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繡說起來也是一個有倔脾氣的人,向來不肯輕易低頭的,這次劉玉燕做事的確是讓她生氣了,于是派人瞧瞧的壞了隴西盟的幾筆大買賣,安靖侯最近忙的不可開交自然是沒有多余的心思想著這些事情,銀繡這才安生下來。
這一日約好了跟幾個大掌櫃見面談事,按照慣例見面的地點定在吉祥齋,這一次銀繡知道這一場風暴自己的確是手面有些大了,想要穩穩妥妥的善後卻也不是易事。
「……隴西盟那邊最近行事都很低調,跟以往大不相同,我瞧著是有高手在後面指點,不然的話以陳應欽的脾氣只怕是早就抄起家伙了。」吳用敲著桌子酌量的說道,神色十分的嚴謹。
銀繡听完並未發言只是垂著頭沉思,良久才看向宋明生問道︰「這段日子總共壞了隴西盟幾單生意?」
「總共三筆,一筆是木材生意,一筆是香料生意,一筆是內務府的絲線生意。」宋明生張口就來,人雖然坐在那里可是神色卻很凝重,接著說道︰「旁的也還罷了,木材生意跟香料生意雖然隨時了些利潤錢財,可是用心去挽回還是有合作的余地的,咱們沒有把人逼到絕路。,但是內務府的絲線生意不一樣,這絲線生意其實不怎麼賺錢,可是卻是代表著皇家風向,隴西盟這才有些著急的,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搶了隴西盟絲線生意的沈家跟七皇子有些關系,咱們雖然做足了功夫禍水東引,只怕要想讓陳應欽完全相信是沈家所為也不容易。」
沈叢曾經私底下奪了銀繡幾樁買賣,銀繡一直沒有做聲,如今跟三皇子手下的隴西盟打擂台,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暗中助了沈叢一把,順利的將內務府的絲線生意給奪了過來,當然沈叢並不知道銀繡做了手腳,這一招禍水東引也算是銀繡為自己出了一口氣了。
「我也沒指望陳應欽完全相信是沈叢所為,不過是轉移視線的一個招數罷了。」銀繡緩緩地說道,抬眼看著四大掌櫃,沉聲說道︰「自即刻起,吉祥齋所有的鋪面都給我小心一點,不僅要防著陳應欽還要防著沈叢,咱們知道禍水東引轉移視線,沈叢為了轉移陳應欽的視線不知道會做什麼事情來,萬萬當心才是。」
四大掌櫃齊聲應是,對于銀繡的本事早就已經心服口服,此刻無人提出異議,只有韓武笑眯眯的說道︰「沈叢那個老滑頭最是精怪,重利薄義,早先就對咱們吉祥齋敵意很深,恐怕這一次會借著三皇子一派對咱們的敵意搞些黑手,還是先預防起來的好,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眾人覺得很是有理,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揚這時嘻嘻一笑,道︰「借力打力方為上策,咱們可不能手軟,一段手軟沈叢抓住機會一定會將咱們踩進泥里。」
銀繡皺眉不語,她素來知道商場上從來不能手軟,雖然不如官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殘酷,可是傾家蕩產也不是好玩的事情,幾位掌櫃都是精明的人,如今到了危難關頭該下狠心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看到銀繡還有些猶豫,吳用輕咳一聲,道︰「以前一直沒有機會讓劉鵬舉正大光明的消失,這次咱們不如借著這次機會對外宣揚劉鵬舉在江南遭人襲擊喪命,這盆禍水直接潑到沈叢的身上,沈叢沒做過自然會懷疑是陳應欽無賴與他,咱們只管坐山觀虎斗。」
「此計甚好,如此一來姑娘順利接管吉祥齋名正言順,劉鵬舉只有太太跟您兩位親人誰也不能說出別的來,還能月兌身與污泥中倒是一舉兩得的上策。」周揚附和,覺得此計甚妙。
銀繡本想著將自己的產業托付于柳墨白,可是上次柳墨白失意離京,很多事情就擱下了,如今王家舅父對于劉鵬舉甚為賞識,大有見一見的急切之情,銀繡害怕到時候露餡就不是好玩的,如果這個計策一舉成功,沈叢跟陳應欽狗咬狗,銀繡還能順利的名正言順的將產業掛于自己名下,雖然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有了這麼多的產業會令人覬覦,可是這樣的危險與三皇子一派比起來就是微乎其微了。
「也好,只是咱們還要細細的謀劃,怎麼樣引著陳應欽跟沈叢會把思路想到派人去江南暗殺劉鵬舉,還要適時地把證據掌握在咱們的手里,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九皇子跟赫連大公子這邊也要瞞著的。要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下做成這麼一件大事情,可不是嘴上說說的。」銀繡的神色就濃重起來,雖然身為女子,可是幾年經商下來也還知道有些事情正常手段是做不來的。
「若是姑娘放心,我認識一位江湖上的朋友,到時候讓他伸手幫忙也是能信得過的。」宋明生道。
銀繡便是一愣,大約沒有想到像宋明生這樣的鐵公雞居然還能認識江湖上的豪爽漢子,真是一件奇事。
抿嘴一笑,道︰「宋大哥這麼說了我也安心了些,雖然不一定能夠用得上還是還是要先準備起來,以防萬一。」說到這里一頓,亮晶晶的雙眸盯著宋明生道︰「到時候辛苦錢不用宋大哥出,只管跟我報賬就是了。」
听到銀繡打趣,屋子里的人就笑了起來,宋明生老臉微紅,輕咳一聲,昂起脖子說道︰「那是自然,為姑娘辦事難不成還要花我的養老錢不成?」
眾人哄然大笑,笑聲透過門板悄悄的傳了出去,赫連擎眉頭輕皺,抬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又是這個包廂,這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里面,想起在這里遇到銀繡的事情皺了皺眉,這個包間好像應該是劉鵬舉專用的,難不成他回來了?想到這里赫連擎正有件緊要的事情跟他說,便抬腳走了過去,敲起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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