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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好像在搖晃。
王子譽手扶著頭,好像祈禱一樣的低垂著腦袋,璃盞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下意識的朝著他伸出了手。但是璃盞本人腳腿也不太听使喚,所以她自然反而因為一陣眩暈而讓身體倒了下去。
——等她注意到的時候,王子譽已經攬住了她的腰部,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甜甜圈。」
「嗯?」
「甜甜圈甜甜。」
王子譽用干澀的聲音,不斷呼喚璃盞的小名。用面頰磨蹭著她柔軟的頭發,過了一會兒,璃盞在他懷里輕聲地嘀咕了出來。
「你沒有遵守,約定啊」
——直到有一天,我會以全新的姿態站在你面前。
王子譽明白,就算璃盞誤會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可是雖然明白——他還是害怕真地面對這一幕。想要見面,但是又害怕見面,他更做不到永遠地避而不見。自從一度抱起了沉睡的她,就無法這樣離去
不管什麼時候,璃盞都可以像摘花一樣輕易地奪走自己的心靈。他換了一副容貌,裝作失憶,來到她的身邊,每天注視著她,保護著她,這份心意,只有自己明白。
任憑他擁抱的璃盞,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而扭動了一體。
「其實啊,說老實話,我也煩惱了很久呢。畢竟不知道為什麼,和你這個人的距離越是遙遠的話,就越覺得以前在一起像夢境一樣遙不可及,仿佛不曾發生過。可是」她還在邊緣的地帶勉強支撐。
而他那種總覺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也讓璃盞有些擔心。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竟也會出現這樣表情的時候。
「沒關系那種事情已經沒關系了。」王子譽抱著她的手臂加重了幾分力量。
即使猶豫過,璃盞還是用爽朗的笑容呼喚了自己的名字。這已經讓他無比的高興。因為終于目睹到了對方發自內心的微笑,所以璃盞也好像被他帶動了一樣笑了出來。
「對了,甜甜。」
「我知道。渾身都是酒臭吧?」
「嗯,相當濃厚。」
「你就不能說的客氣一點嗎?」。
如果換成璃盞以外的這個年紀的少女的話,听到這番話後絕對會因為過于尷尬而一把推開他跑掉。
「不是,我不是說那個。」
王子譽把臉頰貼在秀麗的頭發上聞著味道。居然在外面的寒風吹拂下都沒有消散,實在只能用厲害來形容而且在送璃盞回來的時候他就懷疑過。
「這個味道該不會是茅炎白酒吧」因為度數太強,喝下去也就沒什麼可比的了。但是——
「怎麼想都是這個味道而且還有其他的」
面對聳動鼻子聞來聞去的劉輝,璃盞的額頭冒出了青筋。這絕對是屈辱。
「抱歉了,我就是一身酒臭的女人!拜托你不要再聞了。」
「哪里,不管哪個都是最上等的名酒,對愛酒的人來說這個味道反而是無比誘人吧。不過他喝的酒居然比朕的還要好呢可惡,這個就連我都沒有喝過。」
因為是在耳邊發出的呢喃,所以璃盞顫抖了一下。但是就算想要離開,因為受了傷的緣故,身體完全使不上力。
「虧你居然能堅持這麼久。」王子譽微微挪開了上半身,在鼻子幾乎能踫觸到的近距離凝視著璃盞的臉。他用指尖撩起璃盞兩鬢的短發,然後輕輕抬起她的下額讓她的面孔沐浴在月光之下。雙手倒被他摟住的璃盞無法動彈,只好無奈地決定觀察王子譽的臉。
端正白皙的美貌還是一如既往,但是還是——
「總覺得你看起來比以前還增加了兩城的男子氣概。那個,該怎麼說好呢。啊,對了對了,是有了陰影的感覺嗎?」。
其實王子譽自從收到璃盞被劫走的消息,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煩惱來煩惱去,連覺也沒睡好的關系。
王子譽低垂下長長的睫毛,輕輕拂開了璃盞脖子上的頭發。
「甜甜圈更加美麗了」
甜甜圈小姐瞪大了眼楮。
「啊?啊,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的關系吧。而且絕對是山茶花更引人注目。如果看到現在的我,大家還是會覺得只是清秀的程度吧?臉什麼的根本沒有改變。」
王子譽閉上了嘴。其實她已經擁有了可以讓所有花都黯然失色的光彩,只不過本人還沒有注意到而已。那種從內部滲透出的魅力,就算去掉了一切的盛裝,也不可能消失不見
不過因為外表本身沒有改變,她沒有注意到也不奇怪吧
王子譽再次用力抱住了璃盞。他的眼楮,突然好象玻璃珠一樣失去了感情。
「如果讓我坦白的話,我沒有甜甜圈,非常寂寞。」
「嗯。」
「我愛你。」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在璃盞听來和「寂寞」沒什麼兩樣。
