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離京城,海王圖浪就是秦州的十靠帝六
來到秦州城第一日,廢王圖浪就將所有秦州城居民趕出了城外,將偌大的秦州城全用來給自己軍隊居住,然後才在城外為那些原本秦州城的居民慢慢興建居所。在軍隊壓迫下,秦州城的居民無敢不服。
而隨著秦州經濟漸漸好轉,新的秦州城圍繞舊秦州城建立起來。在原本駐在秦州城的軍隊撤出後,俊王圖浪卻並沒有將原本的舊秦州城歸還秦州居民,而是整體修聳後改成了王府,專供自己使用。
將一座城池改成王府,即便這不能說是後無古人,但在整個大陸上也是首屈一指了。
而因為秦州孤懸在外的特殊地理位置,雖然飽受淡王圖浪荼毒,周圍國家卻仍將新秦州城當成了一個主要的交往、流散之地。
一邊可供幾個國家間的相互往來、交流,特別是敵對國家間的往來、交流,一邊也可探听秦州軍隊動向,避免國家損失。
所以,秦州城雖然對幾個國家來說是個罪惡之城,但卻也是附近幾國的情報集散地。
「蘇大人,你听說沒有,俊王圖浪即將得到北越國朝廷聖旨。準允他出境立國。」
聚集在白水街上一個不起眼的酒館中。幾個男人的臉色都特別陰暗。此時距離淡王府朝議的結束時間還不到半個時辰,秦州周邊幾個國家在秦州城的密探頭子就聚集在了一起。不可謂不神速。
與其他幾個密探頭子都長得非常不起眼,只要往人群中一站,立即就會沒人注意不同。被稱做蘇大人的男子不僅個頭高大,相貌俊美,手中一竿玉蕭更是轉不離手,正是秦州城最大風月之地百香樓的著名樂師蘇客。
不僅在百香樓,在秦州城的游河貴婦圈子中,蘇客也是鼎鼎大名。
不過,知道蘇客乃是西齊國在秦州城密探頭子的人卻並不多。
換成另一個地方,一個城市只要放一個密探就足夠了。但對于被俊王圖浪佔據的秦州城來說,周圍國家早就將他上升到了國家大敵的同等地位來看待。密探不僅多,而且成分復雜,這才需要一個密探頭子統領全局。
對于其他人詢問,蘇客卻漫不經心地旋轉著手中玉蕭道︰「那又怎麼樣,如果淡王圖浪現在不出境立國,而是等到他打下北越國後再掉頭來攻打我們,你們認為,我們的結果會是怎樣
「這個」那當然更麻煩。但蘇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好事了?」
不知該說什麼,只有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子好像有些難以置信地抱怨了一句。
不過,包括蘇客在內,卻沒有一人去笑話矮胖的江余國密探首領。蘇客甚至還點了點頭道︰「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對我們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們都知道,一旦俊王圖浪攻取北越國成功,等他成為北越國皇帝,立即就是我們幾個國家滅亡之時。」
「可現在北越國讓俊王圖浪出境立國。那麼淡王圖浪窮盡心力也就只能舉一州之兵,我們幾個國家到不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了。」
「不過,這個消息泄露得未免也太快了,卻讓人有些拿捏不住真實性。」
說到最後,蘇客甚至還一臉遺憾地搖搖頭,仿佛非常可惜這個消息不是真的一樣。
不過,看到蘇客反應,一旁做著鄉下老農裝扮的周淮國密探首領就說道︰「雖然這事情俊王圖浪做得是可疑了些,但據我們周淮國由北越國京城得到的探報,這個小消息的確是真的,而且北越國朝廷已經基本定下了讓俊王圖浪出境立國的大方向。」
「這是真的?消息準確嗎?」
「準確。」
