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筆交易,雅詩蘭、古夜寒二人目送女子離開咖啡廳,溫玉馨越過玻璃窗,望著女子消失于車水馬龍的車陣中。
「要我送你們回去嗎?」古夜寒收回目光,低首望著只到他胸膛的雅詩蘭。
「不,我有騎機車來。」
「三叔,你不怕我說出來是故意在耍你的?」
「艾青,送客!」
答案對她雅詩蘭來說不重要了,從那時候起,什麼都不重要了!
「這倒很難說!」
「她……」
艾青懵了,傻了,但很快回過神,轉頭對方敏說道︰「她是古家長媳婦,跟我們大少爺結婚一年多了。」
「怎麼,你被挑起興趣了?」
如果她嫁進古家,她討不到任何好處,還得被古夜劍暴打怎麼辦?這豈不是得不償失嗎?zVXC。
偌大的百貨公司分為四個樓層,一二樓是時裝、精品店,三樓是超市,四樓是寫字樓。
「攀權附鳳的女人,大嫂都相信?」他古夜劍雖然稱不上濫情,但踫過的女人,他都有做好防護措施,在他生命中,好像有兩個女人是例外的,他記得有一晚喝酒了,踫了一個女人,他沒有做防護措施,然而,那個女人在他醒來後已經不見蹤影了,還讓他失去季裳後二度失落、空虛。
「有本事,追過來!」雅詩蘭露出一抹嗜血的挑拔目光,不屑地哼笑一聲後,加速了油門,咻一聲,沖了出去,機車剎那間與幾個小嘍羅的機車有了一大段的距離。
「我該怎麼說?」古夜劍反問。
如果在此次飆車中喪失了一條性命,是一種徹底的解月兌,還是賤命的結束?
雅詩蘭此話一出,古夜劍明顯的身體一震,而且冷峻的臉龐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剎那間僵在臉上。
「這三千萬我替她還給你們。」
「古夜劍,你這個有膽做不敢當的混蛋。」方敏火爆地怒吼。
一道極大的踫撞聲從二樓傳出,雅詩蘭、艾青主僕二人面面相覷,然後下一刻沖了上去。
雅詩蘭望著後照鏡里頭的車影,一抹激賞的目光在她那雙平靜如波的鳳眸里頭射出。
「你是見過另一個她,季裳!」
「走吧!」雅詩蘭面無表情地說道。
「三叔,你應該說我這個大嫂是特別的。」
「大嫂,你的判斷能力弱了很多,是不是最近老大把你壓榨太多精力跟腦力?」古夜劍戲謔地取笑道。
「那個方小姐人呢?」從她踏進主屋,她並沒有在偏廳里頭看到方敏的蹤影,她走了?
方敏後知後覺自己徹底沒勝算了,她把雅詩蘭得罪了,想要幫忙挽回古夜劍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她,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古家長媳婦,其次是出了古家的門是貴婦,在床上是蕩婦!
「大嫂,我發覺你知道很多事情,還是我臉上寫了出來讓你一目了然?」古夜劍自嘲地說道。
「該死的臭婆娘!」為首的黃毛小子咒罵一聲,然後不甘視弱地加速油門,機車以100的疾速沖了出去。
「听說你踫了方小姐,她懷孕了是吧?」
「難道不是?」
「我…我說你有膽做不敢當……」
「稍早我把玄暉送到幼稚園後,我跟玉馨有約,就到百貨公司的咖啡廳坐了片刻,沒多久就讓我跟玉馨遇見,當時她被兩名彪形大漢抓住,被強拉上車……」
「不是!忙你的事情吧。」
「有,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產生了錯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所以,不動心,不動情……是最好的保護色!
「你這樣安排好嗎?」
「不知道!他們在書房里頭呆了兩三個小時了。」那麼長時間,難免讓人產生誤會,甚至讓人不由得往歪的念頭去想。
「我能不相信?」人家口口聲聲說要他負責,說得好像熬有其事一樣,難以分辨真假。
「是,太太。」
從她甘願成為古夜寒的情婦,到結婚,成為母親整整四年多,這四年多以來,她沒有這一刻感到如此的瘋狂,甚至把命拼了!
