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離了絕望,這一夜終歸平靜,沒有死亡,沒有新聞,也沒有陰謀,所有的事情都被埋葬進了漆黑的深夜,一切仿佛從來沒有發生,而唯有她手腳上面的傷痕紀念著那份可怕。
這個時候是該睡的時候了,畢竟在經歷了那多的事情,消耗了那麼多體力的情況她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可是明明已經躺在床上了,明明空調的溫度已經調的非常適合入眠,明明她的身體已經那麼疲憊了,可是為什麼就是無法讓自己睡著?
陳曼曼干脆做起了身體靠在床頭,腦海里面堆積了滿滿的冷謙後才收回思緒,她有點不明白自己此刻在干嘛?竟然擔心冷謙那座堅不可摧的冰山,這真的太沒有道理了,冷謙下台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嗎?至少再也不要看他那樣鋼板臉,也不用屈辱的和他纏上不干淨的關系,她快自由了,該放鞭炮慶祝才對,可是現在這擔心的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在擔心他,她只是習慣了冷謙總裁這個身份,怕來了新總裁她一下子比較難以接受,畢竟她骨子里一直都很怕生,很少有陌生人能走進她的世界,哪怕是徐律那麼瘋狂的追求也不成讓她有半點的心動。
不承認擔心他的事實,但是卻又控制不住思緒的混亂。
「他在干嘛?應該是坐在辦公桌前皺著一張苦瓜臉,然後不停的給各家報社媒體人打電話,賣面子要求不要把發布會的事情登上雜志吧~!」陳曼曼忍不住的自言自語,腦海便浮現了那樣一個冷謙,兩只黑眼圈如國寶不相上下,苦苦的祈求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風範,看著有些可憐而且讓人心疼。
陳曼曼為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差點掉眼淚了,不過幸好一絲清明拉回了她的思緒,冷謙真的不適合那樣一個角色,只是不知道他這次到底要怎樣去應對。
今夜看來她是睡不著了,至少到明天威遠面臨的結果出來之前她都不可能會停止擔心冷謙。
可惡,人明明都丟下她走掉了,為什麼她還要替他擔心了?
眼楮劃過桌上冷謙臨走時候塞給她的手機,說有事就打電話,本來覺得很多余,畢竟酒店什麼沒有,難道還怕她不記得他的電話號碼嗎?不過此刻似乎手機比起電話多了一個很大的用處,就是發短信,雖然曾今她的手機信箱都零,有事從不發信息因為覺得太浪費時間,可是此刻這個功能似乎不錯。
「公司的事情怎麼樣?別搞垮了現在工作難找。」陳曼曼花了一分鐘打前面那句話,卻花了三分鐘打後面幾個字,然後又花了十分鐘來考慮自己是不是要發給他,因為冷謙有可能直接當成垃圾短信看都不看一眼就刪掉,或者看道了也不一定會回,畢竟他做事講究的是效率的人,絕不可能會使用手機短信這個功能。
猶豫了很久,按下發送鍵的前一秒還在擔心是不是會有結果,可奇跡的不到三十秒就有信息回復了,鈴聲幾乎把她的心髒差點真散了。
「陳秘書,在下是左離冷謙的朋友,你真該慶幸這條信息沒被他看到,不能以現在他喝醉酒的狀況肯定把你殺了,不用質疑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陳曼曼看完有些無語,她不知道左離是誰,不過這人打過來的字挺有禮貌的,還用了謙卑的代名詞‘在下’,可是怎麼越听著越像是昏黑道人了?他以為殺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真的可笑,暫時不提冷謙是不是下的了手,這個是法制的國家,怎麼會任由流氓撒野。
「我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我不認為我有說錯什麼話,嚴重到他非要殺了我不可。」又不是不共戴天,干嗎說死啊死的,真的不吉利。不過,這個左離是冷謙的朋友嗎?真是奇怪,那種鋼板臉竟然能交到朋友,看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鳥。
「確實沒有那麼嚴重,換做是別人說了這話他絕對不會生氣,但是你不同,他可以因為UE和劉逸楊設計非禮你而讓他們從此沒有翻身的機會,那麼他就可以因為在找了你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合眼,當找到的時候換來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這樣一句話瓦解他所有的制止力的話語,能後拿著刀沖進你現在住的酒店,來個先jian後殺,雖然有些夸張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惹這個瘋子。」話語結束的最後,附帶一個可愛的笑臉,看著有些陽光可愛,不知不覺警告的意味重了很多,還有陰森的錯覺。
陳曼曼拿著手機有些呆滯了,眼楮只會傻傻的看著屏幕上那句話,‘UE和劉逸楊設計非禮她’,很勁爆很無厘頭對不對,這怎麼可能了,明明一切都是冷謙他自己早就在計劃收購金福珠寶,而UE不過是得罪了他才會遭到那種下場,怎麼一切都推到她頭上來了?冷謙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啊,怎麼可能會為她做這種事情了。
「騙子。」陳曼曼想了一圈之後便打出了這樣兩個字,她真的不相信。
「嗯,見解獨到,你就當我是騙子吧,這些話我從來沒說。」左離沒有盡力的去解釋,或者該說他壓根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半點誠意都沒有。
合上手機不再回話,陳曼曼此刻更加的無法入眠了,她不相信不代表她不會去想,然而只要一想她的腦海里面便是冷謙那混蛋的身影。老天她到底是怎麼啦,假如說愛上了他這可能嗎?
呵呵,當然不,她談過戀愛的,知道愛是什麼感覺,至少她對冷謙沒有那種感覺,心跳不受控制,心慌到無法正面直視的感覺。
另一邊左離處理掉手機上的信息後合上手機,轉身定定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冷謙,搖頭加嘆息,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了,盡管只聊了幾句但是足以知道陳曼曼是一個不相信男人的女人,或許她曾今受過傷吧,疑心病很重連帶感情都不信任了。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人去憐憫但是不值得他去愛,因為他受的已經夠多了,需要的是一個會在他身後給他力量的女人,而不是讓他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之後還爛醉如泥。
假如愛情是一個偉大到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啊!那他可能絕對不會和冷謙一樣這麼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