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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夜垂首,吻了吻她的額頭,無聲笑著。《》
他就知道,她一直都懂他的。
他從來就沒有看錯眼。
不等他說話,夜緗緦便再次開口,語氣依舊懶散,卻夾帶著不易察覺的認真。
「回出月住幾日我便隨你回來,我和寶寶在家里等你,不管多久。」
花祭夜搖頭︰「不行,你必須在出月待著,我不想你再受傷。」
夜緗緦張了張嘴,唇上卻多出來他的食指,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如玉修長,輕輕抵在她唇畔不讓她說話。
「在出月,旻皇他們能更好的保護你,留在熙月的話,難免會有人對你們不軌。答應我,好好在那里等我,凱旋歸來之際,我便將你與孩子一道接來。」
夜緗緦握住了他的手,定定的看了他許久,終是敗下陣來。《》
「我,等你。」
寥寥三字,短而苦澀,卻讓花祭夜露出傾城一笑,那種淡然中夾帶著欣慰,妖魅中蘊含著的柔情的笑容,是僅僅對她而露的。
同日,夜緗緦的孕吐降臨了。
因著皇後孕吐得厲害,皇上匆忙召來御醫,結果也是束手無策。
夜緗緦嬌容慘白的靠在床沿,來來往往的宮人步伐急促。
「緦兒,若是難受便睡一會兒,我在這陪著你。」
花祭夜握著她的手,薄唇緊緊地抿著,清楚的讓人感覺得到他的擔憂。
夜緗緦輕笑著伸出縴細的手指,冰涼的指尖將坐在床邊的男人眉頭撫平,聲音輕柔卻帶著虛弱。
「阿夜,你怕什麼,不過就是吐吐。御醫不是也說了,孕婦啊,總是會經歷這一關的,再過些時日就沒事了。」
「你說的輕巧,瞧你都吐成什麼樣了。乖,不說話了,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里陪你。」
花祭夜強勢的將她身子放下,輕輕按著她,不讓她起身,舒適柔軟的錦被里還放著幾枚暖玉,好讓畏寒的夜緗緦睡得更安穩些。
見花祭夜這樣不容拒絕的態度,夜緗緦也只好撇撇嘴,乖乖的睡了下去。
夜緗緦本就嗜睡,加上懷孕了就更厲害了,不一會兒就睡了下去。
而在她睡下之後,花祭夜卻另召來與宮人們一道忙碌的被雨。
「蠱毒一事如何了?」
他坐在上首,目光平淡無波瀾,手中把玩著他曾經送給夜緗緦的珊瑚雪玉。
真是對人有不同的語氣,對待夜緗緦時那樣的溫柔如水,然而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皆是一貫的淡漠與喜怒無常。
被雨那灰藹的頭發沒有再染回來,只是梳的一絲不苟,大宮女的宮裝依舊穿在身上,她還是曾經的那個被雨,卻又好像不是。
嘶啞的聲音在偏殿傳出︰「皇上請放心,母蠱奴婢早已毀去,娘娘已經無礙了。」
「她體內的子蠱呢?」
「死了,母蠱一死,子蠱便也活不了多久,只會化作烏血,只待娘娘將血放出便可。」
「嗯。」他思索片刻,起身,走了下來,「隨朕去寢殿。」
「喏。」被雨躬身,隨後低頭跟在花祭夜的身後,向著寢殿走去。
將夜緗緦的昏睡穴點了之後,被雨將她手腕劃開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昏睡中的人兒依舊有感知,怕疼的皺起好看的眉頭。
待得烏血放盡之後,被雨看著小心翼翼為夜緗緦包裹著傷口的花祭夜,看著他為她重新戴上雪玉,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唇邊勾勒出一抹如蓮般清雅的笑容,眼眶忽然就濕潤了。
花祭夜是那種對身邊親近之人極好的人,特別是面對夜緗緦的時候,巴不得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要是可以合體的話,他會很希望兩人變成一體。
這樣的男子,確實是最適合娘娘的。
而她身上的罪孽,也是時候該洗去了。
快了,很快她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譴責了。
**********
臘月三十日,全朝上上下下有了新一輪的換新。
皇宮里的琉璃燈盞從夜帝生辰那日起便沒有再取下來過,唯一不同的是,琉璃燈盞的盞燈顏色增多了,數量增多了,甚至連白日里也不曾暗下。
這視覺盛宴美得宛若人間天堂,無論走到哪,美麗的燈盞便出現在哪,將來往匆匆的宮人們映得仿佛是九天上的仙婢仙僕一般,周身環繞著七彩霞光,著實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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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城門緩緩打開,幾輛馬車駛入城內,徑直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听話,回去。」
宮門口聚集著大批宮人侍衛,就是御醫也跟著好幾數,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宮門口站著帝後二人,最重要的還是,皇後懷有身孕,偏生要跟著皇上來這冷不丁的宮門口,皇上拗不過強大的皇後娘娘,于是只好妥協的以防萬一帶著御醫出現了。
身後有人撐著傘,將飄飄揚揚的雪花擋在傘外。
「我才不要,你要是再趕我回去,我就和寶寶絕食!」
夜緗緦被裹得像是一只小球,全身上下穿著最厚實最保暖的不說,該加的地方全加了厚厚的衣物,就是不該加的地方……哦,不小心說的太多了。
「……」
花祭夜無奈了,這妮子現在簡直比他這個皇帝還要大牌,他要是一惹得她不高興了,就來絕食這一招,人和孩子可都是他的命啊,絕食的話不是要斷了他的命麼。
他能說什麼?
除了妥協,他只剩下……不,其實他還是有招數的,這招對這小家伙最有用了。
「好,你要呆在這里可以,但是回去之後就必須把沒吃完的補品全都吃了,不僅如此,再加幾道滋補的藥膳。」
「混蛋!我不要吃藥膳!」某球黑著臉抗議。
「那你現在就回去。」趕她走。
「我不要!」繼續。
「那就吃。」不放棄。
「你去死!」大怒。
「我死了,你沒有相公,我兒子沒有父皇。」很淡然。
「好!我去死!」轉身要走,她是真的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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