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杏林英雄會
馬對于武將來說可不僅僅代表著一種代步工具,好的戰馬其實就是武將的兩條退,突然被對方從馬上擊落楚召雲心中也是略微一晃,不過幸好摔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受什麼重的傷便立即翻身想要爬起來
那少年卻並不罷手而是不依不饒的縱馬上前挺槍便向楚召雲的小月復刺去,摔在地上的楚召雲並不慌亂抬起右腳「砰」的一聲悶響正中少年手中的五鉤亮銀槍槍桿上,少年手中的長槍頓時被高高的蕩在了半空之中。楚召雲乘機翻身站起身來順勢撿起掉在地上的兵刃。
「我也不佔你的便宜,我們都來馬下斗!」那少年見楚召雲已經翻身起來也立即縱身下馬,一挺手中的五鉤亮銀槍便向楚召雲的面門急刺而來,楚召雲見對方雖然膂力遠不如自己但是勝在槍法精奇,出招迅猛早就把之前的那分看不起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和這個少年斗在一起。
起初兩人還斗的旗鼓相當難分高下,但是十數招之後楚召雲就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這倒並不是楚召雲的戟法不如對方,而是他的這套戟法是建立在馬上的,落馬後的他受困于兵刃的長度多少便有些施展不開,而反觀這個少年這套槍法卻顯然是受過名家的指點高人所受舞動時,寒星點點,銀光皪皪,潑水不能入,用以臨敵,矢石所不能摧絲毫不受地形的限制。
又戰了幾合只見少年突然長槍急刺楚召雲的左腿,楚召雲忙撤步用手中的長戟一壓,但是那里知道對方這本就是一個虛招,單等楚召雲長戟下壓。長槍卻一個怪蟒翻身向楚召雲的左肩挑去,等到楚召雲意識到自己上當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能盡力向後一仰,只見寒光一閃楚召雲的左肩上的肩甲已經被槍尖高高的挑飛躍上了半空之中。
「你也不過如此嘛……」挑飛了楚召雲的肩甲之後那少年一收槍站在那里望著楚召雲笑著說道,楚召雲則立即後退幾步查看了自己的左肩卻發現左肩除了肩甲被挑落之外居然連油皮都沒有蹭破,顯然是對方手下留情。楚召雲此時心中不但對對方精妙的槍法感到贊嘆,還感激對方的宅心仁厚並無惡意,否則的這一槍要真是給他挑上了只怕會落個殘廢。
「你可敢上馬和我再斗幾合?」楚召雲雖然感激對方手下留情並沒有傷到自己,但是對方極具挑釁的話語還是讓他心中極為不悅。說著他就拉過戰馬翻身而上。
「斗便斗!難道還怕你了不成!」那少年听楚召雲主動向自己發起來挑戰便也立即來到自己的坐騎旁翻身上馬。他剛剛在馬上坐穩楚召雲手中的九龍破城戟便已經掛著風聲向他的頭頂砸落,那少年知道自己的膂力和楚召雲相比差了太多,不敢用槍去硬接而是搶先出槍在楚召雲手中的長戟還沒有從最高點落下的時候就貼了上去。
然後只見他暴喝了一聲後用盡全力用手中的長槍猛的向外一泄力,楚召雲頓時感到手中長戟上有一股強大的外力再向右側推,楚召雲猝不及防差一點就從馬鞍橋上載了出去,忙伸出右手抓住自己的馬韁繩猛地向後一拉,他坐騎頓時再一次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
而那個至今都沒有報上姓名的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雖然使出了小巧的功夫卸去了楚召雲這一足以開山裂石之力的一擊,但是長戟上巨大沖擊力還是讓他感覺到眼前猛然一黑,腦中嗡了一聲險一險就從馬背上載了下去。
「這個家伙在馬上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大?」那個少年卻不知道,由于長年和匈奴人混居在一起,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楚召雲對于坐騎的駕馭能力遠不是他這樣的中原人士可以媲美的。
楚召雲生來就力大無窮再加上完美的融入了馬匹的力量,一般來說你的坐騎的力量可以傳遞給你本身的都要打一些折扣,你的招數越是精巧這種折扣其實就越大,而楚召雲卻可以做到讓馬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反應到自己的武器的打擊力度上。常人最多可以做到保留十之五六而楚召雲則可以做到保留十之七八。
楚召雲穩住坐騎後心中對這個少年也是不禁暗自贊嘆,但是贊嘆歸贊嘆,此時的楚召雲雖然比面前這個少年大了兩三歲但是也畢竟只有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遇到少年這樣強勁的對手也是激發了他的敵愾之情與爭勝之心。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曾听我恩師說過百余年前蜀漢的五虎上將之一的趙雲也擅使一桿五鉤亮銀槍,不知道公子你和這位先賢有什麼聯系?」楚召雲再次凝目觀瞧了半響面前這個少年後問道。
