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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這個原因,對,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刺殺起來多容易,簡直就是甕中捉鱉,可是卻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危急性命,可見,是那殺手並不想取他性命。可是,即使只是重傷,那也夠嚇人了,足夠嚇得陳府退出這樁生意來。
只要陳府退出了,武氏只怕也是要退出的,畢竟武氏其實只是陳府擺在明面上的一個傀儡。那只剩下江家與王家,一個純商人,一個純農民,又能做什麼呢?什麼也做不了。
這次的商場爭斗,對方,贏得多徹底啊,將岷江春酒完全地驅趕出了市場了。
「明明知道這是對方的計,陳府為什麼還要上當?」阿喜有些氣憤。這樣明顯的一個局,她就不信陳府的人想不透。
「能有什麼辦法,世謙還在外面呢,御史大人還在昏迷當中,現在陳府拿主意的是陳伯父。」王泓宇也抑郁地說。
阿喜沉默了。陳家一抽身,這樁生意就徹底沒有希望了……那倉庫里面的五千壇酒,也就徹底地砸到手里了,再也沒有賣出去的希望了。
「這是最後的一點分紅。」江易晨也有些意興闌珊,拿起一直放在身邊的一個小包袱,打了開來,里面只有少少的幾錠銀子,大概四十兩的樣子,「最後這段時間生意太差,而且……將前段時間賺的也賠了不少進去,陳家又退出了,武氏家長與我家商量過後,決定放下這個生意,不做了,最後剩下的一點錢,除掉必須的開支外,剩下就全分了,至于剩下的那些酒嘛,就幾家分了算了,反正以後也是要買酒喝的。」
這樁生意就這樣徹底玩完了。想到當初幾個年輕人,書生意氣,揮斥發遒,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一個收場。王泓宇與江易晨便有些情緒低落。
王張氏接過那個小包袱,沉默著將它包好。王泓宇又拿出一張紙來,說︰「這是分錢的細帳,娘,你也將它收好。」
這個生意就這樣完蛋了?她家就賺了二百八十兩銀子,還有那五千壇酒?
「這是你家買那五千壇酒的錢,我家出的,王嬸子,你也收下吧。」江易晨又拿出了一個包袱來,打開來,里面是整整齊齊的一包袱銀子,閃亮得晃人眼。
「不要不要,這不能要」王張氏慌了,趕緊推開。
「王嬸子你收下吧。說起來,也是我家對不起你們。」江易晨聲音低沉地說,「最後談的時候,阿宇就提出了這五千壇酒的事情,可是武家卻堅持不同意,說這些酒,你家進的時候,並沒有征求他家的同意……再說他家也賠了,為什麼王家就不能承擔一點責任?我爺爺當時跟他吵得很厲害,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這個錢,我爺爺決定由我們江家出了。」
「不行不行,這個生意,你們江家也虧了……」王張氏仍然不肯收。
阿喜听了就有些著急。娘也太實誠了,江家怕什麼,江家大富之家,用村人的話說,那才真正的撥根汗毛就比她家的腿還粗呢,三百兩銀子罷了,哪里當回事?可是對她家而言,三百兩銀子,卻是好大的一筆收入了,如果光靠蠟園,就算是五十畝,最好的年景,也要兩年才賺得回來,還累得人要死。
「王嬸子,你听我說」江易晨按住王張氏將包袱往他這邊推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阿宇今年就要去童試了,剛才你們說,王叔幾乎將全部銀子都拿走了,要去城里買地?童試可沒有多久了,到時你家里拿什麼做開支?童試可是要考三回的,花費可不小,這三百兩,還不一定夠呢」
說到底,其實江家看重的,是王泓宇的學業,就當是一項長遠投資罷了。江家急于找到一個穩固的靠山,雖然好不容易伴上了陳家,可是陳家已經有了武家,對陳家而言,在商場上,武家比江家更好用,因為武家根基更淺,基本上事事要依靠陳家。而不像江家,找個後台,更看著的是能夠從中得到發展的機會。
這次的價格戰,陳家的表現,也讓江家非常的失望。陳御史雖然虎老威風在,但是可惜,他的兒子、他的孫子都沒有出仕,而陳御史已經很老了,老到有的時候,對手已經不用再看他的面子了。
王張氏听了江易晨的話,便有些猶豫起來。從心底話說,她是不想接這些銀子的,她總覺得這些銀子不應該是自己家的,拿了燙手;可是江易晨也說得很對,阿宇馬上就要參加童試了,到時候家里哪里拿得出錢來給他做盤纏?如果沒有足夠的錢,阿宇考不出水平怎麼辦?
