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 第一卷 《風起》 第二百七十六章、嘗試一下都不願意

作者 ︰ 凡十二

一二天早,易贏照例同住在雲興縣的官員起卜朝,忍丑孔掛尖往京城的路上,易贏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與昨日不同,今日居然再沒有一個官員前來找易贏打招呼。甚至過不了多久,易贏身邊就再沒有官員一起同行了。其他官員要麼是急匆匆走在易贏十幾步前,要麼是慢悠悠落在易贏十多步後,只將易贏的一頂轎子孤零零丟在中間。

而由于每天的上朝時間都是日出時,所以為了趕上上朝時間,天沒亮眾人就得從雲興縣出。

因為左右都沒人,只有易贏一乘轎子打著更燈,前後一下都變得黑糊糊起來。

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易贏就掀開了轎簾。

想問一下生了什麼事。卻又沒看到丹地,易贏不禁有些詫異道︰「春蘭,丹地上哪去了?還有那些官員怎麼都與我們離那麼遠,即便這是因為昨日朝廷上的事?他們也不該這樣吧!」

春蘭卻回頭望了望道︰「老爺,二師姐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已經先去打探了。」

「老爺,他們都知道二郡主的奏折是老爺給出的主意了。」

春蘭的話音剛落下,丹地的回答就已經傳來。不過隨著丹地身影顯現,卻是從道路前方的黑暗中冒出來,與春蘭的視線方向完全相反,可見丹地已在前前後後的官員中都探听過了。

「行麼?他們都知道是我給二郡主出的主意了?這怎麼可能?」

無論現代官場還是古代官場小只要是官場就沒有什麼絕對秘密。因為。與軍隊中的秘密都擁有絕對一致性不同,官場中的秘密根本就沒有任何絕對性,看似心月復的人,往往在其他地方可能還有著自己的心月復。

所以不說秘密還好,一說秘密,很可能再也不是秘密了。

但易贏與圖做的秘密卻不同,除了圖激本人外,也就只有易府中人才知道這件事。

雖說易贏前日被圖激攔著一起出城可能也會讓人猜出一點端倪,但卻絕不至于這麼快就將消息泄露出去,還是一副無人不知的樣子。

丹地卻說道︰「老爺你不用想了,這消息就是圖做本人泄露出去的。」

「圖激本人泄露出去的?她為什麼」

剛問了一句為什麼,易贏自己就閉上了嘴。

因為圖激雖然有理由不將消息泄露出去,但同樣也有理由將消息泄露出去。例如讓易贏被北越國皇帝圖拋遺棄,讓易贏被朝廷官員唾棄。只能心向俊王圖浪等等。因為在圖粗召不可能不同意這份奏折的狀況下,再說易贏與這事全無關系不是不可以,可廢王府就得不到任何利益了。

只有將易贏也扯下水,說不定他們還可「爭取」一下易贏,順道打擊一下太子圖焰。

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春蘭立即一臉惱怒道︰「渾蛋,那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不過丹地的意見卻好像有些不同道︰「這並不奇怪,誰叫老爺給人的感覺太危險,是我也不會讓老爺左右逢源的。」

「左右逢源不好嗎?這可是亂世的生存本能。」易贏笑道。

「可沒有一個當權者喜歡自己的屬下左右逢源,特別老爺還這麼能折騰,既然北越國皇帝沒能看住老爺,圖激當然也會想要扯一扯老爺後腿。」丹地依舊毫不留情道。

听完丹地責難,易贏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與在現代官場的左右逢源不同,現代官場輕易不會有殺生之禍,只要官員有本事,足可用左右逢源來為自己獲取更多利益,這也是那些中間派系的主要來源。

甚至某一派系的內部權力爭奪中,同樣也會有些左右逢源的官員存在。

但在北越國這樣的古代社會中,不忠卻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幸好今天這事易贏是早向圖慍、圖蓮坦白過了,不然事情的確很麻煩。

