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托某人約你出來的,……你的金主是他!」
雅詩蘭雲淡風輕地說道,視線一轉,落在一處昏暗的角落,那頭的桌台坐著幾個帥氣的男人。
「……」
「下個月25號。」
男人為何要如此偏袒?
只是這些,都是被她藏得極好,沒有任何人發覺,甚至連枕邊人古夜寒都不會知道!
「不要寫了。」古夜寒捧著雅詩蘭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那堅決的眼神。「我不要你那麼煩惱!」
「半年吧!」古夜寒不確定地說道。
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另一名高大、俊帥的男人。
雖然,她們兩人沒有交易關系了,但她雅詩蘭還是間接把無知的季裳推進了另一個火炕里,只是移了主罷了。
雅詩蘭掃了吧台周遭,鳳眸無意撞上一抹不要命地把酒往嘴里灌的男人,溫玉馨喝多了幾杯,趴在吧廳邊睡著了,而她身邊的男人依舊豪爽地狂飲,只是男人越飲越有精神,根本沒有要醉下來的意思,看來男人的酒量驚人。
「可以回去了嗎?」
「你有多長時間沒有放假了?」
回到古家大宅,兩人不驚動休息的僕人,直接回到二樓兩人的主臥室。回到古家,雅詩蘭就必須做好妻子的角色,走進浴室幫古夜寒放洗澡水。
「早上,我們談的交易不算數。」雅詩蘭幽幽地覷了身邊的季裳一眼,沒有情緒的眼色忽地閃過一抹銳利的精茫。男身眼這。
只有沒人在的時候,雅詩蘭不再偽裝自己冰冷的保護色,而是跟其他人一樣,有血有淚有感情,更有心痛!
「我……他……」
補償他在古家所有人的面前,她沒法子當一個真正的母親疼寵他,愛護他的過失。
「早上,我幫你還的三千萬債款,他幫你還給我了。」意思是說她們早上在咖啡廳所談的交易不成立。
「阿平,拿件衣服過來。」雅詩蘭對調酒師說道。
雅詩蘭望著進來的兩個大男人,他們一前一後走進來,只是他們的目標是她跟溫玉馨。
玉馨離開藍家後一年多,得成飛揚的收留,兩人雖然過著同屋主的生活,但成飛揚並沒有對玉馨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事實上成飛揚根本把玉馨當作妹妹的照顧著。
雅詩蘭無奈地搖頭嘆息,趕在工讀生汪小燕過來前,雅詩蘭離開吧台,立刻吩咐汪小燕道︰「小燕,幫我到那張桌台招呼一下客人。」
望著兩人消失于門口的背影,雅詩蘭才正式地把視線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回你跟成飛揚的家,成飛揚來接你回去了,別忘記家里頭還有一個人等著你回去呢!」雅詩蘭捧著半眯著眼的溫玉馨,對她說道。
溫暖的體溫,熟悉的氣息讓溫玉馨把臉偎進了成飛揚的胸膛里頭,因為成飛揚,讓溫玉馨有了歸家的歸屬感。
「幫我擦頭發。」
「後天有約嗎?」
干脆俐落,不拖泥帶水是雅詩蘭的一貫作風!
一個飽受傷害的人,對家充滿了畏懼,對外冷內弱的溫玉馨來說,有沒有家有何關系?
古夜雪打了個疲憊的呵欠,然後走出寶寶房,回自己的臥室安穩地入睡。
床頭邊留著一盞可愛型的小台燈,孩子睡得十分安穩,但趴在床邊的古夜雪倒睡得不太安穩了。
「你在網絡上、出版上都呆了三年多了,參加的聚會你都很少露面,這回為什麼要參與?」雅詩蘭的低調,做她男人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而藍法斯、元正勛這兩個一冷一熱的男人……雅詩蘭望著搖不醒的溫玉馨,心頭頓生一股沉甸甸。
「成飛揚,嫂子醉了,你背她到停車場吧!」古夜寒半揶揄半提醒地說道。
「玉馨醒醒!」成飛揚拍著溫玉馨的臉頰,但溫玉馨絲毫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家?貌似她溫玉馨沒有家了,沒有屬于她歸宿的家!
