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像是一個影子,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但是,只要你一回頭,仔細辨認,其實,他就在那里。但你大多數的時候,都不會知道,這個影子的存在。
就像是隱形tnt。
國安部將這個人的代號叫做隱形tnt,意思是,他是隱形的**包,你永遠不知道**包在哪里,會在哪里爆炸。所以這個**包是一個可怕的影子,你找不到他,就像你不可能抓住自己的影子一樣。
國安部曾經對隱形tnt是某個神秘組織的高層,而那個神秘組織,暫且將它稱之為tnt,tnt以策劃恐怖活動為目的,用盡一切方法制造慌亂,一直是世界反恐組織的心月復大患。好在tnt這麼十幾年來,在別的國家搞恐怖襲擊,還並沒有在我國國內搞襲擊,但不襲擊,不代表永遠不會襲擊,更是因為知道它的存在,國安部才不能掉以輕心。
王部長說︰「連太太你說得對,我們首先應該把隱形tnt找出來,他可能是任何人,但只要找出來,就像連先生所說的一樣,就能知道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了。」
周怡寶點點頭,說︰「那王部長準備怎麼找?將所有人的衣服月兌下來,化驗他們的衣服有沒有硝煙反應?」
「那倒不用,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辦法。」王部長說,「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一起過來看看。」
「也好。」周怡寶說著,拉著連亦琛的手,跟在王部長的身後。
公安部和公安部的工作人員,分別負責封鎖人員的出入,盤問來客,而王部長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這間小房間里,正在放婚禮的錄像,坐在里面看錄像帶的人,看的異常出神。
王部長咳嗽了一聲,那人按了暫停,回過頭。
「李叔!」周怡寶喊了一聲。
周怡寶在昨晚就已經約好了李耐在曲曉亮的婚禮上見面,想要了解一下連無邪的事情,然而,沒想到司馬行的受傷打斷了他們的約見,卻又在這里見到了對方。
「周大夫。」李耐始終還是習慣喊周怡寶做周大夫,曾經認識的時候,她就是個滿心仁德的好大夫,即使已經嫁作了人婦,他還是不習慣喊上一聲連太,不過,算起來他算是周怡寶的長輩,所以不管如何稱呼,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王部長說︰「既然你們認識,那是最好,李耐是我的老友,被我臨時拖來分析錄像的,要不,你們先和他聊,我去看看其他人。」
周怡寶和連亦琛點點頭。
王部長便離開了房間。
李耐說︰「連少,好啊。」
連亦琛笑眯眯的說︰「李叔,您這麼喊我,您跟我可比跟怡寶生分多了。」
「居然連我這個糟老頭的醋都吃,真是。」李耐笑笑,對周怡寶說︰「我本來想去找你,結果被老王拖住了,當年我和他一起學過心理學,我比較懶,學不下去,現在,他反而把我拖來趟這趟渾水,這個案子可不小,要是沒抓住那人,估模著司馬家大開殺戒,都不會放過我。要不,我們先來聊聊?」
「還是先找隱形tnt吧。」周怡寶說。
連家二叔的事情,就算是現在說了,也只是杯水車薪,當務之急,還是找出隱形tnt,說不定找到了隱形tnt,很多的問題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
周怡寶和連亦琛,一直陪著李耐從頭到尾翻看著錄像,翻看了很多遍,看的他們都對錄像里面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一句話,都背熟了。里面幾乎錄入了在場的所有嘉賓,每個人的表情談吐都很正常。
按照李耐的話說,凡是行凶的人,臉上都會有微表情,那種微表情,在臉上是藏不住的。就算是再冷酷的殺手,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著臉部的肌肉自然松弛。而此時此刻,王部長走了進來,問著︰「老李,找到了沒有,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有點封鎖不住了。」
李耐低著頭,慢慢的搖了搖。
周怡寶看錄像看的久了,她的眼楮有些疼,她揉著眼楮說︰「要我說吧,除非隱形tnt不在錄像里面,不然我們不可能找不到。」
