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你這樣的!」周怡寶怒目。
連亦琛卻也沒理會周怡寶的怒目,不緊不慢的說著︰「周醫生,听說你最近工作上不順利,作為關心你的院長,是不是,應該和你家里人說一下這些情況?」
周怡寶被掐住了命脈,無奈的說︰「得,你贏了。」
周怡寶只好繳械投降。
想她周怡寶二十郎當歲,居然,在這把年紀,還會遭遇班主任叫家長的招數。
連大資本家,也夠可以的,無所不用其極。
而她呢,也的確只能屈服,總不能讓爹媽知道她在工作上這些破事兒吧。
周怡寶從了,她心里將連亦琛咒罵了三百遍,無奈的將碗筷抱起,走進了廚房。
刷刷刷,刷碗!
剛走進廚房,就听到門外傳來連亦琛幽幽的那句︰「洗潔精省著點用……」
周怡寶真想把這些碗,全部的,噌的往地上一摔,全都摔碎了才好。連亦琛這樣的摳門鬼,肯定會心疼肉疼,肝膽俱裂而死。
周怡寶想,這連亦琛是不是小時候苦日子過多了,把人給過傻了。
要說日子不好過,節儉,也得有個度吧,是誰謠傳的說,出國進修的院長,是連亦琛的大伯,又是誰說,連亦琛是海龜!
醫院多少小護士都暗戀著連金龜啊!
可惜了這些貌美如花的年輕小姑娘,要是她們知道連亦琛是這種鬼樣子,不瘋了去。
洗完了碗。
周怡寶便準備打道回府了,忽然,听到了天際一個響雷炸開。
額,老天爺,你是不是在打噴嚏了?
卻听到連亦琛喊道︰「哎呀,下雨了,好大的雨,好恐怖的雷聲。」
周怡寶當時整個人就要炸毛了,連亦琛是不是男人,居然將雷聲形容成恐怖的!哎,下雨了,這下可好,連大扣是不會燒油送她回家的,她只能自己走路回家,那麼,他能借把傘給她麼?她惴惴不安的想著。
「嗯,能……能借我一把傘回家嗎?」周怡寶來到連亦琛面前,連大鐵公雞,對借這個字敏感不,周怡寶小心翼翼的說了這麼一個借字。
「傘很貴的,我怎麼會有。」
不無意外的答案。
不是,他不借。
是傘很貴,他沒有。
「要不,你在這睡一晚吧,大不了不收你過夜錢。」他說。
「我……」她那個激動啊,啊啊啊啊啊……。
「你這麼客氣,一定要給我錢嗎?」他唇邊勾著微笑,溫吞的說著。
「你……」她那個憤怒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啦,看在你喜歡我的份上……。嗯,床會想我,所以,沙發歸你了。」
連亦琛的待客之道啊,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
床會想你,沙發也會想你啊……
不過。
雨大。
無傘。
周怡寶只能留下來。
淋雨回家太不明智了。
沙發就沙發吧,連亦琛家里的沙發好在很大,睡起來也挺舒服的。
臨睡以前,連亦琛將枕頭和毯子搬到沙發上,溫吞的說著︰「怡寶,端午節快樂,晚安。」
周怡寶沒反應過來,連亦琛已經走進了臥室。
她掐了自己一下,剛才,不是幻覺吧。
半夜三更,夜黑風高。
周怡寶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連亦琛,果然是!
在地鐵上,根本就沒有誤會過他嘛!
她正準備踢他,卻听到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噌的擦過地板,再然後,連亦琛晃了晃,倒下了。
周怡寶心想,這個是叫惡有惡報嗎?
打開燈,她看到連亦琛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身邊是碎了的水杯。
誒,他是起來喝水嗎?為什麼會突然摔了?
周怡寶伸手,踫了踫連亦琛的額頭,哎呀,好燙。
這孩子,不會是發燒了吧?
哎喲,這注定是苦逼的一晚。
周怡寶背不動連亦琛。
連亦琛一一米八多的大漢,哪個妹紙背的動啊……
救護車里的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抬走了連亦琛……周怡寶也跟著上了車。
好在啊,不是送到第一醫院,不然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代院長和女醫生,簡直是天大的八卦……
在給連亦琛診斷的時候。
醫生看了一眼周怡寶說︰「你這老婆怎麼當的,你是放了多少辣椒,將你男人的喉嚨毀成這樣?」
周怡寶正準備辯解,她不是連亦琛的妻子,卻听醫生那話的意思,連亦琛的喉嚨,根本一點辣椒都不能沾的。看這個樣子,估計是忍著,疼了一宿,才高燒成這樣!
同樣是醫生,基本的病理,周怡寶是知道的。
于是,想要的辯解的話,也忘在了肚子里。
畢竟是她手毒,放了不少辣椒,他也夠傻的,吃不了就別吃啊,裝英雄給誰看?
連亦琛躺在病床上,一直昏睡著。
偶爾的,護士給連亦琛換藥水。
周怡寶呢,在連亦琛的床邊守了整整一夜,六點多鐘的時候,她忽然醒了過來。
這可真是奇跡。
對于一個被睡蟲附身的懶鬼來說,誰能六點自然醒?
周怡寶伸手探了探連亦琛的額頭,額頭不燙了,還好,阿彌陀佛。
她這個人本性是很純良的,要是給連亦琛留下了什麼後遺癥,她會很內疚。
護士早已給連亦琛拔針,周怡寶心想,還是再去問問醫生,這樣才會比較安心。
周怡寶便起身,去了醫生辦公室,問清了連亦琛的病情,得知吃點清淡的,就沒事兒了,她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她接下來做了一件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那就是,給連亦琛熬粥。
當她知道連亦琛會說什麼的時候,她就後悔了,真是手賤,對他這麼好,有糖吃麼?
她回家熬粥,臉都來不及洗,月兌了鞋子,就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到醫院給連亦琛送粥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
連亦琛打了個哈欠,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見她來了,懶洋洋的問著︰「你到哪兒去了?」
周怡寶說︰「熬粥。」她將飯盒從袋子里掏出來,要遞給他,他卻不接。
周怡寶真想一巴掌抽死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手好酸,拿不動勺子。」連亦琛小聲說道。
周怡寶的小心髒喲,他的意思是,要她喂他?他要臉不要臉,這麼大人,還要人喂,喂飯就算了,還暗示要她喂?
他一天不折磨她,他就心肌梗塞嗎?
連亦琛見周怡寶沒有動靜,又輕聲哼了一句。
周怡寶怕他怕的要死,連亦琛的花花腸子一套一套,誰知道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她便索性橫了心,拿起了勺子。
旁人夸連亦琛有福氣,討了好老婆,賢惠的很。
連亦琛微微一笑,說︰「昨晚她謀殺親夫沒成功,今天負荊請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