「可是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淡王府的府議上不是說了?為的就是保太子登基。」周淮國密探老者一臉不滿道。
與其他幾個國家相比,周淮國是鄰近北越國幾國中的最小一個國家
如果俊王圖浪真要出境立國,周淮國十有八九會成為淡王圖浪第一個攻擊目標。
因為只有先搶下了立國之基,淡王圖浪才有可能考慮要不要繼續擴張國土的問題。
所以,對于面積最國力最低、軍力最少的周淮國來說,無疑聳有可能成為被淡王圖浪攻擊的第一個國家。
也因此,周淮國密探老者臉上的怒氣也是最盛的一們
因為軍情即便緊急,其他幾個國家來自北越國京城的軍情探報都還沒送到秦州,周淮國的探報就先一步到了。這也表明周淮國的情勢應該是最危急的。
搖了搖頭,蘇客卻說道︰「郭老,這事情你根本就用不著著急,因為北越國朝廷現在既已將這事大張旗鼓鋪開了,那就絕不會允許俊王圖浪倉促起兵。不說能否周旋,至少周淮國的皇室還可以試著去努力一下。」
「努力,這要怎麼努力?」
「幾個國家一起聯手抵抗俊王圖浪嗎?別說你們西齊國,老夫就敢說榆林國絕不會與本國聯手。」
望了望一旁商人打扮,低頭不語的榆林國密探首領,周淮國密探老者就郁悶道︰「我們周淮國就只與北越國和榆林國交界,可比起與北越國的關系,榆林國更與川死敵。難道當俊圭圖浪講攻周淮國時。榆林國懷會小下共他國家過境救援周淮國嗎?」
「郭老,你莫要說了,這都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事。而且不說我們兩國關系,如果我們幾國真能聯合起來,又哪會怕一個淡王圖浪?這都是,這都是命運使然听到榆林國密探商人將事情歸結到命運上,幾人面上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因為,正如榆林國密探商人所說,圍繞著秦州的幾個國家彼此間都有著不小的仇怨。或許為了一致的敵人俊王圖浪,他們這些密探首領可以坐下來交換一下意見。可討論層次一旦上升到國家、皇室,那就沒這麼簡單了。
不說是抓住唯一希望,周淮國密探老者就望向蘇客說道︰「蘇大人,那以你之見,我們周淮國有辦法度過這次危機嗎?」
「本官這也不算什麼意見
蘇客搖搖頭說道︰「事情既然是因北越國朝廷而起,解決問題當然還要看北越國朝廷如何動作。如果北越國朝廷不給俊王圖浪聖旨,或者說是不立即將聖旨發下來,事情拖延下去,或許還會有什麼轉機。」
「轉機?什麼轉機?」
「例如淡王圖浪出了什麼意外」
出了什麼意外?听到這話,眾人都不再言語了,甚至周淮國密探老者眼中還閃現出一絲決然的神情。
因為,事情如果真的沒有什麼轉機,殺掉淡王圖浪,不說北越國朝廷危機立解,再沒有搞什麼出境立國的必要。僅以俊王圖浪的七子、八女,恐怕僅是繼承人之爭都會變得如火如荼,那才是真正的危機立解。
※
「他們居然妄想殺死父王?這些該死的密探
作為王府的情報主要負責人,圖極並不住在已被改建得近似宮廷的俊王府中,而是狡兔三窟般在秦州城中弄了許多遮掩行藏的小院。
淡王圖浪為什麼要將王府改建得好像宮廷一樣?表面上,這是俊王圖浪為了緬懷當日在皇宮中的生活。但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淡王圖浪這就是為了方便操演將來攻入北越國皇宮的途徑、路線。
所以,每當北越國皇宮里進行一項新的改建時,淡王府里就會做出一項相應改建。
這也是淡王圖浪為什麼要將舊秦州城霸佔,還要將王府改建得那麼像北越國皇宮的原因。
不是為了像坐在皇位上一樣。就是為了將來能坐上北越國皇位。
當然,對這一切,圖極是不屑一顧的。
因為,淡王圖浪如果真有辦法攻破北越國皇宮,當初又怎會被灰溜溜趕到秦州來。所以,盡管不是很清楚當年詳情,圖橫卻根本沒有認真去考慮過廢王圖浪反攻北越國的事。不過,這也並非完全沒可能。
