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諸葛天?」
夜鶯抬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們又回到了諸葛天家里,此時她躺在床上,身體疲憊異常,夜鶯一動才發現她的身體竟然被束縛在了床上,而此時的諸葛天,又恢復成了那個雨夜里侵略性極強的男人,而且很不對勁,他的視線看著她是陌生的,是掙扎的,他的身上血跡斑駁,她能從他暴漏出來的肌膚上看見清晰的咬痕,甚至有的地方那肉都要被咬下來。
「放開我,諸葛天,你要干什麼?」夜鶯心里詫異,她掙扎著,卻不敢太過于用力,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諸葛天的意識眩暈著,他冰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鶯,腦子里空洞洞的,又塞滿了東西,仿佛隨時會爆炸一樣,身體很難受,他的手伸出,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身體。
窗外一輪滿月在沉落下去,黎明很快就會來臨。
屋里靜靜的,諸葛天沒有回答。
夜鶯顫抖著唇角,左右的看去才發現屋子里的燈全都亮了,窗簾緊拉,這是她住的那個房間,而諸葛天似乎正在承受著很大的痛楚,他一面想靠近她一面又掙扎著要離開她。
疼,讓諸葛天的意識稍微的恢復了些,他看著床上的夜鶯,唇角顫抖著,冰藍色的眼眸此時已經藍的幾乎要沁出水滴來。
「夜鶯,快走,我,我控制不住。」諸葛天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嗓子里倒是發出了一聲吼,修長的手指上尖銳的指甲已經在他自己的身體上留下道道血痕,血腥味很快在房間里彌漫開,夜鶯一陣眩暈,不斷的干嘔著。
夜鶯的動作刺激到了諸葛天,他猛的站起,理智被淹沒,下一秒身體就撲向夜鶯,手指所過之處夜鶯身上的衣服盡碎,很快手指就到了夜鶯的肚子上,尖銳的指甲抬起下一秒就要抓下去。
夜鶯努力的呼吸著,大腦快速的轉動著,她看著近乎瘋癲的諸葛天,腦海里某個畫面閃過,夜鶯喊了出來︰
「蟑螂,蟑螂。」
「啊,蟑螂,蟑螂,在哪里?」諸葛天猛的跳腳起來,地板上一個小身影正快速的奔過,諸葛天腦子里對蟑螂的恐懼讓他清醒了些,此時看著床上衣衫碎裂的夜鶯,諸葛天愣怔了下︰
「夜鶯,你?」
「先松開我。」夜鶯吼著,她怕一會他又失去了理智。諸葛天的手抬起卻不是去解開繩子,而是撫模向她的小月復,夜鶯的身體一顫,真怕那指甲下一瞬間就刺透了她的肚子。
諸葛天沒有說話,他臉上的凶戾消失,溫柔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彌漫開,夜鶯的手慢慢的握緊,他剛剛?
「對不起。」諸葛天將臉貼上夜鶯的小月復,還染著他自己血漬的唇瓣慢慢張開,在夜鶯的小月復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這里有他和她共同孕育的孩子。剛剛他差一點傷害了她。
諸葛天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失控,如果有一天他不在是他,諸葛天希望他的生命是結束在夜鶯的手里。
「你這樣,什麼時候開始的?」夜鶯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的想著她自己,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她都會躲避到別墅里或者是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這樣才可以讓她不變成怪物,她一直在想她每次都記不清的月圓之夜自己是個什麼模樣,現在她知道了。
「六年前才開始控制不住,剛開始還可以控制住,最起碼理智還在,如果剛剛不是你,我怕已經失控做出讓自己懊悔不已的事情來。」
「六年,你已經很不錯了,我是十年。」夜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誕,她和他有著最親昵的關系,卻也糾結著纏繞不清的恩怨。
「鶯鶯,你冷嗎?我很熱。」諸葛天的手抱上夜鶯的身體,他的身體顫抖著,沒有什麼比這一刻來的重要,房間里的燈暗了下去,朦朧著只剩下床上床下的兩個身影。
夜鶯沒有說話,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肌膚上,和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慢慢融合,她眼楮里的冰藍色漸漸消退,熟悉的那雙黑色的迷人眼眸在她的視線里微笑,夜鶯的唇一張,一根修長的手指已經壓了上來。
「鶯鶯,如果沒有那一場大火,是不是現在一切都會不同?」
「諸葛天,我們都回不到十年前。」
「鶯鶯,現在你只是夜鶯,我只是諸葛天,一個女人,一個男人。」
「今天晚上,是不是月圓之夜?」
「都過去了,夜鶯,你好好的,我們都會很好。」諸葛天的聲音分外的溫柔,仿佛可以沁出水滴來,帶著琴弦挑撥之間盤旋而落的尾音,從很遠的地方落盡夜鶯的腦海里。
夜鶯知道了,滿月之夜,她會失去人的本性,會嗜殺會完全的沒有理智,所以每個月圓之夜她都盡量的趕回去,羅剎會幫她不讓第三個人發現她的異常,否則她傷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視線再次落在滿是傷痕的諸葛天身上,夜鶯顫抖著唇瓣想問出口,最後卻是閉上眼眸,將一切吞咽了回去。
粗重的呼吸,滾燙的體溫,在夜鶯的周圍繚繞糾纏,她之前很冷,她甚至以為血管里流動的血液會在下一秒凝固結冰,現在她的血液又開始歡快的奔流著,在她的每一根血管了,激情奔流,夜鶯放棄了掙扎和抗拒,她突然很渴望溫暖,原來這十年有一個人一直和她一樣。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每個腳趾尖匯聚成一道一道電流涌向大腦,所過之處留下岩漿炙烤著她身體里的每個細胞,莫名的滿足後是更沒有止盡的空洞,她想要的更多。
一聲低低的壓抑喘息從夜鶯的唇瓣溢出,她的眸光顫抖著,所有的矜持在對上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眸時瞬間消散,她的世界燃起了大火,燒的是她,焚盡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