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法國料理餐廳
「叮」——
元秋瑾站在餐廳門口氣喘吁吁地凝望著偌大的餐廳,視線也快速地梭巡一圈,然後邁開步伐往一張已經坐了兩個男人的餐桌走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在說著歉意的時候,元秋瑾已經坐在左手邊男人身邊的空位上。
「足足遲到半個小時,這頓飯我得讓你家男人結賬。」浪蕩不羈、又過分瀟灑的男人——敖揚揄揶的說道。
「是哦?每次約你出來吃飯,都是我家男人結的賬。」元秋瑾對敖揚扮了個鬼臉,然後把「我家男人」四個字強烈地加重了語氣。
「嘿…秋瑾,你別那麼計較嘛!這次我結賬好了,想吃什麼你隨便點。」敖揚奸笑一聲,討好地說道。
左手邊的男人——古夜寒勾唇一笑,睇望著一來一往抬杠的兩個人,剛毅的臉龐上布滿著寵溺的笑容。
「有想吃的餐點了嗎?」
「嗯…還沒有,你幫我點好了。」元秋瑾把餐牌直接交到古夜寒的手上,讓他做主去,他點到什麼,她就吃什麼。
古夜寒在餐牌上瀏覽了一圈後,幫元秋瑾點了一份頗為充滿營養的套餐,餐牌交還服務生後,三人在等上菜時開始新一輪的閑談。
「我去一趟洗手間。」
敖揚對元秋瑾擠眉弄眼,然後借上洗手間,把短暫的空余時間丟給他們。
「寒,你今晚要相親?」
敖揚離開後,元秋瑾氣鼓鼓地問道,她沒有忘記赴這個中午餐約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只是吃頓飯而已,怎麼會變成是相親?古夜寒困惑地挑眉,望著吃醋又以審問犯人般的元秋瑾。
「詩蘭跟我說的。」
「……」
「是不是有這回事嘛?」一向花心、又濫情的他居然會相親,那麼她呢?……她是不是站在被拋棄的邊緣?還有,雅詩蘭呢?他古夜寒相親了,必定會結婚,他打算怎麼處理她、雅詩蘭之間的關系?
「只是吃頓飯,就算是相親,也不一定會結婚,你別杞人憂天了好嗎?」古夜寒溫柔地抬起窮擔心、憂慮的元秋瑾,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個安撫的吻。
「真的嗎?」盡管有他的保證,元秋瑾還是處于憂慮中,如果今晚他跟別的女人相親,而那個女人比她、雅詩蘭更漂亮的,他會不會跟那個相親對象交往?
從他把雅詩蘭收為情婦的第二年,她也淪為他閑暇時的玩物,她比雅詩蘭更幸運的是她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去迎合他,討好他的歡心。
「你不相信我?」古夜寒挑眉,反問。語氣里有夾帶著絲絲的生氣。
「沒有啦!人家是不安嘛!圍繞在你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比我出色,就拿上次在時裝秀的柳惠玲,她還胸有成竹地在電視屏幕上說你們會結婚呢!」說到這個上來,元秋瑾還是冒起一把無名火,恨不得把那個惡心吧啦的柳惠玲給撕碎。
古夜寒勾著邪肆的笑,在元秋瑾的耳邊呢喃地道,元秋瑾那張還算美艷的臉蛋立刻蒙上一層羞赧之色。
「寒,你好壞!」
「你不是愛我的壞。」古夜寒話中有話的揄揶道。
「你不正經!」
「哈哈……」
……
餐廳外,雅詩蘭淡漠地看著餐廳里頭那幕打情罵悄的一幕,這些畫面在她兩年前老早便看到了,也習慣了,只是……
她雅詩蘭永遠不習慣的是元秋瑾在她人前人後的另一面,究竟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她們從國中就認識,那時候的她雖然不是全班最出色的一個,但她那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巴卻受到所有師生的稱贊。
沒有復雜這一層關系的話,元秋瑾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但她以人前人後不相同的方式生活著,她就感到很心寒。zVXC。
「詩蘭,干嘛站在這里?我們快點進去啊!站長都在等著呢!」唐主編唐韻君催促的說道。
「不好意思!」雅詩蘭歉然一笑,然後邁開雙腳,跟唐韻君兩人並肩走進餐廳,在餐廳最里頭倒數第二張餐台上落座。
「你們怎麼那麼慢?距離詩蘭的公寓只是二十分鐘的路程,怎麼足足遲到半個鐘頭?」安姐安梅容直指手腕上的鐘表時間。
「路上塞車。」現在往哪一條公路駛來,都是處于高峰期,不塞車不擔擱時間才怪!
市區嘛,有哪一條路是不塞車的?
