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申州海判。白祿非常明白自只女兒的心而且他不僅明白自己女兒的心思,更有自己的心思。
雖然朝議郎與申州通判同為六品官,而且一個是文散官,一個是地方上的實權官員。但朝議郎畢竟是天子腳下的京官,而且徐琳還是奉君命行旨的欽差。或許做了一次欽差,孟昌的三品右副督御史未必會有新的晉升,但徐琳的區區六品文散官朝議郎卻絕對有晉升的機會。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會晉升。
所以不僅白繡盯上了徐琳,白祿更是盯上了徐琳。
只是白祿明白,妾許自己女兒可以不顧一切去糾纏徐琳,但白祿自己卻不能在徐琳面前有任何不堪舉止。因為徐琳即便拒絕白繡,只要自己繼續力挺女兒,白繡就仍有一分機會。但若是白祿也被徐琳拒絕,那不僅白繡再沒有攀緣徐琳的機會,白祿更會與徐琳成為仇家。
與一名京官成為仇家,與一名即將被朝廷重用、被陛下重用的欽差成為仇家,白祿還沒愚蠢到這地步。
因此,白祿需要一個轉機,一個真正的轉機。
可以讓他插手白繡與徐琳的關系,卻又不會讓徐琳心懷憚意的機會,否則就絕不能出手。
「咦,怎麼好像有些不對?。
雖然白祿也听到了先前白繡對徐琳的邀請,只是裝做听不見而已。但在往會陰山入口里張望時,白祿心中卻開始感到有些不對勁。不是說會陰山入口出現了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而是附近未免太安靜了些。
「老爺,你說什麼不對。」
跟在白祿身邊,一旁的通判府衙役卻沒有更多感覺。
通判只是文官,相較于本身就具有自保能力的武官來說更需要衙役、家將保護。所以為了自己女兒,也是為了自己,白祿不僅找穆延借了一百兵丁,更是將通判府中所有能帶出的人手都帶了出來。
只是白祿卻不知道,穆延讓白祿帶來興城縣保護欽差隊伍的都是些新兵,甚至比通判府衙役都不如。「沒什麼,夫概是本官的錯覺。」
看到其他人都沒反應,白祿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畢竟白祿只是名文官,沒有武官那麼敏銳的察覺力。于是在白祿復意遺忘下,欽差隊伍就開始緩緩進入了會陰山官道入口。
進入會陰山範圍,徐琳就突然感到耳中安靜下來。
好像不僅白繡不再糾纏自己,甚至欽差隊伍里也少了許多喧嘩,更不用說兩旁形似慢丘的會陰山所帶來的壓抑感。
「徐大人,你覺沒覺得有些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遺傳的關系,又或許是因為身為女人的關系,白繡的感覺要比徐琳敏感得多。身為男人,徐琳雖然不至于因為「懼怕」而從白繡身邊逃開,但對于白繡沒話找話的做法卻也漸漸感到有些厭倦搖搖說頭道︰「沒有,本官沒感到什麼厭倦。」
「徐大人,我說如果,如果曲姑娘願意做你的小妾,你又會想要娶她嗎?」仿佛沒注意到徐琳的厭倦神態,白繡帶著一些自言自語道。
小妾?曲姑娘的目的不是只想往京城展嗎?而且她真要做小妾,也是做孟大人的小妾吧!」
「我是說如果,如果曲姑娘願意做孟大人的小妾呢?」在徐琳雙臉微微色變時,白繡卻意外地顫聲堅持道。
「這個,」
徐琳根本沒想到白繡竟會追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因為很顯然,她並不是在為曲湄詢問徐琳,而是在為自己詢問徐琳。
難道白繡有意做自己的小妾?心中雖然微微動搖了一下,徐琳還是覺得這不大可能。因為白繡即便遠遠比不上京城里的官眷小姐,但在申州城中,乃至是在申州境內,由于穆延並沒有女兒,白繡甚至都可稱得算是第一小姐。
可仔細想想,京官畢竟還是與外放官員有所不同。徐琳稍微在心中措了一會詞道︰「如果,如果本官能達到孟大人的三品境界,或者至少是四品境內,本官應該會答應」做小妾吧!但是現在」
「謝謝徐大人。」
雖然徐琳的回答有些含混不清,白繡卻已徹底明白了徐琳想法。
因為只以徐琳現在的品級,他的確沒資格說納白繡為妾,而且徐琳更不甘心娶白繡為妻,因為那樣只會斷了徐琳的前程。徐琳雖然不是一定要因女人而勝出,但如果能有一個好親家,對于官員仕途來說的確有極大稗益。
而徐琳如果升任了四品官,別說納曲湄為妾,納白繡為妾都綽綽有余。
至于徐琳會不會納白繡為妾,那當然是另一個問題。
「轟隆隆
沒等徐琳與白繡從充滿纏綿糾葛的對話中月兌身,隊伍後方突然傳來連天巨響,甚至地面也好像地震一樣震動起來。
在一陣「嘶瀝瀝!」的馬匹驚恐嘶叫聲中,乘在馬上的白祿立即轉頭往隊伍後方望去。
只見一陣灰塵升騰中,隊伍後方的官道伯心被淡卜了一棵棵倒掉的巨僅如此,在從兩邊托的黑影用力下,更有無數大樹開始被推倒,依次砸向欽差隊伍的方向。
「不好,是會冊山胡虜。快,快往前沖出去。」
身為申州官兵,怎麼可能不知道會陰山胡虜。不僅反應過來的白祿立即大叫出聲,那些申州城出來的兵丁、衙役更是裹著欽差隊伍就開始往前沖。不是說他們想不到前面很可能也有埋伏,而是在後路已被堵上的狀況下,他們唯有選擇往前沖。
希望前面的道路至少現在還沒堵上,希望能趕在會陰山胡虜包圍前,沖出幾人是幾人。真于從官道旁的樹林中逃走?
