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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煩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另外兩人也面面相覷,可誰也不敢來打擾她。一時之間,藏匿了十來個人的臥室門口,安靜得只有璃盞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這是王子譽的家,王子譽說過,該躲的是那些人而不是他。
按理來說,王子譽是有把握的。
璃盞這麼安慰自己,腦海里靈光一亮,月兌口而出,「今晚,我有客人。」
話音落下,鳥突然睜開眼楮,仰起頭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
門開了。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禮儀女僕與碧落剛想沖進去,卻又怕有埋伏,便抓住璃盞,想把她推進去,若是有個什麼意外事情,那死的也是她
孰料,躲在門口附近的黑暗中的人趁著她們短短的遲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像黑影般閃進門中。
璃盞呆愣愣地看著場面,心里直發 。
果真像王子譽說的那樣,臥室里都是血。
血濺在在牆上,順著潔白的牆壁淌下來,滴落在雪白柔軟的地毯上,就像冰天雪地里的紅梅。
床上、被子上都是血跡斑斑,比案發現場還要令人恐慌。
血的濃腥味刺激得她直想吐。
碧落從未見過這等可怕的狀況,兩眼一閉,竟嚇得暈了過去,而禮儀女僕雖然還能站著,臉色也蒼白如紙,扶著門才能勉強站穩,至于那些快她們一步跑進門中的人士,躲進臥室之後,發現滿腳踩的都是鮮血,生生暴露了自己。
璃盞感覺不到王子譽的魔法波,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正要撤退,忽地,一只手迅速攫住了她,她來不及驚呼出聲,身子便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臥室沾血的地毯上升起三重交疊刻畫的六芒星魔法陣,一瞬間,芷青的光芒刺激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楮
那是阿布的超級獨門魔法困陣。
待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太遲了。
除了阿布本人,無人能破,進到臥室,就等于自投羅網。
「嗨,甜甜圈,嚇傻了?」安娜萊茲把璃盞在沙漠中放下來,取笑道。
「你們太過分了」璃盞雙腿軟得一跌坐在沙子上。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心有余悸,尤其是滿臥室血的情景,她懷疑自己會做噩夢。
「這個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王子。」安娜萊茲伸手扒出先前埋在沙子里面的尼昧水晶酒,又不知從哪兒掏出兩只水晶杯,斟滿了,一杯遞給璃盞,一杯自己拿在手里。
璃盞接過水晶杯,大灌一口,喝酒是可以讓身體溫暖的,多喝一點。結果酒一下肚,她就後悔了,拼命想吐出來。
萊茲美人笑眯眯道︰」是不是發現酒經過沙漠熱脹冷縮之後,更加醇厚美味?」
醇厚個P,璃盞差點想罵人,那冰冷的酒喝下去,簡直雪上加霜,從里到外,都涼透了。經歷這一整晚的折磨,好想崩潰。
璃盞嫌棄地將水晶杯扔開,吸溜著鼻涕在沙漠夜晚的寒冷中瑟瑟發抖,一不小心又打了一個噴嚏,「借我一點紙巾。」她的外套丟了,身上穿著涼薄的睡衣,兔子毛毛鞋也丟了,光著腳,臉上滿是發燒造成的紅暈。
安娜萊茲詫異地模模她的臉,好像才發現她的不妥,「你怎麼了?」
璃盞淚汪汪地看著她︰「我感冒了。」
「感冒?那是什麼東西?」萊茲美人遞了一張紙巾給她,指尖朝空中一點,又化出她百翻不厭的典籍,開始她的探索歷程。
「噴嚏是肢體冷熱調節的應急反應之一,有這個癥狀說明你目前的肢體溫度過低,如果長時間如此,會造成身體機能下降……話說,你怎麼這麼脆弱?……啊,找到了」她興奮地殷紅的指尖壓著頁面道,「感冒原來只一種遠古的感染病狀啊,學名叫血清型鼻病毒感染。那時魔法大陸還沒進化到這個地步,人是有這種病的。不過,這種病在五百年前已經滅絕了。你怎麼會得了這種病?」
……
璃盞默默石化中。
安娜萊茲合上典籍,拍拍她的肩膀道︰「不過你放心,我叫哈比幫你配個藥,明天就能好了。」
「啊嚏」璃盞接過萊茲遞過來的第二張紙巾,模了一把鼻子,瑟瑟發抖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太冷了」
萊茲一臉黑線,「難道你不知道用魔法波御寒麼?哦呵呵呵,你果然沒有形成隨時隨地使用魔法波的習慣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璃盞暗中抹了一把辛酸淚,難怪碧落和禮儀女僕穿得一身清涼,也不怕冷。
