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原來你早就在算計我了。」賀老三臉色怨恨的說道。
「呵呵,賀老三,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貪心了。你雖然武藝比我強,可是在智謀方面,你給小爺我提鞋都不配。」張德海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枉我賀老三身為九煞中人,縱橫武林十數載,自認心機深沉,算人無數,卻是敗在你這個毛頭小子手中。我不甘啊!」賀老三仰天長嘯著。他已經放棄了抵抗毒素。
這潰心散確實厲害,一刻功夫都沒到,賀老三體內的真氣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已經不能阻擋毒素進入心脈了。
此刻,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黑色的,比真正的黑人還要黑。皮肉也在不斷的潰爛,還冒著絲絲黑氣,散發著一股惡臭。
賀老三忽然怪叫一聲,臉色猙獰,猛的撲向趙懷玉父子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只是,他不甘心,想在臨死之前也要將這父子倆拉下墊背,一起前往黃泉路上去。
趙懷玉的武藝比起兒子要強上很多,看到賀老三不要命撲上來,鼻中冷哼一聲,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刃,狠狠的刺進賀老三的胸膛中。
賀老三也不躲,張開雙手死死的將趙懷玉箍住,口中怪笑著,還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噴在趙懷玉臉上。
趙懷玉只感覺頭腦中天昏地暗,心中大駭。
一旁的張德海被賀老三這麼突然撲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那,當看到父親搖搖欲墜時,心中大駭,撿起地上的長劍,一劍刺進賀老三的背心,透體而過,差點連他父親也刺中。
賀老三連中兩次致命一擊,身子一軟,死在趙懷玉懷中。他人雖然死了,可兩只手臂依舊緊緊的抱著趙懷玉。
張德海不敢用手去掰開他的手,提起劍將賀老三的兩只手臂齊肩砍下,這才將自己的父親小心翼翼的從死尸中拉出來。
他看到父親的臉色也變的烏黑,心中大驚,知道父親也中毒了,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三粒解藥喂入父親嘴中。他害怕自己也傳上毒素,倒了兩粒自己吞下,這才安心了些。
過了盞茶功夫,趙懷玉才悠悠的醒過來。
「德兒,你這潰心散居然如此厲害!」趙懷玉看著已經化為了一灘黑水的賀老三,心中無比的震驚。
張德海洋洋得意道︰「父親,這潰心散的厲害你也看到了。若是大量制造出來,這個天下,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就是所謂的四大神話,也要臣服我們腳下。到時候,武林就是我們趙家的了。」
趙懷玉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看到父親沒有同意自己的話題,似乎有些不敢興趣,張德海有些疑惑。他可是知道父親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武林至尊。自己之所以改性換名,與父親分離,其實是父親安排好的。自己從小在父親的燻陶下,在玩弄詭計上有很深的造就。所以父親才會讓自己到武林中掀起風波,造成混亂,父子倆就可以趁水模魚了。現在看到父親對這武林至尊之位很淡漠,心中不禁奇怪。
「德兒,武林至尊之位現在不談亂,我有件大事要和你商談。」良久,趙懷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自己兒子說道。
「父親,什麼大事讓您如此凝重?」張德海自小就清楚父親的個性,他既然表情凝重,那麼就一定是大事。
趙懷玉小心的向四周查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影,這才說道「這里不是說話之地,你跟我來。」說完,他鑽入樹林深處。張德海知道父親生性謹慎,也施展輕功跟隨而去。
公孫軒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殺張德海,他想知道,這對詭計多端的父子想干什麼。他邁開大步,小心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晚上,趙懷玉父子才從樹林中鑽出,往城里而去。
等兩道黑影進入了一間普通的民房之後,在他們的身後又冒出一道影子來。
公孫軒心中恨的直咬牙,這對父子也太謹慎了吧,居然一直在樹林中打轉,等到了天黑才進城。
公孫軒看著眼前很普通的民房,心中對這父子倆的頭腦很佩服。他們居然能想到躲到居民之中來,就算有仇家,也不會找到這里來。
兩人進入了房間後,並沒有點燈,而是坐在桌子前,低聲說著話。
「父親,什麼大事如此緊要?」
「現在武林中成立了一個天地會,你知道麼?」
「我听說過,听傳言,這個門派很強大,一直在不斷的擴張勢力範圍。听說凡是不歸順他們的,都被滅門了。這個天地會才出現幾個月,勢力就籠罩了離國大半疆土。父親,您說這麼一個大門派,朝廷為何不剿滅它,居然任其發展。」張德海小聲的問道。
「你懂什麼。這個天地會本身就有朝廷的影子在。」
「原來是朝廷在支持它的發展,難怪這麼肆無忌憚。」張德海恍悟著說道。
「哼。朝廷算什麼。這個天地會可以說是和朝廷平起平坐。」趙懷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什麼?」張德海被這一消息給驚呆了。
自古以來,武林中的武者一直是朝廷眼中的釘子,各朝皇帝都害怕這些草莽之人哪天心血來潮,聚集起來推翻他的地位。這幾千年來,可是有著不少這樣的例子。而這個天地會居然和朝廷平起平坐,太不可思議了。朝廷不滅你,至少也要將你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中。
「你若是知道這天地會的背後之人是誰,你就不會如此驚訝了。」趙懷玉冷聲說道。
「是誰?」張德海不禁對這個背後之人有些敢興趣了。是什麼人能夠和朝廷所抗衡呢?
