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她是人？還是鬼？！
「吳王這次的行動絕沒有看上去的這麼簡單，丞相不忍心制作屠殺的心思必然是被閭丘超然計算在內了，今天失卻了最後的一個機會局面將從今天開始轉折，此時危局已定而你我都身在局中難以看清楚，為今之計唯有求助于歐陽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扭轉乾坤。但是我擔心他根本就不願意出手……」荀輝拉住程淼胳膊在程淼的耳邊低語道。
「瑞之不是已經開始為丞相出謀劃策了嗎？」程淼聞言頗為不解的說道。
「歐陽虹為丞相所獻的都是治國的大策，但是你想想看這些治國的大策有那一條是適合應對目前最大的困局嗎？我就不信他歐陽虹會看不清楚期間的問題，但是他卻對此只字不提顯然是不願意參與到藩王們和丞相之間的矛盾之中來。」荀輝語氣罕見的急促，語速更是極快令一向熟知他的程淼心中都有些驚疑不定。
「那如之奈何？」程淼問道。
「能夠讓歐陽虹開口只有公濟你一個人了，不過你要是直截了當的去問他卻也未必肯開口，如今你只有……」說道這里的時候荀輝干脆趴在程淼的身上低聲的耳語，但是他所說的卻只有程淼一個人能夠听清楚……
當他們二人也最終離開了這幢高樓後，對面的長卿樓此時也已經回復了往日的平靜，酒樓的掌櫃忙著門口點頭哈腰的送吳王離去，他們卻不知道在那個三樓上的一角一位一襲淡金色長袍的年輕文士卻站在那里望著吳王的車輦露出了一絲鄙夷。
「早在八王之亂期間，夢舟兄就曾經為他們下過斷語，如今果然應驗了……」那個年輕文士用手點指著下面吳王的座駕對身邊的一個灰袍人言道。
「耀宇賢弟也絕不是此刻才知道吳王他們不過是倉鼠之輩吧，緣何還是願意為他們出謀劃策那？」那個灰袍人雙手扶著欄桿淡淡的說道。
「成都王對閭丘一族有活命之恩，超然唯有完成誓言才能安心的離去……」那個青年文士聞言卻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羊玄之公而無私他死之後當今天下必將重陷亂世，這難道是耀宇賢弟願意看到的嗎？」灰袍人聞言轉過身來目光直視那青年文士的雙眼說道，口氣中不乏責怪之意。
「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大勢所趨，夢舟兄將這麼大罪名扣在超然的頭上會不會有些太看得起在下了？」那個年輕人听到灰袍人這麼說極為委屈的說道，而灰袍人聞言又凝視了年輕人許久後才長嘆了一聲後轉過了頭望著面前的洛河水不在言語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劉敖吧，夢舟兄果然認為此子將來必成大器？」青年文士顯然是不想之前的不愉快影響雙方的關系便趕緊轉換了話題問道。
「三年前正是耀宇賢弟專門來到冀州老夫照看劉敖殿下的吧，如今卻這麼問不知有何用意啊？」那個灰袍人聞言白眼一翻頗為不快的說道。
「三年前乃是老父命我去的，我本人卻沒有這未僕先知之能，故而只有向夢舟兄求教了。」那個年輕人見灰袍人一臉的不悅便趕緊解釋道。
「哎……老先生一聲蓋世之能卻不幸亡故實在是令人哀痛啊……老先生所言從未有不準的，劉敖殿下果然有成為一代明君的器量。」灰袍人聞言也不禁再次長嘆了一聲說道。
「不過……我走之後將來護送劉敖殿下回到冀州的任務可就只要依靠您了……」灰袍人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年輕人的肩頭說道。
「那自然是責無旁貸……不過您確定三個月後劉茂就一定會騰出刺史的位置嗎？」那個年輕人聞言不放心的問道。
「一切事在人為嘛……不過你也能確定是三個月後就會發生那件大事嗎？」灰袍人也是不太放心的問道。
「一切事在人為嘛……哈哈哈」說著這兩兩個人相對不禁哈哈哈大笑。而就在他們相視大笑的時候，站在巨劍上的歐陽虹卻是對白衣人三過自己的家門就是不落有些不理解了。
「你到底這是做什麼那？再不回去我就要困死了……」歐陽虹不滿的抱怨道。
「你要是不從門口回去，明天又在將軍府里出現，你說會不會有些太詭異了？」那個白衣少女聞言不冷不熱的答道。
