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你們，你們閉嘴。」捕頭不耐煩的看著女乃娘，呵斥。等女乃娘和大牛都閉上嘴後，捕頭看向村長︰「？」這里年級最大，感覺最能說上話的就是村長，所以捕頭很自然的將目光轉向村長。
「呵呵，捕頭大人里面請，來，坐坐。」村長領著捕頭坐下來︰「捕頭大人，這女乃娘和小小是暫住在我們村的，並不能算上我們村的人，只是因為是在我們村發生的事，而且小小又來請我主持公道，所以老朽才來的，這小小和這方氏是主僕關系，所以由她來說明情況會比老朽說好些。」村長也是因為女乃娘之前說的話有所顧忌。
「主僕？」捕頭有點驚訝的看著小小，因為小小和女乃娘穿的都很寒酸，而且，環顧了下房里，屋子也不是很好，甚至比比上自己家，說這兩人是母女或是其他親戚什麼的還比較可信些，而主僕一般是大戶人家才有的，這……不過當看到小小的時候，捕頭覺得可能是落魄人家的女兒吧，之前並沒有怎麼注意看，但是現在听村長講後，捕頭認真看看小小，也可以看出這小姑娘的氣質跟一般農家姑娘不一樣。
「是的，捕頭叔叔，她是我女乃娘，賣身契還在我身上，所以我們輸主僕關系。」小小笑著跟捕頭介紹。
「既然是主僕，那，有什麼事？」捕頭不解。
「是這樣的，雖然方氏是我女乃娘，身為她主人，當她犯錯時，我是可以對她進行處罰。但是這次事情比較大，又涉及到這位大牛叔叔，他並不是我家僕人，我年齡又不大，所以想請捕頭叔叔來幫忙主持公道，順便做個證明。」小小將請捕快們過來的原因說完。
捕頭听完小小的話後，看了看小小，再看看呆站在一邊的方氏和大牛，大牛女人三人一眼︰「那，這幾人究竟是犯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方氏本是我娘親給買的一個女乃娘，簽的是死契。我被我爹爹趕出府後，因賣身契在我這，所以她也跟著我一起出來。開始，這方氏對我還算不錯，做了僕人應盡的職責，但是漸漸地，受不了這苦，而且欺我年幼，漸漸失了本心，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因念著她之前的好，不願與她計較，即使對我這個主人無禮，甚至想要將我賣掉，我都忍了。但是這次竟然勾結這位有婦之夫也就是鄰村的大牛想要加害于我，如果不是我之前無意間听到他們二人間的談話，意識到這二人的狼子野心，想必，此刻我是如他們所願，成了亡魂了。」
小小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心情，只是平淡的描述，就像是第三者，但是就是這樣，才更加令身邊听著的人感到憐惜，再加上小小有意無意露出之前小丫頭被*打所留下的一些淡淡的，但是卻無法消去的傷疤，更是引起這些人的同情心。
「竟真是如此的話，那可真是毒婦了。」捕頭听完小小的描述，狠狠的瞪向女乃娘幾人。
「大，大人明鑒，民婦，民婦冤枉啊，民婦對待小主子是盡心盡力的，從未有過什麼不軌之心。至于加害小主，民婦更是不敢，而且小主這不是好好的健康的站著，如果民婦真是有意加害小主，小主怎會……」這女乃娘雖然很害怕捕頭，但是更明白如果自己認了這罪，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這賣主，虐主，害主，無論哪個罪名，都不是自己能抗的起來的，所以雖然此刻自己很害怕，但是還是必須強撐著，替自己狡辯。
「是啊是啊，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和這方氏之前並不認識，而且這小姑娘小人並不曾見過，無冤無仇，小人怎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大牛也很害怕，見女乃娘這麼說著，也跟著替自己狡辯，還偷偷扯了扯自己身邊女人的袖子。
「是，是的。大人，我家男人並不認識這方氏，只是民婦今天來此跟方氏聊天，我家男人來找我，這才認識的。」大牛的女人幫著大牛和方氏狡辯起來，對于大牛，不能說不恨，但是自己只是個女人，這自家男人犯得事，不輕啊。起碼都要進去的，這鄉下女人離開男人，而且自己還帶了兩個孩子，怎麼過得下去。所以就算心里怨恨大牛與方氏所做的齷齪事，但是也好忍著這口氣，替大牛辯解。
小小听著這幾人的狡辯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在努力為自己狡辯的幾人，眼神就像是在看幾個瀕死掙扎的螻蟻一樣。女乃娘看到小小的這個眼神，這種帶著不屑的，鄙視的眼神，很想上前將她的眼楮挖出來……
沒等捕頭詢問，周圍的人就已經給了他答案。