但怎麼都得等到大明公主死後再說,而不是一個圖慍死了就能解決的問題。
因為別人不知道,淡王圖浪卻是早知道大明公主有天英門相助的事。而現在的太子少師易蠢身邊也出現了天英門弟子,這就更可確認大明公主與天英門的關系。
而且淡王圖浪在府議上什麼都說了,就是沒說太子少師易贏有天英門相助的事,這也代表了某種端倪。
所以不考慮反攻北越國的事,圖極更看重淡王府將來出境立國後的發展。
听到圖極抱怨,坐在桌旁甩著小腿的圖稚就興致勃勃說道︰「哥,他們真想刺殺父王嗎?打算什麼時候動手,要不要妹妹去干掉他們。」
「我的好妹妹,你別听到打打殺殺就興趣上來了行不行,難道你就不能多去讀讀《三字經》」
隨著圖極臉露為難之色,圖稚的小臉卻更是紅撲撲的興奮道︰「哥你說什麼啊!難道哥不知道,妹妹比起讀書,更喜歡殺人嗎?而且別說《三字經》,妹妹現在都開始看《國史》了呢」。
「好好好,是哥不好,哥沒能幫妹妹好好啟蒙,還賴得妹妹現在都要繼續捧書和,」
一邊敷衍著圖稚,圖極臉上就微微露出了心疼神色。
因為,與俊王府的其他子女都是各有母親不同,整個王府中。只有圖橫與圖稚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關系。可惜圖極自己固然聰明過人,圖稚卻在卜時啟蒙時遇到了大困難,幸好圖稚在練武上還有著足夠天分,這才不至于變成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女子。
雖然對一般皇室宗親來說,女性是否學文、習武並沒有太大關系。可如果生長在俊王府這樣的環境中,如果沒有一些文武方面的長才,即便貴為郡主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但只要一想起圖稚當年練武的辛苦,還有第一次殺人時的興奮,圖敬就會禁不住自責自己沒用。
因為,圖極如果也有能寫出《三字經》的本事,圖稚就不用再去為練武受折磨,更不用小小年紀就去殺人了。
不知圖極心中苦悶,圖稚卻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好,依舊滿臉興奮道︰「哥,那你說要妹妹先去殺誰,先去殺了周準國那老頭嗎?」
「殺什麼殺?我們現在殺了他們,他們以後就不會行動了嗎?」
半是勸解,圖極半是解釋道︰「而且不知朝廷旨意什剛,下來,他們也不會急著現在就動年六或許在針對父圭盯引刷殺前,他們也會試試先做做北越國朝廷的工作
「做北越國朝廷的工作。他們有這能耐嗎?但如果說到這話。如果我們看著他們殺了父王,哥你覺得怎樣
「不是說被嚇住,圖極喉嚨中卻也被噎了一下。
不知該擔心還是什麼,圖破開始認真望向自己這個剛剛成年的妹妹道︰「妹妹,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很簡單啊!反正父王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等到父王死了,哥哥總是要與其他世子爭奪繼承權。所以,與其等到父王成為開國之君後再想辦法爭奪繼承權,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爭奪繼承權吧!」面對圖極詢問,圖稚卻也格外認真道。
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圖報繼續望向自己還不能說完全長大的妹妹道︰「妹妹,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你師父的想法。」
「不是師父的想法,是母妃的想法,至少妹妹是從母妃嘴中听到這些話的
