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不息的人們,身著天藍色的聯盟軍服。
數不清的儀器,容納在數十平方的鋼鐵空間中。
听不清的術語,在彼此之間吐出,他們神情嚴肅而居謹。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醒來的第一眼所看到的一切,都讓君不動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當他再次環顧自己的情況時,眼前的一切讓他憤怒非常。
「自己竟然被鎖在了一個透明的機器台之上,竟然是赤果著全身的。」
他想要掙扎,但那酸軟的身體告訴他這並不可能。他這才明白,原來,這些人檢查的是自己。
他暗暗在心底發誓,有朝一天,定讓那下令將他困壓于此之人碎尸萬斷。但,現在他只能忍著,他發現他好像成為一只可憐之極的小白鼠,任由這些男男女女們觀賞,隨意抽取身上血液,毛發,撥弄著自己身上的任何一片自由地。每當身體有些恢復時,又注入著令他無力的酸軟液。
更可惡,讓他絕望的是,他居然會醒著。
這是一種何其強烈的人身攻擊,那來自于靈魂深處的羞辱感,和來自于那眾多眼神中的逼人注視,無不讓君不動感到恐懼和絕望。
一絲火光在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他想起了昏過去前自己所得到了莫名能力。
那應該就是千中無一的精神力吧,或者說是靈魂力量。
「它還存在著嗎?」
「怦」!的一聲。
鐵鐵門被輕輕的由外拉開,從外走來一位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二左右的秀麗女軍人,雙肩上赫然披掛著一個顯著的軍階符號。
那符號上有著,一彎碧綠的銀河,三個細小的星球外,斜掛著四顆銀光閃閃的星星。
「她竟然是四星上校。」
(列兵——尉兵——校兵——將兵——元帥)
這個年輕而嫵媚的女人,竟會是聯盟四星上校,這多少讓君不動感到意外,在這個更顯男尊女卑的星河時代,女人的地位可想而之,而在這里,居然會出現一個,那麼。
顯然,這個年輕而漂亮的聯盟四星上校,絕對擁有著非同一般的才能,或者有著出色的戰斗能力,是一位修練者。
「蘇上校好!」
「蘇上校早啊!」
「蘇上校來視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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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眾人的問候,蘇雲薇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拉過鐵門,腳步不徐不緩的向君不動所在的檢驗台行來。
「磕,磕,磕。」
不輕不重的高跟鞋聲不停的撞擊在金屬地板上,卻聲聲凌厲的撞擊在君不動的心靈深處,那女軍官有些凌厲的眼神,讓他有種被深深看穿的感覺,但同時讓他羞愧的事發生了。
「小君不動在這時居然動情了,他媽的竟不挑個時候。」
心頭暗惱的同時,君不動那張如今看起來甚是俊朔的臉龐一剎那時,滿是通紅,直想找個洞鑽進去,,但在他目光之余,那些或男或女,或年輕或年老的動作,卻如一桶冰水將他全身涌現的欲火給一瞬間澆個全沒。
正不斷被分解的類人生物,漸漸膨脹的胎兒,正不斷嚎叫的蜥蜴,大大小小的裝著各種內髒的容器。
這是哪兒?
這些人到底在干些什麼?
眼前的一切讓君不動更加的恐懼,人生中最大的危機無疑來到了,甚至比流放銳星更加危險,顯然,在這時這刻,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了。
是死,還是其他?
必須得想辦法,不然自己的下場應該好不到哪兒去,看面前那些在其他解剖台上的異物,就知道了。君不動深深明白這一點,但身體內的現實讓他著實絕望,那一閃而沒的精神異力,這個時候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到這個時候,君不動才反應過來,自己怕是來到了傳說中的生物實驗了,而不幸的是的自己的是其中的一個下正等待被解剖的實驗品。
被定在操作台上,君不動一點也听不到外間的一點點聲音,整個世界太過冷寂而可怕,那嫵媚女上校那不時驚疑,不時興奮的目光讓他心頭更見冰寒,那為她作解釋的花白老頭那偏執的眼神更讓他有著莫名的驚慌。
卻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一個模糊的信息忽然從一個他無法感知的地方,送入了他的腦海。
「餓,我餓。」
是誰,你是誰?
