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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直接去找黃莫娘?莫說他並不知道她確切的地址,就算是知道又能怎麼樣?找到了,她仍會像以前那樣,悄悄的,又再次離開吧?然後,他再一次,將那個地方燒掉?
有什麼意思呢?胡逸之想起以前,幾次燒了莫娘的地方……那時候,心情激動,痛苦難堪,只想著怎麼能夠更痛快地泄憤,就怎麼做,不然,那痛苦能壓迫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可是現在一回想,卻又覺得有些可笑,燒了房子又怎麼樣,看著那濃煙滾滾的房子,當時是解恨了,可是事實上,有一丁點的幫助嗎?
沒有,真的沒?有,什麼幫助也沒有。莫娘真是想當的灑月兌,他就不信那沖天而起的濃煙,莫娘就真的一點也沒有看到,可是,她就真的那樣瀟灑,頭也不回地一去不復返,比多少大丈夫還要瀟灑得多!
燒了一回,再燒第二回,再燒第三回……又能怎麼樣?也沒有見莫娘離開的腳步有一點遲疑!她根本不在乎!
是的,她不在乎。對莫娘而言,在乎的人與事,她能夠付出一切,而她不在乎的事情……那就能夠毫不留情地放棄吧?就像當初,莫娘能夠放下一切,背著他的老娘,走得兩只腳鮮血淋灕……那是因為在乎他。可是,當她不再在乎他的時候,也是如此的不在乎,說走就走,連個原因也不說。
「你說,現在莫娘,最在乎的是什麼?」胡逸之想到這里,雖然已經想開了不少,但仍然覺得心頭有些發苦,不由得開口問道。不管是什麼人,以前在乎自己的,突然變得如此不將自己放在心上,怎麼也不會舒服的吧?而且,她不再在乎他,那她又在在乎什麼呢?
「啊?」阿吉撓撓頭。其實阿喜對莫娘還挺敬佩的,就算是她前世,那個基本上男女平等的世界——當然了,完全的真正的平等是不可能的,可是,至少,在勞動上,在義務上,男女是真的平等了,而權利方面是否也如此,那就有待考證了。在那樣男女同工的條件下,社會對女性的要求越來越高的情況下,真正的女強人也是不多的。因為要當女強人,就意味著要放棄很多,愛情,家庭,孩子……或者更多。
但是在這樣的幾百年前,當女性還只是男人附庸的社會條件下,黃莫娘卻可以做到,帶領一群山賊……還個個對她服氣得很。就算山賊這個職業確實沒有什麼前途,可是也不能否認莫娘確實是很有能力的。
而女人,一旦知道了事業的好處,也可能就能夠放其他的放開吧……比方說愛情。因為如果她若真跟了胡逸之的話,那她肯定就不能再領導那些山賊了……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阿喜覺得,莫娘是因為她的事業而放棄愛情的。這樣的事情,在後世太多了,不說別人,她的偶像梅姑,不就是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嗎?是她不喜歡婚姻嗎?是她不喜歡孩子嗎?當然不是。她最令人稱道的一段愛情,便是與扮了史上最帥法海的演員趙文卓的那段姐弟戀。趙文卓人很不錯,可是有幾個男人能夠受得了自己女人比自己強?最後黯然分手。也許梅姑應該學學王天後,嫁了人,就安分當個小女人,為他操勞,為他生孩……可是梅姑的傲氣,卻不能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阿喜,就覺得,莫娘也應該就是梅姑這樣的人。因為前世崇拜梅姑,所以現在,因為這個共同點,阿喜崇拜上了莫娘。
所以阿喜心中也有主意,她雖然不能像自己的偶像那樣決然,為了事業而完全放棄愛情,但她在選擇愛情的同時,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也許兩者兼具,會是一個很難的事情,但她會努力實現……實在不行的話,單身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也不知道嗎?」。胡逸之有些失望。除了自己以外,他所知道的人,也就阿喜最了解莫娘了。可是,如果連阿喜也搞不懂莫娘,那可能,他永遠也搞不清楚,莫娘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了?
「我猜……」阿喜小心地說道,其實這一切,也只是她自己心中的揣測,並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認可,所以她也不能大大咧咧的說,莫娘就是這樣想的……若其實真情不是這樣的呢?
