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美只是被人侵佔了靈魂,雖然上一世她處處針對白小錦,甚至傷害她,但是一听到陳美美極有可能已經死了,白小錦心中還是有點不舒服。她不是聖母,尤其是差點死過一次,接近死亡的滋味並不好受。可是,要是讓她去殺人,她肯定也是難以下手的。
項溟仔細看著白小錦臉上的那種有點憂傷的表情,淡淡地說道,「你一直是心太軟了。」
「我沒有同情陳美美,我只是——」
「陳美美沒有死,受了重傷的是那個未來的靈魂。原本她跟陳美美的身體就有抵抗性,畢竟對方的靈魂還在。所以在受了重傷後,直接舍棄了身體,如果她的魂力還夠支撐靈力,說不定可以回到未來世界去。至于陳美美,應該要休息一段時間了,除了身體十分虛弱外,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雖然被項溟打斷了話,但是听到陳美美沒有死,而那個要殺死她的‘陳美美’應該已經滾回未來去了,白小錦終于也放下了心。她一邊給項溟繼續包扎傷口,一邊說道︰「什麼是魂力?」
既然白小錦的空間已經升級了,項溟決定應該給她普及一下相關的知識。
「你去樓下拿兩杯咖啡上來吧,我們好好聊聊。」項溟晃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胳膊,暗示此時他受傷的模樣不可以讓別人看到。
白小錦也知道項溟是要跟她說說未來的事情,她正好也有很多事情要問他。點點頭推門就下樓而去,走到廚房的時候,正看到二萌也不知道在那跟老媽說什麼,讓老媽笑得十分開懷。白小錦啞然失笑,拿出了咖啡壺,看到那一堆速溶咖啡,就選了一大包黑咖啡,沖了一壺,拿了兩個水晶杯,就再度上了樓。
此時項溟已經不像開始那麼狼狽了,他已經月兌掉了外衣,露出了精壯的身體來。在月光下,他在外的肌膚顯得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原本皮膚就有些病態白。
「你經常這麼盯著別人的身體看麼?」項溟不客氣地自己拿了杯子,倒了兩杯咖啡,似笑非笑地遞了一杯給白小錦。
白小錦略微感覺尷尬,臉上微微發燙,再度想到了兩個人幾次若有似無的親密動作,直到現在她都恍恍惚惚,不知道真假。
「項溟,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瞞著我?現在空間也晉級了,二萌也從空間里面出來了。對了,你應該也知道二萌是誰了,不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不會告訴我你已經走了。」白小錦喝了一大口咖啡,苦苦的味道涌進了口腔,刺激著味蕾,咖啡苦卻不澀,吸引著人再喝一口。
他的小錦果然一如既往的聰明啊。
「二萌是我的兒子。」
剛喝下一口咖啡,白小錦險些噴出來。她拼命咳著,小臉兒通紅,好歹這口咖啡沒噴出來而是喝了下去。如果說一口鹽汽水可以噴死一個人,那麼一口咖啡也絕對也可以嗆死一個人。
「你就是那個無良老爸?」白小錦震精了
項溟淡定如此,甚至還優雅地拿出了面巾紙,遞給了白小錦,「是二萌的老爸,你不要管我叫老爸。」項溟一臉的你別佔我便宜的模樣……
無良老爸,果然段數不一樣啊白小錦檢討自己自從遇見項溟就一直沒佔到便宜,感情人家是年紀大經驗多啊。
「那你的實際年齡豈不是二三十歲了——」
並沒有回答白小錦的問題,項溟又喝了一口咖啡,嘴角抿了抿,好像是在品味一般,「你果然還是喜歡黑咖啡。」
白小錦听到項溟說這句話,頓時愣住。這句話給她帶來的沖擊遠遠超過了剛才發听到項溟說二萌是他的兒子那麼有震撼性。畢竟二萌說過這個空間是他老爸送給她的,而項溟出現後一直以保護白小錦的姿態,所以前者聯系起來並不太難。
但是項溟的這句話完完全全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是認識白小錦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熟悉白小錦的
「你到底是誰」緊緊捏著杯子,心也在緊張著。白小錦不喜歡這種被別人完全控制的感覺,甚至別人知道的那部分有關她,但是她卻不知道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項溟疲倦地伸了伸胳膊,說道,「今天我太累了,先去休息了。明天我給你講魂力跟靈力的問題,記住,你的空間剛升級,此時里面雷靈力亂竄,你先不要進去。」
見到項溟馬上就要走出書房,白小錦上前一步,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頓時令項溟身體一陣。他回過頭看著一臉急切的白小錦,眼中涌動著一種難以抑制的情緒,他深呼吸幾下,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會慢慢告訴你。我建議你不要現在逼問我,不然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你不要怪我。」
不理智的行為是指——白小錦回想起來兩個人幾次三番那種似夢非夢的吻,頓時仿佛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她看著項溟慢慢地走出了房門,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心頭纏繞。