「偌大一個將軍府，我什麼時候回來誰會在意？你太多慮了吧……」歐陽虹聞言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
「難怪老師說你照顧自己的能力幾乎沒有，這麼粗心大意還敢在這麼復雜的京城中混我看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白衣少女聞言哼了一聲後說道。
「不會的，我不是有你專門保護著嗎？有你莫女俠的保護我能有什麼危險。不過說到危險我倒是想拜托你去看看楚召雲他們怎麼樣了。」歐陽虹不放心的說道。
「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即便是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伸出手幫一下。」說著那個白衣人便直接降在了歐陽虹所住的那個小院，歐陽虹無奈的跳下巨劍無精打采向著自己屋子走去，而望著他的背影的那個白衣少女卻禁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顯然是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
「算了，算了……你就別這麼一副鬼樣子了，我答應你去看看還不行嗎？」那個白衣少女似乎很在意歐陽虹的精神狀態，終于松了口。
「多謝莫女俠。」歐陽虹聞言頓時轉過身來躬身向此時已經在緩緩向半空中飛去的白衣少女說道……
這里我們且先按下白衣少女慕容嫣夢不提，書接前文說道季驚雷、雷鳴輝以及張坤三個小英雄受神醫葛洪的孫女之托前往一個叫做蒲塘的地方去求並蒂蓮，但是他們卻在入夜後被困在了一個神秘的墳地里。
不但馬匹跑丟了而且還遭遇了詭異的鬼打牆而走不出來這方寸之間的小墳地，就在這個危急時刻他們走失的馬匹卻引來了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雖然牙尖嘴利且耳目極為靈敏但是卻最終決定出手救他們出困，但是當這個少女解開了困住他們的五芒星陣後，他們三個人卻都被那個少女的面容嚇的夠嗆。
只見在那燭光的掩映下，在那少女靈動清秀的眉目下卻有著一張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面孔。
世間百態什麼面目的人都有，但是如同少女這般毫無生機的面目他們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個少女自然是了解自己的長相的他見三人這般神情自然是明白他們在害怕什麼，不過這個少女卻並不是太在幾乎依舊像在之前他們沒有見到她之前那般和他們隨意開著玩笑，而張坤和季驚雷卻總是不敢直視去面目，那少女看在眼里卻並沒有說什麼。
只有張坤見到在那個少女轉過頭去的瞬間在她的眼神里有一種極度悲傷的神情，看的張坤心中微微一緊但是你讓他鼓起勇氣去和對方說話他卻也是萬萬不敢的。
「你的聲音這般的好听便如同黃鶯一般，但是你的臉是怎麼了？怎麼這般的嚇人？」只有憨直的雷鳴輝卻是目光直視著那個冷面少女問道，他的這一句話一說張坤和季驚雷都是一驚。
他們暗自埋怨雷鳴輝︰你這麼說那不是要激怒對方嗎？人家要是真的惱了還能給你並蒂蓮嗎？
果然那個少女聞言頓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寒意，不過轉瞬間也就消退了。
季驚雷剛要上前提醒他卻轉念一想︰這般上去提醒如不說清楚了雷鳴輝是決計不會明白的，但是如果要說清楚了其實還更加糟糕，為今之計也只有期望雷鳴輝能夠懸崖勒馬換個話題聊。
「那麼我且問你，現在我的聲音就不好听了嗎？」那少女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面頭也不回的問道。
此時因為看不見這個少女的面目張坤和季驚雷才定下神來從背後打量這個神秘的少女。
只見這個少女身量頗高幾乎和季驚雷一般的高低，在女性之中也算是一個大高個，而且從背後來看這個少女身材婀娜多姿隨著晚風輕輕搖曳，如不是被她那張冰冷的臉嚇過季驚雷和張坤幾乎就要想入非非了。
