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讓她知道你還活著?」
「這並不重要,我只想她好好的活著,韓前輩,拜托你了。」
「冰原,放心,我為了救他們費盡心思的算計我那好徒弟,你要知道我連綰綰那丫頭都沒敢透半點風聲出去,除非你同意,要不然我不會對夜鶯提起。」被冰原叫做韓前輩的赫然就是夜鶯曾經見過那張照片中的瘦小老頭,諸葛天的師父韓木遠,他還是曾經的樣子,一點沒變,連著臉上的笑容都是照片中老頑童的樣子。
冰原站在玻璃牆後看著里面還在昏睡中的夜鶯,狹長的桃花眼里不舍與疼痛在糾纏,他轉身生怕在看一眼里面虛弱的身影,他真的會失去離開的勇氣。
韓木遠看的糾結,輕聲咳嗽了一下,這個失戀他還真幫不上忙,幫了冰原,就對不起自己的徒弟了。
「韓前輩,一定要照顧好夜鶯,她其實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冰原的肩膀顫栗著,他說不下去了,慢慢的哽咽卡著他的嗓子,冰原走了,欣長俊逸的身影帶著幾分悲愴,他取下了耳朵上的那枚鑽石耳釘做成了項鏈戴在胸口,從此他不再是冰原。
「哎,我呢,我怎麼辦?」爆炸頭一直坐一邊愣神的看著,如今見著冰原離開,他跳了起來,被冰原拉著無端的卷入進來,又跟著他去偷了夜鶯出來,現在他等于背叛了老大。
韓木遠嘆息了一聲看著冰原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回頭他對著爆炸頭笑了︰「你可以跟著他走,也可以留下,或者你自己走,腳長你腿上。」
「韓爺爺,您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留下。」爆炸頭低頭哽咽,老大,我真的是被逼的,我其實很清白的。爆炸頭也不傻,跟著冰原走就算是徹底背叛諸葛天了,留下來照顧好了夜鶯,還能將功補過。
房間里,夜鶯的眼睫毛顫抖了下,她感覺身體有些的沉重,睜開眼楮,入目的依然是黑暗,她嘆了口氣,不是早就習慣了黑暗的世界。
「你醒了。」韓木遠看著夜鶯很鎮定並沒有什麼慌亂,他贊賞的出聲︰「放心,這里很安全。」
「你是?」夜鶯听著蒼老的陌生聲音,她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韓木遠,諸葛天的師父,你應該看見過羅剎拿走的那張照片。」韓木遠小小得意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泄露給羅剎,他哪里能夠拿到照片。
爆炸頭站在門口看著夜鶯,心里忐忑著該不該走進去打聲招呼。
韓木遠拿出一支針管來看著夜鶯清亮的眼眸,想起自己那個要愛不要命的徒弟,他搖頭嘆息︰「夜鶯,你就沒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我在等韓前輩暢所欲言,諸葛天應該不知道我在這里吧。」夜鶯說的肯定,不是疑問。
爆炸頭一個沒忍住,直覺的反問著︰「你怎麼知道的?」等他說完了才後知後覺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爆炸頭?」夜鶯撐起身體就坐了起來,失聲問著︰「你沒事,那冰原呢?」
「別激動,你小心動了胎氣。」韓木遠正在準備給夜鶯抽血,一見她的動作急忙安撫著︰
「你先躺好,他人就在這,跑不掉。」
爆炸頭伸手抓著頭發,久久的才吭哧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飛機出事後,我跳傘並沒有遇見冰原。」爆炸頭的臉很糾結,果然一個謊言後面是要無數個謊言撐著的。
夜鶯失明了她看不見爆炸頭臉上的表情,失望的躺回床上,夜鶯久久沒有言語,就連韓木遠跟她說要抽點血去化驗下她也听的恍惚著,直到胳膊上一點刺疼傳來,她才被拉回意識。
「放心,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個冰原我听綰綰那丫頭說起過,十足一個妖孽,鶯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待產,而不是關心這些。」
「待產?」夜鶯恍惚了下,隨即開口︰「韓前輩,我還有幾個月才到預產期。」
「幾個月?」韓木遠一愣︰「綰綰那丫頭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夜鶯心一突,難道孩子?她的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手就模上了隆起的肚子。
韓木遠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夜鶯那要被撐暴的肚子低聲咳嗽了下︰
「你和小天的身體跟常人的不一樣,你肚子里的孩子受你們影響,發育不同于一般嬰兒,你懷孕六個月了吧?」
「是的。」
「這就對了,按照正常的人懷孕是需要十個月,你肚子里的寶寶因為繼承了你們被改變了的基因,現在已經過了預產期,孩子長的過快,才會瘋狂的汲取你身體里的營養,綰綰那丫頭卻硬是以為還沒到月份,難怪了她要用諸葛天的血煮粥給你吃。」
夜鶯抬頭愣愣的看著面前黑色的世界,久久的才听見自己的聲音︰
「什麼血?我吃的不是鹿血粥嗎?」夜鶯的聲音顫抖著,究竟她還被瞞了多少事?
「夜鶯,你當真以為一個鹿血就能讓你的身體好的這麼快嗎?」韓木遠一聲嘆息,諸葛天連這個也瞞著夜鶯,他那個傻徒弟啊,真是愛的痴狂了,師父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韓木遠看著夜鶯,猶豫著現在讓她知道那麼多會不會刺激太多了。
不過韓木遠暫時還不打算告訴諸葛天夜鶯在自己這里,他要讓那個徒弟知道,不听師傅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
王豹仔沒有掠走夜鶯,他百口莫辨,諸葛天就象地獄里來的撒旦,冷血無情,他直接的挑了王豹仔的船。
王豹仔後來見抵抗不住自己棄船坐快艇逃走了,他回頭看著那個站在船頭的冷峻強勢的身影,王豹仔按下了手中的炸彈控制器,按照在船底板下面的炸彈立即開始倒計時。
銀色的碎發在空氣中飛揚,冰冷的面具在陽光下寒光閃閃,諸葛天站在船頭看著那艘遠去的快艇,眸光里殺氣翻騰。
韓明霆從船艙里走出來,看著諸葛天強勢的背影心頭一顫︰「老大,沒有在船上找到嫂子,要不要追上去殺了王豹仔?」
「夜鶯不是他掠走的,河蚌相爭,漁翁得利。」諸葛天回身看著浩瀚的大海,他想起了那個最近一反常態消停了的某人。
細小的滴答聲從諸葛天腳下的船板傳來,諸葛天的眸光一凜急急開口︰
「有炸彈,立即撤退。」
正在睡覺的夜鶯突然從夢里驚醒,一陣劇痛從月復部傳來,她還來不及喊人,雙腿之間一股溫熱的液體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