「沒錯,他的確不在錄像里面,我知道是誰了。」李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周怡寶微微的抬起頭,看向李耐,她已經明白李耐的意思了,除非,那個人不在錄像里面,不然不可能找不到。這麼簡單的道理,其實早就應該想得到。
于是,王部長和李耐,周怡寶和連亦琛,四個人找到了幾個人,那就是這場婚禮的攝像師。
這場婚禮,並不只有一個攝像師,曲家的婚禮,怎麼可能小家子氣?這是一支攝影隊伍,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將他們帶到了小房間里,全部坐在椅子上。李耐昂著頭,在這五個攝像師之間走來走去,他的步伐邁的穩健有力,由于整個空間很安靜,鞋子叩擊地板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響亮,忽然李耐說︰「我知道你們誰的身上有槍,還沒來得及把槍處理掉吧,但我還是想听到你們主動承認。對了,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新娘子毛艾剛才暈倒了,她好像是患有先天的心髒病吧。」
李耐的眼楮一直緊緊的盯著五個攝像師,觀察著他們臉上細微的表情,其中一個男人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他靠近其中那個男人,整張臉貼近了那人,說︰「說吧,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做!」
男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哼,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這麼無力的辯解,我頭一回听到,老王啊,人我是幫你們找出來了,你們讓人說真話的法子,我好久沒欣賞過了,不如讓我重溫一下。」李耐笑眯眯的回頭看向王部長。
王部長這個彌勒佛一般笑眯眯的男人,此時更是一臉堆著笑容,說︰「哎,你剛才應該介紹一下九處的規矩,讓他明白,讓人說真話,總是要花力氣的。」
「哦哦,是啊,忘了告訴你,年輕人,射傷司馬家的人,最多是故意傷人罪,罪不至死,看看,這是國安部的王部長,國安九處的殺人特權,你大概不太了解吧,就是為了執行公務,具有一定的殺人豁免權,你要是不說真話,不小心掛了,他半點責任沒有,而你很可能連全尸都沒有。九處的人,可以說,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如果你沒有概念,不如感受一下。」李耐笑著,他本來就是什麼善茬,年輕的時候浪蕩的很,亂的很,可以說是什麼都玩,什麼都干,無法無天,後來年紀大了想通了,走入了仕途,才稍微規矩了一些。
「夠了,我說,我的確是帶了槍,但我只是想帶槍來嚇唬人而已。」男人低著頭說。
「你當國內槍械管制是哄小孩的?嚇唬人?哦,不對,我應該問你,和新娘子毛艾,究竟是什麼關系才對?」李耐勾著唇笑。
「是,我認識毛艾,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毛艾認識。」男人問。
李耐說︰「婚禮之中有個鏡頭很奇怪,毛艾似乎看著鏡頭之外的攝像師愣了好幾秒鐘,只是那好幾秒鐘,就足以證明一切了。你帶槍來,是為了嚇唬她?」
「我是毛艾的前夫。」男人說。
周怡寶听到前夫兩個字,看向男人,看不出來,毛艾竟然有個前夫,這場婚禮實在是太混亂了。
「我們是偷偷結婚的,有一次我們吵架吵得很厲害,毛艾和我離了婚,她想要重新開始,她要嫁給曲家有錢的公子哥。」男人說,「我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不能讓毛艾幸福,不能!我要嚇唬她,讓她不敢結婚,我沒有想要害她心髒病發,我也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男人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
這時候,一個警察對王部長報告說︰「由于牧師是法國的前任政要,在進入會場的時候,我們仔細搜查過每個客人隨身攜帶的東西,這個男人,把槍支拆分了以後裝在了攝像器材包里,才躲過了檢查。不過已經檢查過他的包,但是包里面的槍支沒有硝煙反應。」
王部長「嗯」了一聲,說︰「看來不是這個人,老李,你還要繼續辛苦了。」
「我知道下一個該去找誰了。」李耐說。
