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做攔阻,京城吊然也在入冬後下了一場雪,「徑」一※興城縣所遭遇的第一場暴風雪延續。只能說是小尾巴,根本掀不起任何大風浪,甚至都沒飄起什麼真正雪花,只是白天醒來時,地面白了一片。
所以,真正冬天來臨後,京城就一直處在干冷天氣的環繞中。
不僅地面上的落葉胡亂地卷起無數飛揚,家家戶戶的瓦片上都掛著晶瑩的霜痕。
吏部尚書在任何國家都是個位高權重的官職,因此白府也不可能夾雜在那些普通商戶、民居中,而是與幾個重要的公府鄰而居。
不過,今天白原林的書房中卻多了一個人,一個許久都沒進過白原林書房的人。
「什麼?易知縣想讓他那平妻認爹爹為義父?」
「是的,這可是易知縣親口說的,爹爹就為了女兒答應他嘛!」
北越國的男女成親都很早,別看易府女人的年紀都不即便芍藥也有十七、八歲了,但那全是因為家中惹上官非的關系,芍藥才沒能早早嫁人。換成普通男女,詢王爺與詢王妃那樣的少年夫妻才正常。
也因此,白岱真雖然已三十余歲,吏部尚書白原林的年紀卻還不到五十。
不僅年齡比易贏白原林的相貌更是堂堂正正,尤其那一頭烏黑亮,遠看都會讓人誤認為他與白岱真乃是兄妹關系。
只是與白岱真想像不同,听了易贏想讓白花花認自己為義父之事,白原林並沒有立即答應,臉色反而陰暗下來。
身為吏部尚書,白原林也在朝中有著自己的選擇。
北越國皇帝圖輕雖然也可說「勵精圖治」但坐在皇位上的時間畢竟不多了。俊王圖浪遠在天邊,詢王圖堯又不理世事,再加上育王圖像原本就是太子,只是被圖極「設計」搶去了皇位,一般人遇到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會做過多選擇。
再加上子嗣方面的對比俊王圖浪雖有七子、八女,但遠在秦州,沒人知道他們是否成材。
而詢王圖堯雖有二子,但在京城中露面的時間卻並不多,甚至還比不卜只一圖輥絕不可能因為子嗣緣故而將王位讓與詢王圖堯。
剩下的育王圖漾卻有些不凡,三個世子各有風範。雖然將來肯定也會造成帝爭,但無論誰最後繼位。也不會輸給現在的北越國皇帝冉耙。
不看兄弟,看子嗣,白原林也不敢與育王圖沫做對。
雖然這種狀況不可能出現在其他國家中,甚至北越國歷史上也從沒出現過,但誰叫圖拋自己不爭氣,一直沒有可以傳位的子嗣誕生,甚至還因為急求子嗣,弄得自己身體也跨掉了。
可圖狂能跨,白原林卻不想跨。也不能跨。
其他人不知道易贏與大明公主的關系,但身為吏部尚書,白原林卻對趙直那些人的底細一清二楚。
大明公主這樣做是為了行麼,還不是為了易贏,或者說是為了北越國皇率圖拋。
白岱真從自己在閏家的地位出,讓白花花認白原林做義父的想法雖好,但對于白原林來說,認了白花花做義女,不僅在外人眼中就會被看成是投效了大明公主,甚至往深處思考,大明公主是否會喜歡這種舉動也不一定。
思前想後,白原林還是搖搖頭道︰「真兒,不是為父不答應你,而是為父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是因為大明公主,還是因為陛下,或者因為育王爺。」
「既然真兒都已知道,為何還要為難爹爹。不管爹爹為了什麼,只要爹爹與易知縣扯上一點關系,將來恐怕都不能安生。」
「是嗎?那爹爹是讓為易知縣肯定趟不過這一關了?」
對于父親的疑惑,白岱真一點都不擔心。
因為不是早想清楚這些問題,白岱真也不會向白花花提起認親這事。而且不用白岱真去設計易贏,易贏就已主動提出讓白花花拜白岱真父親為義父,這更證明了白岱真的想法正確。
一听白岱真提醒,白原林的神色頓時一怔道︰「真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最初做此提議的乃是女兒自己,可到了後面,易知縣卻自行將事情攬了過去。正因為如此,女兒才覺得易知縣比育王爺、比大明公主,甚至比陛下更值得爹爹支持。」
隨著白岱真將她在易府的經歷一一說出,白原林也陷入了沉默中。
因為,白原林如果現在就能做出選擇,他如今也不會為難,甚至也不會給白岱真提這個建議的機會。
可北越國朝廷的形勢雖然已漸漸「明朗」但仍是有許多讓人看不清的地方。這不是指育王圖沫及三個世子的問題,也不是遠在天邊的俊王圖浪所能影響,而是北越國皇帝圖輥為什麼要在這時將大明公主抬出來?
北越國皇帝圖極究竟在暗中打算什麼,這才是人們真正想不通的地方。
遲疑了一下,白原林說道︰「真兒你認為易知縣能過得了這彎?」
「爹爹不這樣認為嗎?」白岱真並沒回答白原林,而是反問了一句。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難道他真能做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不成?」
一邊自言自語,白原林就陷入了沉思中。
白岱真能等,但宋天德卻不能等,詢王圖堯也不能等。宋天德的轎子一出京,詢王圖堯就在雲興縣得到了消息。不過詢王圖堯並不會去城門處早早等著。而是算好了時間,直接將宋天德、徐琳堵在了雲興縣衙外。
「詢王爺,失禮、失禮。」
從轎中出來,腳步剛網站穩。宋天德就看到詢王圖堯的小轎已經與自己同時停在知縣衙門前,自然不會等詢王圖堯主動招呼自己。
隨著宋天德出歉聲,詢王圖堯也讓下人打起轎簾道︰「宋大人,你這是來探訪易知縣嗎?正好。本王也有些小事要與易知縣商並一下。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吧!」
「這是下官的榮幸。」
官場中的事情本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雖然知道自己已被詢王圖堯擺了一道,宋天德仍是只能裝出一副無比歡欣的樣子。
兩人在來到知縣衙門前都已算好時間,這時易贏肯定已經辦完公務,用不著因為其他事情拖沓、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