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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王世安感覺到了差距,感覺到了身份的區別。他不禁有些瑟縮。剛才兒子在路上說,今天晚上要歇在江家,可是看江家這氣派,那床上鋪的肯定也不簡單……不會是睡在金子銀子上面吧?听說有錢人都用金絲銀線做衣裳的,那像江家這樣的有錢人,肯定也是要用金絲銀錢的……那可不真就是睡在金子銀子上面了……
想到要睡這樣的床,王世安便難受起來,他寧願花幾十文,去住那貴得要死的客棧,也不願意住在江家這樣的人家家里。太難受了,太難受了,這樣的區別,讓他完全承受不了。
他拉拉兒子,想跟兒子說,不要住這里了,另外找地方。
但王泓宇被江家幾個長輩拉住問話,一時根本沒有時間顧及父親的感受。而且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讓家人過上比這更好的生活……這又算什麼呢?
阿喜來到這里,同樣感嘆,這才是人過的生活不管是吃的、用的、住的,都比現在的王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這才是她夢想中的生活。
可是為什麼她重生,卻不是到這樣的人家來,卻偏偏重生到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不過還好,她還有一個那樣神奇的空間,還有一棵那樣神奇的樹……雖然賣肉的計劃失敗了,可是她總會想到發家致富的好辦法的。她一定能讓家人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不,要比江家更好的日子
阿喜的眼楮中露出一絲堅定。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但看到王世安略顯不安的面容,阿喜心中又柔軟了。這個阿爹,雖然人比較老實,被女乃女乃罵的時候,聲也不敢吭的,但卻是對她不錯的。她也很願意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來敬愛的。她輕輕拽了拽王世安的袖子,向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里有一種感染力,讓王世安當即就內心安定了。
王世安看到大女兒堅定的面容,還有那淡淡的微笑,心里突然就放松了。他怕什麼呢?他有一個好兒子,還有一個好女兒……他不會比別人差的
雖說這場晚餐的名義是為王世安父女辦的,但事實上,主角卻是陳家的少爺。所有人都在向他微笑,所有人都听他說話,所有人都在打听陳御史現在的情況,所有人都詢問他對現在朝政的看法……
阿喜冷眼看著被人眾星捧月的捧著的陳世謙,心道︰增廣賢文說得真不錯,這酒席上,最受人看重的,當真就是有錢有勢的人。陳家少爺雖然年幼,可是他是陳御史的孫子,他的身份放在這里,就是這個宴會上最貴重的人,所以,
江易晨坐在阿喜的旁邊,看著自己家人的表現,非常的不安。阿喜他是知道的,雖然還小,但卻是非常聰慧的一個女孩。家里人今天這些作法,也未免太過明顯了一點,就算是捧陳世謙,也不用理都不理這場晚宴的主角吧?畢竟,這宴會是托他們的名字,才能請到陳世謙參加的。
但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己坐到了阿喜與王世安的身邊,大力招呼他們吃菜。他想用自己的努力,來讓阿喜與王叔少些尷尬。
阿喜沖他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情她知道,她與阿爹能夠這樣快出來,江易晨是幫了大忙的。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又不欠她家的,卻能這樣幫忙,她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家人的忽略就去生氣呢?再說,想要別人巴結,她也得有那個本錢才行。現在她一個普通農家少女,有什麼事能讓別人巴結?
至于江家都去巴結陳家少爺,卻是人之常情。他哥與江大哥想盡辦法都做不到的事情,陳家少爺不是輕而易舉就做到了麼?這就是區別。人家巴結他,是因為有用處。
所以,她並不會在意江家人現在的態度。如果現在是她家有人當了大官的話——比如說哥哥,也許現在受到巴結的,就成了她家人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泓宇便帶著阿爹與妹妹向江家辭別了,並向陳世謙約定,過段日子要去陳家拜謝。
江家又派了艘船將王家三人送回了王家村。江易晨也來了,他非得跟著一起來,說不親自送到,放心不下。其實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放心的,但他的這個行為,還是讓王家幾人感覺非常的暖心。
說實話,江家的所做所為,實在是仁慈義盡,做得非常的體面,讓人一點錯也挑不出來。王家三人自然知道,將這份恩情牢牢放在心里。而江易晨的行為,更是讓他們心中感動不已。江家那樣的大富人家,卻肯與他們這樣的小戶人家真心相交,光是這份心意,就彌足珍貴了——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江家現在這樣做,可不就是雪中送炭?