「你倒是識貨,居然能夠說出我這桿長槍的來歷。不過小人不敢和當年的在長阪坡里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相提並論,我目前尚不及這位前世猛將十之一二。」听到楚召雲居然能夠叫出自己的手中長槍的來歷少年顯得頗為驚訝,但是說到自己的槍法的時候卻又極為謙遜的說道。听少年這麼說楚召雲不禁對一身是膽的常山趙子龍心生憧憬起來,不禁長嘆一聲。
「世無英雄令豎子成名!要是趙將軍復生天下又有幾人敢自稱英雄!」楚召雲長嘆一聲後不禁大聲的叫道。
「孟長兄卻也不必妄自菲薄,雖然前世多英雄豪杰,而我輩也多有龍鳳!你我如今雖還只是販夫走卒之流,然十年之後便是我輩競逐天下之時!到那時再論天下英雄不遲!」那少年听楚召雲懷古之心頗重便也高聲的說道。
「十年嗎……十年太久了,今天我便要和你分個高低,論個輸贏!」楚召雲听那少年說的極為豪邁,心中的英雄豪情如同初生旭日一般蓬勃而出。他手中一抖手中的九龍破城戟,這桿上古神兵頓時發出一聲龍吟般的嗡鳴之聲響徹在杏林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來!來!來!只管放馬過來!」那少年也似乎受到這種氣氛影響,臉上僅有的那點脂粉氣也被從心中由內而外撒發出來的英氣沖的干干淨淨,只留下一臉的豪氣干雲伴著天地間的萬丈豪情。
見到對手既然已經發出了挑戰楚召雲二話不說揮舞著手中的九龍破城戟向面前的少年攻了過去,楚召雲的這套戟法名叫《驚濤戟法》,施展出來便真的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如同萬馬奔騰,濁浪排空,滔滔激流滾滾而來,前浪未滅後浪又拍岸而來。
那疾風怒濤之勢霎時間便把那個少年如同飄零的落葉一般卷了進去。但是那個少年也真是了得如果說此時楚召雲手中的九龍破城戟是一片怒濤洶涌的汪洋大海的話,此時的少年手中的長槍便是那怒濤之中起伏的一條銀龍,任你驚濤駭浪那條銀龍卻始終不被吞噬,偏偏就伏在浪尖施展翻雲覆雨之能,這兩個人斗起來真是極為壯觀,只是片刻後天地之間逐漸隱隱響起一陣沉悶的風雷之聲。
雙方你來我往的大戰了約五十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楚召雲手中的九龍破城戟勢大力沉,那少年的槍法則勝在招數精奇靈動異常。但是時間一長那個少年便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畢竟還是太年少,力量上比起已經弱冠之年的楚召雲遠所不及。
而且楚召雲一旦上了馬便如同猛虎生出了雙翼,蛟龍入海一般的憑空添了幾分力量和靈活,遠不是少年在地上與之打斗的楚召雲了。少年的槍法雖然精絕,但是已經和胯下坐騎完美融為一體的楚召雲每每都用靈巧的身法在馬匹上及時的閃避開來,而那少年卻畏懼楚召雲勢大力沉的重戟,不時的要注意不能讓自己的兵刃和對方的九龍破城戟相踫。
雙方又斗了大約三十來個回合楚召雲手中的驚濤戟法也施展到了最後一招,「吞噬九州」一式。這一式戟法施展開周圍數丈方圓完全都已經被他手中的九龍破城戟籠罩在其中,那少年只覺得身前身後、左左右右都是楚召雲的戟影此時他便是蛟龍也再找不到任何一個縫隙可以月兌困而出,只得咬緊牙關運起全身的力氣挺手中的五鉤亮銀槍用力向外一磕。
只听的「啷」一聲巨響之後那少年直覺的自己雙臂如被電擊一般的周身一麻,手中的五鉤亮銀槍頓時月兌手而去。長槍月兌手對方手中的九龍破城戟也已經劈頭蓋腦的便砸了下來,那少年一閉眼心想︰完了。
但是他只是感覺自己頭頂上的頭盔微微一動,等他再睜開雙眼只見楚召雲此時已經收回手中的九龍破城戟穩穩的坐在馬鞍橋上微笑著望著自己,他忙伸手向自己的頭頂抹去,卻模下來自己頭頂亮銀盔上的一縷銀纓捏在手中,原來楚召雲在最後的瞬間一抖手,用自己九龍破城戟上的月牙削斷了那少年亮銀盔上的銀纓。
「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少年捏呆呆的望了望手中被削斷銀纓半響之後才長嘆一聲說道。
「公子何必過謙,剛才在馬下如果不是公子手下留情,在下又哪里有削斷你盔纓的機會,公子槍法出神入化早就令在下拜服了。」楚召雲這說的可不是客套話,論槍法其實楚召雲並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而且如果不是對方在地上交手時沒有傷到他的話,也就不會有這場馬上的龍爭虎斗了。
「孟長兄果然不愧為當世豪杰,勝不驕敗不餒小弟今日敗在孟長兄的手下真是心服口服,今日心願已了容得他日再來和孟長兄一較高下,告辭!」那少年說罷一帶馬韁繩拔起落在地上的五鉤亮銀槍縱馬向洛陽城的方向疾馳而起,他走得極為倉促至始至終居然都沒有為楚召雲報出自己的名號。待得楚召雲回過味來那少年的背影早就消失在落日的余暉之中。
「十年之後便是我輩競逐天下之時!到那時再論天下英雄不遲!」楚召雲望著洛陽城的方向喃喃的重復著那個白袍少年的那句話不由得心中豪情再起,他縱馬向著北營的方向躍馬而去了只留後的風塵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