫時不想理會。
杉雪舞自然知曉小狸兒不會回答她的話,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鴛鴦,望著秦小狸陰邪的笑了笑道,「顏封絕今日可是出去了,我便是在此將你弄死了,再讓外頭放出個消息說你又回去進行那所謂的修煉了,你道,顏封絕是尋你不尋?」
杉雪舞知道小狸兒離開這幾個月的事,也知道顏封絕並未派人去尋找,原因只是,顏封絕認為小狸兒跟隨雪無殤回去修煉了。
既然可以信第一次,為何不可信第二次?
秦小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幾天不找自己的麻煩,她倒是活不下去了,雖然她有可憐之處,但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當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的小三,有意思麼?
而且,看杉雪舞的模樣絲毫沒有一絲剛跌倒差點兒流產的模樣,莫不是昨晚的事是她假裝的,那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鴛鴦,記得做的干淨點!」杉雪舞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秦小狸默,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輕笑,干淨一點?
呵……
她莫不是天真的以為可以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還不引起顏封絕的懷疑?
就算鴛鴦是人,會一點武功,但她也根本不是秦小狸的對手,秦小狸只是為了孩子不得不護著自己的肚子,而且奔跑的速度慢點,然而躲過鴛鴦卻是不在話下的。
鴛鴦見抓一只胖成如此這般的狐狸都抓不到,頓時冷了下來,竟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秦小狸慵懶的抬起了眸子,瞥了鴛鴦一眼,全身的神經卻是處于最緊繃的狀態,按照以往經驗,接下來,這鴛鴦該對自己動真格或者使出卑鄙的手段了。
敵不動我不動,先出手可能會被對手找到下手的機會,所以秦小狸此時只是一動不動看似懶洋洋的站在距離鴛鴦五米以外的地方,這個距離,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任何奇襲。
鴛鴦听杉雪舞說過這是一只靈狐,很是通靈性,甚至可以猜測出人類的想法,要按照杉雪舞說的,抓到她,並將它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絕對沒那麼容易。
一人一狐就這般在這狹窄的房間里僵持著,秦小狸伸出後面的兩只爪子緊緊的抓在地上,前爪也緊繃了起來,眸光霎時一冷。
鴛鴦心中一凜,還以為秦小狸要逃跑,急忙去抓,秦小狸看準時機,反身朝她狠狠的撲了過去,伸出爪子就朝她的臉撓了過去。
鴛鴦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幾條血痕,秦小狸趁著鴛鴦痛的發愣的這一秒多鐘,朝著外頭就跑了出去。
顏封絕、烈風、烈火都不在,此時留在這里,反倒更危險。
秦小狸沿著一架梯子就爬上了屋檐,因為身子更重了,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為了顧及孩子更是連奔跑的速度也慢了。
鴛鴦見此也一個飛身躍上了屋頂,主子今日心情時好時壞,若是除掉這麼一只胖狐狸,可以讓主子的心情好些,她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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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想著腳下的步伐越發的快了起來,秦小狸邁開爪子在前面奔跑,光天化日之下,她倒是不能再王府召喚百獸百禽出來,否則指不定給顏封絕惹出什麼麻煩來。
她現在能做的只是躲開鴛鴦和杉雪舞,直到顏封絕回來,但是听杉雪舞的口氣,似乎顏封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秦小狸想著覺得可笑,莫不是杉雪舞為了對付一只狐狸,居然再次使計謀?
越是如此,秦小狸便越是不能讓她得逞!
秦小狸跑的快,鴛鴦的輕功也著實不賴,眼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接近,鴛鴦瞧準了機會從懷里掏出了兩包藥粉,飛快加快了幾步,朝著秦小狸劈頭蓋臉就灑了過去,秦小狸頓時屏息,急速閃躲,卻眼見著鴛鴦朝自己飛了過來,躲之不及,正想迎戰,鴛鴦卻卑鄙的再次朝秦小狸甩出了一包藥粉,伸手就朝秦小狸劈去。
秦小狸冷眸迸裂出寒光,躲閃鴛鴦時,速度快,不呼吸根本支撐不下去,要不被劈到,要不呼吸吸入藥粉。
秦小狸別無選擇,因為鴛鴦的那一掌是朝著她的肚子襲擊而去的。
秦小狸雖然閃躲過了鴛鴦的那一擊,但頭卻在此時昏沉了起來,沒一會兒便趴在了屋頂之上,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