周怡寶和連亦琛一直靜靜的跟在李耐身後,李耐邁著步子,找到了另一個人,曲曉亮的伴郎。原本曲曉亮的伴郎,是由溫顏來做的,畢竟,溫顏和曲曉亮是多年的好友,除了連亦琛,最合適的就是溫顏了。但曲家做了一個決定,就是伴郎讓曲曉亮的一個表哥來做,畢竟,在婚禮上最耀眼的,除了新郎新娘,就是伴郎伴娘。曲家老爺子,最寵家中最小孫兒曲曉亮,但他還是想到了外孫張凡的前途,老爺子不怎麼喜歡外嫁的女兒,這些年和女兒還有這個外孫的感情很淡薄,但畢竟血濃于水,女兒回來求他提攜張凡,他總是要想些法子的。于是,老爺子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通過曲曉亮的婚禮,提攜一下這個不成氣候的張凡。
張凡長的有點歪瓜裂棗,周怡寶還記得第一次跟著連亦琛還有曲曉亮去見張凡,當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倒也不算是以貌取人,就是被張凡的那張臉,嚇得又好氣又好笑。張凡的個頭不矮,一米八出頭的個頭,很壯,快兩百斤的體重。那張臉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青春痘留下的疙瘩還有正在發育的青春痘,周怡寶在那一刻一瞬間想到了密集恐懼癥,她從前沒有這個毛病,當時瞬間有了。張凡的臉很胖,連嘴唇都很厚,厚的就像是兩條掛在嘴巴上的香腸一樣。
不過李耐要找張凡,倒是周怡寶的意料之外。
這時候,他們一行人找到了張凡,張凡正和溫顏、曲曉亮待在一起。曲曉亮坐在沙發的一邊,而沙發的另一邊坐著張凡和溫顏,他們好像在說著什麼,可以看得出來,曲曉亮對這個伴郎表哥,沒什麼好感。
周怡寶和連亦琛當時還站在門外,沒有走進去,周怡寶看著溫顏和張凡坐在一起,兩個人一個是天上的白雲,一個是地上的黑土。周怡寶有點繃不住,笑了。
連亦琛捏了捏周怡寶的手說,「笑什麼?」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李叔要來找張凡了。」周怡寶說。
「嗯?」連亦琛有些疑惑的看向周怡寶,二貨老婆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剛才播放了的單身派對的錄像,你當時在場,看錄像和看現場有什麼不同?」周怡寶問道。
連亦琛說︰「讓我想一想,昨天晚上大家都喝的比較多,慶祝曲曉亮最後的單身夜,飯桌上,好多人都在回憶和曲曉亮之間發生的事情,我模模糊糊記得一些事情,就是張凡和曲曉亮好像吵了一架,但是在錄像里好像沒有這些。」
「這就是關鍵了,我不知道李叔是從哪里看出不對勁的,但是看的出來,張凡對于這樁婚事的怨氣,不比毛艾的前夫小。按照你的說法,曲曉亮昨晚和張凡吵架了。曲曉亮這個人是什麼脾氣,我們都很清楚,他這個人就是扇上幾個耳光都還是樂呵呵的一個人,很少和人杠上。我認識曲曉亮這麼久了,第一次看到曲曉亮發脾氣,也就只是剛念大學,第一眼見到曲曉亮的時候。很顯然,曲曉亮和張凡的矛盾不小。而且,對于曲曉亮來說,這個矛盾足以讓他到今天都還沒有消氣。最重要的一點是,王部長在最開始的時候,說司馬烈是為曲曉亮擋了那一槍,根據這個推測,犯罪嫌疑人,要麼是隱形tnt,要麼是和曲曉亮有梁子的人。」周怡寶說。
說到這里,周怡寶壓低了聲音問著︰「對了,我听說曲曉亮的母親張氏娘家以前走私過軍火,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也不至于空穴來風,雖然說現在軍械管制的很嚴格,但其實私下里,有點權勢的,想要弄把槍,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張凡這個人,對曲曉亮的怨懟再深,他也沒有這個膽子。」連亦琛說。
「何以見得,你又不是張凡肚子里的蛔蟲,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呢。」周怡寶搖著頭說。
「你太高看張凡了。」連亦琛笑笑,「不如進去看個仔細,怎麼樣?」
「不如賭點什麼?」
「好啊,那就賭點什麼,賭什麼好呢?」
「一個命令,輸的人听贏的人一個命令。」周怡寶說。
「你還小啊!」
「那你干不干啊?」周怡寶撅嘴。
「干,我的老婆大人!」
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周怡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