「我愛你。」
一面擁抱著他一面輕輕傾吐著的聲音,小到了似乎會被樹葉摩擦的聲音遮蓋住的程度。
「我只愛你一個人永遠只愛你。」
他好像小孩子一樣用面頰在璃盞的頭發上磨蹭。冰冷的手指好像確認存在一樣沿著她的脖頸,模索著她的輪廓,停住了下顎的部分。因為下顎被抬起而仰起頭後,面對的是至近距離下的、好象會將人吸入一樣的雙眸。繼續持這好像是忍耐著哭泣的表情,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拉過了她的頭。嘴唇就好像索取心靈一樣的湊了過來。
看起來仿佛重疊在一起的雙唇,卻在千鈞一發的地方被秀麗雪白的手掌遮擋住了。
「」
維持著這個模樣,兩人在沉默中暫時彼此凝視。
不久之後,遮擋著自己嘴唇的手掌悄悄松開,王子譽輕輕的嘀咕了一句。
「我不在意什麼酒的味道哦。」
「可我會在意啊!不對不對——你給我在這里正坐。」
璃盞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遙遠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夢境一樣。好像泉水一樣溢出的溫柔,讓他不只一次的對璃盞伸出手。抓住這樣的機會,好像撒嬌一樣索取著愛情,就是靠著這樣不只一次的填充了孤獨-
她表示很郁悶。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拉風的少年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像宣示主權般道。
璃盞憤怒地拍掉他的手,他卻突然坐了下來,就在她身旁,與她坐的地方想距不到三寸。
璃盞急忙起身,但已經太遲了。
王子譽正面對著她,用身體擋住了她的左邊,同時伸手搭在她右側的椅背上,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他與椅子之間,她無路可逃。
璃盞突然覺得害怕。
她用力推他的胸膛,「你走開!」
王子譽只是微微笑著,搭在椅背上的手收起,抱住她的肩膀,同時把右手伸到她耳旁,輕輕撩起她耳旁的頭發,露出小巧的耳朵。
像有電一般從耳垂劃過,璃盞顫了顫,伸手緊緊捂住耳朵,用委屈又憤怒的眼神看著他——這是在調戲嗎?
才半天不見,他居然就會調戲人了!
王子譽不動,也不去掰她的手,而是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兩人坐得很近,這麼一抱,兩具身體便緊緊貼在了一塊。
啊——非禮!
璃盞只得後背是椅背,根本無路可退,只得用手推他,無暇顧及自己的耳朵。
于是王子譽有了機會,他用口袋里取出一個東西,往她的右耳垂按了一下。
——輕微的刺痛,就像突然被針扎了一下。
璃盞吃驚地用手去模耳垂,「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王子譽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只是戴了一枚耳釘。」
哈?
什麼?
耳釘?
璃盞突然醒悟過來,「你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王子譽微翹起嘴角,稍稍側了一下臉,在他耳垂上,也有一枚耳釘。那是她見過的。
「我這枚和你的一樣?」璃盞徹底傻掉了。
這一切發生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在這個地方,耳環和在天朝的戒指是一個意思,是愛情的信物。一對耳環,一個是男方戴,一個是女方戴,戴上了就是結緣了,戴上了就代表對對方忠貞不渝。
戀愛的雙方除非到了談婚論嫁的時段,否則是不會戴上耳環的。
啊啊啊啊——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啊!」璃盞大叫道,差點沒淚涕齊下,這個王子譽,太過分了!正說著,他已經悄無聲息地靠近她的耳畔,低語道︰「沒關系,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親吻上她的額頭。那是一次溫柔的觸踫,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嘴唇的形狀,向上挑起,含著笑意。
男生大約用了十秒鐘才結束了這個親吻,他低著頭,微笑地注視著瞠目結舌的少女。
「不許逃。」
她呆呆瞪著他的微笑,頭腦里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但內心的咆哮已經一陣高過一陣。
真讓人不敢相信!
這混蛋居然這樣對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