俗話說窮文富武,其實錯了,是富文富武。多少貧窮人家的孩子,拼命讀書,卻只因盤纏這麼件在有錢人家眼里根本不能算問題的問題,而蹉跎了考試的機會?一年又一年,好容易才攢夠錢,卻已經是年紀跟胡子都是一大把了。
王張氏當然不願意讓兒子也因為盤纏而耽誤了科考。兒子是個聰明的,小小年紀,做的八股已經是相當的出色了,教過他的先生都說他一定能考中的……所以這個錢……
「娘,收下吧,就當是向江家借的,兒子以後若是有了,一定會還的。」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王泓宇輕聲說。
王張氏听了兒子的話,終于勉強收下了這三百兩銀子。江易晨松了口氣,沖著王泓宇一笑。
說到科舉,阿喜也有話要問︰「哥啊,這童試……還有多久啊?」剛才江大哥說是很快了,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還有幾天。」王泓宇說。
幾天?阿喜大大地吃驚。想她快要高考的時候,全家那是多麼的重視啊,可是現在童試……難度比後世的高考大多了,只剩下幾天了,哥哥還往家里跑一趟,他是沒打算好好考吧?
「哥,你有信心吧?」阿喜有些驚疑不定。這樣重要的考試,哥哥怎麼好像沒有當成一回事一樣。
「沒事,你放心好了,哥哥早就準備好了。」王泓宇見妹妹擔心他,心里覺得一暖,心情也好了很多,伸手去模了模她的頭,說,「不要擔心哥哥,這一場只不過是縣試,很簡單的。如果這也過不了,哥哥這書真是白讀了。」
「阿喜妹妹,我也要參加童試啊,怎麼你就不擔心我啊?」江易晨在一旁有意見了。
阿喜看著江易晨好像很吃味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這樣大一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她可不能跟個小屁孩計較,只好又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江哥哥,你準備好了嗎?一定能考上吧?」
「阿喜妹妹說我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江易晨呵呵笑道,「到時候一定拿一個秀才回來給你看」
「今年沒有院試。」王泓宇提醒他到,「要考秀才……要等到明年呢。」
「是麼?哈哈。」江易晨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自己的頭,「那我明年拿個秀才給你看。」
「江哥哥,你訂親了嗎?」。阿喜突然想起這樁,不由得問。古代不是結婚早嘛,只怕是考上秀才他就要準備結婚了,哪里還有美國時間來她家玩。
「沒有。」江易晨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家里盼著我考個功名,光宗耀祖呢,所以不會這樣早訂親的,好像說要等以後我有了功名後,再找個,反正我也還不大呵呵。」
阿喜馬上明白了江家的安排。以江家現在的條件,要給江易晨找媳婦是很容易,可是肯定都是商人之女,更好條件的人家只怕還看江家不上,但如果江易晨有了功名的話,再找,就可以找官宦人家的小姐了……這樣的話,就可以對江家的生意有更大的幫助。
阿喜早就看出來,江家人對權勢的極力追求。包括對她家的各種示好,都是看在哥哥讀書的天分上。而這個最出息的大孫子的媳婦,肯定也是極為受重視的,絕對不會胡亂找個漂亮的就行了,而一定要是娘家有勢力的那種。
政治聯姻啊阿喜看著江易晨,有些同情他。這樣小小的年紀,也沒有談過戀愛,卻注定了,他不能找個他真正喜歡的人當妻子。他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呢,如果以後……他有了自己心愛的人,卻偏偏不是家族預定的那種類型,到時候,他要如何做?
不過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一些,不適合在現在談。阿喜便又換了一個話題︰「江哥哥,你家的岷江酒怎麼如何處理?」
江易晨便收起臉上的笑容,搖搖頭說︰「不知道。現在家里也有一兩千壇呢,要是全憑自己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完啊,反正是挺愁人的。」
「要不咱們合伙開個小店,慢慢賣?」阿喜便建議道,「只在縣里面賣,你看這樣如何?」
江易晨一愣,想了一想,才說︰「可是現在陳家已經撤出來了……都商量好了,這個生意不做了。」他不明白阿喜的意思。
「江哥哥,你說城里的小鋪面,最普通的那種,一個月的租金大概要多少?」阿喜問。
「最普通的小鋪面,賣酒的那種,大概是十兩銀子一個月吧。」江易晨仔細地想了想,回答說。
十兩銀子?那就基本上是5000一個月?大約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如果生意不是太差,應該還是能賺回來的吧?
阿喜又說︰「如果在那個小店面里賣岷江春,200文錢一壇的話,能不能有生意?」
江易晨又思考了良久,說︰「那也得等現在這事平息了再說。200文錢一壇,這價格按照岷江春酒的品質來說,根本不算貴,可是前段時間,整個省里的酒價都亂了,可能一時之間,還不行。」
「那如果歇上半年,行不行?」阿喜步步緊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