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玉虛宮改命
昆侖山絕頂,玉虛宮外。
「昆侖絕頂高萬丈,白雲難度,清風幽嘆,引蒼松盡折腰。鶴鳴聲聲渡鴉昏,仙芝若蓋,靈草蒼翠,挽青藤上雲霄。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皇圖霸業終一夢,登凌絕頂難回頭……」站在一柄凌空飛行的無鋒巨劍上的一個黑衣年輕文士,望著腳下的層巒疊嶂的山林,嗅著身邊雲朵中的氣息忍不住高聲的吟誦著他即興所做的詩句。
「既然你也知道皇圖霸業終究不過是南柯一夢又何必非要走這一遭?難道功名真的就比你的那五十年陽壽還重要?」同樣站在這柄巨劍上的一個蒙面白衣人听到這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興頭問道,這個白衣蒙面人雖然語氣非常的生硬冰冷但是卻難掩她妙齡女子的曼妙聲線以及她對身後這個黑衣人的一份關切。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勸我回頭?」那年輕文士聞言不禁苦笑了下說道。
「要知道你去的地方可是玉虛宮,全天下修道者心中的聖地,你居然要去哪里胡鬧不論什麼時候我都要勸你,其實這個時候回去還來得及……」
「我歐陽虹雖然也算不得什麼大丈夫,但是也絕無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的道理……而且這不已經到了。」原來說話間他們已經飛臨了玉虛宮前,只見面前便是一個佔地約有三十多頃的廣場,廣場的地面用青石鋪就,在青石上赫然有個極為巨大的太極八卦圖形,在廣場的南邊、東邊、西邊各有一個牌樓。分別寫著玄武、朱雀、白虎。唯有廣場北邊左右各有兩面高約百丈的照壁各書了八個大字。左邊寫著「大哉乾元」,右邊則寫著「萬物資始」。在兩面照壁之間有一條筆直向上的狹長台階,在台階盡頭便是元始天尊的道場——玉虛宮高大而雄偉的殿門。
當白衣蒙面女子提著身後那個自稱叫做歐陽虹的年輕人終于在廣場南邊的牌樓前落下塵埃的時候,他們突然見到在這個牌樓前神秘的出現了三個人,中間一位身披道袍白襪雲鞋,面白如玉,鼻端口正,額下一部三縷長髯隨風飄擺倒真的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在他身後是兩位身高一丈有余身形魁偉的昆侖奴,左邊那位手持一柄足有車輪大小的宣花大斧,右邊那位肩膀上扛著一柄磨盤大小的巨錘。
「嫣夢……你能把我送到這里瑞之已然是感激不盡了,你乃修道之士和我大不相同,請這就回去向尊師玄幽道長復命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見到那邊的三人正在向自己這邊走來歐陽虹忙低聲對那白衣女子言道。
「不忙,自古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等你真的能夠進了玉虛宮我再走不遲……」
「爾等何人!膽敢擅闖昆侖絕頂,難道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那白衣女子剛說到這里,從南邊牌樓走過來的三人說話間便已經走到了近前,當中那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說話的聲音雖然極是清朗悅耳但是語氣中所透露出來那種傲慢和頤指氣使卻一下子就令歐陽虹和那個白衣蒙面少女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在下中土荊州人士,復姓歐陽單字名虹。奉元始天尊之召前來,煩勞這位道長前往通稟。」歐陽虹心中雖有不快但是卻還是快步上前向著那位居中的道長躬身一禮後說道。