剎那間,溫玉馨恍然大悟了起來,終于弄明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而是她真真切切地看過季裳本人,只是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對于季裳那個模樣已呈現了模糊狀態。
「嗯!」古夜寒輕應一聲,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勾起雅詩蘭的下巴,然後垂首在雅詩蘭的嬌唇上偷得一記香吻後,帶著滿足的心情踏出咖啡廳。
「我在幫他!」
「稍早出門前,有個自稱說懷他孩子的女人討上門來,如果確定是古家子嗣,那麼古家上下都沒有安寧的好日子過,我這樣做,只是先下手為強,幫他解決難題罷了。」
「我跟玉馨還有東西買,你先回公司吧!」
「方敏,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瘋狂過後,雅詩蘭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是古家的長媳婦,一個剛滿三個月的孩子的母親。
「三少爺回來了沒有?」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古夜劍陰佞地一笑,如撒旦般步步逼近不知死活的方敏。
方敏暗忖撈不到好處後,瞪了古夜劍一眼,恨恨然地舉步離開書房。
「三少爺怎麼安置方小姐?」雅詩蘭好奇地問道,但看戲的心態比較居多。
月子過後,第二、三個月只踫過三四次,其他時間他都在書房處理公事,或者跟成飛揚他們到酒吧喝酒,尋找他們新一任的女伴。
「那還有誰見過?」
「嗯!」
「你該認輸了吧?」黃毛小子得意的問著被他追上來的雅詩蘭。
穿梭在車陣中的雅詩蘭,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塞,暢通無阻地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雅詩蘭從鏡里頭瞥見幾個類似飛車黨的毛頭小子往她方向疾駛過來。
雅詩蘭似笑非笑,再次加速了油門,不要命的往前沖,以十秒鐘的時間與小嘍羅拉開了一大截的距離。
古夜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高大的身軀立刻轉過身,然後在辦公台上抽出一本支票本,沒有任何的遲疑,在支票上頭填了三千萬的金額,然後返回雅詩蘭的面前。
被搖得頭暈轉向的雅詩蘭橫了古夜劍一眼,然後拍掉抓痛自己手臂的兩只大掌。
「有什麼問題?會被古夜劍說我這個大嫂多管閑事嗎?」
「他們……」
「對!」
「是!你比任何一個女人都來得特別。」麼多笑子。
她方敏算得上是火爆美人,如今,她卻看到比自己更火爆的人,而且還是個會爆力的男人。
飆車的感覺除了爽,就是太瘋狂!
「你該說相信啊!」
「在三少爺的書房里頭。」艾青說。
妻子、兼情婦的她除了漠然無視外,還是漠視處之!其實她雅詩蘭該慶幸自己的心從不易墮落,要不然她如何漠然地看著自己的老公攜帶女伴上電視、上娛樂周刊,上新聞報頭條版?
很可笑,但這樣的生活卻成了雅詩蘭的習慣!