「那好吧!我把一個星期的行程全部取消。」睜開眼,古夜寒一個反手,把站在身後的雅詩蘭摟入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麼問這個?」
「嗯∼∼大嫂,你回來了!」古夜雪睜著犯困的鳳目,迷迷糊糊地望著站在身邊的雅詩蘭。
「把她叫醒吧!」雅詩蘭橫了身邊的古夜寒一眼,然後對成飛揚說道。
雅詩蘭抱著孩子走出寶寶房,一家三口返回隔壁的主臥室,雅詩蘭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後拿起毛巾幫古夜寒擦拭頭發。
「頭發有些長了,明天給KO修剪一下。」頭發長,干度就比較長,而且古夜寒是沐浴後不到五分鐘就上床睡覺的人,如果頭發不修剪,要他濕著頭發睡覺不單容易得痛風癥,還難受得很!
從她用性命把孩子生出來的那刻開始,直到撫養他有能力出社會工作,他所有的花費都要幾百萬,所以那些錢就當她這個母親的一種補償。
「玉馨……」
「有個餐約,怎麼?」古夜寒閉著眼,十分享受地問道。
季裳困難地從嘴里頭迸出兩個字,但一雙臉孔隨著男人的緩步靠近而漸漸地失去血色。
雖然可以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干,但因為今晚孩子跟他們一起睡,怕把孩子給吵醒不宜用吹風機。
趁古夜寒淋浴的空檔下,雅詩蘭走出臥室來到隔壁的寶寶房,扭開門把走了進去。
「詩蘭。」房門口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古夜寒頭發**的,應該還沒有擦干就沖出臥室來找她了。zVXC。
「嗯!」忙了一整天,不睡才怪!而且,每晚都得三更半夜才能睡,慶幸在公司有附設的休息室可以讓他小憩一下,要不鐵打的人都會挺不過來。
玉馨又做錯了什麼?為何今生她非受苦不可?
「嗯!」
只有不動情,不動心,不付出,就不會被背叛,被傷害!
「不用客氣!」成飛揚勾起一個感激的笑,然後把溫玉馨打橫抱起,筆直地走出酒吧。
「過來酒吧帶玉馨回去,她醉了。」說完,雅詩蘭沒有給手機那頭的人有任何回應,交待完後直接切斷通話鍵。
「好!調酒師阿平往吧台右手邊的一間休息室里走去,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件衣服,他把衣服遞給雅詩蘭。
雅詩蘭捏著眉,察覺溫玉馨對「家」這個字十分的敏感。
對于時而緊張時而無關緊要的古夜寒,雅詩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千次萬次地告誡自己︰一定要不為所動,一定不要動那些骯髒的情!
「用冷水把嫂子潑醒!」古夜寒提議道。
「不是!我們在停車場撞見。」古夜寒似笑非笑地解釋,一雙犀利的鷹潭直盯住成飛揚對溫玉馨那溫柔的舉動。
事實上雅詩蘭不是非得要去,只是古夜寒的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放假了,打算一干人一起去可以散散心,放松壓力;其次,雅詩蘭會打算參加這個旅游一半的原因為自己找靈感。
「借酒澆愁愁更愁?!」雅詩蘭望著溫玉馨那縴弱的背部,嬌唇勾起一道諷刺的淡笑。「愁只是讓你短時間內忘記一切,並不是一輩子可以讓你忘記曾經的傷害。」
季裳望著出現的男人一副愕然的模樣,其實最愕然的不是男人的出現,而是他幫她償還了三千萬的債款。
「孩子……爾帆?」
遺走了汪小燕這個高中純真的小女生後,雅詩蘭轉頭面對饑渴的古夜劍,冷冷地從嘴里迸出一句話,「麻煩三叔你把人帶到二樓的休息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在這里有礙風化。」
「嗯!你回房去睡吧,今晚我陪孩子一起睡。」
是前世的罪孽,所以今生還吧?!
面對孩子,她這個母親十分的茅盾,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
「夠!」
雅詩蘭收回視線,但目光落在床上的孩子那張可愛熟睡的臉蛋時,一抹母愛的溫柔在雅詩蘭那雙冰冷的鳳眸中閃過。
「你欠我的溫泉旅還沒有兌現,前幾天我接到編輯發來的消息,說星期天到拉斯維加斯旅游,為期一星期,參與的作者都有攜帶家屬,做丈夫的你是不是得為妻子著想?」
「但是……」
「最近,我沒啥靈感,負責出版的安姐給了我一迭資料,女主是空姐,但空姐的角色,我還沒有拿捏得到。」雅詩蘭順勢把自己偎在古夜寒那溫暖的胸膛上,汲取著男性的味道。
「什麼時候截稿?」
接過衣服,雅詩蘭在不驚擾熟睡的溫玉馨時,把衣服披在她的身後,然後拿起手機拔打了一組號碼。
「你要睡了是嗎?」
有誰知道在她雅詩蘭那冰冷的保護色下,多麼渴望一份家庭的溫暖,只是她得不到罷了!
