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奴婢回府找夫人…」
「不必。」頓住手下飛針走線地動作,梓嫻出言打斷阿琳低聲的提議。回鈕鈷祿府找蘇完瓜爾佳氏,又是一場牽扯,銀錢方面有阿七,她絕對是不缺的,只是前段時間沒有合適的機會拿出來罷了。
從繡架前起身,梓嫻走到床邊的五斗櫃前,半蹲身子從五斗櫃的最下層抽屜之中,在阿琳有些驚訝不解的注視下,取出那方她提前由碧淵手鐲中拿出安置在里面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雕出的匣子。這里面,是阿七第一次交給她的盈利,一共十萬兩銀票,一萬兩金票,算起來,等阿七把翡翠炒熱,那里面的銀錢恐怕還不如裝它們的帝王綠翡翠匣子值錢。
「咦,主子,這個是翡翠吧?這綠色這質地真好看。」眨了眨眼,阿琳認出梓嫻手中拿的匣子不是玉做的,而是那少見的翡翠。她曾見過老太太帶過一個翡翠做的的鐲子,但老太太那個鐲子真沒主子手里這個匣子好看。
「嗯。」梓嫻點點頭,翡翠這東西,雖然因為產地遠,京里並不多見,但並不是沒有,阿琳認出翡翠並不是甚罕見的事。動作輕緩的行到炕邊,梓嫻側身坐在炕上,將手里的翡翠匣子擺在炕桌上,按著阿七給她的方法,扭開翡翠匣子上直接靠著雕刻做出來的暗鎖,這個暗鎖,是這翡翠匣子最為精致之處。
「阿琳,這里有十萬兩銀票,一萬兩金票,你先拿著用,開啟方法就是剛才我做的動作。」隨意的掃了一眼翡翠匣子里滿匣的銀票金票,梓嫻微側首對阿琳囑咐。近些時日的確定,還有阿木種下的精神暗示,阿琳的忠誠沒有問題。
「十…」看到那滿匣的銀票金票,听到梓嫻平淡的語氣報出的數目,阿琳震驚異常,驚訝的險些失聲,但及時的警惕心讓她立刻一手捂唇,壓下即將月兌口而出的驚訝聲音。腳步快速的出門看了看,確定院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房屋四周沒有人才復又回到梓嫻跟前。
十萬兩銀票,一萬兩金票,這個不是小數目。在以前,鈕鈷祿府里,把整個鈕鈷祿府的產業都算上,也值不了這麼多金銀。那時,鈕鈷祿府里平時一年幾千兩銀子的進賬,就已是夫人持家有道,鈕鈷祿府的生活很不錯了…….現在…
「阿琳,我記得,你的父親是鈕鈷祿府里的外管事,平時管著鈕鈷祿府中幾家商鋪是嗎?」。略微贊賞的看了反應迅速的阿琳一眼,梓嫻抬首詢問。阿琳的心性不錯,值得培養下去。
「是的,主子。」雖然不知道主子那些錢都是哪里來的,但無妨阿琳的忠心。听到梓嫻的詢問,阿琳迅速反應過來,收斂驚訝,恭敬地回應。
「父親對于經商有些能力,奴婢的長兄也在跟著父親學著。」主子既然會問,那肯定是有用到他們家的時候,阿琳在利落的回應過梓嫻,緊接著補充道。
「那就好,回頭你回一趟鈕鈷祿府,問問你父親是否願意為我做事?若是可以,就向夫人替我要了你們一家出府,找個理由除去你家人的奴籍。我的手下在外邊弄了生意經營,他會給我送銀錢進府。你讓你的父兄出府後,會有人找他聯系,弄家店鋪作為我們平日里手頭的進賬做掩飾….」梓嫻合上匣子交給阿琳,低聲囑咐的幾句。扶柳莊園和她的關系,沒有必要,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的平靜修煉生活不能被打亂。
「是。」利落的應下,阿琳沒有遲疑。這是主子給她臉面,能為主子做事是她父兄家人的福分。按照主子的吩咐,她的家人出了鈕鈷祿府那就是正正緊緊的平民,不再是世代為奴的奴才。
主子什麼時候有的手下為她做事,她不知道,但那無所謂。她只要知道,作為主子的奴婢,要對主子忠心耿耿就是。嗯,回頭要囑咐父兄,好好為主子做事,他們能出奴籍皆是主子的恩賞,跟著主子做事也是前途光明…
內城九皇子府,「哈哈…」听到胤憋屈的抱怨,胤鋨不厚道的捧月復大笑,笑得很囂張。難得,從不吃虧的九哥吃了這麼打得虧,還有口大難言還不會去,說實在的,他對那扶柳莊園倒是有了些興趣。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僅憑自己手段,不耍那些骯髒小人手段就能制得住九哥,也給他學個幾手,省的他老被九哥欺壓………
「嘿嘿八哥,九哥,弟弟使人去那拂柳拍賣行訂了包間,您二位晚上要不要跟弟弟去瞅瞅那扶柳拍賣行,不停地听九哥說,弟弟對那可是很有興致」挑著英氣的眉,胤鋨故意擠兌著胤︰「還是說,九哥不敢去怕了那…?」拖長的聲音,不言而喻的意味………
「去就去,誰怕誰呀」怒氣沖沖,重重地一拍桌,震得茶水四濺,胤倏然起身,他什麼時候說過他害怕了?他愛新覺羅胤從不知道害怕怎麼寫?…扶柳莊園…扶柳拍賣行…就讓爺看看你的手段看看爺輸得冤不冤………
「哼,老十,我們可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你有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看我笑話是吧,我就不讓你看,我就不信,我堂堂天家九皇子還斗不過一個小小的民間商行」露出大白眼瞥了一眼胤鋨一眼,想看他的笑話,門都沒有。可惜,人的話總是不能說得太滿,二十年後胤再回憶此事的時候,真的很後悔,他為什麼為了一時的面子,得罪那個笑得一臉溫和和八哥有一拼的笑面虎?累得他日後做牛做馬看著別人逍遙
傍晚,剛過了申時,原本該結束一天熱鬧的琉璃廠大街,偏偏熱鬧的人聲鼎匯。熱鬧的人群、或豪華或低調富貴的馬車在人群之中穿行,可以是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