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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濃,星子閃耀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上,顆顆閃亮耀人心神。同樣的天空下,幾人歡喜幾人愁,銀繡在榻上烙煎餅的時候,赫連擎也正在跟平浩討論安逸王的事情。
「……王爺那邊什麼也不肯說,就是說真的是想要跟劉鵬舉手下的繡坊合作,想要將宮里用的一些小件東西給吉祥繡坊做,吉祥繡坊做工精美在京都聞名王爺這麼說也不是推辭。」平浩就事論事恭恭敬敬的回道。
赫連擎半邊身子映在從窗口灑金的月光里,眼眸微微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緩緩的說道︰「安逸王跟我之間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還不知道他?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走了他的門路。」
平浩就點點頭,然後說道︰「奴才也細細的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好像王爺就跟突然做了一個夢就要跟吉祥齋合作一樣,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做了一個夢?赫連擎就笑了起來,可是那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那吉祥齋那邊可有什麼反應?」
「屬下已經打听到了,吉祥齋以劉鵬舉不在京都為理由推辭了,說是要派人送信去南方這一來一往就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怕是耽擱了宮里的要務,不敢莽撞。」平浩道。
「推辭了?」赫連擎很是有些意外,按理說這樣的事情別人求也求不來,吉祥齋居然推辭了,想到這里問道︰「是誰出面跟王爺說的?」
「韓武。」
「是他?」赫連擎其實應該不意外的,從劉鵬舉到劉銀繡都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酒樓就能看得出對這個韓武很是信任。可是就算是很信任,內務府總管親自上門,不管怎麼樣韓武都應該給主家請示過後才能回復,但是居然直接以劉鵬舉身在南方來往是日長為借口給推辭了。赫連擎見慣了生意場上的大掌櫃威風八面,可是也沒見過像韓武一樣不跟主家通氣,就敢把內務府的生意往外推的。
想到這里赫連擎突然一驚,整個人心里就如同被澆一盆冷水,猛地站起身來。
平浩一見頓時唬了一跳,忙退後一步,問道︰「大公子,怎麼了?」
赫連擎看著平浩道︰「明**去跟韓武說一聲,我要跟她家的姑娘見一面。」
平浩一愣,重復道︰「跟劉四姑娘見面?這怕是有些不妥當吧。」
赫連擎搖搖頭,道︰「已經管不了妥當不妥當了,事情緊急權宜行事吧。」
平浩見赫連擎心意已決,也不敢再說什麼,忙應了,赫連擎就讓他下去休息了,自己卻站在窗口,他居然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他能懷疑劉銀繡跟劉鵬舉是一個人,是不是就代表著別人也能懷疑?
如果真是這樣……安逸王突然出手的理由就能找到根源了
也許他該盡快行動了,不能再等了,赫連擎大步的跨出了門,很快的就沒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銀繡跟銀繡娘一大早就起了床,梳洗完畢,正欲要去王府,卻不曾想劉府那邊四太太跟劉玉燕到訪,這樣早……
母女二人心里都閃過驚異之色,銀繡看著回話的雨霖說道︰「請進來吧。」銀繡說完,就轉過身低聲對母親說道︰「四嬸嬸一來準沒好事,不管她要說什麼您都不能應。」
銀繡娘知道四房那邊跟安靖侯府走的親近,安靖侯府跟支持銀繡的九皇子卻是敵人的,是是非非她還是知道一些,于是點頭說道︰「我省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母女二人話音一落,就看到四太太母女二人走了進來。四太太今兒個一身寶藍色葫蘆雙喜紋的遍地金褙子,頭上簪著分量十足的赤金累絲嵌寶的花簪,通身閃亮,劉玉燕穿著大紅色百蝶穿花紋的遍地金褙子,蓮青色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裙,頭梳成繁復的彎月髻,金掐玉赤金雙頭曲鳳步搖簪在發間,耳垂白玉墜子,手腕上層層疊疊的套著七八個細金絲絞成的鐲子,每一個只有米粒大小的寬度,甚是精致。
母女二人當真是珠光寶氣,映得整間屋子里亮堂堂的,銀繡笑著給四太太問了安,又跟劉玉燕見了禮,四太太看著銀繡娘就笑道︰「進來的時候看著門口停著馬車,三嫂這是要出門嗎?」。
