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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你這是做什麼?」宋端娘最近是一有一點點時間,就來找阿喜玩。她不太愛說話,但跟阿喜在一起時,總是絞盡腦汁地尋找話題,阿喜看著她,便想念起秋月來。自從那個日本人事件後,曹家人就神秘的消失了,秋月甚至連跟她道別也沒有。只是種在她家門口的那四樣花,秋月各取了一些。她家,這是又搬走了嗎?以前她那次搬家,也是這樣神秘嗎?
她家又要搬去哪里呢?那個日本人不是已經死了嗎?他們還害怕什麼?江湖上的事情,阿喜搞不清楚,可是秋月答應過她的,要教她的武藝,她還只是學了個皮毛呢……可能她是再也學不到了。
「這個是茶葉,是爺爺當時從五里村買來的茶樹上摘的女敕芽。」阿喜說,「我就按上次爺爺說的方法來炒炒,看看味道如何。」
「阿喜,你真厲害,這才點大,什麼都會做。」宋端娘羨慕地看著她,「我就不敢,非要大人跟我示範過的事情,我才敢去做。」
「為什麼不敢做?」阿喜驚奇地看著端娘,「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啊,為什麼你會不敢做呢?」這不實驗實驗,誰敢說自己天生就什麼都會啊。
「因為我要是做得不好,我爹跟我女乃就會罵人。」宋端娘想著以前家中的那些事,臉上露出一種寂寥的神情,「他們總說我糟蹋東西……其實有時候我不過是想嘗試做個新菜罷了。」
「哦,你想做什麼菜?」阿喜听得也感了興趣。
「我想過,將南瓜與冬瓜一起煮。」宋端娘見阿喜有興趣,她也興奮起來,可見,她不是不想做,而是被罵怕了,不敢做罷了。要是能夠給她勇氣,只怕她還能做很多想象中的東西出來。「你想想啊,南瓜粉粉的甜甜的,冬瓜卻沒有什麼味道,炖出湯來味道也是淡淡的,如果跟南瓜一起煮,會不會就變好吃了呢?」
「南瓜……冬瓜?」阿喜手上忙著,分出神來想象一下,便覺得有些僵住了︰南瓜煮冬瓜?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味道?那真的能吃嗎?別說冬瓜變好吃,是南瓜變難吃吧?
「做出來……味道怪怪的。」宋端娘記起那次的實驗來,臉上的表情便變得失落,「女乃女乃狠狠的罵我,說糟蹋東西是世界上最嚴重的罪,會糟雷影的……」
「雷影是什麼?」是被雷劈的意思嗎?要說糟蹋食物,誰有二十一世界的人厲害?不管是自己家,還是飯店,還是食堂,那魚啊肉啊,飯啊菜啊,都是一盆盆地倒……反正她當時糟蹋的食物也不少。不過,雷影是什麼?為什麼有這樣奇怪的說法呢,她以前怎麼從未听說過?是端娘那個極品女乃女乃胡編的吧?
「就是……」宋端娘沒想到阿喜竟然會不知道「雷影」,指手劃腳地向阿喜說了半天,阿喜也不了解,最的只好用一句重磅解釋,「就是吃飯的時候,會看到碗里面會爬些小蟲啊什麼的,螞蟻啊蟑螂什麼的都有。」
「飯里面怎麼會有爬蟲?你女乃女乃騙你的啦」阿喜哧了一聲道,「你不要信啦」這樣的話也有人信,只能說這個人太天真了吧?比國外的孩子相信有聖誕老人還要可笑。
「真的啊」宋端娘急了,「我們村里真有人有這毛病的平時沒有事,可是只要一端起飯碗,就會看到有蟲從飯里爬來爬去的,惡心得很的,弄得都沒有辦法吃飯。」她可是真不敢了,要是自己也得了那種病,一定會惡心得餓死的。
「幻覺吧?」阿喜稍微思索了一下,「既然知道是假的,那還在意做什麼?當它們不存在不就行了?」這是不是妄想型精神的前兆呢?但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卻被人當成了糟蹋糧食的懲罰,多麼可笑的事情卻又多麼的可悲
「我也不知道。」宋端娘想了想,喪氣地說,「所以後來我再想試的時候,又怕糟蹋了糧食,會得‘雷影’……」
「你不糟蹋不就行了?」阿喜笑起來,「東西不好吃,人吃不了,不能給豬吃啊?豬吃了,長肉了,不就不糟蹋了?」
「對啊」宋端娘眼楮亮了起來,看著院子里正在尋食吃的那幾只雞,閃閃發光,「沒有豬,也可以給雞吃雞肯定是吃的還有,我每次做了,也可以送給阿喜你吃啊」
阿喜在一旁,垮下了臉︰原來她就跟豬啊雞啊一個待遇啊,人不能吃的東西,就送她了她真這樣可憐啊?