「那我們該怎麼辦?」春蘭有些焦急道。

易贏說道︰「怕什麼,本官給圖做乃至圖倍出主意的事,陛下昨日就已經知道了,盡管這些官員如何月復誹本官,只要陛下知道本官這主意是為了太子著想,那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這種事情卻不能在朝廷上明說吧!在大臣們的壓力下,老爺認為陛下真會對老爺做出這種事無動于衷嗎?」

對于易贏的輕松,丹地依舊一臉不滿。

因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易贏這個主意是為太子著想,可在這主意本身就帶有分疆裂土嫌疑的狀況下,別說是易贏,相信圖據都無法阻止大臣們對易贏的蜂擁彈劾。

所謂寡不敵眾,指的就是這種事情。

面對丹地責難,易贏聳聳肩道︰「那本官能怎麼辦,事情都已做下了,也就只能去面對了。」

「奴婢只想提醒老爺,以後再不能這樣亂來了。」

春蘭不會去管易贏怎麼做事,丹地卻顯然很有些不滿。

易贏卻說道︰「這又怎叫亂來,換一個官員站在本官位置上,如果他們能做到同樣事情,他們又能不做嗎?」

「你這樣只會重蹈覆轍,還是你認為大明公主又會力保你不失?」

由「老爺」變成」你「的稱呼,可見丹地對易贏的憤怒已

不過,听到丹地提起大明公主,易贏反而不怕了。一臉笑道︰「怕什麼,只要天英門主對本官有信心,換個地方不是一樣做事?或者說,大明公主不會力保本官不失,天英門主總該力保本官平安吧」。

「呵呵,這還用說?」

看到易贏斗贏丹地,春蘭立即低笑開來。

而在這種狀況下,丹地想辯白都不可能了。

因為,她總不能說天英門也要放棄易贏,那樣丹地自己都沒必要對易贏說三道四了。

于是在一路無人打擾下,易贏就順利地進入了京城。

不過剛到皇宮並,易贏的轎子就被人攔住了。

「產師大人,大明公主殿下有請。

看到蘇三的面無表情雙臉,易贏第一次感到高興起來。因為大明公主現在召見自己,即便未必會替易贏擋下這次事情的主要責任,至少易贏已不必在朝廷上當面承受那些大臣彈劾了。

所以一邊向蘇三點頭,易贏就望向正準備進入宮中的詢王圖堯大聲道︰「詢王爺,大明公主找本官過去有事。待會若是錯過了朝議。煩請詢王爺幫本官說一聲

「本王知道了,易少師你自去吧!不要耽擱了大明公主的事情。」

听到易贏這足以讓宮門前所有官員听到的嗓門,詢王圖堯也一臉會意地向易贏揮了揮手,隨即與一旁大臣繼續低說起來。

不過,听了易贏招呼,一些原本興致高昂的官員卻立即黑下了臉,甚至還有些人滿臉憤憤地瞪向了易贏。

因為,與現代社會一樣,只要有官員確切去處,朝廷並不會去過問官員是否會耽誤每日的朝議。參與朝議的大臣那麼多,誰也不想說缺了誰都不行,大臣不能這樣,皇帝尤其不能這樣。

離開了宮門前的吵吵嚷嚷,易贏才拉開轎簾說道︰「三兒,大明公主已知道二郡主將事情說出去了?。

「是的,易少師。對此你又有什麼要對大明公主說的嗎?。蘇三在轎旁依舊面無表情道。

不是說對蘇三的脾氣不滿,而是易贏不覺得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拉下轎簾說道︰「沒有。反正這又不是本縣自己要實行垂簾听政,垂簾听政對本縣來說也毫無益處。如果大明公主覺得自己已經足以掌握一切,那就隨她去吧」。

