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變的燥熱難耐,偶爾飄過的風也是夾雜著夏日的悶氣,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一連修養數日,顏夕終于在大家的期盼之下,徹底痊愈,太醫只囑咐暫時忌食辛辣食物便可。
「這些日子你受累了。」顏夕對著一旁的春雨淡淡的說著。
「果然如福晉所料,有人想要害了張氏。」春雨有些心驚的回道。
「把李福叫來。」
顏夕吩咐完,春雨便即刻前去找李福,不多時,李福便趕來,方圓的額頭上還有點點的汗珠,顯然是著急趕來。
「福晉,您找奴才?」李福一如既往的恭敬無比。
「這天氣逐漸熱了,前些日里賞的蜀錦庫房可還有,我想要做兩件衣裳。」顏夕輕聲說著,如今府里的事已經全部交給李福打點,憑著李福的忠心程度,顏夕到也放心。
「這……回福晉,宮里賞的蜀錦只剩下不多了,這衣裳恐是做不成了。」李福難得的吞吐起來。
「哦?我記得宮里賞了好些的蜀錦,張氏有孕之初到是听說做過兩件衣裳,可其余的呢?」顏夕裝作隨意的問著,可眼眸中卻帶著點點的火光,如今顏夕大病初愈,脾氣到是壞了不少。
「前些日子,側福晉說想做衣裳便要了去,奴才本想給福晉留些,可側福晉很少主動找奴才要東西,況且按照側福晉的位分,奴才也不好說什麼。」李福連忙跪下,有些無奈的說著。
側福晉自然是毛氏,如今張氏已被貶至侍妾,府里也只剩下毛氏一位側福晉,更是顏夕之下第一人,李福自然也是無可奈何。
「起來吧,李管家,如今府里還有多少銀子?」顏夕淺酌了一口雨前龍井,渾身都感覺怡爽自在。
「回福晉,府中除去人員支出,總計還有一萬五千兩銀子。」李福小聲的應著。
聞得此話,顏夕有些尷尬,堂堂八爺府居然只有這麼些銀子,倘若他日,八爺真想做些什麼大事,這點銀子還真是不夠。
思來想去顏夕才緩緩道︰「府里日後要縮減用度,任何女眷不準佩戴太過華麗的飾物,每月的份銀也要酌量減少,這些你便自己斟酌,到時說與我听即可。」
「福晉,如果此刻縮減份銀,恐怕……」李福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眼神偷偷撇著顏夕的神色,見顏夕神色有異,話便沒敢繼續說下去。
「奴才告退。」李福深深地鞠躬隨即離開。
「福晉,我這就去找毛氏前來」夏風忿忿的說著。
「站住」顏夕厲聲喊道。
「福晉,在不可忍耐。」秋蟬也有些奇怪,如今既然已經知道蜀錦被毛氏拿了去,自然便是有害人之意。
「找她做什麼?張氏如今已經瘋癲,尚書大人恐怕也起了二心,八爺如今用人之際,此刻自然要重點培養毛大人,此時我又怎麼能分了八爺的心?」顏夕巧笑嫣然的說著。
隨即起身道︰「冬雪,你悄悄去玲瓏閣,將我這些日子繪制的圖樣拿給鄭雨凡,里面還有一封信,一定要親自交給他。」顏夕淡淡吩咐道。
「是。」冬雪接過圖樣便悄悄的換了男裝離開。
「我們也走吧。」顏夕輕聲道。
「去看看張氏。」
顏夕突然無盡感慨,這個折磨從前福晉好幾個春秋的驕橫女子,這個囂張跋扈卻無半分心計的女人,如今卻在生育貝子時徹底瘋癲,不得不讓顏夕感慨。
柴房外雜草叢生,倒是整個八爺府里鮮有的荒涼之處,雖是夏日,可春雨綿延,由于地勢的緣故,柴房外嘗嘗被雨水灌溉,潮濕難耐。
此刻柴房外的小道上有人行走過的痕跡,春雨看見後大驚,快步跑進柴房之內,可卻還是晚了。
柴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顏夕便看見張氏的身子輕飄飄的掛在梁上,三尺白綾圍繞身軀。顏夕有些不敢相信的捂著臉,眉頭緊皺,而夏風早已經嚇的說不出話。此刻張氏的臉,蒼白猶如鬼魅,雙眼突出,舌頭更是伸的老長,可嘴角邊卻有一絲淺笑,讓人看上去心驚不已。
顏夕不自然的後退一步,緊按著胸口,可排上倒海的嘔意襲來,顏夕在也止不住吐了起來,緩了半響才抬起頭,眼眸中是可以殺人的冷意。
「福晉……」春雨自知難辭其咎,急忙跪下。
「起來吧,此事怨不得你,能在你的監視下如此果斷行事的,想必功夫自然不在你之下。」顏夕口氣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秋蟬,當日八爺將張氏關進柴房時,伺候張氏的丫鬟都去哪了?」
「回福晉,都分別派到別的地方做工了。」秋蟬忙回答道。
「將李福叫到正廳。」顏夕淡淡吩咐後便急忙離去。
浮婉堂內此刻已經放置消暑的冰樹,可顏夕依然感到燥熱不已,李福渾圓的身體出現時,顏夕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張氏死了。」顏夕淡淡道。
李福微愣,隨即點了點頭道︰「張氏妄圖刺殺福晉,理應刺死。」
「她是自殺而亡。」
「自殺?」李福也有些奇怪。
「夏風通知張驍知會八爺,路上仔細瞧著,此事不可讓他人知曉。」顏夕對著夏風吩咐後。
又轉向李福道︰「現在先封鎖住消息,任何人不準外傳,違者……就別怪我心狠。」顏夕厲聲言道。
「是。」李福正要踱步離去。
忽地有轉身道︰「張氏的尸身……」
「疑點重重先放置,由八爺回來定奪。」
聞得此話,李福急忙飛奔而去,肥胖的身軀奔跑起來十分古怪。
「春雨,去打听一下毛櫻蓉的背景,她似乎不僅僅是毛二格的女兒那麼簡單。」顏夕輕輕淺酌淡茶低聲道。
「是。」春雨應聲離開,她是有功夫在身的,打听消息的事自然交給她最為合適。
「福晉懷疑毛氏?」秋蟬小聲詢問道。
「你認為呢?」顏夕挑著眉頭反問道,秋蟬給她的印象到也算沉穩,故有此一問。
「奴婢也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毛氏向來避世,又膽小怕事,雖與張氏有仇,可不見得會如此狠辣。」秋蟬輕聲說著。
「呵呵,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顏夕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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