她果然是笨死的。
不過,打死她也不吃哈比的藥。
她絞著紙巾,腦袋開始搖晃,縴細的脖子不堪腦袋的重負,就像瀕死的囚犯,「我可以吃點別的嗎?」。
萊茲無奈地攤手︰「不行,你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璃盞低垂的腦袋一下子抬起來,人也清醒了不少,「又像今晚這樣?」
萊茲美人瞧見她眼中霎時閃過的不安與害怕,往後躺倒在冰涼的沙子上,嘆氣︰「你放心,這次不但不會有危險,而且很輕松。你唯一要做就是放開心情大玩一場。」
酒精在身子里發酵,璃盞開始覺得身子漸漸暖和了,又把剛才扔開的酒拿回來,咕咚咕咚喝個精光,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加暈了,呆滯著眼神道︰「你們要我幫忙做事,卻從來都不告訴我,你們不覺得這樣很過分麼?」
「這……」萊茲美人遠目,「我以為王子有和你說了,大概王子以為我和你說了吧。哦呵呵呵……其實事情很簡單。有一批人,名字叫監理司,他們盯上王子很久了,王子又不想在自己家里動手,于是想了一個辦法,甕中捉鱉。甕則是他的臥室,鱉嘛,你懂的。還有那麼一群人,名字叫做哥哥,他們想干掉自己的弟弟,于是派出了很多人,城堡中有一半的女僕是他們的臥底,監理司一出動,那叫哥哥的人就渾水模魚。」
「今天捉了這麼多鱉,明天大鯊魚都會出動。你和王子出去,就是讓大眾當你們不在場的證人。」
好涼薄的親情關系,什麼手足相殘,禍起蕭牆,听起來電視劇一樣。
「既然知道她們是壞人,為什麼不干脆辭掉算了?」璃盞想不明白,明知道身邊的是老虎,為什麼還要繼續養著她們?
「你不懂。」萊茲美人一臉淡定,「就算殺掉又如何?又會有新的來,還不如養著她們,偶爾還可以將計就計,讓她們傳些假情報。」
「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萊茲美人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下唇,露出一絲嗜血的神色,「老娘憋屈許久,終有機會大干一場了」
她說了一會兒,不見璃盞有回應,再看,璃盞窩成一團,睡著了。
萊茲默默地看了她一下,拿起通訊器,向王子譽發出通訊申請,「喂,你家甜甜圈暈過去——」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王子譽便如魅影一般出現在她面前,「在哪兒?」
萊茲美人關了通訊器,竊笑著指了指身邊縮成甜甜圈一般的人,她曲著膝蓋,用手臂抱著腿,把頭埋在膝蓋中,盡可能地減少溫度的擴散,整個人看上去只有一丁點大。
實際上,璃盞不是暈迷,只是睡著了。
王子譽一來就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他沒有時間去責怪萊茲。他走到璃盞身邊,發現她臉上滿是紅暈,竟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漂亮,不由得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頰。
他的手寬大、溫熱,璃盞下意識地往他掌心靠了靠。王子譽微微眯了眯眼,不過沒有把手抽回來,只是用另一邊手取出魔法書,置于掌心,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將她包裹住,雙手抱起來,大步離開。
萊茲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忽地笑道︰「王子,你後悔嗎?」。
王子譽腳步一頓,隨即穿出了結界,萊茲根本沒有機會看到他臉上剎那的表情。所以萊茲同學很憤怒,她將酒瓶中剩下的全部水晶酒喝個干淨,將酒瓶一摔,「特姆滴,老娘居然被人無視了」
璃盞一覺睡到不知睡到了什麼時候,只覺得似乎有人在敲門,朦朧著睡眼爬起來,可腦袋不斷地往下垂,她放棄地躺回床上,翻身把臉埋在枕頭中,繼續大睡。
今天就請假吧。
可是,門還是被敲個不停,咚咚咚,開始時還能保持良好的業務習慣,一下一下,不疾不徐,但在沒人應門之後,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緊接著是拍門了。
「我不在,我不在……」璃盞在心里催眠自己,用被子捂住耳朵。
就在這時,門被撞開了。璃盞睜開朦朧的睡眼,入目是黑白色短裙制服的女僕,一個接一個,晃得她眼花繚亂,她喃喃道︰「我一定是幻覺了。」閉上眼楮又倒下去。
「把甜甜圈小姐抓起來」一個熟悉的女音在她耳旁響起。好像是萊茲的聲音?不過那聲音好像有些扭曲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萊茲在抓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