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的游戲 第四十七章 蘇醒

作者 ︰ 和風曉听

下午加齊和苒苒兩人提著劍去海邊對打,希爾追著海浪在一旁玩耍,兩人棋逢對手,打得難解難分,非常過癮。然後加齊滿頭大汗坐在沙灘上休息,苒苒則拿著劍在沙灘上畫畫。

海鳥的嘶鳴映襯著夕陽的背影,迎合著大自然最華美的樂章,在落日的余暉中苒苒的畫悸動心靈的美麗︰一個長頭發穿長裙的女孩,和一個男孩的畫,兩個人手拉著手,笑得非常開心。

這樣甜美純真的畫,讓人一看就不免動容,加齊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和苒苒時常手拉著手的畫面,加齊拿出了手機,對著沙畫正要拍照,卻看見苒苒的畫在繼續,那個小男孩的背上,有一雙美麗的翅膀……

苒苒心中的畫面,主角不是他!

加齊放下了手機,抬頭看著苒苒畫畫的表情,嘴角滿是甜美的笑,那麼的投入與專注,就像要把她所有美好的期盼,融進畫里。最後,在畫的品旁邊,苒苒認真的寫著︰我在等你!

然後苒苒畫完,就抬頭看著天空,一動不動,微笑而期待的表情︰你為我撐開翅膀,看一眼就變成了美麗的天空,我無數次就會仰望它。

那是你在的地方,看著你感應到我的愛,落下一顆顆流星,在我的眼中綻放成花朵,我就覺得很美麗。

你一句「我愛你」,我就會等你一輩子。就算你永遠也不會有回來的一天,但是心里有這句話陪著,就不會覺得孤單。

我知道你看得見,迪藍,苒苒在這里。永遠等著你回來。

……

加齊在一旁看著,那個眺望天空的苒苒,壯烈美麗,這是苒苒的一腔孤勇的愛情,倔強的守候。

入睡之前、安眠以後混沌之前、清醒以後永遠是天空中那個無望的影子苒苒,在你每次眺望天空的時候。從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直在這里,你等著他,我守著你。你等他多久,我守你多久。

……

一夜未眠的加齊。睡得很沉,但已經成為潛意識的習慣,他半夜驚醒。起身就去苒苒的房間,里面空無一人。

加齊連忙起身奔向樹林,大樹下沒有苒苒的身影。加齊又一路尋到海邊,果然在下午畫畫的地方,看見苒苒一個人安靜的蹲在那里︰翻滾的波濤,潮水上漲一遍遍的沖刷,苒苒的畫早已經失去蹤影,只留下一句︰「我等著你!」正在一遍遍的被潮水沖刷,模糊的印跡。但是苒苒就蹲在那里守著。任潮水一次次漫過自己的裙擺,拿著一根小樹枝。一遍又一遍的寫著「我等著你」,倔強的背影,另一幅淒絕的畫。

加齊走了過去,把苒苒手中的小樹枝接過,在海水漫不到的細沙上,大大的寫上「我等著你!」

很深很用力的字跡,像鐫刻一樣的嵌入細沙,然後轉身看著苒苒,他知道寫上這句話,對于苒苒來說,只是他幫了一個忙而已,海潮漫不過的字跡,包含了所有的眷戀期待和寄托。苒苒的眼淚里蓄滿了霧水,卻並不會看到寫字的他,就站在那句話的旁邊。

「苒苒,我們回家!」

加齊走到苒苒的面前,背對著她蹲下。

苒苒迷蒙的看著加齊的背,然後安靜的伏過去,小手環住了苒苒的脖子,加齊背上苒苒在沙灘上走過,一個個深深的腳印,連成了一條長長的線,仿佛所有的憂郁、期待、失落、悲傷,都沉澱在了一個個腳印里。

有人說,凡是在海岸上徘徊的人,那淺淺的腳印和白沙之間,不用耳朵,就能听到心里的聲音。

加齊想起了他的新婚之夜,他背著苒苒哄了一夜,沒有告訴過苒苒,他從小到大,只背過苒苒這個丫頭。其實加齊也不知道,從小到大,也只有加齊一個人背過苒苒。

加齊的背寬厚如山,托著她的手強勁有力,溫暖的溫度傳來,苒苒的頭輕輕的靠著加齊的頭,閉上眼楮,眼淚落下,卻悄無聲息的伸手擦干。

「加齊,他不會回來了。」苒苒的聲音很輕,帶著海風的微涼吹進加齊的心里。

「會回來的,沒有人舍得苒苒這樣等下去。」

加齊的聲音卻在夜色中無比的清晰,透著鼓勵與溫暖,如寒冬里一杯暖茶,撫慰過冰凍的心。

如果迪藍在天空中看得見苒苒,如果迪藍深愛著苒苒,就一定舍不得苒苒這樣等下去。

苒苒無聲的擦著眼淚,那樣柔弱而倔強的動作,逃過了加齊的眼楮,卻落入他的心里。

「嗯,我等著他。」苒苒哽咽的聲音,依舊透著無聲的倔強。許久,苒苒說︰「加齊,謝謝!」

苒苒的一句謝謝,加齊听到心底深處破碎的聲音,他所做的一切從來不是期望苒苒的一句感激。強忍的悲傷如潮水一般的襲來,濕潤了他的眼眶,怕被苒苒察覺,努力揚起嘴角,微笑的表情。