易贏的話有些像抱怨,但更像是自信。蘇三雖然依舊沒有任何表示,丹地與春蘭卻對望了一眼,同樣沒有多說什麼。

一路來到大明公主的宛華宮,易贏沒有任何阻礙地就被帶到了宛華宮的書房中。

不過意外的是,易贏卻並沒在書房中看到任何人。

沒等易贏說話,看到沒有外人,春蘭就問道︰「三師姐,大明公主人呢」。

「公主殿下與太子殿下一起前去垂簾听政參加朝政了,公主殿下只是說她要在宮中召見易少師,但卻沒說立即就會見他

蘇三的回答不僅讓丹地、春蘭一怔,易贏也是一臉愕然。好一會才說道︰「原來如此,難道公主殿下打算代本官前去應付朝臣們的責難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易知縣現在有什麼吩咐沒有,或者想三兒幫你準備什麼書籍或吃的東西?。

「不用了!要說真有什麼願望,三兒你能不能帶本官參觀一下大明公主殿下的寢宮

一邊自言自語說畢,易贏就在蘇三和丹地、春蘭望過來的目光中大笑出聲。因為,易贏即便不敢保證圖蓮真能幫自己度過這次難關,至少圖蓮這次沒讓易贏獨自面對難關的表現就已讓易贏很滿意了。

而在易贏大笑開來後,天英門的三個弟子就直接將目光從易贏身上轉開了,再也不願去多看一眼這恬不知恥的老頭。

經過一日趕工後,大殿的龍椅一側就多出了一條同樣是由黃帷帳圍成的甫道。

菌道盡頭直接就是後殿,前端卻有如易或說的一樣被一道珠簾給遮住了。因此事實上,黃帷帳後面的藏兵功能並未有任何改變,改變的只了兩處藏兵而已。

看到大殿上的變化,進入大殿的群臣都有些無語。

因為,他們可以責難圖慍改變祖制,但卻無法在沒有祖利限定的地方阻止圖輥做任何事情。

然後依舊是由司禮太監宣旨上朝,抬起臉來的大臣果然看到珠簾後多出了兩個身影。

等等?兩個身影?

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後,在圖粗宣布朝議開始後,禮部尚書鐘厚立即驚慌失措地出班道︰,「陛下,老臣斗膽,可以請問陛下現在實行垂簾听政的都是些什麼人嗎?為什麼老臣恍惚看到不只太子殿下一人在簾後垂簾听政?」

「這有什麼奇怪的,聯在這里與你們議論朝政,又怎可能沒事就去指點太子學習。這不僅與禮不合,與制也有不合。」

圖耙說出這話時卻有些信心十足。好像自己就是一個遵從祖制的典範一樣。

然後圖輥才解釋道︰「現在簾後陪伴太子學習的乃是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乃是太子義母,正適合在一旁指點太子各種朝政要務鐘卿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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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不敢,如果是大明公主在陪伴太子殿下,老臣就放心了。」

不是放心,而是不得不放心。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圖慍能坐穩現在的江山,有大半功勞都要歸結在大明公主身上。

不是女人不能當皇帝的古例,如果圖蓮當上皇帝,就是育王圖嚎都不敢再胡思亂想。

為什麼說是古例?因為北越國沒有這樣的祖例,大陸上所有國家都沒有這樣的祖例。

但作為男尊女卑的一種體現,這就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會去輕易踫觸的古例。

然後以此為開端,朝臣們就開始將一個個議題傘出來,一邊接受圖耙審定,一邊接受大臣們的異議與討論。很快就進入了正常無比的朝議程序中。

不過,一邊听著簾外圖桃與大臣們的朝議,一邊听著圖蓮的指點與分析,圖焰卻是有些越來越糊涂。

終于在說到一個無關緊要的官職任用時,圖焰就忍不住疑惑道︰「長公主殿下,郝公公不是說外面已經傳遍二郡主那份奏折是少師大人所為嗎?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一個人以此彈劾少師大人呢?難道宮外的群情激憤全都是假的?」

