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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阿喜又琢磨開了。她前世用過的空氣清新劑,有跟滅害靈一樣往外噴的……這個現在的技術做不到;有做成液體的,慢慢地揮發在空氣中,可是如果直接將精油裝瓶賣,那美甲蠟就會很危險了,肯定會有人利用這個來跟蠟去調配的,所以不能直接做成液體的;那還有一種,也就是最方便的,固體的,固體慢慢地揮發,那氣味慢慢地彌散在空氣中。
可是這樣會揮發的固體,又怎麼得來?阿喜又愁了。在這個沒有化工產業的時代,要做出化工產品來,幾乎是太不可能的,這就跟土法煉鋼一樣,一切都太簡陋了,根本沒有辦法。土法煉鋼,根本煉不出鋼來,只好砸了鐵鍋來完成任務,可是現在的阿喜,要想得到這個她想象中會揮發的固體,連這樣的捷徑也沒有。
「阿喜阿喜」忽然耳邊有人在叫她,阿喜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馬車已經不搖晃了。她睜大眼楮,詢問地看向蔣一帆,蔣一帆輕聲說︰「到了。」
哦,原來已經到了。阿喜掀開車門口的簾子,彎著腰出來,就要往下跳,蔣一帆趕緊攔住她,將她扶了下來,倒將阿喜弄得滿臉通紅。
阿吉跟在後面,跳了下來,奇怪地看著阿喜。蔣一帆在前面帶著路,阿吉便悄悄地咬阿喜的耳根︰「阿喜,為什麼他只扶你,不扶我呢?」明明他也是扮成的女孩子啊。
「叫我小姐。」沒大沒小的。阿喜瞪了阿吉一眼,有需要就叫師姑,沒需要就叫阿喜,這人也太過分了一些吧。
「小姐。」阿吉委屈地噘起了嘴。這穿上女裝,還真當自己是女孩了啊。
「好了,不要再說話了,噤聲,免得被人發現了。」京城里到處都貼著阿吉的通緝令,他竟然還有空關心為什麼蔣一帆不扶他下車……他可真是有閑心。這內心得有多強大啊?
「是了,小姐。」阿吉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三人走到了詔獄的門口,一個獄卒擋住了三人。蔣一帆趕緊掏出一塊小小的牌子,遞到了那個獄卒的手里。
那個獄卒接過那個牌子,看了半天,收進懷里,卻仍然不讓開。
蔣一帆又趕緊掏出了一張銀票遞過去。那獄卒仔細地看了看,比剛才查看那塊小牌子要認真多了,終于驗證了真假,這才偏開身子,讓三人進去了。
阿喜跟著蔣一帆身後,進了這個名氣賊大,卻沒有人想來個一日游的地方。進來的第一感受便是,這里好陰涼。
要說,現在也不過才農歷九月初,秋老虎也不過剛剛離開,天氣應該還不算涼,可是一進這個地方,阿喜就覺得一股涼氣撲到了身上,就跟裝了中央空調,並且馬力全開一樣。
而且,這個地方還很濕,潮濕得不行。阿喜悄悄用手指蹭了一下牆壁,再輕輕搓搓,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濕意。
就這樣的地方關壓這些大官,就算是沒有刑罰,也住不久啊,難怪這里被傳得那樣恐怖呢,什麼九死一生的……死人多了,陰氣便更重了。
才剛拐個彎,前面便有一個獄卒在那里焦急地等等著。見蔣一帆過來,松了口氣,道︰「蔣爺,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怎麼了?」蔣一帆奇道。
「剛才我听人說,小閣老等會兒會來……他一來,這個道長是肯定要上刑的,得昏迷幾天,那就沒有辦法見你們了。你們也只能利用這個機會,有事問問他了……最多一柱香功夫,再多,你們也會走不了的。」
「知道了,謝謝你兄弟經。」蔣一帆說著,又遞過去一張銀票。這個獄卒不動聲色地塞到懷里,將三人帶到藍道行的房間前。
阿吉听獄卒這樣說,眼淚馬上就要出來了。阿喜見狀,落後一步,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阿吉一下子被掐醒,努力收起眼淚,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
阿喜又盯著阿吉看了一陣,覺得他應該能夠控制住自己了,這才放心地繼續往前走。
到了藍道行的牢房前,蔣一帆謝過那個獄卒,獄卒再三叮囑他們控制好時間後,就離開,到前面去守風去了。
「快,有事快說。」蔣一帆輕聲道。
阿喜點點頭,那邊阿吉見獄卒已經走了,看著牢里的師父,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哭叫起來︰「師父師父」
怎麼,這個是藍道行的弟子?蔣一帆吃驚地看向阿喜。他一直真的以為,這個是阿喜新買的丫環呢。這阿喜也真是膽子夠大的,她不知道這個小道童被通緝了嗎?