如果阿喜知道她勸了宋端娘幾句,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一定不會再說這幾句的,宋端娘傷心就接著傷心去吧……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可是,世上難買後悔藥,她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所以勸了端娘幾句,結果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宋端娘在黑暗料理界,一定算得上大師級人物,阿喜都沒有辦法想象,為什麼她總是可以將兩種很普通的食材,用那麼詭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然後做出神鬼莫測的食物出來……相比之下,那個南瓜冬瓜湯真是太普通不過了。端娘當時,嚴重的隱瞞了實力,讓阿喜對她嚴重的低估了。
到了後來,阿喜家喂的幾只雞,一見宋端娘就害怕得直發抖,飛快地就跑掉了,叫都叫不回來。
比如今天︰
「阿喜,你看我今天做的菜」宋端娘興沖沖地端過來一個小碗,遞給阿喜看,「阿喜,你聞聞香不香?」
阿喜正在嘗上次炒出來的毛尖,已經曬得很干了,她正要泡上一杯,喝喝味道如何,是不是還那樣苦,不提防宋端娘就便一個碗伸到了她的鼻子低下……不說那個氣味了,阿喜看見了那個造型,當時嚇得差點沒尖叫︰
「表姐,這……這是什麼?」一碗黑乎乎的……圓團子?好像是屎啊這是炸出來的?怎麼可能有人這樣奇葩,用油炸出來這樣惡心的事物來的?
「這是炸湯圓。」宋端娘羞答答地說,「我覺得,湯圓總是煮著吃,吃法太單調了,要是炸著吃,可能味道就能好點……」
味道好不好點不知道,反正這個賣相是差了很多。阿喜看著伸到了她跟前的碗,鼓了好一陣的勇氣,哆嗦著拿起筷子準備去挾一個,可是筷子還沒有踫到那黑乎乎的湯團,勇氣便已經泄得干干淨淨了。
「吃吧吃吧我費了很長時間才做出來的,首先是碾糯米,將糯米碾成粉,然後是和餡,再是包湯圓……又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炸出來……里面的餡是南瓜的,粉粉的甜甜的很好吃唷阿喜,你吃吃看嘛,好吃不好吃?」宋端娘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盯著阿喜。
你自己為什麼不嘗一下阿喜欲哭無淚,只好用力閉上眼,筷子胡亂挾著一個,就往嘴里塞……
咦,嚼起來其實外焦里女敕,應該還可以……只要不去注意它那屎一樣的外形就可以了……阿喜正在那里細細品著,突然「呸呸」地全部吐出來,用悲憤的雙眼看著宋端娘︰「表姐,我得罪你了?要做這種咸到要死人的湯圓給我吃?」
「咸?不會啊,我做的甜餡啊。我嫌這個南瓜不太甜,就又放了些糖。」宋端娘非常奇怪地說,她自己也挾了一個,放進嘴里,嚼了起來,結果也吐了出來,連聲道︰「啊呸果真是放錯了阿喜對不起啊,我不小心將鹽當成糖了……放多了些。本來應該是放糖的,多放些糖,甜甜的很好吃的,可是怎麼變成鹽了?真是奇怪。」
明明就是鹽好不?怎麼會是糖呢?鹽跟糖雖然都是白的,可是它們的長相區別好大的說,怎麼會有人把這個也搞錯?
再說,這個湯圓就算是放糖,又有好吃到哪里去?根本這個餡就調得不對好吧?
這是第一次的黑暗料理。而到後面,宋廟娘的料理便是越來越黑暗,越來越不人道……對吃的人來說極不人道,這是對愛美食者的極品折磨。
宋端娘開心地嘗試著做菜,外婆一直告誡她要跟阿喜玩,可是她總要強迫自己去應和阿喜,一直覺得很累,現在好了,她終于找到她喜歡做的事情了,現在她做著她想做的各式各樣的飯菜,然後請阿喜試味,看著阿喜每次的表情,她都覺得很快樂……當然,要是哪次阿喜說味道不錯,她就更快樂了。只可惜一般阿喜都會用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她,所以她只好更努力地去想些更好吃的食物,做出來給阿喜吃了。
而阿喜則一直在研究著茶葉的炒制方法。這段時間,她都炒了四五回茶葉了,但每次都有些問題,不說炒出很好的茶葉,她連普通的茶葉都炒不出來……有時候茶葉苦了,有時候是糊了,整個茶葉喝著一股煙氣,有時候茶葉碎成末了,雖然味道還過得去,但賣相太差……
總的來說,一次成功的嘗試也沒有。阿喜在頗受打擊之後,也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炒茶葉的方法,根本就是不對的?在炒茶葉的過程中,應該還有什麼應該注意的,不然,不至于這麼多次,一次成功的機會也沒有。
可是,她去哪里知道真正的技藝呢?一時間,茶葉制作陷入了停滯的狀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