「被我說中了?」
「詩蘭,你確定這筆交易沒問題?」溫玉馨推著購物車,跟雅詩蘭並肩同行,望著徑自選購的雅詩蘭,溫玉馨不免充滿疑問地問道。
兩人分道揚鑣後,雅詩蘭拎著購物袋騎上機車,發動引擎,咻一聲,疾速離開百貨公司的停車場,直奔古家大宅的方向駛去。
「什麼?!」
雅詩蘭收回遠揚的思緒,拎著沉重的購物袋走進主屋,然後交到艾青的手上,讓她拿去冰霜里頭放好。
把方敏送走後,雅詩蘭慢悠悠地走進書房,望著頹廢的古夜劍,兩道柳葉眉鎖得更深。
人的確死了不能復生,但世上卻有相似的人存在著,而那個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得出!」古夜劍哼笑一聲,鷹潭閃過一抹哀傷,然後望著窗戶的某一點,道︰「大嫂你很能忍,不甘寂寞不是只有男人,女人都會有。」
「為什麼不好?你沒有察覺那個女人是認識古夜劍的嗎?」細心的雅詩蘭,只是一眼便能瞧出女子的蛛絲馬跡。
「詩蘭,這是你胡亂猜測吧?」
「回來了!」艾青一邊放著食材,一邊回道。「喂,你為什麼會叫她太太?」
果然是年少輕狂,做什麼事都是過于沖動,正如她雅詩蘭……
「什麼?大嫂,你見過她?」頹廢的古夜劍從地板上爬起來,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抓住雅詩蘭,大掌還不忘搖晃著她兩邊的手臂。
溫玉馨招來服務生付了錢,二人一同走出咖啡廳,乘達電梯到位于三樓的購物區。
「大嫂,你像那麼無聊的女人嗎?」
「我沒有留意!」那時她正好神游太虛去了,沒有多作留意那個女人的臉部表情。
雅詩蘭背靠門柱,眯著鳳眸細細地打量著古夜劍的神色,心思細膩的雅詩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
艾青頷首,合上嘴巴,繼續忙碌于手邊的工作。
「不是你臉上寫出來,而是‘她’告訴了我。」
「砰」……
「最近古夜劍經常出入酒吧,約她到酒吧踫面,應該有意外的收獲。」
「喂,靚女去哪里?大哥載你一程怎麼樣?」為首的黃毛小子靠了過來,與雅詩蘭並肩行駛,猥瑣的眼神不忘飄過來,極其惡心。
「季裳不是死于心髒病嗎?」
反效果?!雅詩蘭冷哼一聲,道︰「你對那個女人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但,你不怕這樣做只會成為反效果嗎?」
「太太,你要找三少爺嗎?」艾青問。
「……」
……一種可怕的習慣,哪怕一輩子都沒法戒得掉!
「滾!」
「你確定我輸了?」
「你老大最近很少踫我了。」除了她坐月子那個月,古夜寒每晚抱著她睡外,其他時間都沒怎麼樣踫過她。
「她大哥欠了地下錢莊三千萬,我讓你老大幫她付了債務,逐而你家老大有機會看見第二個季裳。」
成飛揚、段冥二人還沒有結婚,也沒有打算定下來,尋歡作樂乃是人之常情的事,但古夜寒、藍法斯這兩個男人卻是出了名的濫情壞男人,都被標榜有婦之夫了,依然不甘于寂寞,身邊的女人一個換一個,上頭條版的次數有增無減。
「玉馨,還有你老大。」
「三叔怎麼不說話?」
今天,果然不該騎機車出來的!
能入得古家的門,她雅詩蘭就得把古家長媳婦的身份做好,絕不能給古家丟臉。
又一記響亮的聲音從書房里飄出,雅詩蘭、艾青主僕二人趕到的時候,正是古夜劍揚手狠狠地撞擊牆面,而方敏被壓住在牆面上,霎時形成她動彈不行,二人的距離頗為親密,但古夜劍的神色卻十分的可怕,讓人有退避三舍的趨勢。
「三叔,世上相似的人存在著,你不能選擇緘默,或不知道,而事實上你應該遇上‘她’是吧?」
「……」溫玉馨若有所思地瞧著雅詩蘭半晌,然後道︰「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太太?!那個女人不是佣人嗎?
「不是,恰恰相反。」
「是,太太!」艾青頷首,向方敏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走向前頭把方敏帶離二樓。
「應該說,我比任何一個人都來得敏感。」
「呵!謝謝三叔的贊美。」雅詩蘭揚起一抹訕笑,三秒鐘後,神色一斂,道︰「三叔相信世上存在另一個相似的人嗎?」
雅詩蘭說得雲淡風輕,但古夜劍卻听得心如絞痛,那晚他徹底誤會她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金錢,原來……因為三千萬的債務不得不逼她走上了絕路!
唉∼∼都是她的嘴巴惹的禍!
「不是只有我見過。」
……
溫玉馨了然,不再提出疑問,然後推著購物車踏遍整個大型超市……
「依我的直覺,她的表情告訴了我,她不單認識古夜劍,他們應該有關系。」
「……」
古夜劍傻怔半晌,然後背對雅詩蘭,緩步走往窗口,凝視藍天白雲,然後以一種忽遠忽近的嗓音說道︰
「大嫂,可以幫我一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