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是柔弱的女人,也不是什麼蒲草無轉移的妾身,她是夜鶯,屬于黑夜的冰冷刀刃。
一聲悠長的嘆息,帶起的卻是如火如荼的激情。
空氣悸動,呼吸纏綿,滾燙的唇,究竟是誰燒了誰的愛,是誰煮沸了誰的神經,一場膠灼著鮮血的情愛,深深的烙印在了誰的靈魂里。
她的手抓住黑色的絲質襯衫,撕裂的碎帛之聲,奏響著誰不能回頭的歸途,她的唇落下,沒有絲毫的溫柔,所過之處,血痕斑斑,她的手落在他完美的月復肌上,輾轉之處,指痕清晰而現。
兩個身體越靠越近,兩顆曾經赤誠的心卻是傷痕斑駁。
她是他的,他死都不會放手,他說鶯鶯,如果我下地獄,你定上不了天堂,我若在十八層,你定不會是第十七層。
他是誰的?她咬牙暗自吞咽下嗓子眼里翻滾的腥甜,人生不若最初,她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夜鶯只屬于自己,不屬于天堂,更不會去地獄。
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已經爆發的yu望,可是夜鶯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只知道他的某處頂的她很難受,肌膚相貼為什麼藥效還沒有過去?
夜鶯的手緊緊的抓住諸葛天的肩膀,看著他俊美如神諦的臉,夜鶯的心頭一顫,下一秒手掌抬起大力的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起,諸葛天的臉側向了一邊,清晰的五指痕,帶著他唇角的一抹血漬。
「鶯鶯,你如果真的恨我,你可以將我胸口的刀拔出來。」諸葛天大口的呼吸著,他能夠感覺到夜鶯掙扎在愛和恨之間的那一顆脆弱的心,他何嘗沒掙扎過。
一個無聲的微笑,諸葛天下一秒慢慢的移了體,他知道她身手在厲害,在床上終究是沒有經驗。
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撫模上夜鶯脖頸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諸葛天心抽疼著,原來傷了她,比傷他十倍還讓他疼。
「諸葛天,你騙我很過癮,是不是?」夜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難受,下一秒身體突然一顫,下面撕裂的疼席卷上她的神經,該死的他竟然還藏著武器,果然他是不能相信的。夜鶯痛的失聲叫了出來,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諸葛天胸口的刀瞬間拔起。
一道血箭噴出,濺了夜鶯的臉,隨著的是諸葛天整個的身體和他身下的黑色床單。
恩,一聲悶哼,諸葛天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唇角,身體因為突然的疼痛而痙攣著,無比的歡愉浸染著疼痛,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刺激!身體深處涌起一股他控制不住的興奮,那興奮瞬間卷過左胸處的疼痛,狂野的肆虐著他的世界。
「鶯鶯。」因為**他的聲音暗啞帶著股引誘人沉淪的磁性,諸葛天大口的呼吸著,她剛剛以為他偷襲她要殺了她嗎?
可愛的傻丫頭,諸葛天虛弱的微笑著,慢慢的開口︰
「這才是做ai,剛剛並不是,現在,你才算是上了我。」
夜鶯的臉轟的紅了,手里的刀啪嗒一聲掉在了床上,看著身下臉色漸漸蒼白的諸葛天,她心里的某處轟然一聲崩塌。
房間的門外,韓明霆和葉子面面相窺而站,葉子的臉通紅有些的窘迫,老大,你真是要欲不要命啊,你都這樣了,還教人家怎麼上你?
「要不要沖進去救人?」韓明霆握緊了手里的麻醉槍,他以為他已經很悲慘了,被綰綰那樣的**了,現在韓明霆突然心境開闊,綰綰再來幾次他都熱烈的歡迎。
「不用,老大暫時死不了。」葉子伸手掏出手帕擦去臉上的血漬,剛剛王豹仔也夠狠的,差點他們倆就掛那里了。
「那刀可是扎心窩上的?」
「你不知道嗎?」葉子抬頭給了韓明霆一個白眼說著︰
「老大的心髒在右邊,而且剛剛刺的時候那刀尖並沒有傷到要害,頂多流點血,回頭給他弄點豬血補補。」
韓明霆石化了,天啊,夜鶯一定不知道老大的心髒在右邊,老大真夠奸詐的。
臥室里的大床上,纏綿的身體,不顧一切在黑暗里盡情發泄的靈魂,他們都不是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孤獨了很久的身體在努力的從彼此的身體里的尋求著溫暖。
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粗重的喘息漸漸平息下來,諸葛天看著夜鶯一如女神從床上站起,下一秒她的手就掐上了他的脖頸。
「我說過,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夠殺死馭天,她一定是你。」諸葛天喘息著,意識模糊,他身體流血過多,剛剛又經過一場激烈的歡愛,夜鶯幾乎榨干了他身體里每一分力氣,喘息著,他說的堅定︰
「馭天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諸葛天。」
最後一句話,諸葛天的世界陷入了黑暗里,滿是的糜爛氣息,滿是的血腥,夜鶯站在床邊,突然沒有辦法適應這一室清冷寂靜。
當夜鶯從房間里找到急救箱給諸葛天包扎好傷口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她看著床上依然昏睡的男人,視線一時膠著在那完美無懈可擊的臉上,安靜的就象一個孩子,他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人,可也是騙她最徹底最無情的男人。
那一刀扎的有多深,夜鶯最清楚,如果是常人早就停止心跳死了,而諸葛天一直撐到最後,夜鶯笑了,她剛剛才知道他的心髒竟然是在右邊,他又騙了她一次,在他和她做著世界上男人和女人最親昵的事情時,他的腦子里或許正在醞釀著下一個欺騙。
翰明霆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鹿血站在房間門外,徘徊,再徘徊,老大,吃啥補啥,喝啥補啥,這鹿血可是剛剛接的,涼了就不好喝了。
杜綰綰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看著翰明霆搖晃的她眼花的身影,一聲冷哧,那個夜鶯早就離開了,壓著心里要爆發的憤怒,杜綰綰大步的走過去,伸手推開房門,給了翰明霆一個輕蔑的視線。
「綰綰?」韓明霆立即溫柔的出聲,可惜換來的是杜綰綰轉身離去的背影,還有一句冰冷的聲音︰
「真正該喝鹿血的是你。」
翰明霆眼楮一亮,難道說綰綰嫌棄上次自己不夠猛烈,他張口剛想說什麼,眼前哪里還有杜綰綰的身影。
杜綰綰是看著夜鶯離開的,這屋子建在一片山林里,屬于郊區,夜鶯從車庫弄了輛車走,結果開到半路車胎癟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從一棵大樹後露出,對準了站在車邊的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