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皇上。」對于皇上的變化貴妃娘娘毫不在意,眉頭微微皺起,臉色也顯現出異樣的潮紅,胸口卻在顫抖,顯然是在極力的抑制自己不咳嗽出聲。
「老臣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萬福金安。」索額圖從座位上起身笨拙的跪下給貴妃娘娘行了大禮。
「叔父快起身,我怎麼敢當」聲音充滿了諷刺,尤其那一聲叔父更是咬的狠,索額圖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知道自己無法在待下去,只得告辭離去。
此時皇上也緩過神來,見來人是佟佳貴妃,親熱的將其拉在身邊,手試探的踫了踫佟佳氏的玉手,見其並未躲避,心內居然不安分的跳了幾下。
「愛妃正午來此,是否有要事找朕?」康熙爺難得的低聲細語。
貴妃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衣衫,隨即道︰「八阿哥還跪在殿外。」語氣雲淡風輕。
「那個逆子,跪在外面如果能長記性到也好了。」一提到八阿哥,皇上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八阿哥也便罷了,可是良妃妹妹如今病危,彌留之際只想見皇上最後一面。」貴妃急忙道。
「你說良妃病危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朕?」皇上似乎有些自責,然而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請皇上移駕梨園宮」貴妃娘娘一字一頓說道。
「對于別人的事你總是如此,可曾想過自己,難道你便要這樣一直怨朕,怨你姐姐,怨你整個家族之人嗎?」。皇上無奈嘆氣道,隨即一拂衣袖離去。
「皇上移駕梨園宮」李福海的聲音月兌的老長,八爺也淡淡微笑起來。
長听人說起,久病之人會感染身邊的有生命的東西,顏夕與八爺才步入梨園宮中便見院子中曾經開得絢爛的梨花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殘碎的花瓣也已經末入泥土之中,到似落葉歸根,顏夕便知良妃娘娘挺不了多久了。
走的近了,才發現整個梨園宮都十分的安靜,甚至連一絲的嗚咽聲都沒有,推開門,便見良妃娘娘坐在椅子上,正對著鏡子描繪著柳眉,嘴角含笑,不時的朝著門外望去,似在盼望自己的良人。
顏夕想要哭,可是發出聲時只是一個悲哀的嘆氣,良妃見顏夕與八爺前來,興奮的起身將顏夕拉在身邊問道︰「你瞧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此時良妃身穿是大紅色的喜服,頭上帶著重重的鳳冠,臉上畫著精致的面容,良妃本便保養的好,如今畫了淡妝,到真像是待嫁閨閣的少女。
「額娘傾國傾城,自然穿什麼都是好看的。」顏夕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額娘,您快坐下,兒臣來看您了。」八爺也哽咽著說著。
此時顏夕才發現,整個梨園宮里除了珠玉其余的宮人均是不見了,不免有些奇怪的望向一旁有些恍惚的珠玉︰「珠玉,這宮里伺候的人都哪去了?」
「回福晉的話,都被娘娘打發走了。娘娘說只留奴婢伺候便夠了。」珠玉低聲道,神色悲憫。
「額娘,兒臣這就叫太醫……」然而不待八爺說完話,良妃便又回到鏡前繼續描繪著已經完美的眉眼。
「八爺,娘娘已是回光返照,如今只想見見皇上最後一面,希望八爺不要讓娘娘遺憾而終。」珠玉哽咽的對著八爺言道。
聞得此話,八爺即刻轉身離去。
八爺走後,良妃又是回首對著顏夕倏爾一笑,眼楮內氳氤著濃濃霧氣,嬌羞道︰「皇上是不是要來娶我了?」
「是,娘娘,皇上馬上就來了。」珠玉知顏夕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搶先說道。
「皇上見到我穿成這樣會高興嗎?」。良妃在此喃喃道。
說罷突然一個恍惚險些暈倒,顏夕急忙上前攙扶,可良妃卻有些驚慌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喜服,反復查看多時才笑道︰「還好沒有弄亂,不然皇上會不高興的。」
顏夕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額娘,您不要這般為難自己。」
「皇上以前很是寵愛我的,他讓我侍奉在御前,不讓我在辛者庫勞作至死,對我而言,他是救命恩人;我替他生了兒子,他封我為妃,可卻不在……寵愛我……,我一生……都沒有……穿過……嫁衣……連皇上臨幸……也不過是酒後使然……我想要穿……嫁衣……給他看……」良妃斷斷續續的說著,神色已經疲憊至極。
顏夕忙上前將良妃攙扶到床邊,良妃最後望了望門外,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靜靜的躺在床上。
半響,當顏夕以為良妃便這樣安靜的走了得時候,良妃娘娘有些僵硬的手扶過顏夕,低聲道︰「如果皇上來了,替我告訴他,我這一生都無悔」
話語畢,手便毫無重心的下墜,珠玉早已哭出聲,顏夕也哽咽道︰「兒臣恭送額娘」隨即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皇上駕到……」宮門外有太監的聲音響起,顏夕知道是皇上來了,卻沒有起身相迎。
待皇上走的近了,身邊的李福海厲聲道︰「是何人如此放肆,居然不前來接聖駕」
顏夕抬眼望去,皇上的臉上也微微顯露出不悅的神色,「良妃娘娘,歿了。」
顏夕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時,皇上也略有些動容,不曾想居然這麼快,連最後一面也未見上。
「好孩子,妹妹走時可囑咐什麼?」佟佳氏看這一身喜服躺在床上的良妃哽咽著問道。
顏夕卻沒有應聲,定定的望著皇上,隨即跪下道︰「額娘臨走時最後一句話是,我這一生都無悔」
「什麼?」皇上望著床上躺著的良妃心內一揪,此時的良妃面容依然略帶紅潤,仿若不是辭世,而是小睡片刻,過些時候便會醒來,可在場之人均是知曉,良妃已經走了,床上的不過是已經不在鮮活的尸體。
ps:推薦真的是少的我都沒臉見人了,各位朋友多多支持一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