分賓主坐下,丫頭們上了茶,銀繡娘這才說道︰「銀繡的表妹邀她去做客,所以一早就套了馬車正準備走呢,四弟妹這麼早就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四太太就看了女兒一眼,然後才說道︰「我听說嫂子的義子推了內務府的生意,可有此事?」
銀繡聞言心里就警覺起來,四太太的消息好靈通,看了看劉玉燕銀繡也就明白了,只是她還不好說話,便沉默不語。
銀繡娘故作驚訝的說道︰「這可是外面的事情,我一個內宅婦人不管這些,鵬舉這孩子臨走的時候將生意托付給了四大管事,這些事情自然有管事們去管。這四個管事跟著鵬舉的時間也不短了,做什麼不該做為什麼心里自然明白的。既然推辭了內務府的生意想必也有自己的顧慮皇家的生意豈是那麼好做的,不做也好。安安分分的掙個小錢也足夠花用了。」
四太太看著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銀繡娘,心里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了,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只得看著銀繡娘笑道︰「是這麼回事,當初玉燕出嫁的時候我不是給她陪送了一間鋪子嗎?如今那鋪子已經改成了繡坊,如果鵬舉不做這單生意,我想著還請三嫂在中間周旋周旋,看看能不能把這單生意給玉燕的繡坊?我也不是夸嘴,玉燕的繡坊雖然是剛開張,可是請來的繡娘都是江南有名的,還請三嫂看在一門同枝的份上多多提攜你佷女,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銀繡心里就有了些疑惑,劉玉燕想要做內務府的生意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能跟內務府做生意的,那是要有一定聲譽跟產業的,劉玉燕剛開的繡坊就要接內務府的生意,這也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不要說銀繡這個商場老油子,就是個貧民百姓也知道這事有多可笑。可是四太太跟劉玉燕還真就敢提,莫不是以為劉鵬舉不在京都,她母親還能替劉鵬舉做主不成?
「三伯母,佷女也只想轉點散碎銀子花用,您是不知道這嫁進了侯府才知道手里沒點銀錢是真的不行,打賞奴僕,人情往來,吃喝花用,一樁樁一件件的哪一項不要銀子?還請伯母看在同是一家的份上,不管如何也要搭把手才是。」劉玉燕說的悲戚,神色帶著三分慘淡,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銀繡娘雖然還不明白這里面的事情,可是也知道這事不是她能做主的,就說道︰「大佷女,不是當伯母的不肯幫你,你也知道我那義子去了江南如今人不在京里我如何跟他說?現如今鋪子里的事情都是幾個管事在管著,我也不好插手。」
「三伯母,話也不能這麼說,您畢竟是鵬舉兄弟的義母,那些個管事哪一個敢對您不敬?這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伯母,您就高抬貴手,發發善心,拉佷女一把,佷女就感激不盡了,將來定然也不會忘記了您的恩德。」劉玉燕著急的說道。
四太太這時也說道︰「三嫂,常言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將來銀繡出了閣,要說幫襯,撐腰,還不是得咱們這些個娘家人?這對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就別推辭了吧?只要你把掌櫃的叫來吩咐下去,哪一個敢不听你的難道不怕鵬舉回來發落?」
這母女倆說得熱鬧,字字句句之間好像是認定只要銀繡娘開了口,這件事情一定準成的架勢,字字句句之間還不停的抬敬著銀繡娘,好像銀繡娘真的能只手遮天一樣。
不尋常,太不尋常了
銀繡娘百般的推拒,可是四太太母女兩個似乎是跟銀繡娘耗上了,就是不肯退步。
銀繡這時插嘴說道︰「四嬸嬸,堂姐,我娘說過了我義兄的事情他不能做主,更何況商場的事情咱們也不曉得厲害,要是玉燕姐姐真的想做內務府的事情,請姐夫出面跟侯爺說一聲,只要侯爺肯幫忙豈不是事半功倍?我義兄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商人,難不成他應了內務府就能一準答應把生意給了堂姐?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我這個不出門的姑娘都能曉得的道理,難道四嬸嬸跟堂姐就想不到?內務府是個什麼地方,安逸王又豈是好惹的?」
听著銀繡的話,劉玉燕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是很快的就消失無蹤,站眼見又換了笑顏,說道︰「四妹妹,你不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復雜,其實你要是跟伯母這樣擔心,我還有一個辦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