「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半年前,朝中忽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據說是修仙之人,有著很大的本領。據宮里的人說,這個上仙可以凌空飛翔,瞬間就到了千里之外,舉手間,可以山崩地裂。一把飛劍,可以百里之外取人項上人頭。端的厲害無比。」
「有這種人麼?」張德海有點不相信父親所說的。
「哼。我會騙你麼。天地會的門主,就是那上仙的弟子。听說他還是上仙剛剛收入門中,還不到半年呢,其本事就是比那先天境界的武者還要厲害。我可是听說,就是四大神話聯手,也不敵不過他一招。」
張德海听了,眼珠子不斷的轉著,在思索著父親話中的意思「父親,那您的意思是••••••」
「哼。你現在怎麼這麼蠢了。明天你就上京,我已經安排好了,讓你到國師府去當一個下人。等你有機會見到國師,以你的資質,一定會被他看上,到時候,你學得修仙之法,回來再傳授給我,我們父子一起修仙。等我修成神仙,就自成一派,收歸天下所有神仙,那才是何等的威風。一個小小的武林至尊,怎能和仙界至尊相比呢?」
「還是父親想的深遠。」張德海眼楮發亮,恭維著。
「你雖然智謀過人,但還是缺乏些經驗,以後多多學著點。」趙懷玉教導道。
「是父親。」
「就你們兩個還想修真,哈哈,笑死我了?」一道聲音忽然從窗外傳來。
「是誰?」趙懷玉父子倆雙雙臉色大變,大聲喝道。張德海手中更是拿捏著幾根淬過毒的長針出來,只要那人敢闖進來,他就將手中的毒針發射出去。以毒針的厲害,這人只要沾上一點,就必死無疑。
「踫。」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你是誰?」趙懷玉大聲說道。
張德海自然知道這是父親在暗示自己出手,手腕一甩,手中的三根長針甩向那人影的面門,又有三根甩向他的胸前。長針在空中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不過,趙懷玉的聲音將這絲輕響掩蓋了。
父子倆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任誰都會遭到他們的毒手,只是,他們這次遇到一個怪胎。
趙懷玉的聲音雖將毒針發射的聲音掩蓋了,公孫軒是何等人物,沒有了真元,耳力一樣聰穎。他微微一笑,大手一撈,將六根飛針都接在手心里。
毒針上的劇毒根本對他沒有一絲效果。
「呵呵,你們的暗器也忒沒用了,對我根本就沒用。連我的肉身都破不開。」公孫軒呵呵笑道。
「什麼!」趙懷玉父子心頭一震,看門前仍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心知大壞。
趙懷玉感覺聲音有些熟悉,忽然身體一震,失聲叫道︰「是你!」
張德海在一旁雖然看不到父親的臉色,卻是從父親的聲音中听出他極度的恐懼,心中不禁疑惑,門前那道高大的身影,听聲音不過是個年輕人,有必要那麼害怕麼。手不禁向懷中模去,準備用出自己的絕招。
「不錯,是我。你的記憶力還真不錯,居然認得我的聲音。」
趙懷玉臉色十分難看,他顫聲問道︰「我們父子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找上門來。」
「錯。向你們父子這樣的人渣,我本不想理會。只是,我答應了他人,替他們報仇。」公孫軒看著趙懷玉父子,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意。
「誰?是齊氏三兄弟,還是方玉龍?」趙懷玉心中一驚,還以為公孫軒是應了方玉龍的請求,前來殺他的。
「都不是。是龍三夫妻,你兒子一定知道的。」公孫軒轉向看著張德海。
張德海一听是龍三夫婦,心中一驚,眼珠子不斷的轉著,不知在想什麼鬼主意。
趙懷玉心中大驚,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人的厲害,那可是連先天境界的高手都能輕易擊敗的,若是自己兒子真是惹到他了。自己這個獨子,就別想生存下去了。
「大俠,犬子••••••嗚,嗯。」趙懷玉忽然跪在地上,哀求公孫軒饒過自己兒子一命。
「你說什麼也沒用。」公孫軒大步一跨,一把就抓住他的喉嚨,將他的話打斷,對付這兩人,下手越快越好,遲則恐生變。
听到父親受襲擊了,張德海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拔開瓶塞,一股香氣飄出,自己迅速的閉住呼吸。
張德海對自己手中的物件十分自信。這種香氣,叫「醉人香」,只要習武之人聞到,渾身乏力,真氣消散,若是沒有解藥,十天之後,就會真氣全消,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公孫軒聞到這股香味,皺了皺眉頭,他感覺到自己頭有些暈,不過很快,這種效果就消散了。他的身體,自小不知在多少珍貴藥材中浸泡,早就百毒不侵了。這「醉人香」雖然厲害,卻是對他沒有作用。
「哼。小小迷香,也敢拿出來獻丑。」公孫軒大喝一聲,伸手將還在竊喜的張德海一把揪過來,兩手同時用力,「 嚓」一聲,趙懷玉父子倆的頸骨瞬間被捏斷。可憐張德海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最為得意的「醉人香」為何沒有產生效果。
公孫軒歷來下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將這父子倆殺掉之後,一手提起一具尸體,像提貨物一般,飛奔向城外,將這兩具尸體草草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