居然有人能通過這個封閉的儀器,傳入信息。這需要何種的能力,雖然君不動才不過成為修練者來到二十四小時,但作為一個有著基本知識的聯盟公民,這種神奇的能力,仍是讓他震驚,甚至對他來說是可怕。
「餓,我餓。」
但回答他的,仍就是那模糊的短短三個字。
他的目光開始朝操作台外看去,那些仍是緊張忙碌的試驗師們,卻沒有一點他想要的異常,包括那位嫵媚的女上校。
「難道是那些沒死的異物嗎?」
君不動不能不如猜測著,但他失望了。
「哥哥,我餓。我餓。」
這小女孩般的撒嬌,滲人得很,君不動直感到一沒寒意由心底滲出,將他全身淋了個透,整個靈魂也抖了兩抖。
「他娘的,這是何方妖怪?」
有些賊頭賊腦的又一次向四周看了看,君不動納悶了,這娃到底在哪兒哪,這真他娘的悲催啊。
「哥哥,我餓,我餓。」
女乃聲女乃氣的小女娃的聲音,君不動很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他愣了又愣,集中的全部的精神,奇跡終于出現了。
一股清明仿佛一道清色的細泉涌入了他的心里,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猛的一跳,自己一下子出現到了一個莫名的空間。
那空間一片混沌,天空被一片濃霧摭掩,一面也是漆黑一片,只有一條銀色的小溪在其中蜿蜒盤伸,不知來所,也不見歸屬,半空中卻詭異的浮著一團忽明忽暗的淡紅色的火焰。
「咦,這是哪兒?」
真他娘的邪了!
君不動心頭暗罵,也難怪他如此動容,任誰在一兩天之間遇到如此多的驚奇之事,而自己卻無法理解,那種心情怕是誰也不好受吧!
莫名的聲音,如同異獄般的空間!
這些還就罷了,更讓君不動恐懼不安的是,自己竟變成。
「自己竟然變成了一朵青蓮。」
潺潺流動的小溪中,孤零零的生長著一支翠綠的青蓮,而這正是如今君不動的身體。
「自己怎麼變成青蓮了,我靠,我的人身呢。」
君不動正呢喃之際,他那下半身所在的蓮根瞬間化成了兩條腿來,這一下可把君不動嚇呆了。
「這是咱回事。」
「哥哥,我餓,我餓。」
那女乃聲女乃氣的女娃聲又出現了。
「娘的,煩不煩啊。咦,妖怪!」
君不動嚇了他娘的一跳,整個蓮身蓬的跳出了水面,又落了下去,差點了嗆著了水,你猜他看見了啥。
眼前不遠,一個一動不動的全果青年被捆綁在一個密封的操作台上,那赫然是他自己,而在他的心房中,此刻卻沒有了那妖樹的影子,只看到了一個皮光肉滑的小號女女圭女圭,正半死不活的可憐的看著他,只是這女女圭女圭可不同尋常。
她左手上掛著一個黑黑的圓形圈子,右手上掉著一個鈴鐺,左眼泛銀,右眼卻漆黑一片,整個五官精致非常,整個一派小公主風範,只是她的下半身被泛著黑光的樹身代替。
這哪里是什麼女女圭女圭啊,整一個小妖怪啊,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妖怪。
他娘的,君不動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吧子。
敢情那妖樹就是這小女娃啊,而且還不聲不響的就在自己的身體里住了下來。
一想到這,在精神海中的那顆小青蓮蓮葉上的那兩只小眼楮,又是抖了一抖,滿是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