雅詩蘭翻了一記白眼,按摩的雙手並沒有停下,但雙手卻來到古夜寒的太陽穴,輕輕地開始按揉。
「喂!」
雅詩蘭加快速度把古夜寒的頭發擦干,趁他閉眼假寐的空檔下,雅詩蘭放下毛巾,雙手在古夜寒那僵硬的雙肩上,力度適中地幫他按摩了起來。
「……」
「呃…好!」汪小燕傻愣愣地點頭,然後走向雅詩蘭所指的桌台,依照吩咐招呼著客人。「是,大嫂!」恭敬不如從命,古夜劍絕對不會放過再次吃掉季裳的機會,而且狡黠奸猾的古夜劍趁季裳被吻得今夕不知是何夕的空檔下,他連人帶抱的把人家拐上二樓去了。
「寫文是我第二生命,我不能不寫!」況且,寫文不單是她雅詩蘭無聊時候的一種興趣,而是對讀者的一種交待,一種職責,但對她來說是興趣之余的一種職業。
「回家?回哪個家?」溫玉馨含糊地問道。
雅詩蘭再次用冰冷的眼神狂瞪古夜寒一眼,然後來到溫玉馨的身邊,喚道︰「玉馨,醒醒回家了。」
「對!」雅詩蘭一邊回答,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溫玉馨下高腳椅。「成飛揚,玉馨麻煩你了。」
「三千萬,我不需要你償還,但得用你的身體來補償!」語畢,古夜劍毫不在意地在雅詩蘭的面前,低頭把怔忡回不過神的季裳摟入懷中,然後狠狠地吮吻著那雙柔軟的嬌唇,靈活的舌頭霸道地鑽進季裳的口腔里頭,吃著屬于季裳的甘蜜……
一道沉穩的磁性嗓音從酒吧正門口那方傳來,伴隨一道高大的身影。
雅詩蘭見狀,連忙移開視線,但眉宇之間卻捏了起來,在酒吧,男歡女愛的男女的確是不需要挑任何作壞的地點,但作壞的男人卻是她家三叔,其次一名工讀生已經往他們的方向走來,他們不能渾然忘我地做著羞人的事情,這會傷了工讀生那雙清澈的美眸。
雅詩蘭所賺的稿費並不是沒有用途的,不算古夜寒給她的錢,淨是她這三年所賺的稿費可以買到幾間中層公寓了,但雅詩蘭一毛錢都沒有用,不是她節省儉用,也不是她小器不舍得花用,而是她把錢存起給孩子。
「嗯?」
「我給你的錢不夠花嗎?」每個月,古夜寒都會拔出一筆錢存進雅詩蘭的私人賬戶里頭,而且還有數張任她刷的白金卡,銀行卡,持卡人名都是他,雅詩蘭所買的東西付賬的款項都歸他付,這種奢侈的生活,根本不需要用到雅詩蘭去寫文賺回來的錢。
收回飄遠的思緒,雅詩蘭彎腰把熟睡中的孩子抱起,望著孩子那張純真的小臉蛋,道︰「今天,媽媽說的話重了,你不要怪媽媽喔!」
望著英氣逼人的古夜劍,往日的剛毅都回來了,雅詩蘭在心里頭感到莫名的安心,有這個季裳替代死去的季裳,古夜劍這個三叔一定會重新振作。
每每看著孩子說著反話,她心不比任何人都來得難過,更何況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
「好!」
「你們一個晚上都在一起?」
雅詩蘭輕輕地把她搖醒,細聲說道︰「夜雪,回房里去睡。」
「我希望你不要對玉馨有偏見,不要老是看到她就冷嘲熱諷,在你保護何穎姿這個學妹的同時,請你用心去看玉馨所受的苦!」
「詩蘭。」
……
「那就不要……」寫字卡在雅詩蘭的嘴里頭,雅詩蘭不想繼續兜著這話題轉,所以以吻封緘。
「老公,你要我還是休息?」離開冰冰涼涼的薄唇,雅詩蘭不害臊地問道。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