只是,胡逸之看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阿喜覺得有些不忍。唉,如果有個人也這樣為她傷心,那自己會不會選擇放棄事業……算了,自己的事業與莫娘的事業到底不一樣,自己的事業與愛情,應該不會有這樣強烈的沖突的。
「我覺得,是我猜的啊……莫娘她,可能現在……更在乎的,是她的事業。」阿吉很小心地選擇著自己的措詞。
「事業?」胡逸之一听,幾乎要笑出來,「她那也算什麼事業?」帶幾個山賊打劫行人,就那樣,也叫事業?
阿喜是在說笑話嗎?
「怎麼不是。」阿喜一听自己心目中偶像一般的人被人這樣說,即使這個人是胡逸之,也有些不樂意了,反駁道,「雖然莫娘帶的那些人是山賊……而且他們有一回還打劫到了我身上,可是,他們這群山賊卻與別的山賊區別大了去了,他們說的什麼‘不傷人命’,是真的啊,那次我被他們搶了,他們就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
其實主要是船家見是「不傷人命黃龍寨」來了,很識相地先逃了,沒有反抗的人,黃龍寨的人就完全沒有必要傷人了。
「呵,就這樣?你的要求還真低。」胡逸之哈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聲音。因為他突然發覺,莫娘果然是將那個山賊的工作……當成一份事業在那里經營的……看看她將那些山賊們訓練得多有素質啊,說不傷人命,就完全真的不傷人命,胡華也跟他說起過那次被劫的經過,那些山賊的素質真的是非常的好。
這樣的女人,又哪里會甘心會被困在一個小小的後宅里,跟著一群女人為了自己夫君今天在哪個妻妾那里歇了而吃醋,為了一點漂亮首飾而生氣,為了自己生的孩子不爭氣而操心?
不,莫娘的眼界已經開了,所以,她永遠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而居于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了。她已經有了她的大大的世界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回到最初的時候了。
「你說的對,那就是她的事業。」胡逸之嘆了口氣,道。
突然他有些迷茫起來,自己這次出來是為了什麼?好像本來是想向莫娘問清楚,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離開自己……可是現在怎麼辦,都已經知道答案了,還需要再次地找到她,再向她詢問嗎?
好像已經不需要了……答案已經如此的清楚,再問,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胡逸之突然覺得有些掃興起來。
「我們回去吧。」胡逸之抬起頭,看著遠遠的前方,那里,有個衛所叫寧夏衛,就是莫娘現在所在的地方……可是,他已經不想去那里了。
「啊,為什麼?」阿喜奇怪地道。路都走了一半了,干嘛要回去啊,她還想去寧夏看看,是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地方呢。為什麼自己會對寧夏有印象?真是個很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地方,她都有印象,可那是因為,她在電影電視或者圖片里見到過,可是寧夏……她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印象在這些渠道見過的。
這個印象未免來得實在太奇怪。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胡逸之感嘆地說道。
這個故事阿喜自然是知道的,她聞言,沉默了。這個興是什麼,當然是莫娘了,乘興她好理解,反正胡逸之孔不是第一回尋找莫娘了,可是,敗興又是怎麼一回事?因為自己剛才的話嗎,因為自己說,莫娘現在最在意的,是她的事業嗎?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阿喜心中有些不定。胡逸之對莫娘的深情,她作為旁人,看著都有些嫉妒,難道,就因為自己剛才那句話,就終于……要結束了嗎?
這樣的結局,對胡逸之、對莫娘,到底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阿喜有些茫然了。
「我覺得……你還是要問問莫娘才好,我剛才說的,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罷了……其實,我也並不太了解莫娘。」阿喜想了想,還是說道。雖然自己對胡逸之……似乎是有一點什麼樣的感覺,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話去拆散他們。就算胡逸之要和莫娘結束,也應該由他們兩個人自己決定,不然,自己算什麼?第三者嗎?還是想方設法去拆散一對「情比金堅」的情侶的第三者?至少在胡逸之這里,確實是情比金堅。
不,就算是以後自己真的能跟胡逸之在一起,那也要在他們完全結束之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曖昧不明的情況下來開始。
胡逸之听了阿喜的話,臉上浮現了憂傷。胡逸之同他不熟的人面前,總是滿臉笑容,好像是個很開朗的人……可是事實上,誰知道他的苦處、他的壓力……真實的他,笑起來的時候固然是個很開心的人,可是,他也一樣會憂傷,會痛苦,但所有的這些,他人來不會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表露出來。
看著胡逸之那痛苦的樣子,阿喜悄悄地嘆了口氣。莫娘……永遠都是他心底的一道疤痕,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結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