「嘖，這婆娘還有臉說，真實沒皮沒臉，沒虐待，那人小姑娘身上的傷是自己給自己招來的？」
「就是，我上次還見人楊員外帶人來要小姑娘呢，還說沒要賣小姑娘，真是睜眼說瞎話。」
「對啊,這女人當著大人的面也敢說瞎話，真真是膽子很肥啊，難怪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大人，民婦真的是冤枉的，大人，希望您能為民婦伸冤啊……」雖然听到周圍婆子的討論聲，但是女乃娘還是賊心不死，妄想能夠欺騙這幾個捕快︰「大人您別听那些三姑六婆的流言蜚語，他們說的都是些混話，民婦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民婦……」
「夠了大膽刁民，你真當本捕頭是傻得嗎？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捕頭不耐的打住女乃娘的話，剛剛那些婆子嬸子們談論的聲音並不小，他就在一邊，听得很清楚。而且再想想之前看到的小小身上的那些傷痕，根據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也可以看出這是一些新傷加一些舊傷未及時處理好所留下的傷疤。本就已經對這個刁奴感到痛恨了，再听到這幾人的無恥言論，更是火上加火。
「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是被冤枉的？」捕頭皺著眉看著女乃娘︰「方氏，這麼多人證和你家小主人身上還遺留著的那些新舊傷疤，都可以說的」上是物證，你還有什麼借口可以拿來狡辯。」見女乃娘抬頭還想狡辯什麼，捕頭又瞪著虎目呵斥道︰「而且，如果你還不服氣的話，我可以派人去請來鎮上的楊員外來對質。這麼多證據擺著，你還要狡辯什麼？你還不承認不守奴僕之道，虐待自己主人，還妄想謀害自己的主人這個令人可恥的事實嗎？」。
「就是就是，我們可以作證。」
「對啊，大人我們這幾個婆子都可以來作證這女人的惡行我們都看在眼里的。」
「對對對……」
一邊的婆子都自願當證人，在一旁自薦。女乃娘和大牛看在眼里，都感到很憤恨，特別是女乃娘，她還認出這幾個婆子里面還有幾個是之前和自己還有聊過天的幾個人，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是這麼的落井下石。女乃娘憤怒的看著這幾個婆子，幾個婆子感受到女乃娘的目光，也看過去，結果都被她的目光給鎮住了，漸漸的散了聲音。
「死到臨頭還這麼凶狠……」一個婆子不甘心的說，但是還是住了嘴。
「這，大人。民婦，民婦承認民婦之前糊涂，因為受不了在鄉下生活的艱苦，所以漸漸失了本心，做出了欺主的行為，甚至還懂了歪腦筋，竟然還想將小主人賣掉，換取自由身。」女乃娘出乎意料的承認自己的罪行，大家都感到奇怪，因為大家都還以為她會再狡辯，繼續逞強下去。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她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一邊的大牛听了女乃娘的話也愣了下，然後就一臉惶恐，以為女乃娘這是要承認罪行了。
「好，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那好。大膽刁奴方氏，虐待小主，勾結陳家村大牛一起謀害自己的小主。來人，將方氏和陳大牛押解回府，至于大牛的妻子陳氏做了偽證，一並押回去。」雖然捕頭也為女乃娘這次這麼爽快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感到有點詫異，但是既然這人都已經承認了，就更好，直接吩咐手下將幾個犯人押走。
「慢著，慢著大人，大人……」被幾個捕快押著，女乃娘和大牛及大牛妻子三人都不停的掙扎。女乃娘在乞求無果，即將被幾個捕快押出門口時，女乃娘忽然一個大力，掙開了幾個捕快的鉗制，在大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跑到捕頭面前跪下，還一邊大喊著︰「大人，大人，民婦不服，民婦不服啊。」
「慢著，你們先退下。」捕頭听見女乃娘的抗議聲後，揮手讓幾個上前要抓住女乃娘的捕快退下︰「你既已承認了你的罪行，為何還會喊著不服？怎麼，你這是在耍我們嗎？」。說到後來，捕頭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吼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