「你不是老早開車載詩蘭過來?」安梅容咋也不放過,一口咬定唐韻君必定是偷懶。
「你們……我們點餐吧!」兩個負責她筆下作品的主編,雅詩蘭不好說些什麼,然後招手喚來服務生,點餐。
一直不吭聲的站長——石承峰充滿著柔情瞧著逐一為他們點餐的雅詩蘭,難得的他沒有擅自作主幫他們點菜。
雅詩蘭接收到站長那道灼熱的視線,她從餐牌上抬起頭,勾著和暖般的輕風笑容,對站長說道︰「站長,我點的菜適合胃口嗎?」
「……適合!」因為看得痴了,石承峰回答得有些遲疑。
此時,抬扛的兩個主編也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兩雙眼楮直往石承峰的身上射去,好像要把他從頭到腳,再從腳到心髒的瞧出絲絲的端倪。
她們的站長……對詩蘭是不是……
……
吃飽喝足後,唐主編用手肘撞了一邊的安姐,道︰「我們該回出版社了。」
「詩蘭……」
「讓站長送她回去啊!」唐主編回答得爽快而直接,但她那雙眼楮已經在向安姐打眼色,然望她的詭計安姐能明白。
「……」
精明的雅詩蘭當然知道唐主編打的主意,而她也不說破,勾起一道淡淡的微笑目送著她們兩人離開。站里把說。
「詩蘭,你現在要回去嗎?」石承峰目不轉楮地望著雅詩蘭,問道。
「……也不急!站長要趕著回出版社嗎?」出版社最近挺繁忙的,編輯部要招募數名專職的責編,安姐她們根本是忙不過來,不過能在中午時間抽出一個半小時吃午餐真的算不錯了。
「不趕!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到附近的公園散散步,可以消化一下,要不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石承峰提出邀約,雅詩蘭故作沉思狀,考慮了兩三秒鐘後,點頭答應。
「那我去結賬,你到門口等我。」
石承峰拿著賬單從座位上站起身,筆直地往結賬台那方走去。
雅詩蘭拿起手提包,沒有往門口那方走去,而是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五分鐘後,雅詩蘭從廁里頭走出來,恰巧踫上進洗手間的元秋瑾。
「詩蘭,你什麼時候來餐廳吃飯的?」愉悅的神色立刻在元秋瑾那張紅潤的臉孔上僵住,看著雅詩蘭她怎麼也笑不起來。
「一個小時前。」相對的,雅詩蘭跟平時一樣,淡漠自若,不把一個小時前她看到的那幕畫面放在心上。
「你、你自己一個人來吃飯嗎?」元秋瑾好像做賊心虛般,說話都結巴起來,連看雅詩蘭的眼楮都不敢對視,眼珠反而四處飄移。
雅詩蘭抬起頭,望著鏡中的元秋瑾,胸口頓時涌現一股鄙夷,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一貫的平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不是!」雅詩蘭淡淡地丟了兩個字,然後拎著手提包走出洗手間,然後往門口走去。
玻璃門被推開,兩部車一前一後地停放在餐廳的門口,雅詩蘭認出其中一部車是古夜寒的,她沒有上前打招呼,臉上的神色仍舊是淡漠,好像跟車主並不認識;倚在車門邊的石承峰微笑地對雅詩蘭說道︰「這邊。」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
「沒關系!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我們男人應該做的。」擺明就是紳士風度嘛!
雅詩蘭勾著淡淡的笑,繞過副駕駛座,在石承峰的紳士下,雅詩蘭坐了上去,然後自己動手扣好安全帶。
「站長,你要帶我去哪里?」對雅詩蘭來說,站長要載她去哪里都沒關系,只要沒有擔擱他工作上的進度就行了。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石承峰賣了個關子,暫且不告訴雅詩蘭他們將要去的地方。
石承峰發動引擎,把車駛進車潮中,然後沿往高速公路的方向駛去……
……
「吱」——
古夜寒載著元秋瑾來到沿海岸,他沒有立刻下車,只是靜靜地坐在車上,銳利的鷹目直瞪著在沙灘上散步的兩個人。
「寒,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元秋瑾臉有難色地詢問道。他們來海邊又不下去,淨坐在車上干什麼?
「沒什麼!我突然想載你來這里吹吹風。」古夜寒從雅詩蘭的身上收回視線,然後轉頭對元秋瑾擠眉弄眼地暗示著。
「海風很強耶!我們很容易會感冒……」
「這里就不會感冒了。」古夜寒勾起性感的薄唇,大掌一個拉扯,立刻把元秋瑾拉到腿膝上,強而有力的法式熱吻立刻覆蓋上元秋瑾那雙紅唇上,輾轉吸吮、索取。
在海邊吹著咸咸的海風,兩人並肩地散步著,閑話家常地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小時;雅詩蘭抬起手腕上的鐘表,掃了一眼時間,對石承峰說道︰「站長,你的上班時間要到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