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曼掙扎開來的手在床頭的櫃子上模到了一個冰冷的硬物,像是抓到了唯一的希望。沒有了理智,也忘記這樣打下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用力的朝著劉逸楊的頭砸去,然後趁著他失去反應的空擋逃出房間。
不在乎身上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小衣服,任由凌亂的長發遮住潔白的身體,狼狽的逃跑,然後卻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陳曼曼本性依附著眼前安全的港灣,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放任淚水頃刻而下,身體不斷的在顫栗。
「誰~?」冷謙看著突然沖出來的陳曼曼,聲音冰冷了,他忙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罩在陳曼曼身上,眼神落在她鎖骨處新添的紫色印記上,眼楮冒出熊熊的烈火。
陳曼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躲在了誰的懷里,用力的推開冷謙,順勢舉手在冷謙冷硬的臉上重重的一甩,傾盡她身體僅有的力量,怒罵︰「誰,你還好意思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貓哭耗子假慈悲!冷謙,算我走眼看錯你了」
忍著不讓自己懦弱到再掉眼淚,陳曼曼氣沖沖的離開,手緊緊抓住披在自己身上遮蓋身體的衣服,顫抖的厲害。
她以為他不同,或者該說她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兩年來的相處,並肩走過每一場戰役,她了解他的冷酷,但是他有自己不會越軌的正直,可是現在看來,人心這種東西在利益面前是最不可靠的,當初稚女敕的冷謙早已經和這個骯髒的現實同流合污了。
走進電梯,陳曼曼伸手胡亂的按著電梯的樓層,可是發抖的手卻沒有一次對準了一樓那個數字。
終于崩潰了堅強,她蹲下了身子,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雙腿間,止不住的顫抖和害怕。這個世界好恐怖,她忽然好想躲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
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七年前破碎了她純真的夢,奪走了她的孩子,還讓她無法生育,現在又讓她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難道它還要讓她失去唯一的工作嗎?七年來第一次放肆的哭泣,在一個狹小的電梯盒子里,用了一分三十秒,當電梯門在一樓時打開,她起身無視著周邊投來疑問的目光,秉著呼吸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看著失去亮澤的月亮像是重生了一樣,粗喘著氣息。
忽然她笑了,對著墨色的黑夜閃爍一抹堅強︰「老天爺,你想看到就是我淒慘悲痛的樣子嗎?告訴你,我不是你閑暇時候擺弄的樂趣,我的命運不會被你輕易的玩弄。你以為這樣就會崩潰我嗎?告訴你今天的事情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會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然後忘記。」
她不承認自己在哭,扶起衣袖,擦干的也只是眼楮里出了汗水而已。
…。
帝國酒店二十樓,走廊的通道上,冷謙看著緊閉的電梯門,模著自己被打的右臉傳來的火辣,眼神利到可以殺死一個人。他轉身看著不遠處裝喝醉了靠在牆壁上的UE,想著剛才她故意借醉酒往他身上靠,當說要扶她來房間休息的時候就慌張的拒絕,現在看來,他大概明白了陳曼曼會打他的原尾了。
但是,要知道冷謙真的不是個喜歡被人算計的人,而且,總得有人為今夜這一巴掌付出相應的代價。
房間內被打的頭發昏的劉逸楊搖晃的身體走了出來,嘴里大喊︰「救命啊,有人殺人,有人殺人啊!」
冷謙尋聲的看著劉逸楊,額頭的血流不止,身上到處是被指甲抓破的痕跡,不難想象陳曼曼是怎樣掙扎的逃出來的。他走上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劉逸楊,冷冰冰的臉,沒有一點表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人打從心底的開始發寒。
「冷總,快幫我打電話報警,我被人謀害!」劉逸楊見冷謙出現,急忙的上前求救。
冷謙後退一步,像是在躲避骯髒的東西一樣,生怕他身上昂貴的白色襯衫被玷污,冷淡︰「報警,說你未遂,還是威遠公司總裁秘書殺人未遂。」
冷謙不可怕,最多也只不過是剛出茅廬的小子,可是威遠不同,隨便的跺一跺腳,整個商界都要震一震,而且金福珠寶從從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國內了知名的品牌,若說和在全球五十多個國家都子公司的威遠集團來說,何止是小巫見大巫,是根本沒有辦法比。
劉逸楊忽然的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回,冷謙在總裁秘書四個字前面加上威遠就足以證明他的意思,假如敢把事情鬧大,就是和威遠作對。
「冷總,是陳秘書勾引的我,走到哪里,我都理!你不能威脅我?」劉逸楊挺直了身板,說的理直氣壯。
冷謙笑的很冷,相處兩年他真的不了解陳曼曼,那一次在酒吧里的相遇,何止是驚訝,是清楚的讓他知道陳曼曼另一面,然後完全否定他之前對她所有的認知。但是盡管這樣,有一點他還是可以確定的,工作期間陳曼曼絕對不會勾引任何一個男人,絕對不會。
「我有威脅你嗎?而且你手里不是握著一個手機嗎?想要報警的話我奉陪。」冷謙已然的無所謂。
劉逸楊這才注意自己手里拽著一個手機,卻一直都沒有發現。他驚訝的抬起手,開始按鍵,可是卻總有一位數字錯了,要不就是順序顛倒了,要麼電話每一次都無法順利的撥通,最後他終于氣不過把手機一扔,對著冷謙壓制怒氣,說︰「冷總不會連個120都不幫我叫吧!」
冷謙不回答,只是看了UE一眼,便離開。
商場上沒有人敢給他陷阱鑽,因為沒有人承擔的起這中間的後果。
凌晨一點的機場,冷謙以為陳曼曼不會出現了,但他錯了她出現了,穿著一身黑白裝,帶著職業式的微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他也沒有針對性的給個解釋,因為他實在太不擅長這種事情了。
而且,他覺得,讓她對人多一點防備之心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