與俊王府其他世子、郡主的母妃都並非秦州人氏不同,圖瑕與圖稚的母親不僅是秦州人氏,而且還是舊秦州城人氏,也是秦州城當年的第一美女,深知淡王圖浪最初來到秦州時的暴政,兩人母妃更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所以,圖稚說其他人對她說這種話或許不可能,但如果是由兩人母妃說出這話,圖救卻並不是完全不相信。
因為,即便已成為淡王圖浪的王妃,圖極和圖稚的母始仍是對俊王圖浪深懷恨意。
只是知道圖極和圖稚的母妃有這種恨意的人不多,圖極也在為此做小心掩藏。可好像今天圖稚嘴中這種話,圖橫也是第一次听說。
因此猶豫一下,圖圾才追問道︰「這有沒有可能是你師父告訴母妃這話的?」
「師父?不知道,至少師父從沒對妹妹說過這種話。」歪了歪腦袋,圖稚卻以一種可愛表情說道。
這不是圖破硬要去懷疑圖稚的師父,而是對于圖稚的師父,圖報一直心懷戒意。
因為,圖極盡管負責淡王府的情報事務,但卻一直不知道圖稚師父的來歷,甚至都從沒見過圖稚的師父。
雖然這對一個王府來說很難想像,但由于圖稚的師父只是教她武藝、帶她殺人,所以同樣查不出圖稚師父來歷,甚至淡王圖浪都已經徹底放棄了追查這件事。
因為不管怎樣,最終學到武藝的圖稚乃是自己女兒。
圖稚的師父既然從沒表露過任何對俊王圖浪、對淡王府的不利心思、不利行動,淡王府自然也就只能對圖稚這個師父的存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期望圖稚將來能以自己力量拉攏住這個來無蹤、去無影的武林高手。
這在某方面來說,也是俊王圖浪特別寵愛圖稚的原因。
但想想最受淡王圖浪寵愛的圖稚竟然會說出想看著俊王去死的話語,圖撥就感到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所以在圖稚斷然否認後,圖瑕就說道︰「妹妹,那你能不能跟你師父說一聲,就說哥哥想見見她
「哥你要見師父?可妹妹師父不是早說過不會見淡王府的任何人了嗎?。
「但現在情勢不同,你就再替哥去問一聲吧!不然妹你也知道,隨著父王將來出境立國,或者說是隨著今日的府議,淡王府以後就再難得平靜了
「難得平靜?難道哥的意思是說其他世子要開始展開對繼承人位置的爭奪了?」「不是對繼承人位置的爭奪,而是對軍權的爭奪,或者說是對將來能佔取的實地的爭奪。」
不是圖救想對自己妹妹耐心解釋,而是圖稚的啟蒙雖晚,頭腦卻不差,不然又怎可能跟隨師父學得一身好武藝。當然,圖披是不知道自己妹妹以前啟蒙不成又要如何去學習武藝的。但這就更說明圖稚的師父並非常人。
也正因為如此,事關自身利益、事關圖稚利益,圖極根本不信圖稚的師父會一點想法、一點說法都沒有。
因為,圖稚的師父如果在這種局面下都對圖稚沒有一點建議那他教導圖稚武藝的用心期良值得懷疑了。
只為了再承武學?
這種笑話或許可能會發生在小說中,但卻怎麼都不會發生在皇室宗親鼻上。
听了圖極要求,圖稚卻也沒再堅持。因為這不過就是傳句話的問題,師父答不答應,那也與圖稚完全沒有關系。因此,圖稚很快就啄著小腦袋說道︰,「這沒有問題。但哥哥既然要妹妹傳話,那也算是要妹妹幫著做事了,所以」
「行,行」哥給妹妹付報酬行了吧!五兩銀子行不行」。
「不行,事關師父,那得十兩才成
雙眼閃現著貪婪光芒,圖稚毫不掩飾自己對金錢的渴望。當然,圖稚並不缺錢,她只是享受這種賺錢的快樂。
想到圖稚竟是個小小財迷,無奈中,圖極也只得掏出十兩銀子放入了圖稚手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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