「傻瓜。」一句傻瓜,加齊喉嚨哽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加快腳步,一路無語,加齊把苒苒背回了房間,擰來毛巾,蹲來為她細致的擦掉腳上的細沙,幫她拿來干淨的睡裙換上,蓋好被子,然後和過去一樣安靜的守在她的床邊。

苒苒沒有閉上眼楮,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加齊,然後無聲的向旁邊挪了挪,這是想讓加齊陪他。掀開被子,加齊側躺在苒苒的旁邊,看著她的眼楮。

「加齊,我會努力好起來的。」良久,苒苒輕聲的說道,卻透著她一貫的倔強和堅定。

加齊溫柔的點頭,嘴角欣慰卻夾著淡淡酸楚的笑容。其實苒苒這樣聰明的人,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需要自己蘇醒過來。

「為了加齊!」

卻是出人預料的答案,苒苒的嘴角努力的揚起,眼楮里閃著晶瑩的波光,里面倒影的的加齊也在微微閃動。她知道加齊為她做的一切,為了這個好朋友,她也要努力好起來。

而這簡單的一句顫抖了加齊的心,他伸出手輕撫著苒苒的臉,然後捧著苒苒的臉,在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代替了所有的語言。

苒苒蜷縮進加齊的懷中,頭靠著加齊寬闊的胸膛,小手環上加齊的肩,閉上了眼楮,沒有疲憊喧囂,加齊的懷抱始終溫暖,然後沉沉睡去。

加齊把苒苒擁入懷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微風拂過,沁入心底,那里,有一顆甜到悲傷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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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加齊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醒來,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和昨天的苒苒顛倒了個個,因為他現在幾乎要學苒苒伸手揉一揉眼楮,「變魔法」也有跟風的流行?

只見小木屋內擺滿了各種美輪美奐的裝飾︰紅火的珊瑚樹、閃亮的貝殼床、精致的鸚鵡螺擺設、各色珍珠穿成的珠串……

這種大到能睡人的貝殼,苒苒是怎麼搬進來的?還有這些珠串上的彩色珍珠,隨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就被苒苒拿來穿成珠簾掛著玩?

「加齊,你醒了,快來幫我呀!」

苒苒串好了珠簾,想從屋頂上垂下,可是站在桌子上身高也不夠,墊著腳尖很吃力的樣子,掛不上去。

加齊走到苒苒身下,一把將她抱起,舉高,苒苒一下就很輕松的能夠將珠簾掛上。

「右邊一點。」

苒苒被加齊舉著覺得很好玩,一邊指揮著加齊,一邊開心的釘著珠簾,而高舉著他的加齊,覺得苒苒很輕,幾乎感受不到重量。

「好了!」

加齊將苒苒放下,還沒有落地苒苒就輕盈的一跳,加齊將苒苒剛扶穩,苒苒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加齊手秀寶似的炫耀︰「加齊,這個珠簾漂亮嗎?是我親手串的誒,我才知道,原來珍珠可以有這樣多種顏色。」

五彩的珠簾像一個晶瑩剔透的瀑布,泛著夢幻的光芒。

「苒苒,這些東西是怎麼搬來的?」加齊開口問道。

一朵明媚的笑容在苒苒的嘴角展開,苒苒明亮的眼楮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都是達達送我的,可惜他上不了岸,就讓阿溜和小靜幫我搬回家的。達達說,只要我喜歡,他可以送我很多很多。」

怎麼除了達達,又多出了阿溜和小靜?這個荒島里他用軍用衛星多次確認,是沒有人跡的,他們是從哪里來的?加齊忍不住問道︰「苒苒,誰是達達,阿溜,還有小靜?」

苒苒听到這三個名字,嘴角的笑容更甚,開心的說︰「達達就是達達啊!等我把他接到岸上來,介紹你們認識!加齊你一定會很喜歡達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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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海浪依舊拍打著礁石,濺起朵朵浪花,晶瑩剔透。

加齊同樣睡得很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睜眼,幻覺一般的幽紫,青煙似的在眼前縈繞,像助眠的安神香,讓人昏昏欲睡的感受,眼前似夢似真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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