「群情激憤是不假,但現在的事情卻著實有些奇怪,還是他們在等待什麼?可他們又有什麼值得等待的?」

隨著圖蓮同樣表示出不解,圖焰更是陷入了不安中。

而沒有珠簾相隔,更可清晰看到朝中大臣的面上表情,趁著底下大臣正在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官職你爭我奪,詢王圖堯也向站在身邊的冉鳴小聲道︰「冉承相,你說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本王看肖連他們好像全然都沒有追究易少師給二郡主出主意的打算呢?」

圖蓮在簾子後面看不清楚,但沒有珠簾阻隔,冉鳴同樣可以看清育王圖涼一系官員的臉色。

看清他們究竟是在蓄勢待,還是另有打算。

不過,如同詢王圖堯一樣,冉鳴同樣也什麼都看不出,只得雙眼疑惑道︰「詢王爺所言甚是。老夫看他們好像也是不打算追究這事,反而那些沒什麼關系的人,卻好像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難道是借刀殺人?可這不僅不符合詢王府的做事慣例,單從他們臉色可看不出來,詢王爺怎以為

「看著吧!管他們是誰先說出這事,易少師今天總是要有一劫了。」淘王圖堯臉上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道。

對于詢王圖堯的表現,冉鳴並不意外。

因為,在表明過自己無意王位的態度後,詢王圖堯雖然可以說是朝廷內所有官員的朋友,可一旦任何官員落難,那不管對方原本與詢王圖堯的關系有多好,詢王圖堯都絕對會以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在一旁旁觀。

所以,朝廷上的官員都知道,你要想讓詢王圖堯錦上添花是沒問題,但要想讓詢王圖堯雪中送炭,那卻絕不可能了。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哪個朝廷官員會放棄與詢王圖堯結交。因為不需詢王圖堯雪中送炭,僅是詢王圖堯的錦上添花就足以讓所有官員受用無窮了。何況詢王圖堯不去落井下石,這已經比一般官員強太多了。

所以撇開詢王圖堯的不正經,冉鳴又回到育王圖灤一系的官員為什麼反常上。

究竟是行麼理由讓他們放棄扳到易贏的好機會,甚至嘗試一下都不願意。

難道他們對北越國皇帝圖慍的忌憚已達到了噤若寒蟬的程度?可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慶陽亭之議的事情生。

即便圖激這份奏折對育王府的打擊很大,他們也不會亂到這種地步吧!而且從樞密副使肖連臉上小冉鳴也沒看出任何大失方寸的跡象。

雖然冉鳴與樞密副使肖連的直接交往並不多,但通過自己兒子冉雄與樞密副使肖連的兒子肖冰的交往,冉鳴還是可以從側面了解不少來自肖府的消息。據肖府透露,育王府似有接觸一下易贏的跡象。

但僅是為了接觸一下,又不能拉攏到易贏?育王府就舍得放棄這個打擊易贏的大好機會嗎?這又有何利益可言。

等等,利益!

想到利益二字,冉鳴忽然恍然大悟。

因為,僅以圖激這份奏折來說,即便里面的主意真是易贏出的,事情展到現在,易贏能做到的工作已經全部做完了。育王府再以此去打擊鼻贏,也不可能讓圖激這份奏折的影響憑空消失,最多就是讓易贏個人稍稍有些損失而已。

在不可能得到最大利益的基礎上,他們又不能以此保證讓易贏永不反身。再加上易贏還有圖粗和大明公主的力保,考慮到育王府打算接觸易贏的想法,他們的確不可能在這時跳出來找易贏的麻煩。

反正他們不動手,總會有不甘寂寞的朝中官員向易贏下手。

不勞而獲的事情,誰又會愚蠢去拒絕。

想通里面關節,冉鳴頓時就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起來。

靜等那些沒有派系的官員向易贏難。卻又在猜測圖輥和大明公主會怎樣處置這事。剛舊舊口陽…8漁書不樣的體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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