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陳哥,你看這……讓你白跑一趟了。」
凌曉晴領著小談星走進寵物店里的時候,就看到談雪陪著笑送一個背著藥箱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出來。
那人眯著的小眼楮在和凌曉晴擦肩而過的時候微微睜大了一點點,只不過基數太小,再加上凌曉晴第一反應覺得這人長得太猥瑣了,身為一個視覺系,她不會過多專注他。也因此她錯過了他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談姐。」凌曉晴笑嘻嘻的甩甩和小談星握在一起的手,「我把你家的寶貝送回來了,過來簽收一下。」看談雪一臉憔悴的表情,她故意說笑著跟她開玩笑。
「真是太謝謝你了,曉晴。」
「別這麼客氣,沒準以後我還得麻煩談姐你哩。對了,今天店里發生什麼事了?就在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听到許多動物的叫聲,還挺吵的。」
談雪帶她走進里屋,邊走邊說︰「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一位客人送過來做美容的貴賓犬突然莫名其妙的生病了,我就給附近的寵物醫院打了電話,請他們派個獸醫過來看看。獸醫給那只貴賓,喏,就是那邊趴著的那只白色犬,它叫愛麗絲,給它看病的時候,我就出去給你打電話了。听到叫聲的時候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急忙跑進來問陳哥,陳哥說是愛麗絲害怕打針,然後愛麗絲一陣亂叫,我店里的其他動物們就跟著起哄。」
無奈的嘆了一聲,談雪繼續說道︰「我跟陳哥折騰了好半天,不管用什麼方法,愛麗絲似乎都很抗拒被打針,而且一旦我們強硬的要捉住愛麗絲,其他的動物們就一陣瘋狂的叫,有的還使勁往籠子上撞,就跟瘋了一樣。看它們反應這麼激烈,我也沒辦法,只好讓陳哥先回去了。」
听完談雪的話,凌曉晴多看了那只名叫愛麗絲的白色貴賓犬幾眼,又掃視了一圈其他的動物們,現在它們都很安靜的趴在各自的籠子里。
「談姐,我覺著吧,這事絕對有古怪。」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你看,我一個人類又听不懂它們的叫聲代表什麼意思。唉」
「媽媽。」小談星見媽媽一臉愁色的嘆氣,仰起小臉擔憂的看著她。
「我沒事的,寶寶,你先自己到房間里去好嗎?媽媽要跟凌阿姨說幾句話。」
「恩。」談星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問一下關于爸爸的事,小嘴巴動了動,還是懂事的把那些話又咽了回去。媽媽現在已經很煩惱了,他不能再惹媽媽難過。
「談姐,讓我去看看愛麗絲吧。雖然我沒有系統的學過獸醫這門課程,不過我喜歡養寵物,也在網上看過不少資料,沒準就能找到愛麗絲生病的原因了呢。」
凌曉晴還是被談雪給提醒了,談雪听不懂動物們的叫聲,但是她听得懂啊,不但听得懂,還能跟它們交流。都怪今天事太多,她都把自己這項特異功能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曉晴小心」談雪不放心的跟在凌曉晴後面,她怕愛麗絲鬧了一下午以後會攻擊陌生人。
事實上愛麗絲也的確正全身戒備起來緊盯著一步一步朝它走近的人,但是聞了半天之後,這個笑得很甜的人類女孩身上並沒有不好聞的味道,它也沒有感覺到她身上傳來任何的惡意。
「嘿這只漂亮的狗狗,你叫愛麗絲對嗎?」。凌曉晴在離它一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然後蹲體開始與愛麗絲進行交流。
「汪,我是愛麗絲,人類女孩,為什麼你能跟我說話?」
「呵呵,這個嘛,說來話長,要不改天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我能模模你嗎?」。確認了愛麗絲不會突然攻擊她,凌曉晴笑著又往前湊了幾步,伸手模上了它身上那軟軟的白色皮毛,滑滑的,真順。
她這些動作可把談雪給嚇著了,「曉晴?還是不要靠那麼近了吧。」萬一出點意外受點小傷怎麼辦?
凌曉晴回頭看向談雪,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的,談姐,我對寵物還是有一套的,放心吧,愛麗絲很乖的。你看,它同意我模它了。所以談姐你不用在這陪著我了,還是去看看其他的動物們有沒有受傷的吧,你不是說它們之前有的瘋狂的撞籠子嗎?」。
「那你……」
「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險的,我還想長命百歲哩。」
「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趕緊喊我一聲。」
「恩恩,知道,快去吧。」凌曉晴揮著手送走談雪,有人在旁邊她也不好跟愛麗絲交流,因為呆太久了什麼都不做總是會讓人覺得怪異,從而產生懷疑的。
「好了愛麗絲,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了吧?」
「汪,我的身體很健康,我沒有生病。」愛麗絲保證,它是一只健康的狗狗。
「那談姐為什麼會說你莫名其妙生病了呢?」凌曉晴不解。
「因為早上媽媽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狗糧,所以我不想再吃中飯了。」愛麗絲露出害羞的表情,「我還得減肥,不然隔壁家的大黃又不跟我玩了。」
「……」凌曉晴不知道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詞匯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果然真相往往是最難讓人接受的。
甩掉頭上的根根黑線,凌曉晴又問道︰「那那個獸醫是怎麼回事?你沒病他還要給你打針,這不是庸醫嘛。」
「對啊對啊。」愛麗絲點頭,水晶般的眼楮里滿是嫌惡的表情,「那個人類就是個庸醫。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臭臭的味道。愛麗絲不想被臭臭的人靠近,所以就大叫救命。」
「然後呢?」
愛麗絲眨了眨眼楮,「然後這里的大家都很友愛,也幫著我一起喊救命,喊著趕走壞人。」
「……」她忽然覺得好無力。
愛麗絲倒是總算找到了能听它說話的人類,于是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它的心事。「哎,人類女孩你說我今天新做的這個造型可愛嗎?其實我還是蠻喜歡之前的造型的,但是大黃說那個造型看上去太傻,而且它喜歡可愛型的,媽媽也讓我換掉……」
談雪將店里所有動物都大概檢查了一遍,回來的時候就听到里面愛麗絲一聲一聲很有節奏的叫聲,像是在跟誰聊天,又像是在唱歌一般。
另外一邊,等在車里的兩父子無聊得大眼瞪大眼,季銘羽趴在車窗邊上眼巴巴的望著凌曉晴走時的方向,「爸爸,媽媽怎麼還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