才到村里的小碼頭,卻見王張氏與王周氏已經在那等著。原來昨天江家白日里已經派了人將事情告知,並讓他們不用擔心,江家會將這事安排的妥妥貼貼的。
王張氏與王周氏听說王世安與阿喜坐牢了,嚇得心肝俱裂。雖然江家人一再向他們保證,王世安與王阿喜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可是她們兩個婦道人家,卻如何能夠真正的放心?一晚上不得安眠,第二天天還未亮,兩人便相扶著一起來到小碼頭處等待。
一個擔心丈夫與女兒,一個擔心兒子與孫女,相互安慰著,一時之間,兩個十幾年來相互看不順眼的婆媳二人,關系好轉了不少。只有王世全,听說了這事,心中暗暗出了口惡氣,只恨不得縣令大人將弟弟關得再多幾天,讓那些鄉人知道厲害,不是誰都可以胡亂得罪他王世全的——雖然說王世安入牢與得罪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待王世安與阿喜下了船,王張氏撲上來,抱著他倆痛哭。王世安輕輕安撫著妻子,讓她平靜些。
而王周氏,卻仍然一臉嚴肅,邁著小腳找上了江易晨,向他致謝。
江易晨連道不敢,說這事真正應該謝的是陳御史家的少爺陳世謙,他的能力有限,所幫也有限得很。
但即使他這樣說,王家人也知道,江家的恩情不小,江易晨的恩情不小。王周氏暗下里好好囑咐孫子,將來若出息了,對于江家,能幫則一定要幫。這個人情一定要還上。王泓宇自是滿口應諾。
回到家里,王張氏拿了些錢給王泓宇,讓他去鎮里買些好酒好菜。孩子他爹與女兒受了這樣大的驚,一定要好好犒勞一頓,另外,還要感謝江易晨。雖然知道他不在乎這鄉下的飯菜,但自家的心意卻不可缺。
飯桌上,王周氏也喝了些酒,有了醉意,拉著江易晨眼淚長流。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王周氏,不知道她怎麼了,只除了喝醉的王世安除外。他已經醉倒在桌上了,什麼也不知道。王泓宇扶著父親去了床上,將他安頓好才又過來坐下。
王周氏擦了好一陣的眼淚,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交給江易晨,請求他找人幫她送到晉城周家,找一個叫周長明的人。
江易晨面色凝重地接過信。這封信的邊角已經磨得起了毛,看樣子,寫完的時間不短了,可是這個人又非常的愛惜,一點兒折皺都沒有。
這就是女乃女乃那幾天寫的信阿喜心中一驚。女乃女乃寫這封信的時候,非常的謹慎,非常的小心,還特地將她打發到廚房燒水,生怕讓她看到……里面會寫些什麼呢?
晉城周家?阿喜記得,中秋那段時間,女乃女乃即說過讓江易晨幫她打听晉城的周家。沒想到女乃女乃仍然沒有放棄。晉城周家……女乃女乃姓周,這個周家就是女乃女乃的娘家嘍?可是晉城,這樣大的一個地方,就知道一個名字,能找到嗎?姓周的人好像不算少吧?
而且,若是娘家,為什麼幾十年中沒有過任何走動?當時到到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現在女乃女乃要他送信,卻拉著他眼淚流個不停?這里面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呢?
當年的事情,似乎有很多的謎團,讓人看不清楚。可是當年的當事人,卻沒有一個肯將當初的事情說清楚的,爺爺不願意,女乃女乃也不願意。而村里其他的人,卻都不了解詳情。就是說,除非爺爺女乃女乃肯開口,不然,當年的事情,只怕是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江易晨向王周氏保證一定送到,並說,他這段時間讓家里人打听,已經打听到有個鹽商是晉城人。可是鹽商現在已經回了晉城,暫時也聯絡不上。如果明年鹽商再來,他一定請人家幫忙,將信送到。
王周氏連聲道謝。將信送出的她似乎很是疲累,略微吃了幾筷飯菜,就進屋休息去了。
江易晨回去後,阿喜沉默了兩天。這幾天的事情,給她相當大的震動。一個是,原來現在的當官的,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即使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蛋,卻也可以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那幾個屠夫還在牢里呢,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阿喜不願意去猜。哥哥說,涂知縣給他們定下的價錢更高。屠夫雖然有錢,但也不一定可以輕易拿出涂知縣所說的數額……他們也能找到人相幫嗎?如果不能找到,那要不就老老實實拿錢,要不,就準備在牢里受苦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