再往這個少女的頭上望去卻見這個少女留著一頭的直發一不用簪子別，二不用發帶扎住是在快到發端的位置挽了個發髻微微的一束顯得非常的端莊，這種發型多流行于秦漢時期。到了晉初其實大多數女子在未嫁時便已經開始盤頭，已經很少有人會像這個少女這般梳理頭發了。
「那當然還是一樣的好听了……」雷鳴輝聞言稍稍一愣便開口說道。
「所以說那還不是一樣，這個世上有很多東西我們無法去改變，也很多東西是我們來不及去改變的，每個人的面孔都是父母給的由不得自己做主，你如果不敢看我的面孔那就不看便是。」那個少女聞言淡淡的說道。
而此時的張坤和季驚雷卻注意到這個少女不但發飾比較古老就連的她的衣著也和現下的那些女子不太一樣，依然保持著秦漢時期的裝束。時光似乎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停留了一百多年導致她至今都還保持著秦漢時期的生活習慣。
此時一個恐怖的念頭襲向張坤和季驚雷的心頭，他們立即感到自己的後脖頸發硬，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在炸開，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泛起。
「嗯！你說的不錯，某家的相貌也不太招人喜歡，小時候老家的小孩都不太願意和某家一起玩，都說我長得像殺豬的。不過某家不在乎！長得丑怎麼了？還不是一樣一個腦袋兩只手，那些長得周正的又怎麼樣？沒有一個能打得過某家。哈哈哈」說到這里雷鳴輝豪爽的仰起頭來縱聲大笑。
他的笑聲在寂靜的山林中久久回蕩著嚇得季驚雷和張坤真想對著他那巨大的上就是一腳，但是畏懼前面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少女就是沒有敢。
「唉，對了。姑娘你叫啥名字啊？某家叫做雷明輝，這個是某家的表哥叫做季驚雷，這個是張坤。他們都是某家馬上就要金蘭結義的好兄弟。」按理說雷明輝這麼介紹張坤和季驚雷都應該出言打個招呼。
但是此時的兩人三魂中早已去了兩魄，就連走路都開始僵直了那里還能夠說出話來，腦子里更是不斷的盤算一旦這個女鬼要開始發難的時候自己該怎麼應對，那里顧得上該怎麼打招呼。
「原來是雷大哥，我叫顧蓮兒，你就叫我蓮兒好了。」那個少女卻也並沒有在意張坤和季驚雷他們這里的失利之處依舊是提著一盞氣死風燈徑直走在前面。
而此時張坤突然拉了拉季驚雷的衣袖，然後他又指了指地上，季驚雷順著張坤的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只見地上赫然有著那個少女的映在地上婀娜的倒影，季驚雷頓時明白張坤的用意，有影子應該就不是鬼魂。
「听說狐狸精就有影子……」季驚雷這句話雖然聲音放得極低但是這句話剛出口就听見前面的那個少女「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張坤和季驚雷聞言大驚忙止住了腳步向前望去只見那少女低著頭，雙肩不住的聳動，沒有提燈籠的手抬起顯然是在掩口而笑。
「兩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居然害怕這等子虛烏有的東西真是羞也不羞。」那個少女一邊笑一邊出言譏諷張坤和季驚雷，但是此時的季驚雷和張坤早已是驚弓之鳥，見那少女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卻能夠听清楚自己刻意壓低聲音說的話，更是驚疑這少女不是尋常人了。
只听「刷刷」兩聲張坤和季驚雷竟然不約而同的拔劍而出。那前面的少女顯然是听見了兩人的拔劍聲便緩緩的轉過身來，此時幽暗的燈光正打在她那張毫無生機的面孔上在暗夜之中真是說不出的驚悚和恐怖，嚇得季驚雷和張坤忍不住就後退了幾步。
就在此時雷鳴輝卻一個箭步就走了上來展開雙臂擋在了那個少女的面前，在那個瞬間那個少女的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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