「受天尊的召喚?可以憑證?」那道人聞言只是用眼角掃了一眼面前的兩人便大大咧咧的伸出右手探向前方神情甚為倨傲,歐陽虹見狀忙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張明黃色的錦帛恭恭敬敬的遞到了那道人的手中,但是那道人接過那個錦帛之後卻看也不看就交在了左手,而他右手卻依然那樣前伸著。
「煩勞道長代為通稟……」歐陽虹見狀微微一愣,因為不知道那道人還要什麼便再次躬身言道。
「人事……」那道人見歐陽虹極不上路便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兩個字。
「請恕在下愚魯,請問道長何為人事?」歐陽虹聞言大惑不解的問道。
「這寒靈台距離玉虛宮如此遙遠,貧道替你通稟來回可要走不短的路那,難道你就不知意思意思嗎?」那道人極為不耐的說道。
「大膽!這玉虛宮是何等地方,你居然敢在這里索賄,當真是令天下所有的修道之人齒寒!」歐陽虹還沒有從對方明火執仗的勒索中明白過來味道,他身後的那個白衣人便搶上前來指著那個道人怒氣沖天的斥道。
「ど喝?你是那畝田的蔥啊,居然也敢來這里撒野,左右!給我把他們轟了出去!」那道人那里受過這樣的呵斥,聞言不禁大怒手一揮便將左手中歐陽虹剛才遞給他的那張錦帛就丟在了地上,隨著他一聲呵斥他身後兩個昆侖奴便立即上前驅趕歐陽虹他們。
「我看誰敢動!」那兩個昆侖奴身形剛一動那個白衣女子立即便取出了那柄無鋒重劍橫在歐陽虹的身前冷冷的說道。
「嘿嘿……敢在玉虛宮前亮家伙!幾千年來你還是第一個!來人啊,給我拿下!」那道人見白衣少女竟然敢出言恐嚇自己更加火大了。他左手邊那個昆侖奴聞言便立即舉起手中那柄足有車輪大小的宣花巨斧當頭向白衣少女的頭頂便劈了下來,這個昆侖奴身形高大足有一丈有余,而那個白衣蒙面少女身形嬌小站在那里只及他的腰帶附近,而那昆侖奴的手臂的粗細便有有她肩膀寬了,這一斧掛定了風聲便劈了下來氣勢極為驚人,
就在那柄巨斧即將要劈中那白衣少女頭頂的時候,只見那白衣少女將握著自己手中重劍劍柄的右手向外猛地一帶,同時伸出左手托在重劍的劍身前端,然後使了一招「舉火燒天式」去硬接那昆侖奴當頭向他劈下來的巨斧。那道人見少女身形如此單薄居然敢舉起手中的劍去硬接,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鏜!」當昆侖奴手中的巨斧劈中少女舉起來的重劍的劍身之後頓時發出巨大的的響聲,隨著這聲響那昆侖你手中的宣化巨斧頓時便被高高的彈了起來,昆侖奴那里會想到自己這全力的一擊巨斧居然會被彈了回來,猝不及防腦門正撞在被彈回來的斧柄上頓時身形一晃就仰面栽倒在地上。而再看此時的那個白衣少女只見她接下來這一劍後臉不紅、手不抖、腰不彎、腿不屈盡然是毫發無傷。
擊倒了左手邊的那個昆侖奴後白衣少女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意思而是一晃手中的無鋒重劍便向著面前的那個中年道人沖了過去,那道人見昆侖奴居然只是眨眼間就被擊暈了,那里敢直逆其鋒慌忙向後退去于此同時他右手邊的那個昆侖奴見狀趕緊舉起手中磨盤大小的玄鐵重錘便向白衣少女砸來
那白衣少女見右邊的那個昆侖奴出手了,眼神中露出一絲的不耐隨後她猛地一揮手中的無鋒重劍迎著那當頭砸下來的玄鐵重錘便撞了過去。只听耳邊「啷」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之後,那名持錘子的昆侖奴只覺得自己雙手虎口一陣劇痛,隨即雙臂一麻手中那數百斤中的玄鐵重錘便立即月兌手飛了出去,就在那個昆侖奴手中兵刃被白衣少女一劍擊飛了後有些發傻的瞬間,白衣少女卻閃電般的飛出一腳正中他的胸口,歐陽虹只听到耳邊「砰」的一聲悶響過後,那個昆侖奴便立即被踢飛了出去好幾丈遠才終于轟然落在地上。而就在他被踢飛之前,那白衣少女已經再次挺著手中那柄無堅不摧的無鋒重劍便直取道人的前胸。
見到那個白衣少女居然在轉瞬間就接連料理了兩個實力不俗的昆奴,那道人早已是驚弓之鳥見那白衣少女再度向自己沖來,轉身便欲逃走卻不想被那白衣少女搶先一步沖上前去一腳勾到,那道人翻過身來頓時見那柄重劍正直指自己的胸前那里還敢再動只是不斷的哀求饒命。
