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中秋節快樂月餅都要吃啊,家人都要團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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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流水線作業呢阿喜輕嘆,可真是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那些現代人穿越到了古代,憑借見識廣智商就憑空比古人高出一大截的小說……當真太可笑了。不說別的,明朝的時候,中國還是世界上最繁榮、經濟最發達的國家,而阿喜前世的那個時代里,中國遠遠還不能說是世界的中心,就算你再憤青,這樣的話,估計也是說不出口的,一個歷史只有兩百多年的年輕國家,將祖國遠遠地拋在了後面,更不用談還曾經有過那樣落後而愚昧的時期。唯見識論,比唯知識論,還要可笑。
阿喜看得正有趣,這時,有一個小小的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阿喜沒有在意。現在人這麼多,不小心掛到她衣服的事情也是有的。
可是那人又扯了一下。阿喜這才看去,原來是個黑黑瘦瘦的小姑娘,一看就有些營養不良。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哪,尤其那一手的老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將它除掉,只能待家中富裕後慢慢養掉了。
「你找我?」阿喜疑惑地問她。這是誰啊?
「三姐,你……能不能幫幫我家的忙?我家實在忙不過來了,要是江家船走了,我家蠟還沒收上來,那就只能賣給大伯了。」小姑娘哀求道。
大伯?那確實,價錢區別太大了,誰賣他誰吃虧……咦,不對,她也叫他大伯,也就是說,她是……三叔家的那個小的,四妹阿梅?
這些天,阿喜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她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們搞清楚,唉,誰讓王連方還有他兒子都這樣能生呢王老爺子王連方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王世全有三子二女,大郎王泓光15歲,三郎王泓祖12歲,五郎王泓青才6歲,大妹阿蓮今年10歲,二妹阿雪今年9歲;自家也有二子二女,哥哥王泓宇排行第二,13歲,阿輝排行第六,4歲,自己排行第三,7歲,阿翠排行第五,5歲;還有三叔家也有一子一女,算是生得最少的了,四郎王泓志,今年10歲,四妹,也就是眼前這個黑黑瘦瘦的小不點了,叫阿梅,今年才6歲,跟五郎王泓春一般大,還小月份。可是阿梅在家里要幫著娘親做多少事情,但五郎,做為大伯家中最小的麼子,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玩,傻玩。這也不怪大伯家慣,誰家老麼不是這樣疼的呢?除了三叔,自己家的孩子不疼,反倒是疼別人家的孩子去了。過年了,自己家的孩子沒有錢置新衣裳,可是那個秦寡婦家的兩個孩子,卻總是里外換得一身新。
三叔不僅自己在秦寡婦家吃住,掙的錢交給秦寡婦,還經常會回家拿錢去給秦寡婦,三嬸王江氏根本就管不住他,爺爺也打罵過多次,可是一直改不了。也不知道哪個寡婦有什麼好,這麼多年了,就這樣牢牢的拴住了他。
上次那個寡婦還以此為理由,想從她家搶碗肉回家吃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阿喜的三嬸……野嬸子呢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了。當然,臉皮不夠厚,哪里能這樣明目張膽地搶別人老公。
听說上次給爺爺蠟園收蠟,三叔不肯,所以只好連王泓志也去爺爺蠟園里收蠟了——當時所有在爺爺蠟園里干活的人,只有他一個小輩,大伯家與她家的小輩,都在收自己蠟完的蠟,可是阿志沒辦法,他不得不替他爹的,三房總不能只出一個婦人。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自己家的蠟,就耽誤了。只是阿喜沒想到,到今天還沒有收完。
叫自己去幫忙啊……阿喜一頭的黑線。收蠟好累的呢,為什麼不去叫王泓光王泓祖他們啊,給叔叔家幫忙采蠟……不過,估計也是叫不動的,大伯那人那樣刻薄,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家的孩子去弟弟家幫忙?特別是弟弟自己都不管的情況下。他就是那種「撥一毛而利兄弟,不為也」的人。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阿喜頭大死了。