不說這本就是會陰山胡虜的地盤,沒人能逃過會陰山胡虜獵殺。望著樹林中隱隱現出的人影,更是沒人敢私自離開隊伍逃亡。因為,眾人糾結在一起或許還能逃個活命,萬一拋下欽差隊伍,不僅會陰山胡虜會讓他們死,朝廷也會讓他們死。
「嘶瀝瀝!」
隨著欽差隊伍往前沖去,兩旁樹林中的會陰山胡虜並沒急于圍殺上來。只是隊伍後面的大樹仍在一棵棵倒下,拼命擠壓著欽差隊伍的生存空間。
直到整個欽差隊伍沖出了大約百步遠。繞過一個不是轉角的轉角後,這才在一陣馬嘶和拉扯韁繩中心有不甘地停下來。
望著生生擋在會陰山出口處的一大堆巨石、亂木,以及石堆後面黑鯉般戰出來的會陰山胡虜,白祿滿臉驚懼地拉住馬匹,瞪著坐在石堆上的胡漢三喝道︰「胡漢三,你為何要率會陰山胡虜擋住我等去路,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護送的乃是朝廷欽差隊伍嗎?」
「通判大人,別的話你就別再多說了。」
胡漢三拍打了一下手中煙斗,甚至都沒從石堆上站起道︰「胡某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們留下孟昌孟匹夫一人,老夫保證其他人都能平平安安過這會陰山。回申州城與家人團聚,回京城向朝廷交旨。」
「放肆,誰敢威脅朝廷欽差。」
與白祿從申州城帶出的上百兵了不同,從京城出來,孟昌、徐琳同樣帶了兩個小隊的羽林軍。
羽林軍一般都是留在京中保護皇城,只有當欽差出行時才會作為保護欽差的特使。
羽林軍不需要武藝高強,甚至也不需要戰技優秀,只要有個好身板,儀態威嚴就成。正如現任宮門守衛的魯英、嚴熙,同樣羽林軍中的一員,只是宣旨用的羽林軍和看守宮門的羽林軍分屬兩個系統而已。
陳丹是這次羽林軍保護欽差隊伍的領,突然听到胡漢三要自己交出孟昌,立即有些怒不可遏。
不是因為孟昌一旦有什麼閃失,陳丹就無法向北越國皇帝圖慍交代,而是因為這些會陰山胡虜居然敢不將羽林軍,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你又是何人?」
望著一身銀盔、銀甲的陳丹,胡漢三皺了皺眉。
「本將乃御前羽林軍護衛校尉陳丹,爾等蟊賊還不快快束手就縛。」策馬走到欽差隊伍前面,陳丹就揚起手中的白桿銀頭槍喝道。
沒想到會踫上這種人,用煙斗擾了擾頸後,胡漢三撇了撇嘴道︰「羽林軍?羽林軍在這種地方管用嗎?」
「不是羽林軍,是羽林軍護衛校尉陳丹!既然爾等蟊賊已知本將威名,還不快快束手就縛。」
作為專用于宣旨出行的羽林軍,陳丹已不是第一次隨欽差出行。不過由于北越國一貫以來的以戰養國之策。各地屯兵眾多,陳丹根本就沒在護送欽差的過程中踫上過一次打劫欽差的行動。
畢竟打劫欽差就等于造反,好像萬大戶現在就是將反未反可見也不是什麼人都真敢造反。
在陳丹與胡漢三「交涉」時,徐琳也已經從轎子中下來,找上孟昌問道︰「孟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听到會陰山胡虜竟要求交出自己,孟昌根本就不敢從轎中出來,躲在轎中蒼白著雙臉低喝道︰「徐大人,這些會陰山胡虜明明就是要襲擊朝廷欽差,你還想問本官做什麼?有這個閑空,徐大人還不快快去叫陳丹剿滅匪患。」
「剿滅匪患?他們可是有上千人呢!」
「上千人又怎樣?難道徐大人就沒在申州城中听過會陰山胡虜殺人吃肉的惡名。」
「這個,」
雖然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徐琳也看出來了,孟昌肯定對自己隱瞞著什麼。但不管孟昌隱瞞了什麼,孟昌總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早在申州城中時,徐琳就听說了不少有關會陰山胡虜的傳聞。
心中雖然仍有些膽怯,徐琳也準備趁著對方還未真正動手前,先找白祿問問了。
畢竟不說徐琳只是個文官,光說雙方人數對比,徐琳也不認為會陰山胡虜真打起來,陳丹和白祿這些人又真能保住整個欽差隊伍。,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