「你這狗道人,居然如此的卑劣,今天我便要替天尊教訓你這個狗奴才!」說著那白衣少女手中長劍向下一揮便斬斷了那道人的雙腿,那道人只是慘叫一聲便立即昏死了過去。
「哈哈,自玉虛殿建成已歷萬載,本尊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要替我教訓我的奴才。」就在那白衣少女剛剛斬斷那那道人的雙腿的同時就听見半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極為清朗的笑聲,那白衣少女忙抬起頭循聲向上望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而就在此時那白衣少女突然感覺自己手中的那柄重劍突然無緣無故的開始極為劇烈的震顫,隨即白衣少女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重劍頓時月兌手飛了出去。
那白衣少女見重劍從自己手中飛出去循著劍的去勢望去,只見就在她面前的十多丈前立著一個相貌極為不凡的的道人,而此時的他手中正拿著她的那柄重劍仔細觀瞧,只見那道人伸出空著另一只手曲指在那柄重劍的劍身上一彈,重劍頓時發出一陣響徹雲霄的龍吟虎嘯之聲來。
「想不到這柄劍最終卻落到了你的手中,這也是造化弄人啊……」那道人對劍輕嘆了一聲後便手不揚肩不晃的把手中重劍向白衣少女丟了回來,白衣少女接過劍後忙快步走上前雙膝跪倒在地那頭便拜。
「蜀山門下弟子慕容嫣夢拜見天尊。」原來著這個後來的道人卻是這玉虛殿的主人,元始天尊。而此時歐陽虹也忙快步上前跪在他的面前。
「起來說話吧……」元始天尊只是微微一揮衣袖,那白衣少女和歐陽虹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歐陽虹你借用你老師鬼谷子的天機杖在這一年里不間斷的用元神向本尊祈求用你在陽間的五十年壽命換取一次世間的大一統,難道你對功名二字就看的這麼重嗎?」元始天尊見兩人站好後年立即向歐陽虹笑著問道。
「弟子不入紅塵不敢說看破紅塵,還望天尊念在天下蒼生飽受戰亂之苦的份上便遂了弟子的心願吧……」歐陽虹聞言便再度跪下懇求道。
「須知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是大勢所趨。你即便是想用你的五十年陽壽換取功名也應該清楚,即便是天下一統也絕不是長久的和平,數百年後還不是一樣會再度分裂,當亂世再臨的時候誰又會記得你曾經立下的功名那?以你的智慧不應該看不到這一點吧?」元始天尊聞言多有些不解的問道。
「和平和安寧即便是再短也是百姓之福,更何況是幾代人的安康大事。歐陽虹個人區區五十年的陽壽與之相比又算的了什麼那?」歐陽虹伏在地上語氣極為誠懇的說道。
「你……你原本該有九十年的壽數,但是如今你如果拿出五十年的壽數去換取一次天下大一統的機會的話,你可就只剩下區區不足十六年的光陰了。要知道當年的秦始皇奮七世之余烈,積十余代秦王的努力,歷時數百年才最終一統了天下,如今你只有區區十六年的時間你怎麼敢認為你有這個時間來統一天下?」元始天尊再度問道。
「弟子豈敢言把握二字,唯盡人事听天命而……」歐陽虹答道,而元始天尊听完他這句話後卻是默然了良久。
「也罷……本尊見你確實心誠,便遂了你的心願,不過本尊也是有言在先,當今中土天下本有一十三個州,在亂世再臨之時將會出現九州爭霸的局面,如果在十六年後今天你即便是還有一個州沒有歸入你的版圖內,你的那五十年的陽壽我便會如約取走,而如果你最終真的做到了天下大一統,那麼我就再給你二十年的陽壽讓你可以學學當年的範蠡,泛舟西湖上過上二十載的神仙生活你看如何?」元始天尊默然良久之後終于開口說道。
「多謝天尊成全,弟子敢不從命……」歐陽虹聞言感激的連連叩首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