阿喜沖蔣一帆點點頭,示意她全知道。蔣一帆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他還能做什麼、說什麼?只好走到一旁,給他們望風。
一直靠在牆角的藍道行被阿吉的哭喊聲叫醒,努力睜開了眼。
如果不是阿吉叫,阿喜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折磨得已經不成人形的人,會是藍道行。在她的印象中,藍道行一直是一個優雅的俊秀的高傲的模樣,可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渾身是傷,臉腫得像個豬頭,眼楮也腫得快要睜不開的人,哪里還有以前那優雅的俊秀的高傲的半點?
「阿吉……你是阿吉……」藍道行努力睜開他那腫成桃子一般的眼楮,看了半天,才遲疑著說,「你怎麼打扮成一個女孩子了?」
「師兄,你怎麼一年不見,就混成了這個樣子了?」阿喜看著藍道行的樣子真是郁悶。本來她還打算讓他當靠山呢,沒想到最後卻淪落到要靠自己來救。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別說了,夠倒霉的。」藍道行還努力笑一笑,可是抽動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疼得直哎喲。
「好了,你別笑了。」阿喜很無奈。一旁的阿吉見師父成了這個樣子,哭得更傷心了。
「別哭了,沒事的,都只是一些皮肉傷。」藍道行勸徒弟道,「哭紅了眼楮,擔心一會兒就出不去了。」
阿吉听了師父的話,努力控制眼淚,但眼淚還是一大顆一大顆地往下掉。
「師兄,我這次是被阿吉請來的,他非說我能幫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得上啊。」時間有限,阿喜趕緊說。
「你去……」藍道行給阿喜說了一個地址,然後說,「到了那里,會有人給你介紹門路的。我知道你在宮里與林貴妃交好的,對不對?只要林貴妃肯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你能見到皇上,那我就能出來了。」
林貴妃?是啊,只要能進宮,見到林貴妃,後面的事情都不是問題。關鍵問題就是,如果才能見到林貴妃。
「你說的這個地方的人,可靠嗎?」。阿喜有些擔心。藍道行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手下的人,還可靠嗎?沒有被嚴派的勢力端完?
「這個地方不是我的人,是清流的人。」藍道行咳嗽一聲,接著說,「清流在宮里的勢力得到了清洗,大不如前,可是要安排你入宮還是能做到的。你自己小心一些。」
阿喜答應了,轉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過身來,問藍道行︰「師兄,我給你一瓶仙液吧,對傷口很有好處的。」
「不用。」藍道行很慨然地拒絕了,「我這些傷要全部留著,一會兒小閣老就要來了,用了也沒有用。另外,我還要讓皇上看看,我都受過些什麼苦。」如果被仙液治好了,那他受的這些苦,豈不是都白受了?
「哦。」阿喜點點頭。那邊蔣一帆已經急急地過來了,道,「快走快走小閣老馬上就來了。」
阿喜趕緊就走,可是阿吉還是跪在牢前,哭泣不已,怎麼也拉不走。
「你想害死所有人是不是?」阿喜大怒,摔了阿吉一個巴掌,努力壓低聲音道,「你要想死,你就留在這里,繼續哭。可是你師父呢,你想將他也害死嗎?」。
阿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阿喜,又看看師父。
藍道行努力睜開他那腫大的眼楮,對阿吉說︰「還不听阿喜的話,趕緊走只有你們安全,才能救我出去」
阿吉趕緊爬起來,猛地一把擦干臉上的淚水,三人向著獄門狂奔。
一直等在拐彎處的那個獄卒大大地松了口氣,對蔣一帆說︰「我真是要急死了,剛才有個兄弟已經去前面擋一擋去了,你們趕緊走,千萬別被小閣老遇上。」
蔣一帆連聲道歉,又拿出好幾張銀票來,塞到那個獄卒手里,請他們弟兄喝喝茶。那個獄卒也不敢客氣,時間太寶貴了,趕緊將三人送出去了。
三人按這個獄卒教的小道繞出去,找到停在門口的馬車,看到小閣老等幾人正從一輛非常豪華的馬車上下來,看到這輛馬車,還問了聲。
有個獄卒便向那小閣老解釋著什麼。躲在街角的三人,看到小閣老點點頭,走了。
待那行人完全進了詔獄,三人才真正地松了口氣,悄悄向馬車模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