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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武氏商行卻是一個新起的商行,本來打的就是後台牌,本錢倒不算很足。就算是老牌的江家商行,因為一直偏居一隅,又怎麼能跟這樣全省級別的商業大鱷相比?
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夠用這樣大的決心,這樣大的代價,來排擠一個競爭對手?僅僅只是一個競爭對手罷了。就算是他贏了,這個市場也不可能獨佔,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那後來又怎麼樣了?」阿喜听著哥哥的述說,心里緊張成了一團亂麻。怎麼會這樣啊,她還滿心憧憬著靠賣酒發家致富呢,可是現在看,只怕這個生意也要做不長久了。價格戰?阿喜太清楚了。她的前世,也是經歷過好幾次價格戰的,最著名的便是家電的價格戰與手機的價格戰。靠著價格戰,普通老百姓終于能買得起彩色液晶電視機,同樣,靠著價格戰,智能手機終于成為了人手一個的配置。雖然品質可能不出那些昂貴的外國產品,可是普及了這樣的設備,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時候的她,作為一個消費者,是很感激價格戰的。可是當現在她的生意遇到價格戰時,她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決定腦袋,就是這樣一回事。
價格戰其實並不是什麼非常好的手段,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強拉下來的價位,很難再拉上去了。不過它卻是非常實用,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者,將永遠失去在這個游戲中角逐的機會。
像現在這個價格,七十文一壇?只怕是沒什麼賺頭的……不,應該是虧本。她家能釀出這樣的好酒來,多虧了她那棵聚寶樹種出來的酒靈果,才得以能夠以生產普通酒的方法,生產出這樣高品質的好酒來。可是,她不能相信,那些品質上乘的酒,成本能比她家的酒還低?要知道,好酒,是很挑水源和糧食的,還要技術,還有有好的酒曲,工藝更是復雜無比……這些,無一不代表著,高成本。
這些人寧願虧本,也要讓她家的生意做不下去?阿喜心中頗為沉重。她家就這樣招人恨?這……有法子解決嗎?
「大概是快過年的時候發生的,但那時根本沒想到會到今天這個程度。本來陳家以為,這件事情會很好解決的,他家在川省地面上,多少還有些薄面,對方的後台應該會給些面子,適可而止……可是沒想到一直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王泓宇聲音沉重地說著,「現在,陳家已經派人出去查了,看到底是誰在搞鬼,後台又是哪個,看能不能好好解決。」
陳家?阿喜想到了陳御史,心里又輕松了一點。陳御史應該還是有些薄面的吧,這事……只要了陳家出面了,應該不會很難解決吧。
「陳家是誰出去查了?」王世安也是眉頭緊鎖。陳家還能派出誰去?老的老,小的小。陳御史兒子年紀到是適合,可是看他那樣子,早就是個讀書讀呆掉的書呆子,估計這事他也使不上力……
王世安很著急,可是他根本想不到任何主意。這件事情,嚴重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他除了著急,什麼也做不了。這也是陳家與江家一開始不願意告訴王家的原因,因為他們除了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上。
「爹,你不要怕,是世謙。」王泓宇說,「世謙一定能好好解決這件事的,你們不要擔心。前面一直拖著沒跟你們說,就是怕你們瞎擔心,畢竟要過年了,怕你們連個好年也過不了。」
天哪,那段時間哥哥天天在家,竟然一點聲色也沒露出來過,完全沒有讓家中人發現任何異常——真真是神人也
「陳大哥一定能解決嗎?」。阿喜還是有些擔心。陳世謙那文弱的樣子又出現在她眼前,風一吹就要上天的人,能將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處理好?別先將自己累倒了……
「除了他,還能相信誰?還有誰能辦好這件事?」王泓宇嘆了口氣,說。陳世謙身體不好,人人皆知,可是要不是他,還真沒有人能行。
阿喜一愣,才醒悟過來,是啊,除了他,還能有誰能將這件事情解決掉?幾乎是全省的酒商,同時對著岷江春開火,這就證明了,對手可不是一般的人,肯定有後台不說,後台肯定還小不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王家與江家還是武家,根本連坐同一張桌子談判的資格都沒有,又何談解決?
官商啊、官商勾結阿喜恨得直咬牙。這個封建時代,這樣嚴重破壞經濟秩序的惡性競爭,竟然沒有人來管一管,真是太荒唐、太可笑記得後世,米國的微軟公司因為規模太大,都被處罰,可是現在,這樣明顯的惡性競爭,竟然沒有一個部門出面當官的都是吃屎的嗎?當真要看著岷江春就這樣倒下去麼?這樣對地方經濟發展也不好吧?
「什麼惡性競爭?」王泓宇有些奇怪地模模阿喜的小肉臉,「這個詞到是有點意思,惡性……競爭……說得很對啊,就是惡性的競爭,阿喜,你怎麼想出來這樣好的一個詞啊?」
「哪里用想直接就在腦海里了」阿喜有些傻眼。自己怎麼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啦?看來以後得注意點。有些詞匯是後世才有的,說出來了未免有些驚世駭俗。她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好幾個月,可是思考問題的方式,很多時候還是很現代的,如果讓外人知道了,不知道會引起些什麼麻煩呢
「還有官商勾結,做小生意也就罷了,如果要做大,沒有後台怎麼行呢?」王泓宇說,「只是不知道這次對手的後台到底是誰……能不能給陳御史這個面子。」王泓宇有些憂郁,如果世謙出馬也沒有用的話……這個生意,是不是就此終結了?