阿梅看三姐姐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由得急了,說︰「三姐,不會多累的,你就在蠟園里采老枝上的蠟就行了,我也會采的,我哥砍枝,只是我人小手慢做不過來,求求你了。」
阿喜看她那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可憐樣子,終于心軟了。這還是個孩子啊可憐沒踫上一個稱職的父親,如果她爹也能像王世安一樣負責任——至少能有王世全那個程度,哪里要她一個才6歲的孩子操這心?阿翠今年5歲,也沒比阿梅小多少,雖然活不少干,卻從來不用操心的,整天嘻嘻哈哈地,就像個沒心眼。
阿喜答應了,阿梅強忍著淚,又笑,結果眼淚就下來了,淌在正在笑的臉上,讓人看了更是心酸。
阿喜便跟著阿梅去了她家的蠟園,那熬蠟的裝置,早讓四哥王泓志背到了園子里。
阿梅家的蠟園有二十畝,但一直只有她娘與她哥在采蠟,她則在家熬蠟,所以進度很慢,中間偏偏還被老爺子叫去那些天,自己家蠟園里的活,幾乎完全停頓,所以到了現在,也沒有采完。如果這蠟不能及時收完,那明年的生活,就會很成問題了。
阿志也是一副黑黑瘦瘦的樣子,雖然才10歲,但整個人沉默無比,眼楮里面不知道裝著多少心事,干起活來簡直跟拼命一樣……她便輕輕嘆了口氣。有這樣的爹,還不如無爹呢至少,掙的錢,都是自己家的,不會被拿走貼補別人。听說三叔還經常回家拿錢,也不知道這些蠟錢能不能保得住。
阿喜收攏了一些砍在地上的老枝,拖到筐子邊,與阿梅一起采蠟。阿梅見來了幫手,還是一直以能干著稱的三姐,臉上終于有了笑容。而王泓志,除了她剛來時下樹打了聲招呼,現在已經又爬到樹上砍枝去了。
王江氏則多陪了她一會。她是個憔悴的中年婦人,過多的勞作,早早地侵蝕了她的青春,眼解跟嘴角密密的皺紋表明,她經常哭……即使是笑的時候,那整張臉,也還是像在哭。
唉,這戶人家,比她家可憐多了她家雖然窮吧,可是父母和氣,哥哥上進,弟妹也听話,女乃女乃雖然有時候說話難听,但也一心一意為著家中好,手上繡個不停,難得見她歇著的時候。
可是她們家,一個本來是頂梁柱的父親,卻整天不著家,吃住都在別人家,偶爾回家一趟,也是從家里搜刮些錢財貼補那邊。就算這次趕上江家收蠟了,可是這些錢能保住多長時間?阿喜很懷疑。
一個當母親的,整天以淚洗面,卻不思扛起家庭的重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不可自撥。
一個10歲的孩子,成為了家里面的頂梁柱,可是眼楮里卻充滿了仇恨,是對誰的仇恨,是對他爹,還是對秦氏?
一個小小的女孩,卻早早地接觸到了生活的艱辛……
四個人跟開了外掛一樣,全力開動,終于趕在太陽落山前,將所有的蠟都熬好了。阿志與江氏趕緊將這些蠟全部裝好背上,向阿喜家飛奔。就連小小的阿梅,也用一個小簍子裝了幾塊蠟,下山了。
可是這樣多蠟,要來回跑多少趟?阿喜看著他們都已經走遠,便將這些蠟全部收到了自己的空間,然後追上阿志,說自己去叫哥哥來幫忙。
阿志很不好意思,叫了阿喜幫忙了,又叫二哥……二哥可是讀書人,以後要當官的,讓他干活,他怎麼受得起?
可是阿喜已經飛快地跑掉了。
待阿志將這些蠟與家里存的那些蠟整理好,都擔到阿喜家,卻見阿喜旁邊盡是筐子,里面盛的,可不就是他家剛才在山上熬的蠟?
「怎麼這樣快」阿志很吃驚。
「我剛才回來時,我爹與娘都在,所以一起去的。」阿喜得意的說。她當然沒有叫一個人,都是她用空間運回來的。話說這空間真是個好東西啊,運東西太方便啊,比什麼航空運輸還要方便多了。
「太謝謝二伯二伯母了」阿志咬咬嘴唇,「我以後會孝順他們的」
阿喜心中暗笑,不過也不去笑話這小小少年心中的誓言,只是催促他︰「快點去,江家人快走了。」
阿志果然就顧不得這兒了,挑著蠟擔就去了江家收蠟的棚子里。
今天一下午,江家幾乎將全村的蠟都收完了,村中人個個喜氣洋洋,除了——王世全一家。
王世全一家現在氣氛低得接近絕對零度,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包括平時最得寵的老麼王泓青,剛才他在那里吵著要吃冰糖葫蘆,結果被王世全摔了一巴掌。他坐到地上耍賴哭鬧,結果另一邊臉又被摔了一巴掌,這才知道父親是真正的生氣了,于是不敢再鬧,老老實實地躲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王世全一直氣得在捶桌子,手都捶紅了,心中的怨氣卻沒有消散掉一點點。
「這些無恥之徒無恥之極無恥之極」王世全曾經上過幾年學,所以端著讀書人的身份,即使是罵人,那也是文縐縐的。王何氏很想表達意見,覺得這「無恥之徒」罵起來不如罵「卵子」「錘子」過癮,還不順口,不過她不敢打攪王世全的罵興,不然就全都罵到她頭上來了。
「想想以前,沒有門路的時候,個個求著我,讓我替他們運到縣城去賣,我都辛苦多少年了啊?結果現在呢,人家只是價錢高那麼一點點,就全都跑到那邊去了,一個都不到這兒來……」王世全真是越想越氣,自己這麼些年,幫的都是些白眼狼啊
他打錯了主意。本來他以為,江易晨雖說是江家大少爺,可是年紀還小,又在讀書,家里的生意攙和得應該不多,再說這里離縣城這樣遠,怎麼可能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