那邊項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來到臥室旁邊的獨立浴室,打開水龍頭沖刷著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在意剛才受傷的傷口,他只是希望自己冷靜一些,再冷靜一些。
他不能夠太著急了,不然會嚇到她的。
就在剛才,白小錦拉住他的手的時候,頭腦中一段記憶沖擊著他的大腦。項溟看著鏡子中模模糊糊的自己,微微閉著眼楮,記憶襲上了心頭……
那是在沃爾漢宮的一場婚宴,溟哲剛從實驗室出來,就被好友拉來當伴郎。英俊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但是神情卻很淡漠。他不擅長跟別人交往,如果不是新郎是他救命恩人的兒子,並且跟自己從小是一起長大的話,他絕對不會來參加這場婚禮,更不會來當什麼伴郎。
新娘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是溟哲就是不喜歡那個女人,總是感覺那個女人看人的目光太過于目的性,並且太美麗了,反而會有不真實感。可是干哥哥喜歡她,溟哲自然也不會說別的。
他的任務就是來當這個若有似無的伴郎,然後走人就可以了。
無聊地坐在角落中,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音樂突然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眾人的興趣都開始高漲,並且有幾個人一起涌了過來,好像在說著什麼伴娘伴郎要一起進去。
溟哲也站了起來,才放下了酒杯的手,突然就被一個柔軟冰涼的小手拽住。
「他們都一對一對的,我們將就一下吧,反正很快就會結束,就可以撤了。」一道很好听的女子聲音,清脆利落,好像珍珠羅玉盤一樣,叮叮當當回蕩在溟哲的耳邊。
好像感覺到溟哲沒動,女孩回過頭,又用力拉了一下。「你合作點好不好,反正單著的就剩下我們兩個了,趕緊的,別耽誤我時間」
原來那次婚禮一共找來了三個伴娘三個伴郎,那兩對因為來得早,並且個人比較活躍等多種元素,已經自由組合了,在婚宴上有一些活動是伴娘伴郎陪著新人一起的,比如跳舞之類的,所以溟哲看著女孩急沖沖並且有點迫不及待的表情,突然笑了。
原來她也是剛趕來的,原來她也想快點離開。
許是因為心中有著共同想法,許是因為她的笑容太明媚溫暖,許是因為她的聲音太清脆悅耳,溟哲心底有一種東西 地破土而出,以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速度飛速生長著。
「你快點走啊」女孩回頭瞪了他一眼,不過他知道她沒有生氣,那個模樣倒是有一種跟親近的人在嬌嗔。
這種被誤會的感覺,真的是好啊。
婚宴繁瑣的儀式開始了,每個伴娘伴郎都要說幾句祝福的話,這個事先都是有準備的,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電子卡片,上面是寫好的台詞。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溟哲身邊的女孩看著手中的卡片,皺著好看的眉毛,十分糾結的樣子。
溟哲俯身,看到了女孩手中的卡片不知道被誰弄上了水,混電後的卡片已經模糊一片,哪里還有什麼祝福詞。溟哲剛想把自己的卡片遞給女孩,但是此時已經輪到女孩致辭了,溟哲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走了上去。
女孩對著大家,淡定地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要互相信任,互相在乎,這比什麼都好。這樣,才會永遠幸福。
女孩的臨場發揮的話很平實,但是也很真誠。溟哲看著女孩抱了抱新娘後,然後優雅轉身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好像注視到自己在看著她,女孩猛然抬頭,瞪了他一眼,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說實話,女孩真的不算是美人,五官最多算是清秀。在這個整容都比吃飯還正常的時代里,溟哲實在是看美人都麻木了,女人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不同。
她毫無心機地拉著自己的手,她清澈自然地吼著說沒見過美女麼,遇到剛才那麼尷尬的事情,她也可以淡定地面對。
這個女孩很平凡,但是正是因為她的這種真實的平凡,卻突顯了她的不同之處。
跳舞的時候,溟哲可以感覺到女孩的心不在焉,她好像有很著急的事情,想要快點結束這個婚宴,可是偏偏司儀沒有宣布婚禮結束,他們都不可以離開。溟哲感覺自己應該開口問些什麼,可是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一句話卻也說不出來。
他只有這麼靜靜地,擁著她跳舞,指尖觸模著柔軟的衣料,心跳慢慢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