「陳御史……」阿喜有些呆住了,陳御史是京官啊,還是素有廉名的,這樣的人,也不一定能罩住嗎?御史是管官員紀律的,就相當于後世中央紀委的官員啊,這官可真是不小啊……這也蓋不住的話,他們還有後台嗎?
可是除了陳御史,他們還能找誰啊?後台也不是那樣好找的,不然看看江家,做了多少年生意了,才找得機會倍伴上了陳府這棵大樹……可是現在看來,還不算大樹啊,風雨來了,只怕也沒有辦法擋風擋雨了。但在它徹底倒下之前,還是只能依靠它。
也許是武氏商行與江氏商行,一時間太順了,得意忘了形,發展得太快了招人忌恨。如果慢慢圖謀,可能會好很多吧……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只能寄希望于陳大哥了,希望他能夠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還有爹,這酒暫時就不要再收了。」王泓宇接著說,「今天我坐快船回來,就是說的這個事。現在城里還有很多的存貨……自從價格戰開始,酒就不大賣得動,年前又運了兩批,倉庫都堆得滿滿的,所以那幾家的意思是,現在家里的存貨,就先存放在這里,如果以後生意好轉了,他們再派船過來運走……爹,你怎麼了?」
王泓宇正在說著,突然看到阿爹的臉色變得慘白,雙眼發直,張著嘴不能說話的樣子,嚇得大叫起來。
王世安被兒子好一陣拍打,才終于喘過了氣來,只是喃喃地說︰「這可怎麼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阿喜,爹爹怎麼了?」王泓宇見阿爹好一點了,可是卻仍然听不見他的問話一般,只好趕緊問阿喜。
阿喜也有些臉色慘白,她有些氣弱,張著嘴呼吸著,好像鼻子已經吸收不進來空氣一般,但總算比王世安強些。見哥哥問她,只好氣息微弱地回答︰「現在家里存貨……有五千壇……」真的快要喘不過去來了……怎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嚴重?剛才听哥哥說,她也沒有想到,年前的貨,都還存在那里,根本賣不出去?為什麼不早些告訴她家,讓她家少進些貨?現在怎麼辦,五千壇,難道是個小數目嗎?
王泓宇大吃一驚,怎麼可能這麼多?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過完年後就沒有來運貨了嗎,每次來運貨時,存貨不應該最多一千多壇嗎?這一次怎麼會有五千壇的?
「父親看城里一直沒來船,以為你們是忙不過來,村里人看著年前的時候生意紅火,以為過完年後生意也不會差,所以拼命地釀酒,釀多少咱家就收多少……就一直先收著……都用的是現銀……」阿喜有些茫然地說。這麼多的貨,就要堆在家中……五千壇啊,一萬斤酒,什麼時候才能賣得完,如果生意一直這樣慘淡的話……更甚,如果這個生意再也做不下去了,她家要拿這樣多的酒做什麼?一輩子也喝不完這麼多酒吧?
富貴的希望,似乎在一瞬間便被打破了,就如同一個肥皂泡,開放時絢麗無比,可是卻轉瞬即逝……什麼也沒有留下。
「五千壇……」王泓宇也有些茫然了,「這不就是300銀子……咱家現在還剩下多少銀子?」
「還有兩百多兩……」王張氏哆嗦著嘴唇說。前段時間的分紅,一大半都砸了進去,她也听出來了,釀酒這個生意……出了大問題了。出大事了,她家怎麼辦啊?
王周氏一臉憂傷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再也不能再收酒了剩下的錢一定要收好」王泓宇斬釘截鐵地說。家里總不能忙上幾個月,就賺幾千壇酒……話說如果沒有辦法賣掉的話,要那麼多酒干什麼?喝到他曾孫子輩也喝不了這麼多啊
「可是一會兒又到收酒的時候了……今天白天,村里人還是釀了不少酒啊。」王世安終于恢復了一些,听得兒子這樣說,就有些發愁。一個村的,突然就說不收了,他實在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咱們管不著」王泓宇硬聲說,「咱們家已經砸了五千壇酒在手里了,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賺錢的時候,大家一起賺,可是虧起本了,就只虧咱一家吧?」
王世安沒有吭聲,默默听著兒子說話。王張氏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已經慌了主張。
倒是王周氏,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說︰「事已到此,多思無益。一會兒出去,跟柳家嬸子她們說說,明天就不用再來了。」現在酒生意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有所好轉,城里倉庫里的要賣掉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還有家中這五千壇……就算生意能夠恢復,只怕經過這樣一輪打擊,也難以再好似從前,這五千壇酒,只怕得賣上好些時間才賣得完……這樣前後一算,家中這酒灶,只怕有年把的時間,不用再點火了。
王世安默默點頭,表示听從母親安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